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乍起,帶起涼爽的意味,連綿起伏的山脈之間更是古木參天,綠蔭嫋嫋,不斷起伏,在山間泛起綠色的波浪。
一行數道人影走在一起,雖然沒有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但偶爾流露出的波動令周圍的妖獸或是修士連忙閃避。
這羣人正是王林、夢悠然以及青絕山等神獸一族的幾位弟子,此時的他們正快速的朝着第三城的方向趕去。
“絕山兄弟,在這裡這麼大的範圍中,你們竟然聚集的這麼快,還真是讓我羨慕。”路上,王林一邊向前飛奔,一邊扭頭衝着青絕山說道。
青絕山一笑,面容之中帶有一些傲氣,說道:“我神獸一族的氣與常人不同,即使相聚萬里,我們也能相互感應的到,更何況,我們分散到這裡時的距離並不算太遠。”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五個人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聚齊了,沒想到還有這種緣由。”王林點點頭,輕聲說道。
這時,麒麟族的楚破雲開口說道:“王林兄弟,冒昧的問一句,你到現在爲止修煉了多少年?”
楚破雲一開口,其餘人也看向王林,就連夢悠然也十分的好奇王林的準確年齡,因爲王林看上去太年輕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從孃胎裡就開始修煉的呢。
“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十二歲開始修煉,之前經脈薄弱,一直在築基,到現在爲止大概八年了吧。”王林聳聳肩,很是輕鬆的說道。
王林的話一說完,青絕山等人愣了一下,他們沒想到王林修煉的世間竟然這麼短,要知道他們五個,每個人的年紀都已經是三十多歲歲了。
一共修煉了近二十年的時間,才達到了近乎半步皇階的水準,雖然修士修煉一途不在乎時間的長短,打好根基纔是關鍵,但修煉也是有黃金歲月的。
一般來說,五十歲之前是修煉的最好歲月,而想成爲尊階,就必須在百歲之前成爲皇階,這樣纔會有希望。
從目前來看,也就是說他們修煉的時間是王林的二倍,而成就才堪堪齊平,這種結果讓一向自喻爲天才的幾人有些羞愧。
他們可不相信王林修爲浮躁,沒有打好根基,像他這種能跨越大階對敵的人來說,根基必定是十分堅固的。
青絕山幾人不再說話,他們已經被王林打擊到了,倒是一旁的夢悠然雖然也很驚訝,但卻沒有太多的表情流露,畢竟身爲人族,她知道的要多一些。
幾個人沉默的進行趕路,累了便找個地方修息,休息好了便繼續趕路,路上遇到的那些妖獸也被他們輕鬆的解決掉了,而其他種族的弟子在見到三位半步皇階時,直接嚇得跑了。
就這樣又是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在這期間,幾個人也算是建立了一些情誼,而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共處,青絕山等人對王林的敬佩越來越深。
雖然幾個人裡面,王林的修爲是最低的,但他們知道王林的實力可不是這樣,尤其是在見到他輕鬆地殺死一隻皇階初期的要妖獸,就更加敬佩了。
越一階殺人對於他們來說不難,但連跨三階就不一樣了。
不過他們對王林的敬佩之情不光是因爲他的實力強勁,更因爲他的烤肉實在是太好吃了,讓夢悠然和朱鳳兒這兩位女子都有些不顧及形象了。
身爲王階修士,尤其還是實力強大的王階修士,即使一兩年不吃不喝,只要有靈力支撐完全是沒問題的。
可自從他們吃了王林第一次烤的肉時,這種不吃不喝的情形就完全變了,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吃上一次,吃的那叫一個爽!
而他們之間的情誼更多的是在吃喝中發展建立的,尤其是在喝酒的時候,關係更加的好。
這種關係好不再是因爲高層的命令而執行的,青絕山幾人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是真正認可了王林,發自內心的想較好。
神獸一族的弟子是高傲,但他們一旦把某一個人當成了朋友,那就絕對是說一不二的,非常可以信任的,這一點和蠻族、巨人族等種族一樣。
“王林兄弟,不得不說你烤的這肉真是太好吃了,百吃不厭。”玄武族的玄裂一邊往嘴裡塞着金黃色的烤肉,一邊嘟囔着說道。
他的身上全是油漬,臉上還沾着肉屑,不停地往嘴裡塞着烤肉,生怕別人搶了他的似的。
而在他說完之後,旁邊的白虎族的白寒伸手便拍了他一巴掌,黑着臉說道:“你注意一點形象好不好,看你那吃相,真給我們神獸一族丟人。”
“我吃相不好,你看看他們,好到哪去?”玄裂用那油膩膩的大手指了指正在猛吃的楚破雲和青絕山,身爲青龍族和麒麟族的弟子,本就要比其他人吃的多。
被玄裂這麼一指,青絕山頓時一根骨頭扔了過去,笑罵道:“你吃你的,扯上我們兩個幹什麼?”
玄裂一臉委屈的看着青絕山,那可憐的模樣逗得衆人哈哈大笑,山林之間洋溢着快樂的氛圍。
神獸一族的這幾人雖然經常鬥嘴,當王林卻能發現他們其實他們每一個的臉上都充滿着笑意和關懷。
“王林兄,來,喝酒。”朱鳳兒端起一個酒杯,衝着王林舉起說道,別看夢悠然不喜歡喝酒,但朱鳳兒雖然身爲女子,可那酒量確實不差。
“對對,王林兄,來,喝酒。”
“喝”
青絕山、白寒、楚破雲、玄裂以及不喝酒的夢悠然都是舉起酒杯,王林見狀,同樣笑着說道:“來,喝酒。”
幾人共同舉杯,開懷暢飲,頓時山林之間響起一片嘈雜之聲,酒香飄出數裡之外,能在這個妖獸橫行的地方如此淡定的人,恐怕不會多到哪去。
…… ……
在這片大陸的北部地區,一男一女正在並肩行走,他們的速度看似不快,卻在原地留下了層層幻影,並且每一步踏出都會有着數丈之遠。
他們兩人一個的身上充滿着淡淡的冷意,精緻的面龐很美麗,但卻很清冷;另一個的身上永遠環繞着絲絲殺氣,臉永遠是那麼僵硬,就好像一位絕代殺神。
兩個人只是那麼走着,誰也沒有開口,場面很是沉默,甚至是有些冷,路上遇到一些妖獸或是攔路修士,便是直接殺了,乾淨利落。
他們正是血神宗的白漠以及海星宗的古無情,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像是很有緣分,隨機傳送到這裡都能相遇。
“距離第七城還有多遠?”終於,古無情打破了沉默,目光盯着前方,張口輕聲說道,雖然面色依舊那麼清冷,可眼神卻泛起了一絲波瀾。
白漠轉頭看了古無情一眼,片刻之後才說道:“按現在的速度來算的話,大概還有三個多月的路程。”
“嗯。”古無情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時間還很充裕,但願之後不要遇到什麼事情。”
白漠目光看向遠方,暗紅色的眸子中掠過周圍的景象,不再說話,場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就這樣,兩人在寂靜中再次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古無情突然停了下來,留在原地不動,白漠見狀,有些疑惑,但還是同樣停了下來。
“老實告訴我,兩年半之前,曾經救過我的那位身穿血衣,臉帶金色面具的男子是不是你?當時是在西荒的東部。”
古無情目光緊緊盯着眼前的白漠,這個問題她早在一年前,見到白漠之後的第一眼就想問了,只不過後來事情發展的有些多,沒有顧上。
聽到古無情的話,白漠怔了一下,眼中露出思索之色,然後說道:“兩年半之前,我確實剛從東州返回西荒,也確實是血衣銀面,不過路上發生的事情太多,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古無情銀牙緊咬,面容有些微紅,看着白漠再次說道:“那我提醒你一下,當時一位帶着面斤的女子遭人暗算,身重劇毒,你救了她。”
古無情還想說什麼,但臉色有些發燙,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
一旁的白漠陷入沉思,眼神中充滿思索之色,久久纔回想起來,“當時我好像確實救了一位女子,還爲她療了傷,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但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白漠瞳孔一縮,他看着眼前的古無情猛然明白過來,不由得脫口說道:“你不會就是那位帶着面巾的女子吧?”
“沒錯,就是我,我就是那位帶着面巾,身重劇毒的女子,當時真是沒想到救我的那個人竟然是聖體。”古無情聲音清冷的說道。
“那咱們還真是有緣。”白漠點點頭說道,他也沒想到竟然很早之前便認識了古無情。
緊接着,白漠又一次說道:“那只是一件小事罷了,你不用總記着的,好了,你的問題解決了,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
從始至終白漠的表情都沒有變過,一直是那麼冰冷僵硬,似乎是再敘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樣。
古無情目光中閃過一絲遲疑之色,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隨即輕嘆一聲,快速跟上白漠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