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顧涼辰來接林俏俏。
由於是生面孔,橋楚跟樓下的保安打了一聲招呼,讓他直接上樓。
顧涼辰看着放在茶几上的空瓶子,眉頭擰在一起,“喝了那麼多…”
橋楚吐了吐舌頭,無奈說道:“勸不住,喝醉了也好,她喝醉了也有藉口讓你帶她回去,我跟你一同扶她下樓吧。”
“我自己來就好,麻煩你了。”顧涼辰彎下腰,把她抱在懷裡。
橋楚還是跟着他們一同下樓,拉開停在宿舍門口的勞斯萊斯,顧涼辰把醉得沒有意識的林俏俏放在後座,扣上安全帶。
“橋小姐,今天叨擾了。”
橋楚搖了搖頭,看着車子離開,做了個再見的動作。
回到宿舍,她收拾着客廳,把酒瓶子全扔在垃圾桶,眼看着垃圾桶要滿了,乾脆把垃圾袋拎起來,打算到樓下扔垃圾。
宿舍門口附近就有一個垃圾桶,橋楚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那道熟悉而涼薄的聲音,“這麼晚你出來做什麼?”
橋楚回過頭,發現是秦佑珂,有些意外,“我下樓扔垃圾,你怎麼回來了?”
“林醫生走了?”秦佑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橋楚點頭,黑夜裡,風有些大,吹亂了她的頭髮,也吹亂了心緒。
“她喝醉叨嚷着回家,我就給顧先生打電話了。”橋楚把垃圾袋扔到垃圾桶裡,才慢慢的往回走。
秦佑珂一直站在那裡,位置不曾動過,他們的距離隨着她往前的步伐,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秦佑珂定定看着她。
就算路邊的街燈不算明亮,她還是能夠清楚感覺到,那道目光從眼睛裡迸發出來的熾熱。
心跳的聲音也隨着這份熱浪加快,橋楚找着話題,想要忽略這抹溫度,“首長,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睡覺。”秦佑珂說着,在她與他擦肩的時候,一把握住她的手,“下次不要這麼晚下來倒垃圾,這街上沒有人了。”
他叮囑的語氣帶着霸道,是他一如既往的風格。
橋楚感覺他的手心燙人,想要抽出來,微微曲着手肘,力氣不如男人的大,還是沒法抽出來。
她只能放棄,任由他牽着。
這麼晚,應該沒人看見。
他們現在這樣子,有些像老夫老妻,吃飽了在路邊壓馬路,吹吹風散散心,歲月靜好。
“這沒走幾步的距離,而且這麼晚了,你不也從公寓徒步過來嗎?是落下什麼東西了?”
“我是回來睡覺的。”秦佑珂緊緊牽着她的手,走進宿舍的時候,也不曾放下。
她不知道,自己不在這裡睡覺,很難睡得着,或者說,是他的身邊沒有她,就會失眠。
“你那麼肯定俏俏她不在,那開始你問做什麼?”橋楚嘀咕了一句。
秦佑珂輕輕笑出了聲。
忽然間,她停下腳步,仰頭看着他俊逸的側臉,“你怎麼那麼肯定俏俏她被接走了?”
風吹亂了她的短髮,秦佑珂心情大好,擡起手把她亂了的頭髮撥弄回去,“保安是我的人,關於你的事,只要他看到,一定會告訴我。”
橋楚恍然大悟,好樣的,這種事,保安也告訴他。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秦佑珂牽着她的手走回去。
第二天清早,宿舍的門就被敲着,橋楚睜開眼積極,秦佑珂還躺在她的身邊。
她枕着他的手,跟自己一樣,是睡眼惺忪的狀態。
看來也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有那麼瞬間,她想讓他去開門。
可是擔心來的人不是應該出現的人,橋楚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去看看是誰。”
坐起來,她穿着拖鞋就走了出去。
打開門,看見林俏俏鼓着一張臉站在那裡。
“俏俏,你怎麼這麼早?”橋楚倒是意外,她昨天才喝醉過,今天那麼早過來了?
林俏俏吧嗒吧嗒的走進去,腳步用力得很,宣泄着自己的情緒,“橋棱,你太不夠意思了!”
橋楚摸不着頭腦,剩下的瞌睡,也因爲她這句話消散雲煙,“我怎麼了?”
“你昨天晚上爲什麼通知那個姓顧的把我接回去?”林俏俏質問道。
橋楚瞳孔轉了轉,關切道:“你們和好了嗎?”
林俏俏瞪着眼睛看着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橋楚尷尬一笑,“你是不知道,昨天你喝醉了以後,老是喊着顧先生的名字,我沒有辦法,也不能讓你整個晚上都折騰,所以就給他打了一通電話,正巧他也擔心你,就把你接走了。”
她撒了謊,可是這都是善意的謊言,她應該不會生氣吧…
橋楚暗暗安慰自己,好受一點。
“真的?”林俏俏有些懷疑,沒有完全相信,“我怎麼沒印象了?”
“你都喝斷片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橋楚眨了眨眼睛,保證自己的真誠。
看她今天興沖沖的過來,沒有難過的樣子,看來是跟顧涼辰說清楚。
橋楚放心下來。
臥室門被打開,秦佑珂走了出來,看見林俏俏的時候,問候了一聲,“原來是林醫生,早上好。”
林俏俏目瞪口呆,喝醉的事情她是不記得,可是喝醉之前的事情,她記得清清楚楚。
手握住了橋楚的手臂,她看着質問道:“橋棱,你是爲了能跟秦首長一起睡,所以才把我出賣給顧涼辰的吧?”
橋楚心裡喊着冤枉,她做那麼多事,不就是爲了他們和好嗎?
現在做的事情到了林俏俏嘴巴里,反而是變了個味道,她是個出爾反爾,重色輕友的女人。
“俏俏…”橋楚覺得無力解釋。
林俏俏坐在沙發上,一臉你都不用解釋,她都知道的樣子。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你覺得我會信嗎?不過你有這樣的覺悟,我很高興,可是下次重色輕友之前,請看看我,那時候我正難過着,借酒消愁着,脆弱得很,需要你的安慰。”
秦佑珂聽着林俏俏的一番控訴,擡眸,看見橋楚的求助目光,開口說道:“事實上,我會過來是因爲保安通知我你被接走。”
霸佔他的牀位的女人走了,他當然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