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潔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護送那些專家們的這些天,她一直沒有休息好,長期的疲憊讓她的身體變得很差,所以這一覺,她睡了很久。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在陌生的房間裡,但身邊,卻有一個熟悉的人。
她的哥哥,江亦白。
“哥,這是哪裡?”江亦潔坐起了身體,發現她的身體已經被清洗過了,而且還換上了一件乾淨的睡衣。
“我家,或者說,是咱們家。”江亦白笑容溫和,“既然回來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在這裡多停留幾天。”
家?
江亦白記得,之前他們一直住在總統府的,總統府就是他們的家,而後來,江亦白做了將軍,長期在邊關,所以就乾脆在附近買了房。
所以,這裡離總統府……很遠?
這個認知,將江亦潔頹然,放鬆了身體,然後重新躺在牀上,“哥,那些專家們呢?”
“已經全部都被送回到了家,你剩下的兄弟,要全部都回去了,說好的佣金,也已經全部到賬了,另外還有給那些犧牲者們家屬的安慰金,也都一併打了過去。”
江亦潔木然地聽着,她做僱傭兵,從來都不是爲了錢。
雖然,她不是什麼豪門之家出生的,但是也從來不會爲錢發愁,所以,她對這些數字沒有任何的興趣。
“是總統的命令。”
席陌垣?
江亦潔猛然睜開眼睛,“哥,我是怎麼離開叢林的?”
她記得,是席陌垣將他打昏的。
“是小垣抱你出來的,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了。”江亦白認真地說着。
“那……那他呢?”
“他現在在總統府,明天去別的國家訪問,怎麼,你想見他?”江亦白輕笑着問。
“訪問?”江亦潔皺眉,“可是他身上還有傷!”
“他從來不會在乎這些,”江亦白笑了笑,“他這個人啊,死板的很,上班時間就一定要工作,除非是病得非常嚴重了,否則只要能爬起來,他都一定會工作,用他的話說,休息叫浪費時間。”
是啊,他從小就是這樣,有原則得有些過火了。
“好了,你先休息吧,不要管別人怎麼樣了,外面還有客人,我先去招待一下。”說着,江亦白便站了起來。
“誰來了?”
“是小垣的堂弟,席景墨,你要見見麼?”
席景墨,江亦潔知道他。
他是算是孟撒巴爾國最知名的外國人了吧?
傳言,他跟總統是一對的,說什麼總統先生之所以不近女色,不娶妻,就是爲了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她倒是想要看看,能迷惑住席陌垣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換上初夏的衣服,江亦潔走了出去。
平時,江亦潔穿的衣服都是中性的,以幹練,方面爲主,但是初夏的衣服,一般都是甜美的多一些,但自己的衣服又不能穿了,所以她只好選了一件相對不那麼可愛的衣服。
連衣裙她穿不習慣,所以就穿了一件揹帶褲還有白t恤,很嫩,很可愛的衣服,但是在江亦潔的身上,卻明顯多了一份瀟灑和帥氣。
很有自己的特色。
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充滿了野性氣息的男人。
看似狂野不羈,但是舉手投足間卻又帶着一種優雅和慵懶,眉宇間帶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和睿智。
一看就是一個不太好對付的角色。
席景墨看到江亦潔,眼前亮了一下,繼而,笑容慵懶,“嗨,你好。”
江亦潔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過去,“你來這裡,有事?”
“原本是沒事的,不過看到了你,我覺得或許,我可以有事。”很圓滑的話,帶着一般花花公子的腔調。
江亦潔皺眉,“什麼事?”
“可以單獨談談麼?”
江亦潔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她不會像一般的女人那樣扭捏,她傲人的身手足夠她自保,不管眼前這個男人耍什麼花招,她都不用擔心。
有實力,所以無所畏懼。
外面,陽光很好。
因爲在邊關,又是郊區,所以放眼看過去,全部都是青蔥的山。
寬闊的視野,讓心情也好了很多。
江亦潔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曾經讓她恐怖的記憶,“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看你這麼漂亮,想跟你做個朋友。”
“嗯?”面對這麼直白的話,江亦潔有些呆愣。
“想跟你做男女朋友!”話,更加的直接,沒有任何的假象餘地。
“我沒興趣!”江亦潔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但是我興趣很濃,”席景墨笑容慵懶,“我來,原本就是爲你!”
“這位先生,五分鐘之前,我們還沒見過面吧?”她的記憶還不錯,她怎麼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魅力這麼大了?
“我這個人呢,有個不好的習慣,”席景墨看向遠方,“席陌垣喜歡什麼,我就要去搶什麼,他得不到的,我都想得到,然後去他身邊炫耀!”
“……”江亦潔吃驚地看着他。
“你以爲,我每次去總統府,是爲了什麼?”席景墨不去看她,“我讓他看到,我有他得不到的自由,有他無法觸及的快樂,我想讓他知道,雖然我身份地位不如他,但是我卻是幸福又快樂的,而他,永遠是孤獨的一個人。”
“你居然……”他居然是這樣的!?
那麼,席陌垣知道麼?
“他這個傢伙,每次我去,他都分出時間來照顧我,看到我過得那麼開心,他只能默默的羨慕,你知道麼,每次看到他一臉羨慕的眼神,還有他沉溺與孤獨中的樣子,我都會很開心!”
“你這個變態!”江亦潔握緊拳頭。
“我知道的,你也很恨他,所以,你願意跟我總統府麼?”低沉的聲音,像是魔鬼一般在誘惑。
是,江亦潔是很恨他,但是……
“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你昏倒之後,他一個人拿着槍去了叢林裡,去將那些圍困你們的人都消滅掉了。”
“什麼!?”
“很偉大是不是?”席景墨的笑加重了幾分,“但是他再厲害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一樣承受着孤單的煎熬?”
他說過,替她報仇,這就是他的辦法?
不要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