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時鄭重走到白夜面前,“這位先生,產婦因爲情緒過於激動昏厥了過去,已經不能自主分娩。而羊水和胎盤早已經成熟,如果再不剖腹,只怕孩子會因爲缺氧發生危險。”
“那你們還不趕緊剖腹?還在等什麼?!”白夜急得大吼,“明知道不能耽擱,你們還磨磨唧唧的,是什麼意思?!”
醫生爲難地拿出張手術風險告知書,“按照流程,病人所有有可能遇到的危險我們都要告訴病人家屬的,可現在家屬……”
“去特麼的家屬,老子現在就是她的家屬!我來籤!”白夜憤恨地奪過那張什麼風險告知書,草草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摔倒醫生懷裡,“還愣着幹什麼?!快特麼去給她剖腹產啊!”
醫生原本想告訴白夜,不能確定他就是產婦的家屬,暫時還不能進行手術。
可是剛纔他已經聽到了君墨寒出事了。而眼前的這位白先生眼神又兇狠的想要殺人。
兩相權衡之下,醫生覺得還是人命最重要,什麼狗屁的規定,就讓它見鬼去吧!
醫生立即走進手術室,沉聲對自己的助手和護士說道,“準備剖腹生產!”
病房內有條不紊的忙碌着,白夜則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他原本是請假來看安安的,卻怎麼都不敢相信,會遇到這種事情!
別說是白夜,估計誰也無法接受,上一秒還在病房內跟季小安道別的君墨寒,就這麼突然出了車禍!
白夜的思緒愁成了一團亂麻,無計可施之下,他立即撥通了君墨琛的電話,“老大,我希望你能挺住這個噩耗,君墨寒出了車禍,已經去了。而安安已經接受不了昏厥過去,現在正在手術室剖腹產子,你趕緊回來吧。”
此時的軍區正是後半夜,從夢中被吵醒的君墨琛聽到這個噩耗,久久沒有出聲,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慌忙從牀上坐起來,失手打翻了水杯,心裡猶如萬箭穿心般痛苦。
畢竟是軍人,過了好久好久,君墨琛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低低說道,“知道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白夜跟着酸了鼻頭,雖然只是短短三個字,可是他卻已經聽出了君墨琛的傷心欲絕。
軍區內,君墨琛深吸口氣,將眼中的淚水嚥下,赤腳下了牀,飛快整理好自己,然後搭乘直升飛機飛往宣城。
等他到後,就按照白夜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燒得只剩殘骸,面目全非的兩具焦屍。
經查看的確是君墨寒的車子,以及現場還有一塊君墨寒被燒壞的手錶。
看着眼前慘烈的一幕,君墨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他早年父母雙亡,和年幼的君墨寒相依爲命。
這些年來,他和君墨寒亦師亦友,亦父亦兄,感情深厚的牢不可破。
可如今,他的弟弟卻被燒成灰燼,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讓自己見到。而他那雙可憐的孩子,眼看着即將出生……
君墨琛哭了好一會兒,才嚴厲地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副官,“查清楚沒有,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