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石室,黑袍人
這一日,段皓本打算去鎮上的丹坊,看是否能夠尋找到有幫助突破瓶頸的靈草,不成想,剛走到十里香的門口就遇到了從十里香酒肆出來的趙航。
雙方家族本來就有些不對頭,對方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過這個能夠虐待段皓的機會,於是就發生了上面的一幕。
段皓冷冷的看着逐漸遠去的趙航,拖着疼痛的身子,一瘸一拐的,形象狼狽的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頂着熊貓眼的段皓,一瘸一拐走着,心底一直在有個聲音喊着:“我要變強,我要實力。”
忍受着身上的疼痛,段皓來到一個大院的後門,這個後門,直通段皓他們住的小山,雖然這裡平時並無人看守,但,一些宵小之輩並不敢偷潛進去,畢竟段家也是風涼鎮數得着的勢力。
即使是趙家或者李家,也都不曾有人來過這裡,畢竟這裡是段家的地盤,如果他們闖進來,那無疑是在宣戰,即使段家現在不濟,但那種瘋狂的反撲,也不是兩家多樂意見到的,鎖着這裡算是比較清靜所在。
段皓將耳朵輕輕的貼在小門上,仔細的聽了一下里面的動靜,在確定沒有人後,這才推開小門走了進去。
不多時,段皓便是來到了後山的一個山洞內,走到山洞內的水池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首看着洞頂,眼中的血絲依舊,恨意依舊。
這個山洞是段皓在無意之中發現的,位置比較隱蔽,如果不是刻意的尋找,根本發現不了,從發現那天起,這裡就成了他的療傷的場所,而此時的他就像一隻受傷的孤狼,獨自療傷。
段皓不敢直接回家,他怕自己身上的狀況被母親看到後會傷心落淚,也怕那嚴厲父親的責怪。
“都五年了,爲什麼自己依舊突破不了鍛體境七重,難道自己真的是廢物嗎?”
坐在地上的段皓輕聲自語着。
“你要是廢物,這大陸上其他人,更是廢物中的廢物!”
段皓的話音剛落,一個略顯年輕的男子聲音,突兀的在山洞中響起。
正在低聲自語的段皓不禁陡然一驚,脫口而出,“誰?”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咕嚕的從地上爬將起來,環視着山洞,山洞不大,除了中間那個池子,幾乎沒有地方可以藏身。
沒有發現任何人影的段皓,一摸腦袋,不禁有些疑惑的說道:“難道是幻覺?”
“非也!”
聲音再次響起。
段皓這次完全可以確定,這裡確實有人存在,而並非幻覺。
儘管段皓心志堅定,可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在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情況下,難免有些緊張。
“誰?誰在這裡裝神弄鬼?!”
段皓壯着膽子出聲問道。
“本座非神非鬼,而是人,只不過,此刻還是,下一刻,也許.就不是了!”
從這句話中段皓不難想到,此時聲音的主人顯得有些落寞和黯然。
“你且進來,本座有要事託付!”
尚未等段皓再次開口,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隨着聲音落下,只見對着段皓的一面山壁,赫然出現一個僅僅容納一人通過的甬道,甬道內異常的明亮,顯然有着非比尋常的照明之物。
段皓看着突然出現的甬道,有些躑躇不前,不敢冒然走進。
“你無須如此緊張,本座對你並無惡意!”
似乎能夠看得見段皓一樣,男子的聲音再度響起。
儘管聲音的主人如此說,但段皓依舊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慢慢的踏進甬道,心裡暗暗的防備着。
甬道的山壁上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夜明珠,散發着光芒耀眼的白色光芒,甬道並不長,走上十多米就能看見到一個傾斜着向下的階梯,階梯有十幾個層級,在階梯的不遠處有一個石室,石門半掩半開着。
段皓看着半掩的石門,略作猶豫這才小心謹慎的走了進去。
走進石室,段皓這才發現,石室中除了有白色的光芒外,還有忽明忽暗的藍色光芒,只是很淡,不走近很難發現。
石室並不大,只有一丈左右,擺設也極爲簡單,一張佈滿灰塵的石桌,一張不大的石牀,一個黑袍人閉目盤坐在上面,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閉目盤坐的黑袍人此時卻突然睜開了雙眼,黑袍人的雙眼深邃而又幽暗,眼神的光芒更是瀚若星空,看着跨入石門的段皓,剛跨入石門的段皓頓時一愣,趕緊行禮。
“晚輩段皓,見過前輩!”
看到黑袍人的雙眼,段皓覺得自己猶如跌進無盡的黑暗,一股無形的威壓驟然襲身,雖然他知道這股威壓並非刻意的針對自己,但儘管如此,他依舊感覺到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雖然感覺到緊張,但段皓的心裡卻沒有絲毫的害怕,於是,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禮。
黑袍人看着雖然緊張,但卻沒有絲毫畏懼的段皓,不禁欣賞的點了點頭,淡淡的開口說道。
“五載了,你終歸是沒有讓本座失望!”
“五載?”
聞言,段皓不禁一愣的低聲道。
“不錯,你可知爲何直至今日,本座方纔喚你進入此地?”
黑袍人用那一雙能夠看穿對方神魂的雙眼,注視着段皓問道。
段皓搖了搖頭,心道:“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蟲,我怎麼知曉?”
“這五載的時間,本座是爲了考察你的心性、耐力和品性,而你也確實沒有讓本座失望!”
見到段皓搖頭,黑袍人這才繼續說道。
“不知道前輩爲何要考察小子?!”段皓依舊一副不卑不亢的問道。
被別人無形之中考察五年,段皓心裡也着實有點不爽,雖然口頭上還在尊稱‘前輩’,但那有點溫怒的語氣還是顯而易見的。
此時,他也在心裡嘀咕着:“我的品性、心性、耐力還需要你來考驗嗎?又不是和你很熟,你幹嘛不知不覺的考驗我?”
像似能夠看穿段皓的心思一樣,黑袍人並沒有在意段皓說話的語氣,範圍是微微一笑的說道:“被一個一面都沒見過的人,無形之中考驗了一次,心裡不爽也是應該。”
聞言,段皓抓了下腦袋,訕訕一笑,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你有此想法本座也能理解,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本座不得不慎重,若非萬不得已,本座還有可能再考驗你幾年。”
雖然看穿了段皓的心思,但黑袍人並沒有怪罪於他,反而是向他解釋了一通。
聽到黑袍人如此坦白之言,段皓心中的那點不爽也在瞬間煙消雲散。
“前輩,有何重要之事要吩咐小子?雖然小子實力微末,但只要小子力所能及,小子定當竭力去做。”
雖然他還不知道黑袍人要讓自己做什麼,但只要在能力範圍內,段皓定會竭力去做,這是他性格的使然。
黑袍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在告訴你之前,你要拜本座爲師。”
“拜師?”
段皓有些疑惑不解,接着說道:“雖說前輩暗中考察小子五載,但前輩如今說收小子爲徒,恕小子無禮,前輩這樣做是否有所輕率,小子很難相信,況且,晚輩只不過是他人口中的廢材,如何能成爲前輩的高足呢?”
“剛纔本座已然說過,你並非廢材,只是由於你本身體質的因素,導致你現在無法突破現在的關隘。”
黑袍人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本座這樣做並無輕率之處,一個人是否值得託付,只要看他的雙眸即可,一個人掩飾的再好,眼中總有一絲情緒的波動。況且,本座是在你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所做,你是否值得託付,本座心裡自然有數。如今,你可願意?”
聞言,段皓低頭沉思起來,“黑袍人看似並無惡意,卻突然收自己爲徒,未免有些太過突兀,讓他做出如此決定,應該不外乎兩個原因,要麼有所圖謀,要麼真如他所講,事關重大,收徒只是圖一個保證,若是後者還好,若是前者又當如何應對?圖謀?有什麼圖謀?”
黑袍人看着沉思中的段皓並沒有打攪,而是一直在注視着他。
就在這時,段皓一道靈光劃過腦海,“據說,一些高深修爲之人在肉身損壞後,就會奪舍?黑袍人卻爲何沒有如此?是了,問一下,看他如何作答,再做決定!”
想到此處,段皓擡起頭來,看着黑袍人,一臉鄭重的問道:“前輩,小子有一事不明,只要前輩解開小子心中的疑惑,小子即刻拜師,即使前輩所託之事千難萬險,小子也必將盡力完成!”
“嗯,但問無妨!”黑袍人淡淡的開口道。
“那小子就放肆了!”段皓看着黑袍人,深深的吸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的話問出後會是什麼結果,但他事關自身的安危,他不能不問,“前輩,爲何沒有奪舍小子?”
“哈哈!”
聞言,黑袍人不禁大笑起來,弄得十分鄭重的段皓一頭的霧水。
黑袍人笑着看着段皓說道:“奪舍?你知其一不知其二,所謂的奪舍,奪舍之人和被奪舍之人之間的修爲,不能超過兩個等級,打個比方,靈動境大成境的神魂,絕不會去奪舍靈動境以下修爲的軀體,否則的話,就會爆體而亡,連奪舍之人的神魂都會泯滅。”
聞言,段皓不由得尷尬一笑,恭聲道:“前輩,小子無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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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生性謹慎本就是你的性格,五載了,本座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如今你心中的疑問可曾去除?是否願意拜本座爲師?”
黑袍人揮了揮手,微笑着看着段皓問道。
聞言,心中疑惑盡解的段皓,沒有絲毫的遲疑,雙膝跪地,鄭重的行了拜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