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珂斂起眼皮,看着她,神色淡漠。
“昨天您在沙發睡得太沉,喊不起來。”橋楚淡淡解釋,他昨天爲什麼會在沙發上睡覺。
她是下屬,本來是要把牀讓給他的。
“你的毯子?”秦佑珂揚起還蓋着下半身的毯子,那些味道,太過熟悉。
橋楚走過來,把毯子撿起,“嗯。”
秦佑珂看着她,不做聲。
“您既然醒了,就離開吧。”她下了逐客令,手裡拿着毯子退後幾步,跟他保持距離。
提及毯子的時候,他的眼神似乎特別深邃,橋楚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秦佑珂很不滿,她這樣趕自己走。
兩年來心一直在橋楚那裡,可是身邊卻從來都不缺乏想要勾搭自己的女人。
先前,他以爲橋棱也是這樣的。
可是那樣獨處的好機會,她卻把自己當做牛鬼蛇神那樣,退避三尺?
橋楚把毯子摺好,揚起的時候,嗅到有着秦佑珂的氣息,也有淡淡的酒氣。
“您是首長,是我的上司,要是別人看見您在我宿舍門口進出,會引起不好的言論。”她懂得他心裡的不痛快。
“你很討厭我。”秦佑珂命令道。
橋楚的臉一紅,這算是什麼討厭。
她折回身,把毯子放回臥室,再走出來,看着他,“您對您的未婚妻念念不忘。”
“嗯。”秦佑珂沒有否認。
橋楚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這樣,該是喜還是悲?
“那您更應該跟其他女人保持好清白的距離,不然她泉下有知,也不會好過的。”她淡漠說道,繞過沙發,往廚房走去。
時間雖然還早,但是該準備的東西也要準備。
“楊中校已經打過電話來,說等會兒就會過來接您,首長,軍區見。”橋楚說完,一頭鑽進廚房。
她不能淡定面對秦佑珂,尤其是他提及對自己念念不忘的時候。
昨天那些觸碰,讓她做了一個晚上的夢。
不該發生的夢,夢裡面的場景,都是以前經歷過的,有甜蜜的,有難受的,醒來的時候,居然是大汗淋漓。
她基本上都是靠着藥物入睡的,很久沒有做這樣殘忍的夢了。
橋楚往鍋裡裝了水,燒着。
秦佑珂站起來,往廚房門口走去。
“你做什麼?”他的聲音冷冷清清。
橋楚沒有回過頭,故作鎮定回答:“煮泡麪。”說着,她撕開一包泡麪,把面塊放到水裡,還有調味包。
秦佑珂皺眉。
“我未婚妻住過這個宿舍。”他忽然說道。
“我知道。”橋楚拿着筷子,攪拌着。
“她會在這個廚房做出好多好吃的。”秦佑珂繼續說道,往日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歷歷在目。
他似乎還能聞到她做飯時候,廚房飄出來的飯菜香。
橋楚把筷子一放,有些用力。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深呼吸,調整幾聲,才轉過身,說道:“我不會做飯。”
“叮咚。”門鈴響起。
橋楚把爐子關掉。
走到門口,他基本堵在那裡。
“麻煩讓一讓,應該是楊中校來接您了。”她說道。
秦佑珂聞言,輕輕挪動着身體,給她讓了個位置。
橋楚推開門,笑着看着門口的男人,“楊中校,您來了。”
楊中校點頭,站在那裡,笑眯眯地問道:“橋特工,昨天晚上休息得可好?”
要是沒有那些夢,她不會這麼累,“還不錯。”
“我是來接首長回去的。”楊中校表明了來意。
橋楚轉過頭,看着緩緩走過來的男人。
秦佑珂走出宿舍門口後,楊中校說道:“橋特工,以後這些事都是您來負責的,如果首長喝醉了,他要在哪裡休息麻煩您儘量隨着他,還有第二天早上把他送回家這些活兒,都是您來負責。”
橋楚石化,勉強笑了笑。
他的意思是,以後秦佑珂在酒吧喝醉,要在她這裡過夜,她也不能說什麼?
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橋楚才關上門。
跟他獨處,挺好的,機會難得。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跳動的心臟,爲秦佑珂跳動的心臟。
一直愛着,愛意始終會溢出來的,要是那份小心翼翼收藏的感受,被人發現了會怎麼辦?
要是愛意滿了,急着發泄出來,又怎麼辦?
橋楚渾渾噩噩,吃完早餐過後,往軍區去。
她到秦佑珂的辦公室報道,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接收到楊中校的眼色,她默默站在一邊當一個小透明。
一個身穿軍服的男人說道:“首長,這就是我們掌握的情報,請您吩咐下一步的行動。”
行動?橋楚打起了精神,要是有行動,她肯定要跟着秦佑珂的。
“全部人收拾,下午出發金鎮市,跟那邊的人匯合。”秦佑珂說道。
“是。”一羣人浩浩蕩蕩離開。
秦佑珂看了一眼在旁邊的橋楚,說道:“橋棱。”
“在!”橋楚雙腿並立,做着標準的軍姿。
“下去你不用去。”秦佑珂說完,站起來,往外走去。
“首長?”橋楚不解,想要跟上去。
楊中校卻是喚着她,說道:“橋特工,您不用想着說服首長了。”
他決定的事情,哪有這麼容易會改變,上次留她下來是意外。
“我是他的警衛員。”橋楚抿着嘴脣,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但是這次的行動危險。”楊中校老實告訴她。
“我們軍區派去的幾個臥底,在今早應該要彙報情況的時候全部沒有出現,經過特殊的聯繫發現全部失聯,估計是遭遇了什麼事情,所以首長要帶人去拯救這些臥底,同時用手頭現有的資料剷除這個販毒集團。”
“那我就更要去。”橋楚雙手握成拳頭,堅毅說道,“我不是他的女傭,而是負責保護他的警衛員,要是這次任務有什麼意外我沒有在他的身邊保護,上頭責怪下來,我也別想着以後能往軍事方面發展了。”
楊中校看着她臉上的不畏懼,不解道:“您不害怕?要是有什麼不慎,可能命都沒有。”
橋楚看着他的腳,他那時候就是任務受傷的,那時候,他一定是拼了命,去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