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恆告別南宮家的同時,玄普國也傳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玄普國四大家族之首的東方家族的掌上明珠東方雪玉,被天子下旨,賜婚給了御林軍總指揮使朱天雲唯一的兒子朱正風,喜事選擇在朱正風的爺爺朱孝春八十大壽那天一併舉行。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一下子就震動了整個玄普國。
大街小巷,到處都在熱議這一轟動性*事件。
幾日後的欲仙樓一樓內,一幫富貴子弟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
“嗨,聽說了嗎?東方家族的那個小美人要被朱家的那頭豬拱了。”
“聽說了,我之前聽那個誰誰誰說過,朱正風和東方雪玉是指腹爲婚,我還以爲是空穴來風,沒想到啊,那朱正風一個不務正業,只知道惹是生非的紈絝子弟居然還真把東方家的掌上明珠搞到了。”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那朱正風再狗屎,再沒用,他老爹也是御林軍總指揮使,他爺爺也是當朝丞相,那東方家族也會賣點面子的。”
“依我說,那個朱正風不會是已經把東方雪玉‘日後再說’了吧?嘿嘿,我可知道,那個朱正風是經常去欲仙樓三樓去的。”
“嘿嘿,有可能,生米一煮成熟飯,估計那東方老頭也只能認栽了。”
就在這一幫富貴子弟一邊飲酒一邊談論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那倒不一定,說不定喜事會變成喪事呢。”
衆人聞聲看去,只見幾丈外的一個桌前,坐着兩個頭戴黑紗斗笠的男子,正不急不緩的將手中的茶杯從黑紗下面送到嘴中。
這兩人,正是遮掩了容貌的蕭恆與呂岩,幾日前一到王城,就聽說了這個令他驚訝了半天的消息。
蕭恆得知消息後便立即趕往了東方家族的府邸,東方風進見到蕭恆,先是苦笑着寒暄了一陣,隨後娓娓的道出了一切。
那天子陳易的境界已經修到了凡境九重的巔峰,東方風進根本沒法反抗,那陳易也“好言勸道”,說什麼大家也算是兄弟一場,不會趕盡殺絕,讓東方風進自廢武功,然後和朱家聯姻,東方家族便可以繼續在玄普國昌盛下去。否則的話,東方家族就會被連根拔除,畢竟,東方家族的勢力太大了,不完全掌握在手中,就算他是當朝天子,那個皇位也坐的不安心。
據東方風進說,那國師奇意子也現身在了東方家族,對東方風進施壓,說要不是自己受限於修仙界的規矩,不能過多幹涉凡塵中的事,否則早就將東方家族;連根拔除了。
在種種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東方風進考慮到自己這碩大的家族產業,也只能狠下心腸答應了這場婚事,並答應自己將在東方雪玉與朱正風完婚之後,自廢武功。
蕭恆聽完東方風進敘說之後,憤怒萬分,當時差點就殺上朱家了,好在被呂岩攔了下來。
當恢復了一絲理智之後,蕭恆才問呂岩那修仙界的規矩是什麼。
呂岩苦笑兩聲後,解釋道:“這個規矩是附近千里範圍,幾大修仙宗門,修仙家族定下的,凡修爲達到靈境初期以上,包括初期,都不能過多幹涉凡塵中的事情,否則一個修士就可以滅掉一個國家,那這些修仙宗門以後上哪裡去招收弟子?凡是發現有修士干涉凡塵的大事,影響到了凡塵中人的正常生活者,都會被這幾大宗門聯合擊殺。”
...
看着一副悠閒平淡模樣的兩人,一衆富貴子弟也是愣在了當場,他們私底下討論,最多也只是帶點葷話,沒想到這人居然直接說出這種“喜事變喪事”的禁語出來。說完後居然還悠閒的喝茶。
蕭恆喝完茶,與呂岩剛站起身,那欲仙樓的門口便走入了一幫富貴子弟,爲首的,一身深色錦袍,一臉傲慢的模樣,正是朱正風。
此時朱正風正帶領着一幫同樣是紈絝子弟的青年,嘿嘿笑着走入欲仙樓,一衆人身後還跟着幾名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護衛跟班。
蕭恆透過黑紗一看到朱正風,嘴角就露出了一個邪笑,呂岩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對着蕭恆低聲問道:“怎麼了?”
蕭恆冷冷的看着從門口走入的朱正風,傳音說道:“他就是朱正風。”
呂岩眼睛一眯,視線透過黑紗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朱正風,對着蕭恆說道:“今日不必殺他,等他婚事的那天,他家族所有的人都會聚集在一起,到時候才方便幹那種滅門的勾當,但是要小心行事,這裡是仙緣宗的勢力範圍,如果被那幫傲慢的傢伙知道我們干涉了凡塵中的事情,必定會找我們麻煩的。”
蕭恆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喃喃低聲說道:“就讓他多活幾日吧,走吧師兄,現在我們先去把我的師父救出來。”說完後便與朱正風擦身而過,消失在了欲仙樓門口。
王城的暗獄,建立於開國之初,坐落於王城的最西南的角落裡。當時只是爲了關押審訊那些敵國的俘虜,後來逐漸演變成了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煉獄般的存在,不管任何人,只要以案犯的身份進去的,想出來就難了,一般都是關到老死。
想想看,每天看着一個個關得發瘋的案犯慘叫呻吟,任誰都會覺得不寒而慄。
但是,這個暗獄,今天就要被一個唯一以案犯身份關進去卻又出來的人毀掉了。
蕭恆與呂岩出了欲仙樓一路走來,中途遇到了不少的御林軍巡邏。蕭恆就知道自己在青元城殺了那一隊御林軍的消息恐怕已經傳進王城了,不然王城內絕對不會安排這麼森嚴巡邏隊伍了。
蕭恆與呂岩兩人走到暗獄大門前十餘丈後,兩人才緩緩取下了戴在頭上的黑紗斗笠。
蕭恆閉着眼睛神念一掃之下,暗獄的外圍防禦部署就印在了腦中,暗獄門口,站着十六名手持長槍的獄卒,暗獄兩側還隱藏有二十餘名弓箭手。
蕭恆眼睛緩緩睜開,在眼睛睜開的一瞬間,眼中彷彿有金色光華一閃即逝,呂岩眼神精光一閃,顯然是視線捕捉到了那絲彷彿若有若無金色光華。
“師兄,麻煩你就在這裡守着,如果有高手想進來,就直接滅殺吧。”蕭恆看了看前方的大門,眼中閃着寒光說道。
呂岩聞言,點點頭,說道:“動靜小些,別讓仙緣宗的修士發現了。”
“嗯,好的。”蕭恆說完後身影一閃就越過了那兩丈來高的高牆。
一股微風吹起,站在暗獄門口一動不動的呂岩的衣角隨着風微微擺動,不一會,裡面便傳出了幾下輕微的靈力波動。
不一會,等在外面的呂岩就看到蕭恆揹着一個四肢健壯,缺傷痕累累的老者閃現而出。
“師兄,走吧,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去。”蕭恆眼中似乎冒着火,強忍着憤怒般的說道,說完便運起御風訣,一言不發的閃出了高高的城牆。
看見蕭恆這個樣子,呂岩也不廢話,身形化作一道虛影,一閃就跟上了蕭恆的身影。
蕭恆揹着天青雲,翻過城牆後便直往東飛掠而去。
東郊龍背山,蕭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自己曾經隱居了一年多的山洞。
進了山洞後,呂岩看了看被蕭恆放在稻草堆上的天青雲問道:“蕭恆,怎麼樣了?”
蕭恆聞言,看着天青雲身上的血污和無數的傷口,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去晚了點,我到的時候,師父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我抓住一個獄卒才問出來,是朱天雲那個老狗下令折磨他的。”
蕭恆此時已經超出了凡人的範疇,按照呂岩所說,修士的輩分完全是靠實力排的,如果按照修士的輩分算法,此時天青雲還得叫蕭恆“前輩”。
蕭恆本不用再稱呼天青雲“師父”了的,不過再怎麼說,天青雲也是自己曾經的師父。要是沒有天青雲拼命偷出來的那本《御風訣》,蕭恆此時都不知道還在哪裡開闊疆土呢。所以蕭恆也還是繼續稱呼天青雲爲“師父”。
再說,蕭恆也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看着曾經救自己於危難的天青雲昏迷的樣子,蕭恆皺着眉頭對呂岩說道:“師兄,有沒有什麼療傷的藥?”
呂岩也不廢話,戒指白光一閃,一個白玉瓶便拿在了手中,從中剛倒出一顆丹藥,就被蕭恆一把抓了過去。
呂岩看着蕭恆急急忙忙的就要把丹藥給天青雲喂下去,呂岩一汗,說道:“喂,這丹藥不能吃。”
聽到呂岩的話,蕭恆才停下動作,不解的看着呂岩問道:“丹藥不吃?那難道是拿來看的?”
呂岩白眼一翻,說道:“有的丹藥不同,用法也會不同,這丹藥,名爲續骨丹,是修士修復外傷用的,極其有效,不過用法,是用手捏成粉末,塗抹在傷口處,如果吃下去,我可不敢保證不會有其他作用。有句話就是稱讚這丹藥的,‘斷手斷腳,一顆就好,不慎入嘴,最好吐掉。’哈哈,你這傢伙居然想直接給他服下。”
看着呂岩那得意的笑容,蕭恆心中鄙視不已,忍不住說道:“這丹藥,怎麼看都是吃的,既然要捏成粉末,還不如干脆煉製的時候就煉製成粉末。”
呂岩聞言又是哈哈一笑,說道:“這就是你不懂了吧,這藥成丹之後,不僅方便使用,而且丹藥外面會有一層丹膜,保護着丹藥的靈氣以及藥性不會流失。不然用粉末的,不說一取出來就被風吹散了,就是那藥性,到用的時候估計也流失得七七八八了。”
蕭恆聞言啞然,沒想到這丹藥的儲存和使用都這麼有學問,不由得眼中對呂岩閃爍出羨慕的神色。
呂岩看着蕭恆這個樣子,笑着說道:“沒關係,等到你到了碧落山,去藏符殿看看那些典籍就懂了,這些都是基本了,都記錄有的,好了,趕快給他用藥吧。”說完後呂岩指了指蕭恆身邊躺着的天青雲。
蕭恆點點頭,將天青雲的身上那血跡斑斑,幾乎成布條了的囚服脫了下來,隨後捏着那顆丹藥的食指與大拇指微微一用力。
“啪。”的一聲輕響,那顆丹藥就被捏成了粉末。
將藥粉均勻的灑在了天青雲的傷口上之後,呂岩又取出了一顆白色的丹藥,給天青雲服下。
不一會,天青雲便醒轉了過來,蕭恆看着天青雲那略顯疲憊迷茫的雙眼,伸出了中指,問道:“喂,死老頭,這是幾?”說完後便把自己那根筆直的中指在天青雲還依舊迷茫的雙眼前晃來晃去。
天青雲看着面前晃來晃去的中指,又聽到蕭恆的聲音,眼中漸漸恢復了清明,一看見蕭恆,就一把拍開了在眼前晃來晃去的中指,瞪着眼睛吼道:“媽的,你個混小子,非要等到老子快死了纔來救我。你知道不?那玩意鞭子多粗?打在老子這體弱病殘的身體上,老子真是不堪摧殘啊。你居然,你居然還鄙視我。”說完後還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蕭恆聞言,嘴角一陣抽搐,這老頭看來不僅沒事,還精神得緊,不由的放下心來的同時,也調笑道:“哎喲,您老這嬌軀沒事吧?被那麼粗的鞭子抽,不會以後流產吧?”
天青雲一聽,嘴角扯了扯,吼道:“滾,你小子是不是又皮膚癢了?”說完後還捏了捏拳頭,把拳頭捏得啪啪作響。
蕭恆撇撇嘴,說道:“行了吧老頭,就你這老弱病殘的樣子,就別跟我切磋了,來來,我有好東西給你。”
蕭恆說完後嘿嘿一笑,左手上的龍戒光華一閃,蕭恆的手中便多出了六顆下品玄黃珠與一本泛黃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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