他回頭看着萊茵,堅定的點頭,“開始吧。”
“唉,”萊茵輕輕嘆了口氣,再次詢問道,“你確定真要這樣做麼?後果你確實考慮清楚了?”
辛司晨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來吧,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說着,辛司晨閉上眼睛,他感覺萊茵的忐忑,立即低聲說,“是不是要讓我自己動手?”
萊茵無奈地搖搖頭,拿起筷子般粗細的針頭,準確無誤插入了辛司晨的血管內。
室內格外安靜,只有監護孫嘉誠心臟的儀器發出輕微的滴滴聲。
萊茵把孫嘉誠體內的那些烏紫色的毒血,正順着引流管,一點點輸出。
當孫嘉誠的毒血完全輸出三分之一的時候,立即引流了辛司晨鮮紅的血。
然而孫嘉誠的毒血,少許返流如辛司晨的身體裡。
辛司晨體內的那些鮮紅的熱血,一滴滴流入孫嘉誠的體內。
萊茵看着孫嘉誠身體的指數慢慢變得正常,心情很是沉重地看着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的辛司晨,低低輕嘆了聲,“辛少,還能堅持嗎?”
辛司晨點點頭,他看着他的血正飛快的流入孫嘉誠的體內,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半個小時後,辛司晨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鮮血正緩緩流失,然後有另一股血液正流向自己的另一條手臂。
他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心裡反而覺得有些激動。從此以後,他和孫嘉誠那個傢伙,體內就互流着對方的鮮血呢!
他們不能像尋常的情侶那般,可以生下愛情的結晶。那麼這樣的遭遇,是不是可以看成是上天換了另一種方式,讓他們血脈相連呢?
辛司晨艱難地轉過頭,專注地看着仍舊昏迷不醒的孫嘉誠,直到他開始無意識的閉上眼睛……
在辛司晨昏過去後不久,萊茵毅然拔掉了針管,因爲他已經清楚地看到孫嘉誠身體的各項指數,已經變得越來越正常。
而辛司晨的的體力在逐漸減弱,他把辛司晨推到隔壁醫務室開始輸了營養液和解毒藥。
三天後,孫嘉誠依舊昏睡着,不過身體機能已經開始恢復。
辛司晨也慢慢睜開眼睛,他感覺渾身已經失去力氣,甚至連握手掌的力氣都沒有。
萊茵把他從病牀上扶起來,神色黯然道,“他的身體再有個十多天就能恢復過來了,可是你的身體……”
“這不重要,只要他能醒來就好,我的身體沒事。”辛司晨費力說着,“讓林俊把直升機開過來,我必須得離開了……”
說着,辛司晨就掙扎想從病牀上下來。
他不想讓孫嘉誠看見他現在這副鬼模樣,萊茵說他很可能會癱瘓,那就讓他癱瘓在別的地方,至少不要癱瘓在孫嘉誠的面前。
因爲如果被那傢伙看到如此落魄的自己,他肯定會內疚一輩子的。
他不想看到他內疚的模樣,更不想成爲他下半生的負累,唯有離開,離他越遠越好……
萊茵微微嘆了口氣,從藥格子內拿出配好的藥,“這些藥你帶上,如果感覺不好,就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