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冊 龍爭虎鬥

李魁怎麼怎會出現在這裡他是何時回到南城他怎麼會跟黑衣這種人扯上關係難到他與陷雷震入罪之事有所關係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季行雲的腦中。李魁可是武議團的一員,他怎麼可能與黑衣這等盜匪殺手走在一塊。他與雷震無冤無仇,何必陷雷震入嶽。也許他只是正好回到南城,正巧來到這個地方。雖然事實並不樂觀,但季行雲還是緊抓著一絲光明的想法。

“李魁,你的傷都好了見到你無恙,讓我安心不少。”季行雲爲了當初打傷李魁之事,讓他自責了好一陣。聽到他因傷頹廢,避走他鄉更讓季行雲心感愧疚。

現在李魁身上不但傷勢全愈,功力似乎也更上一層樓。這讓季行雲由衷地爲他感到高興。只是他怎麼會挑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又令他憂心。

李魁表情唯妙的說:“聽聞季隊長爲民除害,見到你精神依舊、武藝精進,我也甚感欣慰。真不愧是打敗我,登上隊長寶之人。”

“是你讚譽有佳”

本來以爲出言制止的人是歹徒之一,卻沒想到出現的是李魁。見他與季行雲閒話家常,又不似有敵意的樣子,雷蘋插話,試探性的問道:“李武議,我們現在要把這三個人送到司警偵訊。你願意幫忙嗎”

“的確,你們是需要幫忙。”李魁好似事不關己的分析道:“你們雖然有三個人,但一位身受強力麻藥。雖然強壓力樂力,恐怕支持不久。也就是說,要由季隊長與這位小姑娘,帶著一位行動不便的公子與三位心有不軌歹徒。負擔是重了一點。”

雷蘋笑嘻嘻的由懷中拿出一張命令狀,道:“那我以這張緊急調動令,請您這位武功高強、俠心仁意的武議士幫忙如何”

“哈、哈、哈”李魁大笑。

雷蘋陪笑道:“您是答應了”

“不、很抱歉。我雖然不欣賞那位黑衣,但他與我近來有點合作關係。讓他被抓,我可會很傷腦筋。至於這兩個祿祿無能的傭兵,卻是依我的旨意在辦事。我也不能讓他們被送往警司。老實說,我很驚訝你們能找到這裡。也罷,也許是上天的安排,爲了是提早展開我兩的對決。”

這番話說下來,不就代表李魁是這事件的幕後主兇。

雷蘋深知武議士的實力。她雖有雷衣護身,卻礙於自身功力淺薄,如發生戰鬥只會成爲季行雲的絆腳石。她不安的扶著東方尋彩。

東方尋彩之前全是靠著無比的意志力與深厚的功力強壓麻藥的效力,這時也已力竭若不是雷蘋攙扶她早就站不住。

“爲什麼”季行雲問了。他的神情茫然,李魁爲什麼會這麼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有什麼理由必需這樣做

“爲什麼”李魁冷哼一聲,道:“不都是因爲你、爲了你季行雲。”

“我”季行雲更加迷惘。

“我只有一個目的,要再與你比試一回。取回勝利。”

“就爲了與我再比試一回”季行雲生氣的罵道:“這算什麼理由要與我比試只要你說一聲,我隨時奉陪。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不必傷害黃家兄弟更無需誣陷雷大哥”

“哈”李魁狂笑道:“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覺得這是有必要。”

“你”季行雲覺得李魁這種說法根本就是不可理喻、毫無理由可言氣得臉都漲紅了。

“季行雲、我還可以告訴你。黃家兄弟遇害的經過,我是一清二楚。世上再也沒人會比我更明瞭。”

“你”季行雲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一個跨步閃過兩人間的距離,回勁掌出。

兩掌交擊、悶響一聲。沒有散逸的氣勁、沒有驚人的聲勢。兩人只是震了一下。李魁穩穩豎立、季行雲卻被震退兩步。

“季隊長。別被恕氣矇蔽你的理智。冷靜應戰纔是你的風格。雖然恕氣也是推動力量的來源,可是光靠恕氣只會害事。”李魁這時好心的提醒,又冷冷的說:“這個地點、這個時間,都不適合你我的決戰。”

季行雲憤恨不平的說:“你別想逃”

“哈”李魁冷冷的笑著,說道:“我、逃不,你弄錯了。現在佔盡優勢的人是我。別忘了,你在乎這兩位朋友的性命。我可不會在意這裡何人的生命安全。你我相爭嘿、這幾個重要的“證人”、這位小姑娘、還有那位快站不位的朋友,恐怕很難不受到波汲。我希望能將你徹底的打敗。我要打敗的是處於最佳狀況的季行雲,不是被綁手綁腳的季行雲。”

“你到底想怎樣”季行雲生平第一次覺得這麼生氣

“哈、你的表情還可真誠實。”李魁收起笑容,正色道:“很簡單,後天早上。八時三十分,武議團的廣場。你贏了,我自然會跟你到法庭說明一切。”

“”季行雲咬著牙、握著拳,恕目瞪著。

“希望你能表現出最強一面。我、期待著。”李魁說完,就對黑衣打了個眼色,轉身就走。

黑衣默默的把飛拳點醒,兩人合力攙扶被雷衣重創的大狗,也狼狽的離開。

季行雲呆立不語,眼睜睜地看著四人離開。

“你不要緊吧”東方尋彩拖著無力的身軀關切地問。

“爲什麼”季行雲喃喃道。他感受到李魁對勝負強烈的執著,也感受到李魁爲逼戰不擇手段的決心。可是爲什麼就爲了那一次的失敗這也是季行雲心中第一次出現殺意。就爲了那一次的失敗,陷害雷震、殺害黃家兄弟。這比針對季行雲,更讓他感到痛苦。

“唉”季行雲滿腹愁容,深深地發出嘆息。

以往挑戰高手,他總是帶著歡喜與興奮的心情接受戰鬥帶來的一切。可是這一次,與李魁的約戰他卻無法感受到迎接戰鬥的喜悅。本來季行雲是氣到恨不得把李魁大大邂八塊,可是冷靜下來思考後,卻發現李魁會變那樣,不就是因爲在隊長之爭敗給自己的關係讓他不由得同情起李魁

現在他的心中除了沈重外只塞滿了自責。對雷震的自責,因爲自己的關係,讓一直在暗中默默協助自己的雷震,身陷囹圄。對黃家的自責,因爲自己的關係讓預備團的兩位才俊,死的不明不白。還有對李魁的自責,因爲自己的關係,讓他變成如此扭曲的人。

明天就要與他再打一場。明明是非勝不可,非但爲了自己,更是爲了雷震的清白。可是,那一次的失敗已經讓他變成這樣的人如果他又敗一次的話唉,當初在隊長之爭的決戰也許該輸給他

“隊長”雷義輕聲喊著。

“嗯”

“白任先生來找你。”

“哦好請他過來好了”

跑到會客室的雷義,見到白任,像是見到救星似地急忙說道:“白任七哥是不是非常危險我從來沒看過隊長心情糕成那樣。頭上好像放著一朵烏雲,你可要想想辦法幫我勸勸隊長,七哥已經出事,可不要連隊長也因而一厥不振。”

“嗯”白任跟著雷義走向隊長室,並且含糊的回答。

雷義繼續說道:“白任,你是隊長最好的朋友,更是七哥的生死之交。相信你一定帶來好消息呃”

發現白任的雙眼充滿血絲,真氣緩緩地不停流動,好像一顆不定時作彈,隨時會爆發,雷義馬上識像地閉嘴。

“完蛋了難到七哥真沒救了隊長是那付樣子,白任也成這種德性這可怎麼辦”感染到兩人的情緒,雷義的心情也隨之落到谷底。

一進到隊長室,白任馬上衝到季行雲前面,把他由椅子上拉起,大聲罵道:“小云你是怎麼回事竟然讓飛拳給跑了你難到不知道,他是個關鍵人物”

“啊、啊、啊白先生你”雷義見到白任粗魯的出手,身上又佈滿了火氣,慌張的不知該如何勸阻。

季行雲不情願地掙開白任雙手,道:“我當然知道,我也不願意可是,當時的情況我沒辦法。”

白任只是由酒館間的傳言,知道美人魚兩樓所發生的**,並不清楚當時的情況。看到季行雲頹然之貌,原本的怒氣就消了一半。不過還是餘怒未盡,語氣不佳的說:“那你說該怎麼辦要是明天雷震被判處極刑,你打算採取什麼行動”

“不會的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明天明天我會把關鍵的證人帶往法庭”

“到了現在你還在做夢。僅剩十幾個小時,你去那找人。要是雷震真被誣陷,你有何打算”

季行雲紛亂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絕對不會”

“算了你就看著好了。如果雷震要真有事,我不會沈默。我會採取必要的行動”

說完白任就冒著火,調頭離開。

白任像場風暴,來得快,去得更快,只是把雷義嚇了一大跳。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兩人吵架。平靜了下來,雷義想到白任方纔說的話,便小心的問。

“呃隊長,白任說他會採取必要的行動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季行雲現在根本沒心情想這麼多。

雷義卻擔心的說:“我看白任的情緒過份激動。我怕明天七哥要是被判重罪,他會採取極端的行動。”

季行雲滿心煩腦的回答:“他還能怎樣,難不成會劫囚”

雷義認真的看著季行雲,用力的點點頭。

“不會吧”季行雲用超沒信心的語氣道:“怎麼可能,劫囚耶”

雷義認真的看著季行雲,再次用力的點點頭。

“哈不會的”季行雲先是沒自信的說著,然後語氣轉換道:“我。不。會。讓。他。發。生。絕對不會”

“那隊長打算怎麼做”

“我會有辦法的”季行雲說道:“只要讓雷大哥無罪開釋,一切就都解決了。”

“呵”雷義虛弱的笑著:“真是完美的辦法”

明日之戰又多了一個不能敗的理由,季行雲心中卻還存有雜念。他不明白,李魁爲了一場比議試的失敗,這小小的勝負,竟會遷累無辜之人。他是以怎樣的心情,前來逼戰不喜歡這種戰鬥。雖然勝了,就有可能讓李魁說出一切,洗清雷震的罪嫌。可是,打敗那樣的李魁卻只會讓人感到悲哀小云似乎沒考慮到會輸的樣子。

雷義見季行雲臉色無奈,像只無助的小貓,也跟著陷入愁雲慘霧。他認爲家中的大老們也太過絕情,怎麼能對雷震見死不救。如果自己更有能力就好了雷義爲一直很照顧自己的雷震的遭遇傷感萬分。然而自幼輸入的關念,讓他連一絲絲想要違背家族決議的想法都未曾興起,只是感到萬分的無力與可惜。

“鈴”鈴聲響起,雷義接起話筒。

話筒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雷常待,又有人要拜訪隊長。是一位東方生先與一位老先生。”

雷義沒放下話筒,就問道:“隊長,一位東方先生找你。”

“東方先生哦是東方尋彩請她進來。”

雷義這時意興闌珊,提不起工作的勁道懶得再去接人,直接對話筒說:“請他們直接到隊長室就行了。”

門打開。雷義見到一位極度秀氣又帥到不形的公子。東方尋彩臉上略帶憂鬱,禮貌性地對雷義微笑致意。雷義因而臉紅心跳,同時感嘆到天下竟有如此的男子,讓他也不由心動。而東方尋彩的微笑就像天上的陽光,驅散雷義心中的陰霾,暖和他的心靈。

跟在他應該是她身後的是一位很有年紀的老先生。身上的皺紋深得像是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一付老的不像話的模樣,不過動作並沒有一般老人遲緩的模樣。可見必定是位武術修爲甚高的長者。而且他的樣子還有幾分眼熟好樣在那見過。

老先生說道:“小傢伙,你還在爲明天的事心煩不用擔心,雷震的事就交我這老頭子。明天就看我表現。即然答應你要幫忙,你就放心的好好打一場架,不必擔心勝負造成的結果。”

東方尋彩也道:“世伯說的沒錯,你心神不寧明日怎能發揮實力。你這樣別說要取勝,恐怕也對不起一心要與你決鬥的李魁。”

“隊長你明天要與李武議決鬥這是何時決定的事還有李武議何時回到南城”雷義叫道。

老先生斥責道:“小夥子如此毛毛躁躁的,如何當個好的輔佐者。你這個常待官-不合格”

季行雲心情煩悶的說:“雷理大人,別怪雷義。是我不好,沒跟他提起。”

東方尋彩言詞嚴厲的說:“雲兄弟,我認爲你不必爲李魁的行爲負責。他是個成年人,對於自己的行爲得負起一切責任。當初你是正正當當打敗他,不論是無法承受打擊而出走,或因氣量狹小而進行報復。錯都不在你。雷天不也敗在你手上,但他卻能以此自勉自我精進。你不該對他存有愧疚之心。難到你要擔起一個在幾天前向你乞討不果,而轉而殺人越貨的人的罪責嗎要你真有心,就該屏除一雜念發揮十二分的實力,與他進行一場不辱武議團小隊長之名的決鬥。”

好熟悉的說法這不正與當初季行雲與雷天討伐伏牛山盜匪時,對雷天說的話相同的意思嗎

“是啊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季行雲的眼眸中的晦暗盡數消失,又恢復了前往的光彩。

“明日之戰我會竭盡所能,而雷大哥那邊就勞煩大人。嗯,還有,我想那兩個人也能幫上雷大哥一點雷義去幫我把他們請來。雷義、聽見了沒”

季行雲活力盡復,雷義卻因驚見雷家的太爺而石化了。

武議團中隊部外的大廣場,是個舉辦過無數武藝兢賽的聖地。半年前,季行雲在這個地方與衆多的武議競藝脫穎而出。現在他靜靜地盤坐在場上,收神納氣正等待著。

空氣飄散著溫和氣息。季行雲融和著這分安寧,閉著眼神態安閒

肅殺之氣,擾亂了廣場的溫和。李魁人未到,聲勢先至。

雙目緩緩睜開。

李魁壯碩的身影立在門前。

他身上冒著熱氣,臉上充滿戰鬥的渴望。一步、一步走來。高大的身軀像是無法容納他那如同沸騰的真氣,每一步、就放出大量炙熱的氣息。他正燃燒著旺盛的鬥志。

有別於李魁的放外,季行雲選擇內斂。

看似平靜的他,體內的真氣卻早不停流動,溫暖身軀、舒展筋骨更活化身上每一個細胞。

李魁像是對老朋友般的說道:“你來早了。”

“你也早到了。”季行雲平靜地迴應。

“即是如此,就開始吧”

“甚好”

這一場沒有觀衆的龍爭虎鬥,在兩人同時動作下拉開序幕。

季行雲先動了,他採取主攻。雙足輕彈,他化爲一道弧光射向對手。

李魁動了,他主攻防禦站穩馬步,雙掌推出,漫天焚氣華然涌出。

焚熱之氣塞滿四周,讓季行雲感到異樣。空氣產生異樣的阻力,讓他前進的速度產生微妙的變化,真氣的知感也變遲頓,耳壓也隨之劇變,讓他的平衡感在頓時失調。這一些小小的變化都在他攻勢發動到一半時所產生。這一擊雖是全力施展,但也預留餘勁作爲最後微調之。但季行雲還是依照原式原意,沒有變動。因爲他想知道,李魁這一招有何用處。

他的胸膛就在前方,季行雲化爲一道向前投射的標槍。強大的熱浪也讓季行雲雙眼一時無法適應,他一面增強護身真氣,一面微閉雙目。在普及對手之際,以指爲劍點向中壇。

落空了

很可笑的落空方式。季行雲集中的氣力化爲一點精芒由指點出。但是這一指卻正好停在李魁胸膛前方不及半寸之遙只要擊中無比的威力就會產生無比的效力,現在卻只是對空一指原本馭力要迎接反作用的力道-落空原以爲李魁會以他驕傲的法印-金鋼-才以力碰力,落空

李魁是略爲後退,但他移動的距離應當在掌握之中。

全力的一擊,卻停在對手正前方季行雲有著荒繆詭異的感覺。怎麼會這樣

嚴重、意外的失誤,讓季行雲門戶大開。李魁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五指凝氣,以指爲爪,向上揮擊。季行雲全力扭身,他可以感覺到耳邊空氣被撕裂,然後痛及心扉的力道由手臂、傳至胸口他飛撞至地面、又彈起。未能擺好態勢,力達萬鈞的拳頭有如雨點般不停落下,讓他疲於應對。

李魁的拳頭變得更硬、更有威力。而且不再只是一昧的強攻豪襲。每一拳都是爲了下一拳而鋪路,每一拳都不是單純的進攻,更封鎖對方反擊的機會。這半年,李魁對自己的缺點認真的研究,有了驚人的長進。還好,季行雲也非常人,在如同狂風暴雨的拳頭中,他有如在激流中的一片浮木,順著湍急而動,雖然驚險卻不會沈沒。

原本以爲運用如此強大威能的攻擊,李魁理當迅速氣竭。只要抓準他回氣的瞬間,就是反擊之刻。可是李魁卻如用擁有無盡的氣力,攻勢未見稍緩。反而越加嚴密、越加難纏。不能再一昧防守閃避,讓種程度的攻擊對李魁也許只是散步般輕鬆,但卻不能忽視,防守只會讓自己更加不利。

季行雲突擊了

不理會打向面門的巨拳,他再度凝氣於指,破甲指再度點出直取咽喉。一付同歸於盡的態勢。

李魁亦不防守,巨拳即出斷無收回之理。臨近面門,猛然偏頭,火辣辣的風壓掃過,巨拳落空。刺及咽喉亦是瞬動,險險避開。

兩人再度同時出掌

這時高大與矮小的差異就顯現出來。李魁手臂推平可以觸及季行雲的距離,季行雲卻無法觸及李魁。兩人幾乎同時擊中對方的護身真氣,擊中之後季行雲的掌勁要爆發時,他的身體卻被向後推開。無奈,無法以一換一,只能順力而退。一聲闖響,季行雲向後飛彈。

落地、臉上流出激賞之情。有如蜻蜓點水、大喝一聲,人又向前衝擊化爲一道流星,重組更快、更精準的攻擊。

李魁冷笑一聲,雙手十字劃開,又是漫天焚氣。

再次進入焚天氣勁之中,異樣依舊。

他又出現在眼前,回勁掌出。又一次落空

應該正好貼在他胸膛的手掌卻定在他膛前不及半寸之處。

李魁得意地冷笑,這一次他不再留情,法印破滅蓄勢將出。

突然胸口傳來壓抑之感、緊接而來是如火山爆發般的震動回勁掌雖爲實質擊中,但掌勁卻隨著數時道凝實的真氣一道、又一道打入胸口。

李魁被震得血氣翻騰,法印破滅亦無力施用。季行雲借力翻身,落也一點,再度襲來

李魁退了一步,不求卸力,硬是定住。

季行雲已經再度來到他身前,回勁掌再出。李魁倉促揮掌相迎

兩掌硬撼、低音悶響李魁無恙,如泰山般穩穩而立。季行雲卻被震退數步。

這次交掌,讓季行雲不得不重新評估對手怎會如此,數十道的回掌勁竟未能傷他分毫。

李魁狂妄的笑了:“哈”

“真不愧是季行雲、武議團的隊長。我的焚風幻像只用了一次就讓你洞悉其中奧秘。”

季行雲冷靜而平淡的回答:“也沒什麼,不過利用突來的溫差與上升的氣流讓影像的位置產生偏差,再以真氣干擾知覺,讓人上當。”

“你真是高明。只可惜這一次,我的金鋼已經不是以往的金鋼。我很期待,你還能使出何種絕技。”

李魁明白道出問題,季行雲眉頭微皺。這真是個令人討厭的事實。這種硬梆梆不怕打的對手,真討厭,最近怎麼老是遇上這樣的敵人

“再來吧”

討厭歸討厭,對手可不會顧慮你的感受,還是快點想辦法破解。

第二章生死一線

一場受到南郡各界注目的審判也在司判展開。

很少有殺人案件會吸引這麼多的觀衆。李家、凜家、襲家、席家、陳家在南郡排得上名的大家族都有重要成員親身來到,關切著這個審判。由其是黃家,不但重要人士都來了,還有三位口才極佳的人材親身投入審判庭。以控方的身份,以實際的行動要爲黃家慘死的族人雪恨。而另一當事的家族卻表現得相當冷感。除了雷震少數的至交,根本沒人與會。好像雷家已經放棄這位族中的良才。

三位判官出場了。

冰泉清流,以公正聞名。冰冷的面孔,嚴肅的表情黑色白紋的判官服,讓他更顯冷酷。似乎世上沒有外力可以左右他公正的審判。

雷司的表情相當微妙。他雖然踏上判官的席位,卻不以判官自居。爲了避嫌-其實是家族會議的決定-他早就對另外兩名判官表示,不與任何的意見,就由兩位判官做下定奪。是以他今天心情相當不同,單以旁觀者的姿態坐在判官席上。

李冢接到家主的旨意。至少要讓雷震離開南郡的軍政,雖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法,可是有這種機會,除去一個在可以預見的強大政敵到是個好機。只是李冢只是兩位副判官之一,他只能盡力去影響主判官冰泉清流的看法。不過他一點信心也沒有。要影響鐵面無私的冰泉清流不如期待太陽由西邊升起。

雷震也被押出。

神情依舊宜然。雖然雷茗的消息告知不利的噩耗,他並無一點喪氣之情。他的表情還是保持一貫的撲克臉,只是眼角略現無奈之色。

他的出現讓黃家憤恨不平。罵聲、咒聲刺入耳中。

“安靜”冰泉清流一聲令下、判官的嚴色讓黃家壓下怨恨之聲。

啪法槌敲響,審判即將開始。

不知不覺中,武議團中隊部的廣場漸漸聚集了許多人。場上激烈的戰鬥,不用特別的宣傳,預備士、武議士自然感受到氣勁的波動,引領而來。看到場上對決的兩人,底下的觀衆無不驚奇。

李魁、雖未被武議團停籍,早就被當成戰敗的逃兵,基於季行雲之意讓他出外休養一年。但多數人都不對他抱持希望。那一役,他非但慘敗,更讓武議團專屬的醫師-鬆梅爾老師宣告重傷,無法全愈。鬆梅爾的醫術是南城首屈一指,他的宣判等於是公告李魁已無東山再起之日。

然,在臺上的李魁,強橫的力量、全身似無有無盡的勁力,那有筋脈不通的樣子。他、不但功力盡復。還帶著更強大的力量,向季行雲挑戰。

再看兩人的戰鬥,這已經不是武議團平常的武技切磋。兩人均是全力以趁,殺招盡出。一有閃失,非死即傷。但這也是少見的比試,臺下的人看得出神,對李魁的冒出到反不大在意,關心的是那精彩的攻防、絕妙的招式。

殷荃亦爲臺下觀戰的一員。本來還妄想追過季行雲,對他一直難以心服。看到兩人在臺上的對決,她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季行雲實力的躍升實在驚人,平常的練習恐怕是諸多保留

雷天本要前往司判,卻被這裡的戰鬥引來。看著李魁與季行雲的戰鬥,他心中有著不祥的預感。季行雲雖然冷靜應對,攻防之間卻毫無保留至少,他在平常都會避開致命的部位,他現在卻不顧一切,只希望能傷到對手。李魁更是可怕,他的實力怎會如此暴增。武議團中,除了季行雲恐怕只剩大姊頭能夠與之對抗。雷天自我評量如果場上的是自己,能撐多久。李魁的可怕不單是他實力的提升,他身上散發出的鬼氣纔是讓雷天擔憂的事。也許全場只有自己與場上的隊長可以查覺這種鬼氣,這種只有在有著非你死便我亡的堅定決心下才會有的鬼氣。只有在不惜一切打敗對手的人身上纔會有的鬼氣。這場戰鬥,恐怕無法善了。

“季行雲你只有這等實力嗎”李魁在戰鬥中,還行有餘力地喊著、狂妄的挑撥。

季行雲不理會,還是在他的拳勁中快速遊走、一擊即退,避其鋒、攻其縫。只是李魁的防守能力已非當日。雖有再造過的金鋼護身,他也不敢大意。口氣雖是囂張,手腳卻是謹慎。之前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縱有強力的護身法印,卻也不容對手輕觸。

“季行雲你的攻擊只能發出飛蚊般的騷擾嗎”

李魁每一拳都有摧巖破石之威,招式沈穩,一拳、一拳打散季行雲的殘影。

季行雲卻高速奔走,環繞對手,招式百出,點、啄、刺、扣、插無所不用,卻難有收效。李魁大開大闔的攻防,威力驚人的勁道,隱隱欲發的“破滅”,往往讓季行雲被迫收招。即使少數幾招能夠攻入,卻在法印金鋼之下顯得相當無力。外表看來季行雲與李魁之間雖然互有攻守,但實情是季行雲正遊走於鋼索之上。李魁在金鋼的護持之下,可以捱上季行雲上百拳而無所損失,但李魁的任何一拳都碰不得,尤以法印“破滅”更是沾惹不得。一有閃失,將跌入萬丈深淵。

“季行雲難到你已技窮”李魁再度喊道。

伏逆清心訣,讓季行雲對李魁的話充耳不聞,不受挑撥,定心應戰。

李魁卻不想這樣消耗下去,大喝一聲,爆出漫天焚勁原本包圍著他,散在身周季行雲衆多的身影殘影被氣勁吞沒。

“你就光用一些有氣無力的攻擊嗎這種程度的戰鬥,豈能滿足這些不請自來的觀衆還有”李魁眯著眼對著及時跳出焚勁的季行雲,冷冷的說:“你這樣也算在盡全力,幫忙雷震”

季行雲甩甩手,運氣逼出入侵的焚勁,道:“好即是如此。準備接招”

言畢,季行雲再度收納真氣,雙掌上下相對五指似張似闔,右掌略前、左掌略後。真氣在五指掌間翻騰。

李魁卻任他準備,不進攻、不打擾,只是再加強護身真氣。好像看不起季行雲,任他絕招用盡也難有效的模樣。

半向,季行雲雙掌間已經凝聚若實若虛,似是有形的真氣。

“看打”一個錯掌,氣勁蹦出化爲一道青龍。

李魁不閃不避,雙掌迎向青龍。他要破招,他要讓季行雲一切的努都成白費。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即使季行雲全力施展,也勝不過他。

然這道氣勁卻超乎想像。這不單是一道氣勁,這是季行雲閉關研修出來的運氣法門-穿雲勁,是由五道運行方式大爲不同的真氣混合而成。三道在外,螺旋奔馳,做爲引路李魁的雙手一碰,這三道真氣的平衡受到破壞分散爆開,瞬間力道之大,竟將李魁雙手彈開。剩於兩道氣勁,一乎在前、一乎在後,相互超越,打上李魁胸膛

法印金鋼,不再只是單純強化筋肉,在李魁的外表產生一層硬殼。而是由數層的無數堅硬的氣塊,交織而,遇襲、保護層間的空隙可以提供緩衝,而堅硬的氣塊本身又可以阻擋衝擊,又可以隨時被磨耗。就像身著上好的鍊甲,爲他提供良好的防護。

然而兩道穿雲勁,碰上金鋼卻帶有法印“羅網”的奇效,黏著金綱氣塊,又不與之消融。而兩道氣勁去勢受阻,便原地打轉,發揮互相追逐的特性,就在李魁胸口快速打轉。

沾著金鋼氣塊,不停打轉的結果是讓更多的金鋼氣塊被捲入這場漩渦金鋼的效果,護身的真氣塊全被拉向胸口

更糟的是,這個穿雲勁還緩慢的前進更夾帶李魁的金鋼氣勁。

李魁大爲詫異,他的臉上總算收起狂色。因爲他現在的處境像是被人強扒身上的盔甲,更扯的是被扒下的盔甲還被熔爲一顆大鐵球砸向自己

轟的一聲千鈞一髮之際,李魁散開對法印金鋼的控制,並御勁閃身。穿雲勁與李魁的金鋼真氣把廣場的石版炸開李魁的胸口卻也被弄得血肉模糊。只是,那單是一片外傷,並未傷及筋脈。

如果是一般的比試,這樣就已經分出勝負。可是這並不是一般的比試。李魁知道、季行雲也明白。沒有給李魁喘息的機會,季行雲再度強攻

知道李魁的法印金鋼被破,季行雲攻勢如火,不再採遊走之態。一拳重是一拳,一掌強過一掌,要用力量瓦解李魁的防禦。更要讓李魁沒有回氣、重組金鋼的機會

不用刻意施爲,季行雲每一招都納有內丹凝實、快速巡迴的氣勁,回勁掌轟得李魁手臂發麻一個閃失,終於讓他中門大開

機不可失季行雲雙掌齊出,回勁掌連發毫不客氣打向李魁流著血受著外傷的胸口

啪啪李魁中掌屹立不搖。

不可能他的金綱竟然已經完復

這次換李魁送給季行雲一個驚駭他臉上閃過得意的冷笑。

重拳、法印破滅閃出季行雲臨危急避。被破滅掃過,手臂留下一絲血痕。腹部卻是受了李魁結實的重拳

李魁的功力竟似無窮無盡,消耗大量真氣的法印竟能快速重建季行雲懷疑,因爲他的拳力與功力並不相稱,但事情卻是如此。被李魁示弱之舉所騙,代價就是重達萬鈞的一拳。

受了這一拳,季行雲有著說不出難受,腹部的五臟六腑像是被絞成一團。然而李魁的重拳再度打出季行雲只好疾退避走。開始在場上與李魁玩起捉迷藏。沒辦法,他要爭取時間穩定傷勢,集結力量。而臺下的觀衆們也開始議論紛紛。這根本就是在死戰,不是一般的比武。有人想上臺勸阻,但這等力量豈又是一般人能夠對抗。

看狀況不對,雷天喊道:“隊長,我來幫你”

“不這是我與他的公平對決”季行雲一面逃避李魁的追擊一面喊道。

“可是我不管了,豈能坐視你被殺害。”

“不這是我的戰鬥誰上來,我就對誰不客氣”季行雲叫道,並在百忙之中揚指一揮,一道殘月斬打在雷天前面。以行動表示他的決心。

“唔”雷天掙扎著。

“天哥,該怎麼辦”其他人著急的問著。

雷天眼睛突然一亮,道:“先看著隊長正蓄勢欲發只是,他來的及嗎”

除了來的及外,雷天也擔心季行雲的攻擊能奏效嗎

雷天注意到了,李魁當然也會發現。季行雲一手正蓄集大量的真氣,一小顆光球正在逐漸形成。李魁見狀,反而放鬆攻勢,讓季行雲有機會。

他暗道:“炫鳴閃你果然技窮。就讓我證明你的無力”

季行雲似乎也察覺李魁的心思,光球已經成形,卻不急著反擊。似乎還在醞釀另一股力量,持繼地採取逃避的方式,一個追一個跑,只要季行雲不主動反擊,李魁速度略遜一籌的李魁短時內似乎也奈他無何。

“季行雲你不想爲雷震脫罪了嗎這樣逃避,怎能打敗我”李魁終於耗盡耐心,出言相激。

季行雲臉色微變,回身打朾數道雙月斬,阻了阻李魁。終於、反身迎擊。

“來得好”李魁興奮地喊道。

法印破滅再度施用,雙手怖滿異像的真氣。目帶凶光待季行雲使出炫鳴閃的同時,就要取他性命。

季行雲無畏無懼,手中光球閃爆手中有如握著炫目的太陽奪人目光。

李魁輕視的冷笑。場上早怖滿他的焚熱真氣。不用耳目也能輕掌握季行雲的動向。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又如何。只要做好適當的保護,不讓耳規管受傷,即可免除一切意外。即使炫鳴閃發生做用,最後還有難以攻破的法印金鋼。

炫光閃出,季行雲已欺近李魁。法印破滅也不容情,交叉襲來。險險的躲過第一拳,季行雲一手擋向李魁帶著異樣真氣的拳頭。一手抓著不穩定的光球要打出炫鳴閃的後半招。

得手了李魁心中竊笑。膽敢用手阻擋法印破滅,先廢了他一隻手再說

滋能量衝擊季行雲的手安然無恙

一道光壁驟然出現學習法印鏡盾,改良的堅氣壁。只是法印鏡盾是空氣中冰晶與真氣結合而成。季行雲的“鏡氣盾”是單由真氣凝結排列而成透過有六立角晶式的排列組合,一塊小小的鏡氣盾就消耗季行雲三成的功力。不過值得,不單讓李魁的絕滅失效,也保住性命。

另一掌,貼住李魁小腹。閃爆

沒有發出震耳低鳴,但李魁卻無力地跪倒。他一手的破滅被鏡氣盾抵消,另一手還做出最後反擊。當然以季行雲反應自然是輕易躲開。

他退出數影,道:“你敗了。”

我敗了我敗了李魁痛苦的狂叫。季行雲的炫鳴閃,至今纔算大成,施出真正的威力。無形的震波,直接震動李魁的五臟六腑、直接憾動他全身的細胞。法印金鋼也無法阻止震波的傳導,不法印金鋼反極成爲良好的震波導體、更甚者包覆全身的金鋼成爲一個類似大鐘的容器,而李魁的血肉之驅在鳴響中大鐘內的飽受肆虐。

李魁搖晃的立起,狂笑道:“還沒、還早得很”

他解開腰間的小袋。雖然不願意,他原想靠自己的力量,可是季行雲的成長遠超他的預估。只好使用季流風的恩賜。就爲了勝利。

一顆宛如有生命的光球浮起,停在他肩上。

他全身散出可怕的鬼氣。手一指。一道威力無比的閃電射出

只見一道紫光閃現,季行雲身旁的地面被可怕的雷電轟開,留下一道長達三影有餘的地裂。

季行雲根本來不及反應。他的速度是很快,再快不過閃電。

季行雲不及反應,看著這威力強大的雷電,黃家兄弟身受雷電無力到下的身影彷佛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你殘殺黃明陽與黃明烈的武藝”悲慟的語氣中隱隱含帶聶人的威怒。

李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咳著血、只道:“第二回,真正的戰鬥這纔開始。”

武議團中隊部的廣場,季行雲與李魁兩人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生死搏鬥。而雷震在司判的法庭中也正進行著另一種型式的生死搏鬥。只是季行雲要發揮全力,爲求生而奮戰。雷震則只能靜靜地坐著,看著他人決定自己的生死。

法天的審判,是由控方先針對嫌犯所涉的罪名提出說明,加以指證。在指證的同時,辯士可以提出質疑,讓控的證詞與證據出現瑕疵。控方提出一項證據或傳喚一名證人後,輪語辯方提出對嫌犯有利的證據。當然此時換由控方提出質疑。不過也不一定要雙方交替,任何一方都可以先跳過提出證據的程序,在更適當的時間點再提出證據,傳喚證人。

不過像雷蘋這種作法,幾乎讓人以爲她早就放棄爲雷震辯解。

黃家的控方,輪番上陣,把飛拳、長青回望、當夜的預備士、警士、被裁撤的部隊長一一叫上庭來問訊,還雷震動機洋洋灑灑列了一大串。又把雷震在參軍府的種種作爲,批評的一文不值,好像他是罪惡的化身,撒旦的代言人。

雷蘋都只有一個簡單的回答:“無異議。請繼續。”

照這樣下去,雷震不被判死刑纔是奇蹟。

雷蘋的做法幾乎讓各個家族認定,雷震已經是雷家的棄子。而長青回顏與雷霏則氣得差點沒跑去痛扁那位無能、不負責任的辯士她們還沒做出有違法庭秩序的事,不過卻苦了伴她們前來的青武昌與雷義

由於雷蘋的不辯解,讓審案的過程快速進行,短短的半小時就讓黃家的控方用盡控告的證據與證人而爲應付辯士苦心準備、模擬的成疊的資料一點也沒用上,還讓他們覺得非常可惜。

“因此,控方請求判官大人應對雷震量採重刑,以示公懲。”黃家的主控方終於做了最後的結論。

冰泉清流點點頭,轉向雷蘋,問道:“雷蘋辯士,你可有意見”

這時的雷蘋還坐在位子上,低頭提筆猛寫。聽到到判官的尋問,還拖了幾秒,才站離位置。同時手中拿著她自審案開始就不停書寫的案卷。

雷蘋小聲的喃道:“呼總算整理好了”

接著把案卷交給法警,轉呈判官。

當在場衆人等待她再回答“我沒見意”、雷霏與長青回顏也用快噴出火來的目光盯著她時。

雷蘋才緩緩的說:“對於控方的指控,由於多是以自己的認知進行情境的推斷。控訴的操守多爲無實意的評論,即是屬實亦不能當成定罪的理由。故本辨士一律不加辯說。而諸多證人亦只陳述當時所見,大多並無虛謊之言詞,但亦無辯定入罪之實證。唯一有力證人僅飛拳一人。故請陳請判空再傳飛拳先生上證人席。”

主判官冰泉清流正在觀看雷蘋呈上的案卷,副判官李冢便道:“辯士,你如對飛拳之供詞有所疑問,應在控方問話後一併提出纔是。”

這時的雷蘋做出很無辜的表情說:“是這樣啊對不起大人我還是第一次站上法庭,對這程序還未能盡悉。但請大人見諒。”

臺下因而傳出一陣竊笑,原以爲雷蘋要開始反擊,卻又暴露她根本就是個菜鳥。同時有少人也開始同情雷震怎麼會請這種沒經驗、不進入狀況的人來當辯士。

李冢想了一下,便道:“傳上飛拳。”

飛拳的一顆心像掛著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再次走上證人席。原本雷蘋不句半句話,就讓他下臺,讓他鬆了口氣。這回又把他傳上,可要小心應對。事先編好的說詞應該是萬無一失,別被這個小姑娘給套出端倪纔是。

“法天二五五年八月十三日、晚上七至十時,你人在那裡”雷蘋問道。

飛拳困惑了這與雷震的殺人案根本無關。

“我我忘了。”飛拳不用假裝,他的記憶性可沒好到把半年前的事記得清清楚楚。

“嗯,你忘了。好,讓我爲你提示一下。那一夜你是否待在常客來酒館,然後也恰巧遇上雷前將,又恰巧發生了一點爭執與衝突”

“這”飛拳可想到了。那一夜,不就是令人生惡痛恨的一夜。一旦承認,不亦是說明自己與雷震有著宿仇。看臺下大狗的暗號遲疑了一下,才道:“好像有這一回事。”

“據說,你在那一夜之後身爲傭兵的評價就一落千丈。說是因爲強而有力的同伴因雷震而退出兵傭的行列也不過。不知是否有這事”

“這”飛拳爲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控方在這時發言要爲他解危:“這事與雷震所涉之案件無關,控方認爲證人無需回答。”

雷蘋道:“這關係到證人言詞的可信度。我方認爲證人有充足的理由是在污陷嫌犯。”

主判官道:“請證人回答。”

“好像是發生了衝突些。不過傭兵在酒館與人起衝突本就是常有事。要是因而常恨在心,那還當什麼傭兵。”飛拳不情願的說。

雷蘋不再多加逼迫,滿意地說道:“這位先生的心胸是否寬大,我們無從得知。不過,他與雷震間確實有著一段過節。當夜的詳情,辯方已詳述於卷案之內。若控方對卷案內的任何陳述有任何質疑,可以傳喚其中任何一位畫押的呈供人士。”

接著雷蘋又取出一件衣服,問道:“你認得這件衣服嗎”

“認得,就是案發當晚穿的那件。不過怎麼會在你這裡”

雷蘋笑道:“撿來的。”

隨即又取出用半透明絲布包的姆指大小破布,道:“請你解釋一下,這塊與你衣服相同材質、相同顏色,形狀又正好與這件衣服上破洞吻合的殘布,爲何會出現在案發當地旁的木櫃旁邊”

“有這回事因爲不想沾上黴氣,我這件衣服在出事後扔掉了。如果有破洞,也許是在與犯人打鬥時不小心被勾破的。”

雷蘋滿意地笑了,說道:“判官大人,請您務必忽略這名證人的一切說詞。因爲他的證詞恐多爲捏造。”

控士語詞嚴厲的指責:“辯士,請你意你的言詞。你這已經是在指責這位目擊證人誣告。”

雷蘋笑道:“是的。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正是誣告。首先,這是證人在最近三個月對疑嫌的謗詞。其中記錄了發言的時間、也點,還有聽聞的證人。另外這一份是近三個月證人的工作合契約與報酬,比較去年同前的工作情形。不但在量上,少了八成,單筆工作的收入也不到一半。這都足以顯示證人破實對疑犯確有恨意。而他卻說對雷震之間的過節絲毫不會在意。”

雷蘋又從辯士席取出一式兩份的卷案,分交控方判士與判官。

控方接過卷案,看了兩眼,辯道:“也許證人與嫌犯有所過節,但他的證詞依然不容否定。”

雷蘋從容說道:“呵證人方又說了一個謊。他衣服的破損絕不是在與嫌犯戰鬥中產生。因爲發現衣料殘片的地方是在現場旁側靠牆的破損儲櫃旁。很巧的是這勾破衣服的鐵釘是在靠儲櫃內側。除非證人特別鑽入,否則不可能勾破衣服。試問在戰鬥中,怎可能鑽到無法動彈的該處。難不成警們趕到時,這位證人正躲在該處較有可能的解釋是證人事先藏在儲櫃內,在鑽出所勾破。而這又出現了一個問題,這請問證人,你爲什麼會躲在那個地方。這與你之前的證詞,被打鬥聲所吸引而來有所出入”

“啊我因爲正在執行一件工作,才躲在那裡”飛拳辯道。

“你之前的呈詞,不是說你是正巧“經過”發現雷震雷光未消,而地上出現兩位躺著、一動也不動的兩人。關心之下,一現身就遭雷震出手相向,所幸長青武議出現纔沒慘遭毒手。若我與幾名警士在重新查驗現場,所顯示的情況爲實,不異代表你之前的證詞就充滿了謊言”

“不不是的”飛拳開始慌亂。

雷蘋又道:“好吧,假設您是爲了任務需要,爲了顧及你工作上保密,才“略改”說詞。只是一名傭兵怎麼需要躲在人煙稀少的巷道,執行任務。還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兩位預備士遭到殺害才忍不住挺身而出。這恐怕也需請警司另案調查一番。”

案情急轉,黃家的三名控士這才收起小看之心。原來雷蘋在暗中做了無數的功課。

“也許證人的供詞諸多漏洞,但黃明陽與黃明烈確實死在雷家法印之下。是夜除了雷震,可沒其他雷家在該地使用法印。”一名控方道。

“你錯了。”雷蘋輕鬆笑道:“可沒人親眼瞧見雷震使用法印傷人。更正,這位證人確有供稱雷震以雷電傷人。但他的話卻不足採信。更且,那傷也不見是雷家之人才能造成。”

“哦,真是有趣的說法。”控方譏道。

“判官大人,容我再傳三位證人。東方尋彩與理頓士、古查士。”

冰泉清流道:“控方可有異議”

“請。”黃家的控方不情願地同意了。

黃家的控方冷眼看著三位證人出場。卻沒人猜得透雷蘋請三人上場的原由。

第三章沉冤昭雪

東方尋彩一走入法庭,馬上引起一陣不小的**。因爲像“她”這樣俊美的“少男”,放眼整個南郡,大抵只有凜家的家主能夠比擬。雖然他的五官沒有凜尺寒那樣完全,也少了幾分不可一世的威嚴與強烈的知性之美,他卻以令人有好感的親和力彌補了這一切。事實上在安郡,她還被稱爲“魔性之子”。要不是因爲她的出身,早就被捧爲東方家下一代的接班人,而非各大家族打壓排斥的對象。

不過當她完成宣示,表明身份後,那股騷變調了。猜忌她是東方家派來與雷家做進一步合作、意度她是雷家派出的“工具證人”,種種猜疑紛紛出現。

“因雷擊而亡,就認定是雷家之人所爲。在人才輩出的法天,可不只雷家一脈使用雷電。當然,在南郡提到雷威自然想到雷家,這當是一種錯誤的偏見。事實上我請來的這三位證人都能運用雷電之力。先請東方少爺,表演一番。不知判官大人允否今日就讓這三人打破衆人的偏見。”

冰泉清流思慮了一會,才道:“好,因此案需要。特決東方尋彩等三人在法庭演武。”

東方尋彩吸了口氣,真氣運轉,先是遍佈身周。淡淡的光華浮現,讓她的俊美更多了一種神秘感。然後一絲一絲的紫光在她身上竄動漸強、漸密

她雙手微揚,五指彈動,數道雷光由指尖射出打入地面。留下數道焦黑的電痕後收功靜立。

“這也沒什麼,東方家與雷家素來交好。這位東方尋彩先生也許獲贈法印。”控方道。

雷蘋卻嚴厲斥道:“控方,這是很嚴重的毀謗。你這是指,雷家有人將家族的法印私相轉出更何況,東方尋彩可不是使用任法印。”

“這豈有可能”黃家的控方怒道。

“請問雷司判官,你可能辯出東方少爺使用的法印”

雷蘋將問題丟給本想置身事外的雷司。雷司爲難的看著冰泉清流。

“無妨,直言即可。”後者道。

“雷家是沒這種法印至少我沒見過”雷司不情願的回答。

東方尋彩亦道:“在下以自身名譽與家母之名起誓。絕無接受雷家任何法印,亦非受雷家所託。而是武議團小隊長素知在下有此武藝而受託前來。”

控方道:“是嗎我認爲此人言不可盡信。東方家素來與雷家交好。非受雷家所託豈會來此以母親的名譽起誓更是笑話。又有誰知道你的母親能有幾分信譽,也不她與那位異人生出你這信口開河之徒。”

東方尋彩聞言,雙目眯成一條細線,放出淡淡寒光。冷靜而無情的說:“可敬的控方,您可以侮辱東方家、你可以藐視我個人,但是你膽敢對母親大人出言不遜。我、東方尋彩、東方秀綾之後,在此對您提出決鬥的要求請報上名來。”

這名控方可驚訝、慌張、尷尬的神情一下子在臉上輪流出現。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安郡的“女皇”-東方秀綾之後。雖然素有女暴君之稱的東方秀綾晚節不保,意外產子之後在安郡的聲望雖大大滑落,但她的“惡勢力”還是非常可怕。自從她當上安郡的議長後就再也沒有人敢當面忤逆她。就算有,那樣的人也不會存在太久不是消失在政檀,就是改弦易張變成她忠實的支持者。

即使至今,安郡的第一武家-離家的地下家主,離我炎還曾公開的表示誰敢動她們母子一根寒毛,就要有承受被烈火燒成灰盡的心理準備。不過很奇怪的是離我炎與東方秀綾又非屬至交甚至兩人還多次在公開場合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不論如何,東方秀綾是欺悔不得至少當面侮辱的人下場都

黃家的控方心中大是爲難,不能當面示弱,可更擔心會慘遭報復。還好判官冰泉清流說話了。

“東方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詞。控方只是提出合理的猜測,如對你有所犯貌也請於庭後私下調解。而本庭在無明確證據。對每位證人之言詞均採適當之信任,不論出身、地位與種族。”

“怒我一時失言。”東方尋彩這才客氣的回話。不過一臉寒光又掃上黃家控方。

雷蘋這又道:“東方少爺並無使用雷家的法印。若是不信,可請鬆梅爾老師於庭後檢驗。而這二預備士,理頓士、古查士更無法人血統。若有存疑,可當場請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大人證明。”

說罷,兩人亦走個前。也不見他兩特別運氣,只互推一掌。兩道雷光在空中交會、發出萬點精光。

法庭當場滿是驚歎之聲。

理頓士、古查士兩人當然不是真的會使用雷電之力。只是利用他們特別鍛鍊的筋脈,將雷電存在裡面,再施展出來。爲了不讓雷電傷及兩人,雷理可也花了不少功夫。雖是取巧騙人,卻有非常的效果。要是叫他們再打出一次雷電,除非再行“充電”。還好,控方在方提出質疑後差點惹上東方秀綾那位女暴君,現在這兩位又有長青回顏做保,更不會去招惹就現在就存在場上的危險人物。

雷蘋又道:“天下奇人異士何其多。就連兩位來自海外的“地人”預備士,在經特別的訓練也能操控雷電。因此黃明烈與黃明陽的傷,不足證明是雷震所爲。我方認爲嫌犯只是路經該地,而造成誤解。”

“那可真巧,別的使會用雷電之人就不會正巧走到那裡。”一名控方譏道。

雷蘋笑道:“這就是你的疑問嗎如果你們沒打算提出證物,傳喚證人,可容我再請出下名證。人”

三位控方,傳音訊速討論,控方纔不情願的道:“請。”

雷蘋道:“那就有請辯方證人-雷理大人。”

話一出,全場安靜由其是三名控方,完全呆住。

武議團的廣場上,兩個人對立靜佇。風吹過,揚起細砂,吹起種種思慮。臺下的幾名預備士注意到了這句話,“這就是你殘殺黃明陽與黃明烈的武藝”。這種威力的雷電,別說是黃明陽與黃明烈,就是連雷天也不見得擋得住。這名話,令人推定衆所注目的黃家弟的謀殺案,竟李魁所爲。

“季行雲,你真的很強能逼我使用外印。”李魁神情惘怠的說著。

“放棄吧李魁。再戰鬥下去,你的性命難保。”雖是如此說著,季行雲的語氣卻充滿著鬥意。

“別以爲打了我一掌,就能逼我認輸。只要迅速將你解決,不就得了。這點傷,我還能撐一下。”

“藉助外力嗎”季行雲不恥地說道:“即然你頑寧不化,那我也不必客氣。”

手一抽,亮出了黑晶古劍。

“藉助外力”李魁悽然地笑著。

原來季行雲看出來了。這個外印是別人借予的,就連法印金鋼所用的真氣都不是李魁自身所有,而是源自這顆外印。這也是他能夠施展金鋼之餘還能放出大量焚天真氣的原因。這個外印的暗中協助,讓他佔了很大的優勢,卻又因過份自傲而失敗。現在他必需完全仰賴別人的力量來打敗季行雲。雖然這非他所願,但能打敗季行雲就夠了

季行雲口氣雖強硬,但心中漸顯一片清明。那顆外印,能單純的放出雷電,只要被擊中必死無疑。而雷電的速度,閃現而至,與真氣夾帶雷氣的速度完全不同,根本無從避起。不過李魁現在應該很痛苦纔對。炫鳴閃的衝擊直接將他體內的器官強力搖晃,腑臟受損、血管破裂,沒有馬上急救隨時有斃命的可能。只要撐過一時,李魁應會自動倒下。只是一個不應該站得起來的人,還能立得挻直,身上放出令人生畏的殺氣,全身充滿戰意。這樣的對手,卻也值得尊敬如果,他不是可惡的兇手

紫光又閃打在鏡氣盾之上雷電飛襲,雷光四射鏡氣盾瞬間爆裂,季行雲狼狽的跳開。

雷光好快但是,李魁得捕捉得目標才能取勝。季行雲開始全速奔馳,忽上忽下、左右偏移,繞著李魁不停疾奔。速度雖還遠比不上雷電閃擊,卻也足以讓李魁捉摸不定。

“跑躲閃你就會這點小伎倆”李魁怒斥。

雷電由外印中不停閃現,擊落一個又一個的殘影。

會場塵砂四起,地板被轟得盡是坑洞,季行雲的殘影、李魁的喊叫,構成一幅悽麗的戰鬥。

手握著黑晶古劍,以極速奔馳的季行雲真力快速消耗。連續使用穿雲勁、鏡氣盾、炫鳴閃,已讓他內息空虛,現在又全力奔馳,更加壓榨他的所剩不多的真力。但不能慢下來,一但讓李魁捕捉到蹤跡,就是命畢之時。手中握著黑晶古劍,卻苦無餘力注入真力

而且李魁捉不到季行雲,開始心急的亂打,嚇得待在臺下的雷天、殷荃與預備士們紛紛走避,尋求掩蔽。雖然有人受到散逸的雷電波擊,幸無大礙。不過再這樣下去,整個中隊部可能會被他給拆了,而且恐怕會出現犧牲。

就在季行雲無力與氣憤之際,奇蹟出現。

由季行雲的耳飾,真氣源源不絕的流入體內這個情況讓他又驚又喜,不多加思索,真力流入古劍,劍芒起。

劍芒起,希望生。有這劍,只要能夠抓得瞬間的機會,就有可能在瞬間將李魁斬首。

只是這瞬間的機會,談何容易。不如避得一時是一時,李魁的性命有如風中殘燭,何必險中求勝。當然一昧奔逃也是非常危險。

這種走在鋼絲上的危險,讓季行雲的心更加清明,甚至他開始亨受起這種遊走生命邊緣的刺激。更甚者,心中期望著能確實地打敗李魁。讓他明白,當初的他失敗是理所當然,讓他認清事實地走向黃泉。完成他的心願,打一場令雙都無遺憾的決戰。

心念起,季行雲全心全意注意李魁的一舉一動。望能由中找出空隙,求得破綻。

高速移動中的季行雲,所仰賴的已經不再是視覺、聽覺。而是全身肌膚的觸感、真氣流動的變化,雙目、雙耳反成了輔助的工具。手中握的黑晶古劍,散發著淡淡的氣芒,真氣流入,又轉出。全心全意感應真氣變化、能量流動。隨時準備對李魁發出致命的一擊。

高速移動中的季行雲,集中精神拚命地感應李魁的一舉一動。外界的一切似乎變得非常遙遠雷天的關心的喊叫,變得虛幻而不實。預備士們凔狼避走的樣子,變得有如慢動作一般。而李魁的影像卻變得異常鮮明,他的呼吸、他肌肉微微的振抖,真氣的流轉好像被剖成一幅又一幅的畫像。而原本流存在大氣中,種種無關緊要的各式能量、各種雜氣好似消失不見。只剩下,自己與李魁的真氣互相僵持激鬥著。

季行雲心中又驚又喜,這是什麼感覺。這是對真氣與能量加強感應的效果嗎心念一轉,暫且停中對黑晶古劍的真氣輸入,改放出真氣,要用真氣探求李魁的動作,進而預知他外印閃雷的使用。

那知,一放鬆真氣對黑晶古劍的作用,那種異樣的知感竟頓時消失。

這、難到是黑晶古劍的作用季行雲心疑之下,真氣改回向古劍。初起,並無異樣,但不過三秒,傳來了介由真氣來回古劍,收到能量與真氣運作的知感。就與真氣直接來回的感應並無不同。但又有著大不同。對真氣、能量流動、細後變化的知感並無不同。但真氣直接的感應是對知感範圍內所有各種能量因應全收,不管種類、不分類別。而透過古劍,卻好似經過一層過濾,把不必要的種種能量變化盡數阻擋。如此一來,季行雲就更能專注於李魁的一舉一動。沒有種種雜氣的干擾,李魁種種細微的真氣流動、短暫若虛的真氣運作也能臺覺。

突然,季行雲停了下來。

李魁先是一驚,然後邪笑道:“咳不逃了放棄了嗎”

季行雲目光如炬,直射李魁。道:“你現在放手還來的及。”

“放屁我這最後的絕技都用出來了,不就表明是我殺了黃家兄弟。還有什麼好收手的要不你死,就是我亡”

“即是如此,覺悟吧”

紫光閃

季行雲卻是先行跨步,雷光打在身旁。

古劍揮動。雷光閃現。兩種不同性質的能量在空中交錯而過,沒有衝擊,也沒有造成任何干涉。

季行雲又先行跨步。雷光再度落空。劍氣卻結實地打在李魁身上。饒是金鋼護身,卻也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勝負已經很明顯了”季行雲淡淡的說著:“你輸了。”

“不可能我沒輸”李魁歇斯底里的叫罵著。

“你怎麼可能躲得過不可能”喊叫著,雷光再現。卻是一一落空。

“不不可能你怎能躲得過”李魁再度狂喊著。耳邊流著血、雙目滴下血絲、鼻間溢出鼻涕,狂怒的喊叫也噴出血沫。

沒錯季行雲再快,也無雷電之速。但是他不用比雷電還快。當他將真氣注入黑晶古劍後隨著真氣導入,活化劍中的晶體,古劍似乎活起來了,並且與它緊密結合。透過古劍,真氣細微的變化似乎變得更鮮明,而且更能專注於某種類別的真氣。這把黑晶古劍就個濾波器,排除無關能量波動,留下季行雲想要的-李魁的真氣活動。讓他把李魁的一舉一動,鮮明地映入腦中。就連李魁放出真氣驅動外印,這細微的真氣流動也盡收眼底。

在李魁放出真氣,外印將要接放真氣的剎那,把握住這一瞬閃之刻,略爲偏移。季行雲成攻地避開閃雷。

“我是不會輸的”李魁雙眼充滿血絲,神志失常,瘋狂地喊著。

“對我不會輸、季行雲算什麼”李魁怒喊的同時,外印放出了大量的雷電,有如漲大十倍飛向空中。

“我看你能怎麼躲”李魁叫喊著口中噴出血沫面目猙獰有如鬼煞。

季行雲心起警戒。那個外印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身浮在空、雷電不停蓄積。

“受死吧”李魁竭力喊叫

數十道雷光同時落下,結成電網將季行雲包在其內

季行雲被關住了被關在雷電的監獄之內

數十道雷光不飛快旋轉,越轉越密季行雲就在其中。

“可惡”季行雲怒喊,黑晶古劍,全力揮砍。數道劍芒飛射而出。

李魁不知閃避,只是帶著狂熱的笑容,看著雷光逐漸緊縮

劍芒打在身上,濺血。他狂笑著。

劍芒打在手臂,斷臂。他狂笑著。

劍芒打在腿上,斷腿。他笑聲未止。

斷腿了,身子卻還撐在濺血的腿上血染紅了他的上四周。

紫色的雷光緊縮。季行雲再無空間可供揮劍。

“同歸於盡嗎”季行雲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浮起種種思念,一個略帶孤寂的美麗倩影浮現在腦海中他閉眼靜待臨終的一刻。

良久,沒有電擊觸身的痛楚傳來。

季行雲睜眼。李魁全身是血,一臂在地,還立在原處。笑聲已經停止。外印還留在空中,正緩緩落下,最後停在李魁側上。

季行雲走近。已經感覺不到李魁的生氣,但外印卻依充滿生氣。突然、炫光一閃,衝向天際。

“隊長這是怎麼回事”

“黃明陽與黃明烈是李武議殺的”

“小云你沒事吧”

關心與問題蜂涌而至。

季行雲嘆了口氣,心中百感交集。

“我沒事。雷天,派人清理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這小云”

看到季行雲無奈與嘆息的眼神,雷天壓下心中的疑問。

“是的,隊長。”雷天承應。到了該說明的時候,自然就會說明。現在,就讓他先整理心緒

季行雲拖著沈重的腳步,走向司判。

已經幾十年不曾正式出面管事的雷理出現了。還是以證人的身份,進入法庭。

由於曾位司判,目前南郡法庭的衆多習慣、審案方式,都是經他改革而制定。工匠想到宗師,就到班固,提到名醫師就浮現華陀、扁鶴的名字。在南郡要說到司判,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雷理。

雷理信步走入。頓時傳音滿天飛。種種猜測出籠。各大家族不得不得因而重新調整立場。要是雷理不只是當個單純的證人,而是爲支持雷震而來。那不豈代表雷震被視爲他的接班人要有一個督議長當後臺,還怕什麼事辦不成。雖然督議長之前未曾管事,但不代表他爾後也不會管事。尤其是爲了心中的接棒人,隨便幾個動作都可以讓幾個勢力較小的家族人仰馬翻。

只要雷理看那位與雷震做對的主議士不順眼,隨便找個理由彈劾一下,就可先讓人停權一個月,待調查結果出爐,再決定罷黜或繼續任職。而一般行政人員,則可以直接加以免職。亦可強迫一級主管休長假,若查出有任何不當行爲,則可讓人永遠休假。

督議長的職權,可說是無限地制衡整個議會,與所有的行政機關。

不過歷年來被選爲督議長的人大多已是暮秋之年。而督議長之鄰選資格又相當嚴格。必須當過三任以上的主議會議長,少歷練過兩種以上的有職主的議士。嚴格的標準,讓法天許多郡選不出督議長。像雷理這樣當了二十餘年督議長,還能管事的人在法天的歷史中算是極爲稀有的案例。

雷理走上證人席,也依照法庭的規範,發誓所言無虛。然後就裝出不耐煩的樣子,讓人以爲他在生氣。

雷蘋也是裝模作樣的說:“很抱歉,打擾大人的清閒不知大人在案發當日人在何處,所爲何事”

“那個晚上。不就待了一會市民大廳。”

“可有人證”

“我說在那就在那,還要證人算了,要證人是吧李家的司警小夥子,跟李介天到跟我聊了幾句。”

“然後呢”

“還後,不就約了雷震這個小輩出去。想起來真是無妄之災,本來想跟他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怎麼會在半路碰上兩個死人。害我興致全失。”

語閉,法庭譁然。也顧得要傳音了,種種討論高聲鼎沸。

雷理更用瞪了一眼李少龐,用不滿的語氣說道:“警備隊的效率也變差了。老頭子幫忙敲了幾下警鐘,就敗興離開。想不到警備隊不但來的遲,連兇手也沒找到。卻弄了個不相甘的人上法庭。我想警備隊是不是該好好整頓一番”

本來雷理這種自由自白,控方一定會多加質疑。但,他是雷理,南郡的督議長。沒人敢懷疑他的話。由其是李少龐更是冷汗夾背,他暗中發誓,要沒被雷理大人進一步的指責,讓他不必遭到免職之責,一定要好好重新“鍛練”警士們的辦案能力,更要好好“革新”一番。

雷理沒想到爲了製造效果,苦了衆多警士,不過卻也讓南郡的警備隊因而躍升爲全法天最有效率最爲清廉的警備隊,到是個意外的收穫。

雷理這樣的言論,對一般的判官也許足夠。對鐵面無私的冰泉清流可就難說。對冰泉清流,雷理的話當然也是不容質疑,但他還是會盡力把他當成一般的證人。不會因爲他的身份就加重證言的效力。

雷蘋調皮地笑了一下,特別對黃家的控方問道:“你們要提出質疑嗎”

那三人像見鬼似地拚命搖頭。

雷蘋做出可惜表情說:“是嗎那再容我問來。”

“雷理大人,你的話似乎有問題。要與嫌犯雷理交談,就在市民大廳即可,何必刻意走到無人的市街”

“我一定要回答嗎”

“大人,別忘您的誓言。”

雷理做出不情願的樣子,說道:“好吧誰叫那小子太受歡迎。讓我沒辦法跟他商討事情。我這老頭子平常很少出來走動,較不顯眼也就算了。那小夥子身旁一直圍了一堆人,怎能用絕氣壁跟他說話我纔會想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

這句話又引起更嚴重的**。不能用傳音,非得用絕氣壁保證談話的內容不被竊聽,豈非極爲重大的機密。督議長、參軍打算要密談、雷家太老與雷家傑出後輩要密談。不論是那一種立場,都不容輕忽。

“大人,打擾您的時間,謝謝您的合做。”雷蘋道。

“別客氣。這是身爲法天人民的義務。哦,對了即然出來走一趟,又見到司符黃象。就讓老頭子順道提醒你一下,南郡與招烏的外交經費的帳目好像做得不大清楚。有空來解釋一下,不然直接請廉司幫忙整理也行。”

“大人冤枉絕對沒事回事”黃象幾乎哭喊的叫著,心中的焦急不可言諭。被督議長如此點名,豈不一生清譽全毀。而且與招烏之間難免有些暗帳,黃象又非清廉之人,身在國外難免會收點各國爲求遊說的獻金。要處理不當,別說丟官,就連因而判刑入嶽也是理所當然。

其他的家族同情地看著黃象,一至認爲他是被雷理拿來殺雞敬猴的對像。

碰法錘敲響。

“大人,請尊重法庭。莫生他事。”

“哦抱歉判官大人。就容老人先行退席。”

雷理退席後,雷蘋才滿意地說:“判官大人,辦方已無其他證人及證據。”

冰泉清流點點頭,問道:“控方可有異議,或其它尚未提出之登據”

三名控方面如死灰,無力地搖頭。

“即是如此,就此休庭。嫌犯雷震靜待宣判。”

雷理出現,判決的結果幾乎可以預見。聽見休庭雷霏忍不住大聲歡呼,馬上衝向休息室。長青回顏帶著滿意的微笑離開司判。而白任終於放鬆緊握的拳頭。

休息內,雷霏不停地對太爺撒嬌以表達感謝之意。

“不過太爺,您那時與大哥相約是蘋兒代你傳話的嗎”雷霏好奇的地問。

“相約那有,我跟那小子可一點也不熟。”

“咦”雷霏睜大眼睛。

“爲了季小子的請託,可讓老頭子撒了謊。罷了,就讓謊言成真不就得了。”雷理有點委屈的說。

“那黃象的事”

“哦黃家啊,我隨便猜的。多少年沒管事了,那會去注意符司的帳目。更何況專司外交的符司又不是我的專長。呵黃家讓我不得清閒,我就回敬他一下。”

雷霏眨眨眼,道:“這會不會出問題”

雷理開懷的笑道:“哈怕什麼,督議長說的話,那有人會去質疑。更何況,老頭子的發言一向以嚴緊出名。就怕司廉太認真,把整個黃家搞得天翻地覆。哈現在就等著雷震那小子無罪開釋再爲他慶一番,洗去牢獄的穢氣。”

雷霏眨眨眼伸伸舌頭暗,在慶幸督議長是雷家的太爺之除,也不免同情起黃家的前途。

第四章圓滿結局

季流風氣定意閒,大大方方地以最舒適的姿勢坐在大椅上。樑鈞坐在他的對面,臉上佈滿躊躇不安的情緒。樑鈞懷疑這位結拜大哥是否過於自信,竟然會歡喜地接受武議團的招待。自從進入法天都郡的武議團總部,在武議團有意無意地安排下,樑鈞已經見視到武議團驚人的實力。而他們也正被強大的力量所“保護”著。難到季流風一點驚覺性也沒有

突然,季流風臉上閃過一絲不愉悅的神情。樑鈞馬上很緊張地問:“大哥怎麼是武議團有異常的動作嗎”

李流風揚揚眉,笑道:“武議團的異常動作你是指什麼”

“是指隨時派著四至五名頂尖的高手,監視著我兩的一舉一動嗎還是偶爾發出帶著強烈惡意的氣勁試探我們”

樑鈞急道:“什麼武議團竟做這等事不對,我怎麼都不知道。”

李流風笑道:“被你發覺,那武議團的頂尖高手也沒什麼了不起。至於那此試探性的攻擊,我全都化解掉了。怎能讓你承受,那種致命性的試探。”

樑鈞這才知道季流風外表輕鬆,實際上卻已經歷經無數風險。

“大哥,武議團似乎一點誠意也沒有。來這幾天,就把咱們將丟在這。也不見他們高階人員,我想咱們還是快點離開。”

“恐怕不行。你能叫我丟下你一個人獨自逃跑嗎”

“這”

“要只有我一個人,想離開武議團的掌把,也許還有機會。加上你可就百分百沒有機會。”

樑鈞楞了一下,才忍痛道:“大哥、我不要緊。您還是一個人離開好了。”

“哈哈”

季流風聞言哈哈大笑,害得本來心存悲壯心情的樑鈞像是被澆了一盤冷水,好不尷尬。

他紅著臉道:“大哥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哈樑鈞啊樑鈞,你也太緊張了。你的心意我是很高興。不過,我可還不至於淪落到把你帶來這裡,卻拋下你獨自苟活。放心武議團的團長已經跟我秘談過了,也達成協議。雖然底下的人對我兩相當不滿,但真正有實力的人才不會對我們亂來。”

“是是這樣嗎”

“當然。”季流風點點頭,又感嘆的說:“法天真的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我本以爲南郡凜家的凜溧冱已經是法天的奇蹟。想不到在這武議團還有與他不相上下的人物。”

“是武議團的團長嗎”

“不,不是。那位團長雖然了不起,但比起凜溧冱這級的人物還差上一點。不過也夠厲害了。”

樑鈞沈思了一會,又道:“大哥。您真的要爲武議團提供法印嗎”

“是啊初步的構想將爲他們製造“如巖”與“如羿”兩種法印。”

“大哥。這樣好嗎如巖這種法印根本就不能稱爲法印了。使用者不需負擔法印所耗的真氣,由法印本身供給真氣,真氣消耗後再取下重新灌注真氣。根本就成了沒有重量的鎧甲。這樣不是爲法人帶來可怕的優勢試想,不需任何的武術底子,只因法人的血統,就能得到別人要鍛鍊數十年才能施展的護身真氣。要是讓這種東西量產,豈不讓法天已經過強的軍事力量更加失衡。”

季流風又笑著說:“不會的。你想太多了。要法天過度依賴“如巖”這種法印,只會降低他們的武術水準。更何況“如巖”這種法印相當不放便,無法由自身補充所需的真氣,使用上更加不方便。而且要幫“如巖”充能,也要有相當的功力。又非尋常人能力所及。這種法印還真的只能拿來當護身的鎧甲使用。效力沒你想像的大啦不過你的擔心也是有道理。以法天的軍力要養一隻幾千人的“如巖”裝甲兵團到也非屬難事。嗯、嗯,不但擁有重裝甲兵的防護力,還保有輕裝甲兵的機動力,這會是個怎樣的部隊”

“大哥”樑鈞聞言不免又愁容滿面。

“放心,放心,我改造的法印要讓武議團量產,並實際運用少說也要四、五年的光景。要煩腦請到時候再操心好嗎更何況祖國變得更強大,你難到不高興”

“大哥”

“啊、回來了”

季流風不理會樑鈞的生氣,突然手一張,宏大而柔合的真氣覆蓋樑鈞身周。緊接著一聲轟然巨響,房間搖晃。

“該死是武議團的偷襲嗎”樑鈞生氣地喊著。

咚、當屋頂的磚瓦、廊柱紛紛落下,塵煙飛漫。

“怎麼回事”“是季流風”“快點來人”房外也傳來許多緊張的喊叫。

沒一會,樑鈞看到著屋頂開了一個大洞,而季流風的肩上多了一顆外印正流光閃爍。而一羣的武議士,各個氣勁緊繃來到這間客房,無不緊盯著季流風。頓時房內充滿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息。

武議士們深懷戒備地盯著季流風,被盯的人卻毫不在乎。

“哎啊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武議團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竟然無原無故地把天花版打破,真是過份。”季流風先發制人。

樑鈞卻是驚訝地眨眨眼。當他看到結拜大哥肩上多了一顆外印時,就己經明白這場**根本就是季流風一手製造。只是那個原本借給李魁的外印“閃雷”怎麼會飛大哥身旁。是大哥爲確保戰力,而將外印回收,還是暫用外印的人已遭不測。

幾名武議士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知該如何處理。聽季流風的語氣房間似乎不像是被他所破壞,但武議士們對這個打傷年長重蒿的外人總是心有不滿,早想找機會與理由與他動手。

“你們圍在這做什回去做自己的事,不要打擾團長的客人。”

一個口語不大清晰的聲音響入衆人耳中。

一位年紀看似百,牙齒都掉光的老先生走入客房,呼嚷著將武議士們一個一個驅走。

“但是百印先生”

“還要我出手趕人別騷擾客人了”老先生大聲斥責著。

這名百印先生似乎地位頗高,一個個武議士們甚是願卻也不敢違他的指示。沒多久,原本擠滿武議士的房間只剩季流風、樑鈞與百印先生三人。

“季先生。雖然武議團答應與您回做。但請您保持客人該有禮節。不要逼老生先以武相向。”百印生先陰沈地說。

“與你動手嗎我可不希望因爲欺侮一個快進棺材的老頭而落人口實。不過對手要是門外那位年經小夥子應該就沒關係了。”

“哼,只要你有意願,會有機會的。下午,團長與仙容、藍世遊兩位家主將與你商討相關事宜。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百印又看了一眼季流風肩上的外印,道:“還有,別以爲你召回一顆外印,就能爲你帶來任何優勢。”

“我會請人再引道兩位前往新的休息室。在這之前,若有不便,還請兩位對自己的惡作劇帶來的不便多加承擔。”說完,百印先生就帶著幾分不滿調頭離去。

“大哥你”樑鈞看了看不該存在的天窗,滿地的破片殘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李魁怎麼了”

季流風毫不在乎的回答:“死了。”

“什麼怎麼可能,是出意外、還是生病”

季流風輕鬆地道:“不,是戰死的。”

“不。會。吧,有大哥你外印的幫助,還會被人打敗”樑鈞兩眼睜得斗大,一付難以置信的樣子。

“那個傢伙是敗在自大與狂妄。到也不是對手太強不過即使如此能打敗動用外印的李魁還是很不簡單。”

季流風又喃喃道:“真是有趣季行雲,我會多加註意你”

注:無音鈴:用來發出訊號的振片音鈴。雖然振動的頻率非人類雙耳能接收,不過卻能引起附近的無音鈴共振達到傳訊的功能。唯距離甚短。

法天第二六軍團在南城的臨時司令部在這幾天一直被低氣壓所盤據著,四處充滿不尋常的氣息。炎熱令人難安的空氣一直折磨著衆多的官兵。放出令人不安躁熱氣息的低氣壓中心-軍團司令室,雷焰司令正不停產生人不安的灼熱怒氣。

雷焰的怒焰不是沒有原因。原以爲雷嚴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長子,會因爲捲入謀殺案而從此在南郡的政場上除名。想不到刻意斷絕家族的助力,卻引出久久不管事的太爺。尤其是雷家太爺的出現,更讓他怒火衷燒。因爲雷理的抽手,不僅讓雷震意外得救,還讓家族中許多中立的大老紛紛偏向,轉而支持雷嚴的不肖子。甚至原本的盟友也開始產生鬆動、偷偷地改變立場。

更慘的是,當雷家大大小小的族人知道是雷焰在後召開家族會議,煽動大老們通過不求助雷震的決議時,更讓雷焰在族人的眼中成了拋棄家族成員的冷血動物。要知道,法天各大家族都有極強的向心力,爲了個家族可以不顧個人死生。相對的,家族也會盡力照顧陷入困境的族人。像這次摒棄雷震的決定根本就是令雷家引以爲恥的決議。由其是雷震根本就無犯案,更是引起衆多族人的不滿。

雷焰心情煩躁地看著日常的工文。在他的背上幾乎可以見到明顯的三道怒火,所有軍團本部官兵都想盡辦法不要靠近正處於盛怒狀態的雷焰。雷焰生起氣來的怒焰可是會把人嚴重燒傷,沒有人想嚐試被火紋身的滋味。可惜身爲雷焰常待官的雷興卻無法逃避這個危險。

雷興爲雷焰帶來一個重要的消息。他的直覺知道這個消息必定會引起雷焰的震怒,可是這種重大的消息,他不敢隱瞞-雖然他曾自做主張,擋下不少會隱響雷焰心情的事情。不過他身爲一個老練的常待官、“盡責”的軍人,相當能拿捏分寸,知道有些“小事”沒必在第一時間讓雷焰知曉。因爲以他的脾氣,很容易壞事。

現在他帶來的消息,肯定會讓雷焰不佳的心情更加火大。很不幸,這件事有著不能拖延的時效性,更何況會惹他生氣的理由又是太晚得知這件事情。

“雷焰大人下官有一事稟告。”雷興盡量以最恭敬的語氣說著。

“又有什麼事,快說”

見雷焰心氣煩躁,雷興雖然必定會遭怒焰波及,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下午五時,將於本宅召開家族會議。請大人務必撥陳參會。”

雷焰怒道:“什麼是誰提議召開的還有怎麼這時才通知我,難到不知現距開會時時僅剩半小時。”

“可惡,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裡好歹我也是個代理家主,要召開家族會議,竟然不先會知我連開會的目地都不知道,叫我怎麼參加”雷焰一對銅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雷興在一旁因熱氣流下幾滴汗水。氣溫似乎隨著雷焰的情緒上升。

“那大人,您是不打算與會了”雷興小聲的問著。

雷焰罵道:“怎麼可能雷興、備車,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敢背著我私自召開會議”

“是大人。”

二十分鐘內,雷焰帶著熊熊怒火,走入雷家的議事大廳。他已經提早十餘分鐘入場,當他踏入大廳時,才發現家族中所有大老都到了。平常散居南郡各地,年節團聚或偶有要事纔會回來的各個分家家長竟然全都到齊。雷焰心中打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號。要把這些人全都召齊,那這個會議該是籌畫已久,但自己怎會渾然不知不過,這些長老、分家家長一個個也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似乎也都在討論今日集會的目地。

雷焰的疑問暫時蓋過心中的怒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雷焰毫不客氣地就要坐上主位。當他纔想坐下,卻受到勸阻。向來負責按排會場的雷荖婉言說道:“雷焰少爺。您的坐位不在這兒。請您坐在下右第四位。”

“下右第四位”雷焰疑惑了。這是依照輩份、職位排坐的位置。這可是連雷嚴、雷戰兩位遠在都郡的人都給留下空位,他纔會坐到下右四位。

“怎對大哥不在,理當由我代理,難不成要由雷言那個沒出息的小子坐在主位”

雷荖雖只是雷家內部的管家,但論輩份他甚高、立場中立又超然,同時是負責傳遞消息、輔司際典,在雷家雖無重權,卻受人人尊敬。雷焰年幼也受他教導禮法,見是他說話,脾氣不敢發作。

“不、雷言只坐在下右三位。上位這重責豈是他能擔當。”

“那是誰要坐主位”雷焰問道。

雷荖搖頭道:“少爺,我只是個下人。那能知曉這等大事。”

“你荖就”雷焰想要問,雷荖卻逕自走開不理雷焰,繼續指揮家僕準備茶點、爲打點各項雜事。

“老狐狸”雷焰罵道。要雷荖不知,那這場會議怎麼可能召開心中雖氣,在衆多家長、大老面前自然不得發做。只好乖乖入坐。

雷焰看了左下的坐位,竟無虛席。這不就代表各地分家的家長出席。而且幾乎都是本人蔘會,平常就連一年一次的團聚也常自身事忙,而改派其他要員代長參會的人也都來了。再觀右下坐位,除空下前二首座外,所有任職主議會的議士、事務長老也都應要列席。家中重要人物幾乎全數到齊,雷焰實在無法臆測還能有誰有夠資格坐上主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主位之人姍姍未至。雷焰的耐心正一點一滴地消耗著。就是雷嚴也不曾遲到,今天的主會人員竟然晚了近二十分鐘,還未見人影。不單是雷焰,許多大老們也開始心浮氣動,心生心滿。也有人開始偷偷傳音,詢問雷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雷荖不爲所動,只是堅守崗位,靜候門邊。

終於,雷荖有了動做,將門開啓。就見雷荖低著頭,退後三步、恭迎來者。

先看到年輕的小姑娘探入,雷焰差點沒忍住火氣要開口大罵一個死小孩竟然敢開這種玩笑,浪費這麼多長輩保貴的時間。見到小女孩小心地扶著一位老先生,進入大廳,雷焰硬把將要開罵的髒字全吞回去。

他膽子大、高勳再高,也不敢對這位老先生有一絲一毫的不敬。

只是、爲什麼、沒道理、他-南郡的督議長、雷家的太爺,已經久不管事的雷理會召開此次家族會議

雷理在雷霏的攙扶下雖然他健朗依舊坐上主位。一對散發著智慧的眼眸先掃過在場衆人,舉起茶杯,沾了脣,道。

“這茶好。是雷平從招烏帶進來的。大夥試試。”

一羣家老不解其意,一一舉杯試飲。

“難得齊聚一堂。老頭子做東,在舉賢堂設宴,等會就直接過去。不過在這之前,得讓各位聽聽老頭子羅唆幾句。”

“三哥,你難得好興致。發帖相邀,小老弟大老遠從南郡最北的地方趕來,可要好好與你拚幾杯。雜事小事就快點解決,有事就交給後生晚輩去忙就是。”一位頗爲福態看似過百的老先生高興地說著。

“這當然,不過”雷理停了一下,看了看隨侍的雷蘋。後著紅著臉說:“爺您這什麼意思,好似我在虐待老人似的。平常要您戒酒可是爲了您健康著想。也不是禁止你喝,只是希望爺不要貪杯。”

“呵雷深,你也聽到了。助興喝個幾杯就好,免得有人老在面邊念東念西,怪老人家不會照顧自己。”雷理打趣地說。

“哈好吧,小孩子就這麼愛操心。連咱們三哥都管得動,長大了,可不得了。”

雷深這位也是退休狀況的大老,隨興插話讓會場的氣氛變得溫馨許多。

“好了。老頭子就不耽誤大夥時間。就長話短說。”雷理說完,目光一閃,整個人態勢全變。不再像是一個過百的糟老頭,而是像是充滿威嚴的君王。目光所至,令人倍感壓力,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近年來我不大管事。因爲老人家認爲大夥能把事情幹好。不過有幾件事,還真讓老頭子看不過去。不得不出來提醒一下。”

“首先,東西伏牛山一帶。盜匪衆多,竟然連足以動搖南郡鐵器市場的鐵家千金都能被抓成爲人質。不單如此,與招烏間交易多有走貨買賣,這關防鬆散至極真是令人不安。雷齊你在那邊是待好看的嗎再來此次戰功提報怎不見雷巧靜晉升前將。雷焰、你任職翼將豈不該提拔族中俊傑,怎能埋沒人才。以她所見軍功早該升任前將,這早超過是內舉避嫌的程度”雷理井條有序地說了一串,讓不少大老臉上無光。卻又是據實舉明,讓人無從推卸。

雷焰聽到太爺指責他用人不公,嚇得他冷汗直流,以爲這會議是針對他一人而爲。卻見不分派系,不分老少,幾乎所有人都被他指名。才讓他略爲安心。

雷理說了十餘分鐘後,在坐的大老們除了極少數已經半退休、行事極爲公正完美的人之外,無不心慌意亂。

在場的人幾乎都被雷理點名之後,卻見雷理表情一轉,道:“。不過以上的事都不大重要。人,總是會犯錯。那一點點小事我。完。全。不。會。在。乎。”

雷理說完,停了一下。欣賞衆人心緒不安的樣子。奸詐又殘酷地笑了一下,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威脅。

“以上的小錯,是每個人都會不小心觸犯。可是有。一。件。事,我決不容許它再度發生。我、雷理,只要還活著一天,就不允許它再發生。竟然有人會放棄無辜的家人竟然有敢背著我,通過不救助家人的決議這算什麼家族的存在不就是要保護家人不受冤枉、不受欣負、不被侮辱。居然有人反其道而行這真是雷家有史很來最大的恥辱還要我這老頭子,親自走一趟法庭把人弄出來嘿、你們是要讓南郡所有的家族看笑話”

不少散居外地的家老們還不大清楚雷震的事情,對雷理的怒氣感到一頭霧水。而當初附和雷焰的人則恨死了雷焰,無不對他發出怨毒的目光。因爲雷嚴在召開家族會議都會事先請示雷理,就算雷理從不注意會議的內容,但至少已經知會太爺,事後也會再徵詢太爺的意見。而雷理的話意正表明那個家族會議完全是雷焰一個人的主意。支持決議的大老本就過半不多,且多是在雷焰種種的暗示、明示下才加以支持這個不算光彩的決定。現在情況大變,也就特別痛恨雷焰。

雷理最後又道:“呵別想太多。老頭子年紀了,記性也差。只要別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就不會想到多餘的事情。”

緩了緩頰再道:“來、來、來難得大家齊聚一堂,就別想太多了,到舉賢堂快快樂樂地好好吃一頭,就讓大夥好好聯絡情感。”

還叫人別想太多雷理擺明就是告訴家中所有大人物,要誰敢再惹他不高興,隨時能拿出理由把人罷黜。

讓他這一說,雷焰在雷家自然再也沒有前途。而被他親自出手相救的雷震,身價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成了當紅炸子雞。

雷焰呆立原地,看著諸多長老、家長、主議士們走離大廳。沒人對他說上半句話,有的只是鄙視的目光他悔不當初,但爲時已晚

第五章再見好友

武議團中隊部的第二武道場又如以往,武議士們又聚集在一起磨練武藝。

現在場上正在較勁的是兩名隊長:中隊長-長青回顏、小隊長-季行雲。在這之前,兩名技研士:顏見與柳甄已經被狠狠地修理過。依目前武議團大姊頭火力正旺的情況下,季行雲恐怕也難逃她的魔手。

她-南郡武議團的大姊頭,表示爲了慶祝好友雷震洗清冤屈,才特別費勁指導衆人。不過只要對她有一點點認識的人都知道,那、只正個籍口。真正的原因不過是她武癮發做,找人止癢。而根據來自常待長、青武昌的內幕消息,指出長青回顏因錯過變得異常厲害的李魁而心生不滿,才藉機找人出氣。

東方尋彩應季行雲之邀,參加這次的武會。季行雲原本想利用機會,把她介給衆人,並且尋進入綠海的助力。不過長青回顏今天的火力特別旺盛,沒兩下就打得顏見、柳甄哇哇大叫,大喊救命。還沒機會把東方尋彩介給衆人,就被拉下場。

東方尋彩看著季行雲與長青回顏激烈的戰鬥,不免擔心的偷偷地問著雷義。

“這就是南城武議團平常的比試這種打法會不會出人命”

“放心,隊長還撐得住不過大姊今天好像是猛了點沒事的”雷義盯著精彩的戰鬥,不大專心的回答。

季行雲已經用了穿雲勁。他完全想不到讓李魁吃了苦頭的絕技,在長青回顏身上居然起不了做用。長青回顏不過隨手一揮,就放出一道剛烈無比的真力,硬將穿雲勁給炸散雖然季行雲自認在閉關之後功力大有提升,那知長青大姊的手勁卻更加沈重。好像之前與她打得難分難解都是假的。

若單論瞬間爆發的速度,季行雲雖略勝半籌。但現在長青回顏卻像個先知,總能預先察他的動作,早先提防,早先反擊,打得季行雲節節敗退。

轟的一聲,一道至剛的勁力又把季行雲逼退數步。

長青回顏不滿的說:“你不是還有一招新的武功。好像是炫鳴閃的改良版還不拿出來用用”

季行雲這才知道,他與李魁戰鬥的經過長青大姊全都知道了。瞪了一眼多嘴的雷天,後者只是一付無辜樣子看著天花版,季行雲只好應要求運起絕技。

“好這纔像話。儘量放馬過來”長青回顏豪爽地說著。

長青回顏逕自站定,等著季行雲發招。季行雲也不客氣,馬上凝氣於掌,迅速地將炫鳴閃完成。不過他猶豫了一會,要青長大姊不能破解,這武藝威力極大會恐怕造成嚴重傷害。心念一轉便收回三分真力。

季行雲喊道:“接招了”

旋即,雙掌握著氣彈,悶炸一聲,數道激光由雙手的縫隙閃出,釋放了炫鳴閃的奪目炫光。同時身形一晃,留下一道殘影,人卻已經閃至長青回顏身前。速度暴閃,讓楊菁茹也嘆之不如。

衆人見招大聲喊好。長青回顏不爲所動,左掌緩緩推出就迎上季行雲的炫鳴閃,讓人不免以爲兩人是在套招。季行雲卻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明明想往長青大姊的下盤打去,怎麼不知不覺中手掌會自動向上偏移,將炫鳴閃擊向她的手掌。不過這一掌瞬息而出,也不容他多想箭已發出,要訂正爲時既晚。

炫鳴閃出、震波透過手掌傳至長青大姊

這招令李魁重傷致命的絕技,由高頻的振動破壞體內器宮、血管、筋肉、氣脈的恐怖武藝

長青回顏蠻不在乎在接了下來

她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

季行雲大吃一驚,可不將長青大姊打成重傷纔好。

突然、她又露出怪異的微笑,帶著惡作劇意味

“啊糟了被她騙了”季行雲在心中大呼不妙。果然腹部傳來強烈的衝擊然後是令頭皮都因而豎起的疼痛季行雲抱著肚子痛得打滾

東方尋彩見狀,吃驚地衝向季行雲,不滿地瞪了長青回顏一眼。小心地將他扶好坐起,同時運氣爲他疏氣,導開瘀血並協助將受到衝擊而偏位的內腑歸位。本來這些護理的工作正是季行雲專科,不過因一時疼痛而施展不開。現在有人熱心襄助,季行雲感激地含淚道謝。

長青回顏也不管季行雲的狀況。反正以身受教一向是她教育方針,那一膝擊雖然用力,但只是純粹力量的衝擊,沒運上多少真氣。想來也不會造成多少傷害除了刻苦銘心的痛感

她也深知季行雲善長醫術,一點小傷對他更不算什麼,便對衆人說教道:“小云這一招相當巧妙。你們可千萬不能學我。得拉開距離,迫他將氣彈釋放。不然在有效距離內,保證你血脈盡脆,七孔流血。”

衆人受教地點頭。雷天與殷荃見過李魁以金鋼之身受招,深知此招威力,更是心有同感。

“但是,大姊頭、您怎麼一點事也沒有”

“哦這還不簡單。你要是用剛硬的方式想要阻擋震波,恐怕只是徒勞無功。不過,我把真氣稀釋,像棉花一般散在身前將震波吸收,自然就傳不到身上”

長青回顏甩甩手,道:“不過,手還是被震得發麻。真是好功夫。”

“你們也要注意,以後千萬別像小云那樣。除非是力窮之際,否則對自己的武藝再有把握,也不能在戰鬥中撒消護身真氣。否則意外隨時會發生。”

說完,又把話題轉向小云道:“你這招真的不錯,而且好像還有成長的空間。你不覺得炫光的功能不單是擾敵而已。”

季行雲聞言,又看到地板被一道激光燒得焦黑,頓時明白,心中也開始構思如何有效運用。

季行雲坐在道場中央沈思著,東方尋彩用心地助他療療傷,形成一同幅又美又怪的畫面。

長青回顏看不過去,便道:“喂、小云,還在這坐多久。別佔位子了,要休息就退到一旁。還有人等著要做練習呢”

長青回顏笑嘻嘻地說完,一對眼睛就在還沒上場的武議士身上轉來轉去,看得人人自危。

發現衆人顧左右而言他,長青回顏沒好氣的說:“怎麼、沒人要上了難得我今天心情特別好。想抽空多指導你們一下。這。麼。不。給。面。子。嗎”

雖然知道要想辦法讓大姊的武癮得到滿足,不然往後的幾天可要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避免被長青回顏抓去“特訓”,但是要站出來爲衆人“犧牲”卻又是另一回事。

“讓我來領教一番”充滿英氣而沈穩的聲音響起。

武議士們無不在內心歡喜膜拜聲音的主人。終於有人自願成爲魔王的貢品,解救衆生

“哦你是”

“在下東方尋彩。向你領教”東方尋彩的聲音雖然穩重,卻帶著幾分怒意。

長青回顏不以爲意,只是笑嘻嘻地又曖昧地看了一眼季行雲,道:“來吧這回我會小心。不會再讓人心疼。”

季行雲急道:“長青大姊,她可是”

長青回顏興喜地說:“放心,我自有分寸。來者是客,很久沒跟安郡的武者過招,你儘管來吧”

才見她站出來架式擺出,長青回顏已經大致知道她的來歷。

東方尋彩站上道場,與長青回顏對立。後著帶著笑臉也並未擺出防守或進攻的姿勢,東方尋彩見她大意,但體勢卻又自然天成,真氣流轉圓融一時間竟也找不到空隙。

沒空隙就自己製造東方尋彩真氣流轉,雙手展開一個迴旋沈重的真氣如洪水般涌出,同時身體輕跳,竟點著沈重的氣勁踏空而來

長青回顏見招心喜,一掌推出,打算硬將東方尋彩的氣勁擋下。卻不知那招並無含納多少真氣,卻純以沈重的空氣做爲幌子。她這一掌,阻斷氣壓平衡的真氣因而搓破,空氣瞬間暴開,而強大的氣流又將她身前空間的空氣抽光,然後又空氣又瞬補入,造成數道真空的氣鐮。同時氣壓的驟變更令人難以適應。

不過那只是東方尋彩擾敵的招式。對手可是武議團的中隊長,東方尋彩深知能武議團威名昊昊,其來有致。更何況她是法天武風最盛的南郡的中隊長,若要爲季行雲出氣,僅能利用她未明自己的實力、尋求試探之際,一口氣絕技盡出,方有機會。

她踏空而來,雙手焰起,兩顆火球就打向長青回顏頭部,同時一向前一弓,以人爲箭、以指代槍,有如一道流星疾射而去

異變之際,長青回顏氣走全身,忙著運動真氣調整體壓,對抗東方尋彩製造的風暴與氣鐮。那知又是兩道火球燒上頭來這火球雖未造成嚴重傷害,卻也弄得她狼狽不堪。這時的長青回顏,無法用氣流的異動測感對手,雙目也被灼熱的火焰逼得緊閉,耳邊只聽得到呼嘯的風聲,放出的真氣亦被狂風氣鐮驅散。而東方尋彩如流星般射將來

長青回顏如聾耳瞎子,桹本無從得知對手的攻勢。

可是,她卻做出反應

就在東方尋彩自認得手之際,她翻身後踢。腳角畫過一道完全的弧線。

畫破纏身的氣流,翻過對手流星似的攻擊,也拋去頭上煩人的火焰。

她後翻數圈方纔定身而立,擺開架勢後再無輕忽之情。

她一擊落空,猛然扭身避開弧月般的攻擊,如流星般墜地,轟然一聲。借力彈起,飄然落地,訝意地盯著她。

道場堅固的地板,留下一個大洞。突來的精彩攻防,令人看得目瞪口呆。

一個大意,落得狼狽長青回顏卻歡喜喊道:“好小云,你找來的這個朋友真好”

氣勁放出緊鎖對手,又道:“東方尋彩嗎你有沒有興趣到蘭心武會擔任總師父”

這話一出,長青回夜馬上叫道:“大姊,你怎麼叫人搶我的工作”

長青回顏疑道:“你不一直對掛名武會師父深感麻煩有這上好人才問問有何不可”

本來武會總老師的工作是可有可無,只是近來長青回夜在置裝費上投資頗多,蘭心武會可觀的收入可是有力的資金助力。

“是沒錯但。不對大姊,你怎麼叫“他”當蘭心武會的總師父”

“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雖然“他”長得相當秀氣,但也不能叫人男人”

長青回顏不理長青回夜的抗意,就道:“好了,好了,她都沒表示意見。小丫頭緊張個勁。來、來,咱們繼續。”

“您的好意,在下心領。”

“說的也是,東方大家怎麼會在意那小小的一個武會。”

說罷,兩人再度提高警覺,準備續繼比試。

長青回顏真氣流轉,七寸回勁就要發出。

“接招了”

“請等一下”一道甜美女聲又把戰鬥中斷。

長青回顏不滿地望向道聲音的主人,一對眼睛充滿戰鬥慾望像要吃人似的。

由門口走入的雷蘋笑嘻嘻地迎上長青回顏的雙眼,道:“很抱歉,長青大姊。不過“督議長”要跟你借兩個人。”

長青回顏隨口應道:“好啦、好啦,快把人帶走真是掃興。來別管她,咱們繼續。”

“這可不行喔爺找的人正好在場上呢”

雷蘋阻道:“東方少爺、季小隊長、長青回夜小姐,請你們隨我來一趟。還有東方少爺,您沒被這個粗手粗腳的人傷著吧爺正等您回去泡茶呢”

“喂這麼行,我們纔打到一半”長青回顏抗議著。

雷蘋推出笑臉,道:“很報歉了,那就下次啦東方少爺本來就是“督議長”的客人。您要跟他老人家搶人嗎”

“唔好、算你狠”長青回顏不甘心地說著。

在幾名武議士們還搞不清楚狀況時,雷蘋就把東方尋彩、季行雲與長青回夜帶走。

戰意正高昴,卻硬生被阻,長青回顏一股火氣開始延燒。

“啊大姊,我想到了,有件事我與雷天非得現在去辦才行。”楊菁茹拉拉雷天就要離開。

“哦,等會還有個商會。老爸他硬要我參加。也容我先行告退”機警的殷荃也馬上告假。

其他人看到長青回顏頭上的戰方正濃濃燃燒著,心知不妙。也急著要找理由閃避。

那知楊菁茹走沒兩步,驚覺狂風吹過。長青回顏已經擋在門口“別急著走你們近來真的欠缺鍛鍊。今天就讓我一盡中隊長之責。想回去,先讓通過我“指導”再說。”

長青回顏掛著充滿戰鬥慾望的招牌笑容。雷天等抽了幾口涼氣今天、難過了

再一次走入雷家的大宅。雖然一樣是由大門走入,目標還是雷家太爺的居所。可是雷蘋帶的路線卻與雷霏截然不同,又是繞得季行雲頭昏眼花。季行雲在心中暗自懷疑著,這種迷宮般的建築怎麼能夠住人,動不動就會叫人迷路。雷家一定經常在上演兒童失蹤記。

就在季行雲胡思亂想之際,雷蘋將人帶到。

踏入廳房,看到雷震與雷霏兄妹已經盤坐在地,似乎等候多時。

不遇期地碰上雷震,長青回夜臉一紅,望向他。見他神采依然,心中起伏不定,內心中似乎有一股小小的吶喊她快點逃離

雖然雷震被陷入獄,長青回夜爲他全力奔走。可是自從借春之夜,兩人就再無如此相近而聚。雷震心中的想法,她也能猜出三分。他似乎在逃避、他在刻意保持距離,雖然他沒有長青回夜私下的觀察認定應該沒有其他的意中人。難到爲了家族,就得封閉自己的私情

長青回夜越想心情越是慘淡

雷震危襟正坐,臉上保持著一貫的撲克臉,讓人摸不清心中真正的想法。平常季行雲與他相聚,雷震總是誠色以對。看到雷大哥擺出認真嚴肅的樣子,還可真讓他無法接受,一時之間還以爲那是個披著雷震外貌的人偶。

雷霏就與她的大哥完全相反。她就像只小蟲,坐在位子上蠕動不停。神色帶著幾分煩躁,要不是等的人是雷家的太爺,她恐怕早就開罵、甚至直接走人。見到長青回夜也受到邀請,她高興地對她猛眨眼。那知對方的對明目中卻只容得下雷震,完全忽略她的招呼。雷霏心中升起悶氣,嘟起嘴、臉頰鼓起。

等了許久,呆呆靜坐早無聊了到極致,只好退而求其次,小聲對季行雲問道:“小云你知道老太爺找我們做什麼嗎”

季行雲聳聳肩,也是一臉疑然。

“什麼嘛武議團的小隊長,也沒比較了不起”雷霏埋怨著。

“”季行雲苦笑。這跟武議團那有關係,雷理可是雷家的太爺,他要做什麼,你是雷家的大小姐都無得得知。一個外人那管得著。

雷霏還想找季行雲拌嘴,雷理這就披著厚衣緩緩走出。

“哈讓你們等久了。老頭子,年紀大了,身體也跟著變差。受不得風寒,就在裡面避避。一不小心就睡著了,你們不會介意吧”

雷震恭敬道:“太爺,您身體爲重。還要惹您操煩,小輩心感恐慌。”

“嘖、真不可愛。跟你老爸同一個德性。”雷理不領情的說道:“算了。今天找你們來只要還是爲了你這麻煩小子的事。”

雷震又道:“勞動太爺,小輩無以回報”

“去,去要謝就謝,那兩個小夥子。”

雷理指著季行雲的鼻子,說道:“要不是有季小隊長請託,我纔不管你呢。還有東方尋彩也出了不少力。不過真要謝,還是我這個聰明靈巧的小蘋兒策略用得當,當然還有長青家的小姐多方幫忙。你才能無罪脫獄。”

“大人您言重了。朋友間,不需言謝。”季行雲道。

“嘿七叔,你可要好好回饋我才行。”雷蘋得意地說。

“能爲世伯服務,是小侄的榮幸。”東方尋彩道。

“”長青回夜深情一望,低頭未語。

“哈話可不能這麼說。雷家的人竟然還要靠外人幫力才能唉是我這個做太爺的,真沒能把族人教好。”雷理感嘆的說著。

“您言重了、大人。”長青回夜道。

“哼、哼,雷震,你看該怎麼辦爲了你的事,讓多少人爲你擔心操勞。還有連我這個督議長都出面爲你做保。現在外面一定謠言四起,必定把你認定爲我的接班人。”

雷震誠摯地說:“小輩深感萬幸,只能全心爲雷家服務。鞠躬盡瘁而已。”

雷理卻道:“誰要你鞠躬盡瘁,雷家可不希望家人成爲只是家族服務的機器。沒錯,現在大多數的人都認爲你成爲老頭子欽定的家主人選。但,這不代表你就一定要以成爲家主爲人生目標。而且你有沒有這個資格,還是個問題呢再說一個只會爲家族利益著想的思考機器也無法成爲一名優秀的家主。”

“這”雷震無言以對。

“家族是以人組成。要是持家的人自己都不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怎麼幫助族人得到幸福與快樂”

雷理繼續說道:“長青小姐,很抱歉。我這個傻孫子就是死腦筋。”

“啊不”長青回夜紅著臉,不知該怎麼回答。

“雖然我不能保證將來會怎樣。也許基於政治利益考量,雷震這小夥子還是得娶一個政治新娘。這卻不代表他就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戀情。哈這樣說雖然自私了點。不過,男人、總要歷經追求、失敗纔會成長。而且,聽說偷情的滋味更勝一切呃扯遠了反正將來的事誰也說不定。什麼身份、地位,都是假的啦不把握眼前的佳人才是傻瓜。雖有珍惜當下纔是真的。雷震你的考量也許出自好心好意,不過在老頭的眼中,你只是在一昧地逃避不確定的未來。難到以雷家之能,還要非得靠聯姻來保證家族的興榮嗎”

雷震愧然說道:“是是我錯了”望向長青回夜,見她情深款款,心中百般滋味頓時萬現。

“雷震,即然外面已經把你當成老頭子的接班人。那你就得有接班人的樣子。嘿先放你幾天假,等雷嚴回來,你可就有得忙了。”

“是”

“長青小姐,老頭子先跟你說聲對不起。不過希望你能成爲雷震這過分認真的傻小子的休憩之處。”

長青回夜臉紅的像蘋果一般蚊聲道好。

雷理接著又道:“季隊長,雷震能有你這個朋友是他的運氣,希望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能保有這份友情”

雷理望著遠方,感嘆的說:“這樣的友情希望你們能好好珍惜。即使將來你們可能站不同的立場,也希望季隊長你能顧念舊情,多方寬容雷震。”

季行雲對雷理的感難感到不解與疑惑,雷震向來明理行事磊落,凡事聽他的意見總是好的,怎麼可能會與他的立場相左。不過這位年高望重的太爺即然特別提出來的,季行雲也就唯諾道是。

雷理停了一下,道:“好了,雷震、長青小姐,季隊長老頭子浪費你們的時間了。你們可以先行離開。”

“是的謝謝太爺。”雷震道。

“大人請保重。”季行雲道。

“願十二先靈常佑大人。”長青回夜道。

“太爺那我也走了。”雷霏道。

“等會雷霏留下。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

“咦”

“其沒事的人就快點去忙。別在這浪費時間。”雷理趕人了。

雷霏突然覺得不安,太爺一付贓兮兮的笑臉,不知所爲什事。她對雷震與長青回夜放出求救的信號。

雷震卻裝成看不見。而長青回夜卻真的因心事起伏,眼中只剩下雷震一人,真的沒注意到。

“霏兒,太爺要你做陪,可是做晚輩的榮幸。可要乖乖的喔”雷震道。

“唔”雷霏不甘心地目送雷震等人離去。心中暗罵,陪一個老頭子多無聊

“你這個愛找麻煩的小丫頭”雷理開始對她說話了。

“果然是要說教大哥真可惡,竟然自己逃跑。虧我還多方奔走,爲他脫罪”雷霏在心中痛恨的暗罵著。

然而“所以我希望”雷理續繼說著。而其中內容卻是不訓示也不是說教,雷霏一對眼珠因爲雷理的話而靈動閃耀,臉上跳起躍躍欲試的音符。

第六章捕捉白任

一連幾天,季行雲伴著東方尋彩練功、遊玩,相處甚歡。本想爲洗清冤屈的雷理大肆慶祝,不過雷理在雷家太爺的“背書”下,成了南郡的風雲人物。散居南郡四方的雷家衆老、南郡各家要角無不殷切來訪,一時之間參軍府變得車水馬龍。雷震一方面要處理公務,又要接待各方人馬,忙得不可開交。就連平常會排除種種干擾接受雷霏的額外工作,也都暫時按下。如果想要會唔雷震,恐怕還得排隊排上半把個月。

季行雲知道雷震的難處,也不掛意。只是一連十餘天不見白任,讓季行雲心中偶爲擔心。白任偶爾爲了工作十幾二十天不在南城,這也不算怪事。只是這一次未聽聞他前來告別,讓人較爲牽掛。不過這時有東方尋彩爲伴,又心喜雷震安然無事,對不見白任到還能處之泰然。等他工作結束,一定又會活潑亂跳地述說工作遊歷的見聞。離開的越久,傭兵的任務往往相對的會越加精彩,見不到人的等待也是有價值。

雖然說是季行雲當主人帶著東方尋彩四處觀光,不過纔來到南城半年多的季行雲心思主要是放在武議團與智新、大個子這羣朋友,與一些勞動平民身上。要帶人觀光,還是透過殷荃、周禮及雷蘋,而他則陪伴東方尋彩的同時,順道更加認識南城。對於季行雲成爲東方少爺的主要“伴遊”讓雷蘋相當不滿,明明就是太爺的客人,怎麼會老待在季行雲身邊。雖然她很想多花點時間親近東方少爺,可惜又放不下雷理。而雷理的身份特殊、年紀又大,陪著年青人出遊總是比較不方便。雷蘋只有忍痛,把“招待”東方少爺的重大任務,交給閒閒沒事幹的季行雲。

這一天季行雲又約了殷荃,請她導覽法天的第一大海港-南嶼港。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待在小隊長室閒聊著,等著殷荃的來到。而雷義則在一旁、嘟著嘴,臉上的神情並不大愉快。

本來雷義對東方尋彩甚有好感。不單是他她纔對,由於雷蘋一直喊東方尋彩爲“東方少爺”讓雷義誤認她是一位秀氣的公子的外貌出衆、與太爺交好,更重要的他爲人穩重、待人誠懇,武功又高。讓樣的人,隊長會殷勤招待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接連十餘天,不理隊務的招待客人可就說不過去。雖然季行雲現在已經非常接近一個“非自動印章”要雷義催促纔會動的印章。可是有些公務,像小隊、預備團的經費運做、勤務按排,身爲主事者的隊長就不能只是光蓋章,不問內容。雷義早就被季行雲訓練得會未雨綢繆,提早定出計畫,但還會有一些臨時的事項要處理。再加上無原無故接受警司招待,緊接著又碰上雷震的冤獄,隊務又空曠了好一陣子。

現在聽到季行雲又打算跟著東方尋彩與殷荃同遊南港,雷義的表情自然不好。

“原來如此,雖然一樣是商業發達的郡。安郡這個法天內陸交通的中樞,與南郡靠著一個南港的情況大不相同。不過一樣會有許多形形色色的異邦人吧”

“是沒錯。只是走到安郡之前早就經過法天境內數百里,外來者多多少少都已經學習法天的習慣與打扮。爲了方便在途中與法天各郡交易,也會改用法天的行事風何。異國風味雖重,卻早披上一層法天的色彩。與南郡的情況可又大不相同。”

季行雲點點頭,理解的說:“那正好,今天就到港區走走。正好見識最純正的異國風味,與帶著法天風味的異國風情有何不同。”

“隊長”這時雷義一臉哀怨相的插嘴了。

“怎麼了、雷義你看起來好很沈重。”季行雲還無所自覺的關心著。

雷義心中雖氣著季行雲的偷懶,但也不想在太爺的客人面前數落他的不是。本著家醜不外揚的理念,雷義對季行雲眨眨眼,又暗中指著書桌上的一疊公文。

那知季行雲一點也無法領悟雷義的用心,還大方地關心:“雷義有事嗎還關係,有困難儘管說。在我能力之內,一定會全力協助。平常老讓你操勞,有機會幫你,我自是求之不得、當仁不讓。”

雷義心道:“是啊這點小事,隊長一定有能力爲我這個常侍官解憂除煩。只是你空下一天拋下東方少爺,好好的把堆積的公文看完,我就謝天謝地了。”

“就是那個”雷義繼續把眼球轉向桌上的文件,手指也用力地比向公文。

“哦”

季行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我明白了雷義你想休假一天嗎早說嘛讓你老是辛苦處理隊務,偶爾是該放鬆、休息一下。窗外的陽光如此美好,也讓你動心了嗎你就放心好好享受陽光的恩澤。”

“啊”這是什麼答案與雷義預期完全不同他表情呆滯地聽完話,就低下頭默默地走出隊室。不久,傳來雷義的發泄的吼叫聲。

“真是的,放他一天假也不必如此興奮。看來他果然盼望假期很久了。”季行雲還誤解著雷義的叫聲,滿意地點頭。好像做了件“好事”而高興著。

雷義忍著欲哭無力、快要抓狂的心情離開隊長室,殷荃帶著鐵實也跟著走入隊長室。

“雷義怎麼了我從看沒見過他那個樣子”一進入隊長室,殷荃就關心地問。

“沒事,只是高興罷了。”季行雲回答。

“”殷荃眨眨眼,一付不相信的樣子。不過看到季行雲回答地相當有自信,不免懷疑,原來高興也有各式各樣的表現方法。

“他真的是在高興嗎”東方尋彩提出了質疑:“雷常侍好似積鬱良久。”

“所以讓他休假纔會如此興奮啊”季行雲道。

“是這樣嗎”殷荃與東方尋彩在心中同時掛出了疑問。

“算了,不管那個緊張大師。”殷荃又道:“小云、東方少爺,先跟你們說聲對不起。早上不能陪你們到南港。我得參加一場海運商會進出船隻流量的分配協調會。”

季行雲奇道:“你不是一向對伯父的事業不感興趣,怎麼會參加那樣的會議”

殷荃深深地看著季行雲,心有所感地說:“也不是沒興趣。只是原本想在武議團拚出個響亮的明號。不過,我想通了。以我這點資質,難啊想要出人頭地,不如往商業霸主發展。可別小看我,說起對付不老實的商人我可很有辦法。也許近期我就會辭去武議士的身份,全心全意地繼承老爸的事業。”

季行雲勸說慰留道:“太突然了吧你近來武藝進步飛快,這樣放棄不免可惜。何況武議士的義務並不煩重,行有餘力也可以一面銜接伯父的工作。反正會長也還年輕,你也不必急著決定。”

“不成小云就別慰留我了。商會的運做繁雜,要成爲老爸的後繼者可還有得學。海運公會靠得可是實力、人望與財力,老爸是會長,並不代表我也能成爲會長。現在以積極投入可也算晚,不過武議士的光環也許能有加分做用。這幾年也不能算是浪費。”殷荃似乎去意已絕。

“是嗎真可惜。不過歡迎你隨時到隊長運動運動。”季行雲道“當然武功我是不會放下。要在海港生存腕力也相當重要。東方少爺對不起,下午或明天我一定會空出來,帶您好好逛逛。”殷荃開朗的笑容中藏著三分感慨。

在看過季行雲與李魁的戰鬥,她才明白自己的無力,本想再多加勤練,總有一天能成爲第二個長青回顏。可是又看到大姊頭竟然輕易地破解季行雲打敗李魁的絕技,雖然大姊頭事先已經多加研究,可是才三兩天的工夫就破解了自己認爲無法可破的絕技。這一切都嚴重打擊她的自信,也讓她明白,也許對常人而言自己算是個武學天才,但是想在武議團中爭露頭角,一般人眼中的天才是不夠的。要像大姊頭或小云這種天才中的天才、精英中的精英才有機會。

殷荃說完來意,馬上就離開了。

“既然殷荃沒空,到南港這個複雜的地區恐怕也逛不出個名堂。不知你有何建議”季行雲問道。

東方尋彩道:“客隨主便。就由季兄弟拿主意。”

“鐵實,你不是陪殷荃來的要一道參加海運商會的會議”季行雲見到鐵實沒有隨著殷荃離去,暫且拋下游玩的計畫。

“不,我們家雖然也多方仰賴各地的原料。但並不涉及海上事務。這一次是特地向找季隊長。”

“我”

季行雲奇道:“找我的”

“是啊事實上是一有點私事有關舍妹”

東方尋彩見狀知趣地說道:“讓我先到武道場活動一下。”

季行雲急道:“不,請你留下來這這事有點麻煩。我希望能聽聽你的意見。”

“方便嗎”東方尋彩對鐵實投出詢問的目光。

“無所謂。東方少爺您即然是季行雲隊長的好友,想必與白任也是知交。只希望你也能不吝於幫忙。”

果然是白任的事,難到他與鐵柔琴之間真的發生問題。季行雲臉上關心之情不停涌出,等著鐵實的說明。

一聽完鐵勉的說明,季行雲決定馬上找到白任。

爲了找到他,季行雲與東方尋彩走在南城北郊的路上。這一帶多爲近期移民的居所,房舍新穎、空地甚多,還有不少正在興建的住宅正在動工。雖然大量工事的進行揚起不少塵漫,堆放了不少建材與建築廢物,不過整體環境還算清幽、道路的規畫也相當完善,各種公共設施也逐步地進行著。由種種的跡像,可以看得出來南城地方議會在土地開發上相當用心。

不過季行雲現在一點也沒有心情關心這些。他現在只想快一點走到白任在這個區域購買的住所。也許心急則亂。在這邊繞了幾圈,卻怎麼也找不到白任爲了安置家人所精心挑選的小屋。

“可惡這邊的房子一點特色也沒有,叫人怎麼辯認”季行雲在心中暗罵著。

雖然季行雲在荒野、森林能夠逍遙縱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來到城市,方向感卻變得奇差無比。老是要靠強記的方式來認路。而他只在白任新居落成時前來祝賀,除此之外就再未來過白任的小窩。現在要他在許許多多樣式相同的房子中,找到白宅,可還真是件困難的差事。

“別心急慢慢來。人會跑走,家卻不會跑。”東方尋彩似乎發現季行雲有迷路的傾向,發出令人定心安情的話語。

季行雲尷尬的說:“對不起,讓你陪著我四處亂逛。”

“沒關係。這不才是南城的真實面貌。老在名勝古蹟、繁華商圈中打轉,只能看到南郡的歷史與金迷紙醉的一面。接近貼切生活的部分,纔是享受旅遊樂趣的精華。”

她的話讓季行雲感受溫馨而體貼的溫暖。

只是,白任到底跑那去了早上跑到常客來問了張叔,才知道白任根本沒有受顧任何的長期任務。又跑了好幾間傭兵常去的場所,詢問白任的消息,這才發現他根本沒離開南城。那爲什麼白任避不見面由其是鐵家條件優裕報酬豐厚的委託,他竟然一一推辭。甚至對鐵家小姐的留言、信件全不與理會。害得千金小姐以淚洗面,身形消瘦。更讓愛護妹妹的鐵勉,特別跑到武議團請求援助。

季行雲實在不明白,白任對鐵柔琴的好、對她的關心,提到她時嘴角都會上揚,眼中總髮出迷戀的光彩。鐵柔琴在不知不覺中幾乎成了白任心中的寶珠。怎麼可能會對她不理不採,刻意迴避

想到白任之前的異樣,難到白任真的想不開不過是一個很有錢的人家,與一個家世沒落的傭兵,這樣的身份會產生無沒跨越的鴻溝,會產生五嶽壓頂般的沈重負擔鐵家不似有門戶之見的人家,至少鐵實與鐵勉並未有這種關念。白任又爲什逃避

季行雲想著想著又心煩的搖頭。

“季兄弟,恕我冒昧的一問。如待會找到白先生,你打算如何處理”

“我當然是把他押去見鐵柔琴。讓他兩好好談談,化開心結。”

東方尋彩沈穩地笑著,說道:“不成。”

“怎麼不行讓兩個人很明顯有著難以解開的心結。不讓他們好好談一談如何解開心結。”

“有時候,面對面的兩人反而無法交心深談。”

東方尋彩眼解帶著幾分憂鬱,道:“心結的來源有許多。問題不見得是出在兩人。未能排除白任心中暗藏的障礙,讓兩人見面、只會造成更深的傷害。”

“那可怎麼辦”季行雲又關心又緊張地問著。

東方尋彩再度碇放出安撫人心的笑容,道:“第一步當然是找到白任的居所。見到人,先明瞭問題所在,再對症下樂也不遲。”

“啊好”

東方尋彩的話,好像有股安定人心的效果,季行雲雜亂的心情似乎隨著她的笑容得到平撫。還是先找到白任再說。

心情平穩後,思緒也變得較爲清晰,路即然如此相似難記,那就換個方式。季行雲兩袖輕揚真氣似風飄舞四方。藉由真氣的探知,很快地找到了-白秀與白誠,這兩股熟識的生命氣息就在不遠之處。

不多說,馬上過去。這姊弟正在家前的小花圃忙著。

正在整理房前小花圃的兩人看到季行雲這位稀客,馬上邀他入內。

白秀端出點水與茶水,一對眼睛就不停在東方尋彩身上打轉。而白誠則帶著敬仰的目光看著季行雲。還好兩人都已經習被成爲別人目光的注視的對像,到也安然接受。

“你大哥、白牙不在嗎”雖然感覺不到白任的氣息,季行雲還是問了。

話一出,白秀就鼓腮膀子,口氣不悅的說:“大哥近來不知發了什麼神經,變成一個工作狂明明就不缺錢,卻成天工作、找工作。任務一個接一個,幾乎是來著不拒明明就是在南城的工作,也不回家吃個晚餐。一連好幾天都到深夜才帶著酒氣回來,一大清早就趕著又出門。老媽罵了他幾次,只會傻傻的說要快點掙夠了錢,帶我們回老家安居。”

“真不知道大哥在想什麼纔買新房,就又想回老家。即然要回老家安居那幹麻還在這裡多花錢買房子而且讓兒環境不差,鄰居待人也好。小誠前上個月纔開始到學堂上課。而我的工作也漸漸得心應手。大哥卻想回老家”

“這樣啊”聽完白秀的話,季行雲更擔心了。白任似乎打算要逃離南城。

怎麼會這樣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季隊長你也幫我勸勸大哥。小誠好不容易纔在這邊交了新朋友。學堂的老師對他也是讚譽。有那位學堂老師的指導,也許能讓小誠進入南郡學院。這可難得的好機會,大哥卻真搞對懂他在想啥”

“喔、好”口中敷衍著,心中卻一點主意也沒有。白任在工作,通常深夜纔會回來。又不知到是誰顧用他,怎麼找人。難到要在這等到深夜要是任務爲期數天,那豈不靠運氣,看他會不會回來探望一下家人

東方尋彩想了一下,問道:“不知令兄是何時才如此反常”

“謝謝東方公子您的關心。讓我想想”

白秀歪著頭想了一下,道:“應該是從爲雷參軍奔走後開始的。”

白誠插嘴道:“不對,是從惜春之夜後大哥磺開始變得怪怪的。我還記得那一天大哥欣喜歡騰的出門。可是卻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門。”

白秀斥道:“小孩了,大人說話別插嘴。你又知道什麼大哥那一夜回來的晚,你怎麼能知道他失魂落魄的回家。”

接著她又轉向東方尋彩,好聲說道:“東方公子,舍弟不懂事,請勿介意。”

白誠嘟著嘴不服氣的說道:“纔不是呢,大哥本來答應我要帶點心回來。我才特別等他,那知他一回來就失神地回到房間,完全望了我們的約定還害我等得好晚。”

“什麼小誠,你又給大哥添麻煩。你不知道大哥工作辛苦嗎只會顧著吃。還有,小孩子怎麼可以熬夜。難怪那天你在學堂打瞌睡,害我替你被老師訓了一頓”

白誠的說著:“那有”

就是這個了,惜春之夜。這肯定是個關鍵只要能找到當夜發生的事,就能找到問題的癥結。

東方尋綵帶著羨慕的目光看著白秀關心地斥責白誠,打斷他們妹弟的小吵架,道:“即然白任不在。那我們就不多叨擾。令兄的事,我們會找機會與他參詳。”

“耶東方公子,您要走了”白秀語帶可惜的說。

“要走了嗎可是還沒打聽到白牙的下落耶”季行雲傳音問道。

“嗯。看情形白任生的行蹤他的家人也不甚清楚。我想沒必要添增他家人的擔心”

“好吧”

季行雲兩人離開了白家。

“再來怎麼辦呢”季行雲擔心地問了。

雖然季行雲並不是那種很會依賴別人的人,不過東方尋彩卻有種遺傳自東方秀綾的風範。這種穩重、帶著大姊好像很會照顧人的味道可不是長青回顏那種大姊頭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地會想依賴她。

東方尋彩簡言道:“還是先找到白任。”

季行雲咬了咬下脣,無助的說:“南城,這一個大城市。他有意逃避,隱於工作要從何找起”

東方尋彩卻道:“這簡單。白任既是傭兵,就由傭兵接工作地方找起。”

“可以嗎仲介所一向不會透露顧傭雙方的消息。”

“放心,總會有辦法的。”

看到東方尋彩沈穩的笑容,季行雲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也對,不去嘗試怎知會沒有辦法。爲了白任就是用武力威脅,也要探出他下落。

在經過實際的努力後,才發現要打探到白任的消息一點也不難。季行雲、武議團小隊長的威名,好像有種魔力,讓傭兵仲介商很放心地把白任的工作、顧主種種資料泄漏出來。本以爲會遇到守口如瓶的仲介商,不過事實則反。那些多數仲介人不是怕被武議團找麻煩,而全力配合。不然就是崇拜著武議團的英雄人物,進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不然,也知道季行雲與白任的交情,也是儘量給予方便。

走了幾家傭兵仲介所,收穫雖多,但也能說是毫無進展。白任接了不少工作,季行雲也知道他接了那些任務。問題是目前的工作是隨貨的保鏢,爲期三天。顧主在預約白任時還沒找到貨品的買家。季行雲也就無從得知白任現在會跟著貨品跑到那。當然只要有心,還是可以探求那名顧主到底把東西賣給誰。只是這關於異國的精瓷飾品的銷售門路,季行雲一點也不清楚。也許等他摸清門路,找到買家,白任可能早就已經完成這樣工作,又換了另一名顧主,跑到別地方。這樣追尋實在不是辦法。而且傭兵的工作地點是不停地在變更,就是同一項任務也有可能不停移動更換地點,要找到人真的不易。

跑了半天,太陽已經偏斜。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回到武議團,稍做休舔。

尋人不果,季行雲難免有點氣餒。無精打彩地坐在位子上。

“隊長,你們在,太好了。”

就在這個時刻,殷荃充滿活力的聲音出現在隊長室:“你們現在還想到南港逛逛嗎晚上的港口也是別有風味。我們可以先到港區的異國精品店先逛逛,再吃一頓最新鮮的海鮮大餐,晚上出海,在甲版上吹吹風,也很好玩呢東方少爺,您覺得怎樣。”

本來應該是在對季行雲說話,說著說著卻變成針對東方尋彩。

“很好的行程。謝謝你。”東方尋彩溫柔地笑了一下,又道:“只是、得向您說聲報歉。”

“啊”殷荃失望的神情一股腦地全浮現在臉上:“怎麼了您另外安排行程了嗎”

“也不是”

“那是爲什麼”

東方尋彩指了指季行雲。殷荃這才注意到平常老帶著陽光氣息般爽朗的氣息在隊長身上消失。

“又怎麼了這個專門找麻煩的小云,竟敢給東方少爺帶來困擾。”殷荃不客氣地腹誹季行雲一頓。不過看到東方尋似乎很在乎隊長,想要幫他分憂解勞的樣子。不拉隊長一把,恐怕沒辦法好好與東方尋彩在一起。難得碰上了脾氣好、家世佳、武功高,又是超級俊美的“好男人”,可得把握機會誤會大了。

“隊長,有困擾嗎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上忙。”雖然不大甘願,不過殷荃還是打算幫季行雲一把。

“這是我的私事。怎麼好麻煩你。”季行雲頹喪的回答。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了。雖然我就要退團,到底還是朋友一場。更何況我也不是第一次幫你。就算是小女子回報你在武藝上指導也不行嗎”

季行雲想了一下。

殷荃確實很有辦法。白任的祖傳手扎就是靠她才能取回。也許這位海會公會長的千金會有辦法。就算不能幫忙解決問題,至少能給點不同的意見。

想通了,季行雲也就不再推託,把白任的事大致講了一下。不過把有關鐵柔琴的部分多加簡化,畢盡那是兩人之間的隱私,也不好大肆張揚。不過季行雲只是蜻蜓點水般提了一下,敏銳的殷荃就大致理解。

“喔原來如此”殷荃的反應出乎季行雲的預料。

她似乎相當感到興趣,還興致勃勃保證:“這還不簡單。”

“你有辦法”殷荃的話像一道曙光,爲季行雲帶來希望。

“當然”

殷荃得意的說:“不就是把白任找出來。最好還能製造這鬧彆扭的小兩口,意外相逢的機會。”

季行雲答道:“這我也知道,問題就出在傭兵的工作跡不定。白任若有心避開,要找人豈是易是。”

“哈你只想得到去找人嗎”殷荃充滿自信地笑著。

東方尋彩眼睛放光,也高興地說道:“嗯,這果然是個好辦法。不過時間上恐怕遲了點。我們探聽過白任的工作排程,近來五、六天都已經排得滿滿了。”

心中老掛念著白任讓季行雲的心緒變得遲頓許多,他著急的問道:“你們到底想到什麼辦法了還不快告訴我”

殷荃解說道:“還不簡單。即然白任是傭兵,又變成一個工作狂。那要見他最好辦法就是用工作把他釣出來。讓他自己來找你。”

“啊我怎麼沒想到”季行雲高興地喊了出來。

“這事就交給我。正好近期海運公會要舉辦一場有關海務商人的聚會。正需要高檔的保全人員,就用高薪把白任釣來。一來不會讓他起疑,也可以要請鐵家一同與會。這樣所有問題一次解決。”

季行雲感激的說:“真是太麻煩你了沒有你的協助,我恐怕只能像無頭蒼蠅般,毫無頭緒地亂飛。”

“這也沒什麼。反正我本來就要找人維護會場的安全。只是順道而爲,更何況這麼有趣的事沒參一腳也是可惜。”季行雲的誇講相當受用,讓殷荃更加熱心。

季行雲再一次感激的說:“不、真的很感謝你。想一想在光武藝團勤練武功,其實用處也不大。遇到事情,武力能解決的部份實在太少。像你在海運公會,學到的東西不非更加實用;能提供的資源不是更多。好幾次不是有你,我還不知該怎辦喔”

“哈小云隊長你太謙虛了武技可是法天立國的根本。支撐法天的基石。”殷荃客氣的說著。不過一顆一直壓在心中的石頭卻因而消失了。每個人各有所長,武功好也不一定有用嘛。那何必太在意自己在武學上輸給季行雲。隊長雖然習武的資質甚高,但還不是有很多解決不了的事,不也老靠我的幫忙。不過聽說隊長相當博學,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心結解開,殷荃似乎覺得季行雲變得順眼多了。無形中敵對的意識就此消彌無蹤。與季行雲、東方尋彩討論了細節之後,高高興興地離開,開始進行“白任捕捉計畫”。

第七章英招商人

南嶼港可以說是南郡的經濟命脈。像南郡這種土地不算特別肥沃、沒有豐富的礦產、更沒有掙錢的特殊產業。能夠支撐南郡壯盛的軍容,就是靠這座法天唯一的海港。

南嶼港讓南郡成爲法天的重要商業都市。海運讓商人們省去陸運重重的關稅,順風的船隻、借用潮流的船隻速度可遠勝在地上慢慢行走的各式馱獸。要是沒有海相無常的危險就更加完美。

這座港口,一年的進出口的載貨量,就佔法天二十三郡總進出口的二成。其重要自然不在話下。如果有能力南郡一直希望能擴建港區。無奈,經費一直沒有著落。戰事帶來的龐大軍費排擠了其他的建設費用。本來這事關整個法天的利益,可以請求中央議會撥派專款。只是歷任的議長、司總都不大願意將南港的管理分出去。另外一方面也是西界各郡的反對。法天西部與異國交界的各郡,一點也不希望南港的規模變得更大。對他們而言法天對外的吞吐方式,陸運纔是正道,海運那種風險過高、船期難測的交易一點也不保險。最重要的是南港要是再行擴建,他們能收取的關稅豈不是又要被瓜分。南郡的主議會也因而有個藉口好對南郡內的商人交待,是聯邦議會不通過,我們已經盡力爭取了。

港口無法擴建,但想要從事海上交易的船隻卻遠超過港口的容量。所以海運公會的地位與作用也就顯得更重要。南郡雖然有全法天唯的海事官方組織“航司”,不過航司的工作卻只負責登錄船籍、管制貨品的優先進口量、與碼頭的養護與治安的維護。至於誰能優先使用港口,除了確保某些民生、軍事的必需資能順利進口外,其他的就交由海運公會自行打理。因此在少粥憎多的情況下,海運公會安排協調的能力與地位也就顯得格外重要。

若是其它的國家,管理大港口的官方單位巴不得由自己來安排這一類的事務,那會將這項工作下放給民間的公會,放棄這種可以上下其手、從中大撈油水的機會,大概只有法天這個國家的官員做得出來。

不過這也算是法天的政治特色。因爲法天有廉司這個單位,而司判中的判官又多是六親不認、公正嚴明。其實光有廉司這種專門調查行政官員有無貪贓亡法的機關,並不代表就能有清明的政治。“人”纔是最重要因素,由於法天執法嚴格,一但操守有問題,不單個人會受到重懲,連帶所屬的家族也會跟著蒙羞,因此大體上政務、事務官員們都相當愛惜羽翼。文官不貪錢、武官不怕死,大致就是法天軍政的寫照,這也正是法天強大的主因。

法天的另一個特色就是強調專業。司農是由具有農士身份的人遴選,參軍亦由軍士選出,司符、司民則由政士選出。而農士是有經驗的農人,軍士也是當了幾年兵的人,政士則是通過考試具有擔任基本公職的人員。而航司成立之時,法天並無多少海運事務的人才,講求專業的法天官員不會打腫臉充胖子,而將相關的工作下放給民間的公會運作,只負責監督與政策的制定。

那麼南郡就不擔心海運公會不會胡來這到不必擔心,認真負責的廉司可常常在抱怨工作量太少,鮮有機會可以讓他們發揮,要法運公會真的出亂子,那可是廉司求之不得的事情。

海運公會有南郡官方的授權,亨有很大的權利。但商人總要和氣生財就算私底下競爭激烈,也外表也要保持著和善的笑臉,私底下再偷偷地捅你一刀,爲了方便協調碼頭的優先使用權,船主、商人與公會之間的聯誼自然也就少不得。

現在季行雲就在參加了這種性質的宴會。原本他從不參加這種無關武議團直接事務的社交活動基本上會與武議團事務有關的社交活動好像也沒有過,不過爲了好友白任,破例一次也無可厚非。通常參與這一類的宴會,都是帶著異性伴侶參加。季行雲帶著一位超俊美的朋友參加,不過整個會場只有他一個人認爲自己是帶著女伴與會。雖然不知道東方尋彩的女裝戴扮像如何,至少她的中性裝扮非常成功,一出場就吸引無數女仕的目光。

在場的多是走船的船長、船主、各國商人,整個會場活像一個民族服飾博覽會。由於季行雲對商界的人士認識不多,相對的異國的商人對法天的軍方與武議團興趣也是不大。所以季行雲與會場上的人士們並無多少交集,雖然東方尋彩像朵盛開多蜜華花,讓許多美麗的蝴蝶多加關注。不過季行雲到是相當自由。在兼顧帶有各國風味的美食外,能夠輕意地注意白任與鐵柔琴的動向。

白任已經發現鐵柔琴出現在這個宴會。基於傭兵的守則,他還是默默地待在宴會的角落,盡到會場安全人員的責任。只是鐵柔琴往東移動、他就向西前進,她走到北邊、他就移至南邊。在白任該意的迴避下,兩人如同日月一般久無同天之期。

硬拉著鐵柔琴出來散心的雷霏,當然發現這個情況。她很努力地相把可憐的琴兒帶往白任身邊,無奈又不能做得太明顯,而白任行動自由、又是會場的安全人員,動作總是比較方便。急得雷霏心中發火,卻又無可奈何。

季行雲在仔細觀察下,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白任的目光明明就有大半的時間停在鐵家小姐身上,可是卻又刻意迴避,真不知到他在做什麼。即然想她,就過去呀何必想看卻只敢偷瞄。一點也不像白任的作風。可是他有心避開,又不能強迫。難到要季行雲在這種場回強押白任到鐵柔琴身邊

暗罵了白任幾聲,灌了一口帶點藍綠色的不知明果汁後,會場發生了糾紛。

苦心安排之下兩人沒有交會,東方尋彩卻碰上了麻煩。

一位“英招”的商人,帶著他兩名身高兩米有餘、烏黑雄壯的隨從,擋住了東方尋彩的去路。原因無他,不就是爲了找麻煩。

身爲會場的小主人-殷荃自然是急忙趕來。季行雲身爲東方尋彩的友人,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而會場的安全人員當然也不能坐視不管,白任也暗中接近。

見到惹事的人,殷荃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神情。這位英招的商人齊魯。穆。傑士。夏元特,說得上一位通相當有辦法的國際商人。而且是相當傳統的英招人,一位自大而且視女性爲私有玩物的英招人。

白任想要動手把這個想要惹事的商人捻出去。顧主的女兒殷荃卻傳音制止。動用保全人員把客人趕出門外對南郡海運商會的公譽可會有不良的影響,更何況她也不認爲東方尋彩會有任何危險。能跟武議團的大姊頭對招,還在開始佔了點便宜。惹惱了“他”,倒楣的肯定是那位商人。殷荃雖然要保持主人的風度,卻也很樂見那位異國商人出醜,更想看看欣賞東方尋彩的英姿。反正武議團的小隊長都站到“他”旁邊,出事也有武議團頂著。

在這種場合會起衝突,無非兩人原本就因商業競爭而有嫌隙、不然就是爲了爭風吃醋。東方尋彩即不從事海運工作,也不經營商會,在這之前更未與那位“英招”的商人見過會。被他找麻煩,當然就是爲了“女人”的問題。

原本在碼頭的優先使用權的分配上,就未能達到他的理想,在宴會又出現在一個專門跟他搶女人的粉頭小夥子。不知道東方尋彩來歷的國際商人-齊魯。穆。傑士。夏元特,很自然想把氣出在這位看似文弱書生、光靠長像騙吃騙喝的小白臉。

不過他雖然阻在東熱尋彩面前卻不直接針對他。反而發揮起無比的民族意識,在法天地盤上操起母語。

“真是奇怪,我一直以爲法天是個以武風興盛的國家。怎麼盡出一些粉頭小子。”

“主人,我想凡事都有例外。法天也會有一些只會在花叢中穿梭的無用弱夫。”他身後的高大隨從也出言附和。

“真是的。我纔在想,這個宴會出現這種人。由小女人孩主事就會這樣,只會找一樣賣外表的夜郎。我看南郡的海運公會也將快垮壞,竟然請一個女人來招待各國賓客。”

雖然在場的衆多商人都懂得海權強大的英招語,就算不懂,英招語與法天話其實也沒有很大的差異。用心點聽也能懂得一兩成。而東方尋彩成長的安郡可也是法天內陸的交通運輸中心,來來往往的各國商人自然也不會少,自幼就經常接觸各國語言。英招這個海洋國家雖然不往內陸發展,不過聽多了外國語,一般的英招話其實用點心也能理解。

東方尋彩個人受到羞辱她能忍。受到比這更惡毒百倍的中傷,在安郡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不過這位英招商人卻不該涉及到法天、也不該辱及殷荃以及法天所有的女子。

東方尋彩也不直接回應那位跋扈自大的商人,就學那位異國商人的方法,高聲對季行雲說道:“你有看到兩團醜陋的肉塊擋在眼前嗎我原本聽聞英招是個藝術水準高尚的國家。凡事果真都有例外。還是那個家有帶著廢物出門的習慣。”

夏元特冷哼一聲,道:“兩位,你們認爲我身邊的兩位力士,只是廢物嗎”

季行雲不願生事纔想說點客氣話,東方尋彩卻故作驚訝的說:“那是力士我還以是兩團肥油呢”

“喔”英招商人眼睛眯成一條直線,外表和悅的說:“那你們不妨試試。法天不是習慣以武會友。還特別成立了一個叫武議團的機構,觀迎各方好手上門討教。不過爲了兩位的安全著想,還是沒必要在這種場和動武、煞風景。”

用法天話對東方尋彩說完話,英招商人又用母語對兩位力士說道:“我猜他們不敢接受挑戰。畢盡每個人都會愛惜生命。搞不好他們馬上就要出言討饒。”

說完,兩位力士與商人都發出輕視的笑聲。

“怎麼辦呢季兄弟,我實在不想把拳頭打在又髒又臭的肥油上。”東方尋彩裝出苦惱的神情。

季行雲到是忠厚老實回答:“您本是客,這種事正好又是我本分。即然你嫌打發那個巨人麻煩,就交給我好了。”

季行雲與東方尋彩的話語中,一點也不把英招商人的兩名力士放在眼裡。這種不知來自何方的自信,讓許多異國商人爲俊美的東方尋彩捏著冷汗。卻又覺奇怪,法天的商人怎麼都是一付看好戲的樣子,一點也不爲那位中等身裁的少年擔憂。

“殷小姐,我們在這裡動手方便嗎”基於禮節,東方尋彩問了殷荃一聲。

流有武議士血流的殷荃當然不會覺得不妥,馬上大聲宣佈:“高貴的英招紳士齊魯。穆。傑士。夏元特爲了替衆人助興,帶來兩位力士,將與季行雲先生演武比試。請諸位貴賓做個公正,盡情欣賞。”

英招商人對殷荃與季行雲反應感到奇怪,不過看到他兩位逵武雄壯的力士,心上隨之浮現季行雲慘遭蹂躪痛哭求饒的景像。

還大方的說:“阿一,出手“輕”一點,別把人打死了。”

法天人對宴會上比武助興似乎相當習慣,而經常往來法天的商人也見怪不怪。很快地,人就圍成一圈,等著觀看好戲。其中還有不少法天人還搶到前面,想佔個好位子好觀賞武議團小隊長的英姿。雷霏也拉著鐵柔琴找了好位子湊熱鬧。

站在人羣中間的季行雲與被喚作阿一的力士,感覺上好像是的頭大熊對了一隻小白免。那位力士比季行雲高上不只一個頭,也快有他的三倍寬。怎麼看都覺的是大人在欺負小孩的比試。

許多外國的商人不免爲季行雲感到擔憂。

“這場比武太危險了,你們不出面阻止嗎”對英招也不滿的異國商人問了熟識的法天商人。

法天人認同地回答道:“是很危險。不過,我們何必爲顧及英招的面子”

季行雲實在不大願意多生是非,心中只想快點結束這場紛爭,好把握重新撮合白任與鐵柔琴的時機。

“兩位不是要一起上嗎一個一個來實在虛耗時間。”

想不到這位少年竟然如此狂妄,英招商人反到保持了虛僞的君子風度,道:“等你證明了實力,自然如你所願。”

“好吧”季行雲失望地同意了。

有著季行雲半顆腦袋大拳頭,揮起來自然力達千斤。只是在他眼中,這位力士的身手實在不值一提。力量很大,皮很厚對這名力士的評價就只這樣。季行雲輕踩奇步,力士連續揮出空拳。見對方空有一身蠻力,季行雲也不想虛耗時間。伸手拍打力士的手腕穴位,阿一隻覺得整隻手臂好似廢了一般,手臂麻痹完全施不上力。心中慌亂還以爲眼前的小人用了巫術,又急又怒。

巧勁一施,撥開有大腿粗的手臂,季行雲埋進力士身前,他情急之中用力亂抓,季行雲早就以他爲軸,轉到身後,拍了他一下龍骨。

力士自覺遭到戲弄,施了個橫掃千軍,回身要用手斧解決這個煩人又討厭的小人兒。

這一個用力剛猛正合了季行雲心意。只見他身形放低、順手一推,力士手斧揮空,力道之大卻連自己也無法控制。像個陀螺轉了個幾圈,弄得自己昏頭轉向,才狼狽地停下。搖搖頭,要看清楚狀況卻發現主人就在正前方正怒眼瞪視,耳畔盡是無情訕笑。

這種實力懸殊的戰鬥,讓季行雲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好像有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雖然由體形來看正好相反。明眼人一看就只道英招商人的力士遠不及季行雲,而強勢的一方也不想在這事上多費時間,纔想說兩句客氣話,結束這場紛爭。

對方卻氣昏了頭,罵道:“阿五還不快上幫你那個丟臉的兄弟爭口氣”

另一名力聽了主人的話,喝了一聲,就張牙舞爪地撲向季行雲。

沒辦法,對方堅持想要出醜,季行雲只好順應他意,徹底將兩位力士打敗。

力士阿五像只狂奔的巨象,以排山倒海之勢衝了過來。季行雲隨意麪對他,像是不經意地向後退去。力士明明就是全力衝刺,卻怎麼也追不上悠閒自在的季行雲。

追不到不人,力士急了,罵道:“狗養的,帶屌的就不要逃1

還有這兩名力士不知是英招商那個地方找來的,喊出的母語相當罕見,說了也沒人聽得明白。不過季行雲也知道他在罵人。

故意一頓,力士還以爲他終於肯停下來。只要能抓到這個只會跑的小人,還怕不能將他捏成肉餅

全力一撲眼前的小人兒卻從視線中消失,取而代之正是自己的兄弟

碰的一聲,兩大團肉撞在一起。兩個力士都是全力撞擊,頓時是眼冒金星,怪叫連連。

季行雲停在一旁,心想這樣他們應該知道進退,明白雙方實力的差距,俯首認輸。很可惜,他太天真了。武議團高尚的武風並未曾教化到這兩位異國力士。阿一與阿五兩位連腦也長滿肌肉的力士,被周圍羣衆的笑聲所激怒,連番失手只當成季行雲施展妖術。

頭上的金星略消,見到季行雲站在一旁,耳邊所闈均是數落兩位的自不量力。兩位力士到有志一同,又爭先恐後地衝向季行雲。

怎麼這麼麻煩明明就不是對手卻一直死纏硬撐,非得要下重手才知輕重嗎

季行雲心中微怒,這次不再寬容。見他向前跨了一步,一掌推出。看起來也不怎樣,但阿五卻自動送上門來,碰上了季行雲的回勁掌,碰的一聲後就像一顆皮球般向後滾去。力士阿一見動來不及驚訝也來不及煞車,心中打直哆嗦,這個小人兒真的是人嗎

拳頭打出去了,可是這一次他對自己的鐵拳再也沒有信心。

果然,那個小人兒一定又用了妖術,不然他怎麼可能輕易地接下可以打死一頭牛的重拳。

那個小人兒肯定會施展妖術,不然他這種弱小的身軀絕不可能把自己打飛

可憐的阿一在半空中慌亂地揮動手腳,眼角看到自己正快速落到那位秀氣的少爺身上。心中的慌張即刻消失,只剩下惡毒的想法,他希望用自己的體重壓死那位把自己稱爲肥油的文弱少爺。

很可惜,他又錯了。力士的希望非但落空,而且他還發現法天的巫師好多。連這位看起來秀氣的少爺也會用妖術。也不知他是怎麼弄的,只覺得的胸口與肚子吃痛一下,又成了空中飛人。

“糟了、小心”看到力士這回的墜落方位,季行雲叫了一聲。

東方尋彩似乎忘了將方向調整好,力士這次竟落往鐵柔琴。

鐵柔琴聽到許多警告聲,她卻只當成耳邊風。她對即將來臨的危險視若無睹,一對靈巧的眸子只定在對面那個人身上。她終於發現白任,而且他還很焦心地看著他,似乎對趕不及救援而心碎。

不過力士並沒有落在她身上。東方尋彩早一步站到她身旁,幫她接下身軀龐大的力士。不需硬接,順著力士掉落下力道,讓他變成一顆滾地球,滾向憂心趕來的白任。

倒楣的力士像成了玩具一般。一下子在空中被人拋來拋去,一下子又成了保齡球,只是他沒有瓶子可以擊倒。

白任伸腿一踏,就讓力士停任。

她與他目光頓時交會,似有千言萬言,卻又無從訴說。

勝負既分。殷荃拍拍手暢言道:“非常感謝尊貴的夏元特先生,爲這場宴會帶來許多樂趣。演武,助興就好,至於勝負不過是旁枝未節。希望衆人能對三位勇士都加以鼓勵。如果兩人力士有興趣,到可以向季先生多加請教,必可受益良多。”

本來以法天習慣,比武不過是是項再平常也不過的活動。對勝負不能說是不在乎,但敗者多是自求精進再尋勝利之途,或者因而對勝者心生仰慕募。對於比武多能秉持君之爭,場上打得熱烈,場下歡言相向。

殷荃的話純屬鼓勵的客氣話。不過與外國人交際經驗不足的她卻沒考慮到文化的差異。這席話如同銀針般刺入英招商人的雙耳,他怨氣生,口不擇言。

“叫我的力士跟這種小傢伙學習狗孃養的臭婊子。法天是一個怎樣的國家,好好的一場宴會,竟然見一個女人來主事,真她媽的狗屁女人就乖乖在家養花刺繡,會出來拋頭露面的那會有好貨竟然還會邀請兩個野蠻的客人到宴會場上殷小姐,你這主人怎麼當的,還不把這兩個失禮的人趕出去”

夏元特完全忘了是自己引起這場比武,還大聲斥責著。

殷荃鐵青著臉,臉色難看的說:“尊貴的夏元特先生,小女子請您冷靜一點。”

見殷荃沒有動作,英招商人又怒道:“怎麼,我這小小的請求都辦不到那好,反正法天這個地方也不見得有人識貨。今年大爺我就停止對法天輸貨”

對英招商人的無理取亂,殷荃起了反感,冷冷的說:“那到好。你進口的反正不過是無聊的陶瓷、書畫。你不做生意,還有別人搶著做。您要放棄二號與三號碼頭的使用權,我想會有很多人搶著要用。”

“什麼”想不到殷荃無視他的威脅。

“你這無理無知的白癡女人你知道向我訂貨的都是那些人嗎法天真不是做生意的地方竟然會用不懂事、無能、無恥、淫蕩的女人來做事,你有沒有搞錯,要是跟我訂貨的大人物知道是你讓他們拿不到東西,我到想看你怎麼處理”

殷荃不覺理虧,但被人如此侮辱眼角微揚,臉上浮現危險的笑容。

東方尋彩見狀,擔心殷荃動怒傷人,便道:“這位可敬的先生。法天的女子能力如何,我身爲法天人不便評論。不過據我所知,有怎樣的母親,就會有怎樣孩子。英招的女子想必就如你所言。由其是令慈更是其中的代表。”

“你說什麼”

東方尋彩面對英招商人的怒吼,依然氣定意閒的說:“別的國家我不知道,不過在法天。商人不能如期交出貨品,法天的買主是不會對訂貨商家以外的人施壓。若是讓法天人知道,那位商人還對南城的武學表範、武議團的季隊長諸多失禮。我想,上至議會家老、下至販夫走卒,都不會這種輸不起的人進行交易。”

“啊什麼他是這”這時英招商人才發現所有與會的法天人都對他投以鄙視、厭惡的神情。”

殷荃這時輕易地扶起被季行雲一掌擊倒的阿五,隨手一送。這位阿五也步上另一位力士的後塵,一團大肉球又滾向白任。

“麻煩你了,將這兩位送下去療傷休息。”

白任點點頭,一言不發,兩手各提著一位力士,看似毫不費力地將合計五百多公斤的兩位巨人提離會場。

冷眼看了一下英招商人,就不再理他。

“很抱歉,是小女處理失宜敗了大家的興致。讓我們暫時忘了這段不愉快,讓公會請來的樂團洗去洗去被惡言低語詬污的雙耳。”

**暫時過去。處理的雖不盡完美,但不辱國格還大快人心。但得罪了這位性格卑劣的商,處理善後的工作,等宴會完結再慢慢了結。

這時的鐵柔琴卻顯得失魂落魄。目光定在白任健挺的背脊,直到他的身影走出宴廳。

看了看鐵家小姐,也看到白任落寞的背影,季行雲傳音道:“殷荃,怎麼讓白牙離開了”

“沒關係,這種場合也不適合讓兩人談心。等一下我再幫他們製造機會。”

“好吧”

將兩位力士丟到英招商的休息室後,也不急著回到宴場,白任獨自走到茶水間,默默的發呆。

真是沒用白任罵著自己。明明就下定決心要忘掉琴兒,怎麼一見到她,又

爲了她好,還是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一個庸庸碌碌的傭兵能給她什麼除了得到他人的嘲弄外還有什麼

可是看到她消沈的樣子,又好不忍心好想走向前,安慰她爲她分勞解憂

不成要有鋼鐵的意志,爲了她好。一個活在刀口上的傭兵是沒有辦法給她幸福

另一位會場的安全人員突然出現,見到白任便道:“白領隊,你在這啊我找了好久,殷小姐有事找你。”

“好,我馬去。”白任迅速地收心,走回宴會場內。

宴會又恢復了和樂融融,四處充滿了歡笑。季行雲露了兩手,更成爲法天商人讚揚的對象。而他身旁的東方尋彩更是仕女們特別有興趣的人物。

應付了一下法天商人,季行雲悄悄地怨道:“彩,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把那個力士拋向鐵小姐,害我嚇了一身冷汗。”

東方尋彩只是神秘笑笑,道:“也對,我該向鐵小姐說聲抱歉。”

語畢就走向雷霏與鐵柔琴,季行雲覺得奇怪,事情都過幾分鐘纔想到要道歉,真不知道她的心思。想要追問,又被好武的法天商人給纏上,抽不開身。

“鐵小姐您美麗的臉龐不適合哀傷的神情。是小人方纔將您嚇著了嗎容在下向您致歉。”東方尋彩說著老練的社交語詞。

“不,不關公子的事。謝謝你。”鐵柔琴一顆心都放在暫時離開會場的白任身上。目光四處尋覓,只望再見到他。東方尋彩的關心她只是敷衍性的回話。

東方尋彩溫柔一笑,道:“那是爲了白任那位薄情男子”

心事被揭破,鐵柔琴臉色一變,不悅的說:“東方公子,請不要干涉小女子的私事。而且白大哥重情重義,請勿污衊中傷”

“他是男子漢大丈夫,可是讓佳人傷心哭泣就是不對。”

鐵柔琴抗議道:“我那有哭”

東方尋彩低下身子,與鐵柔琴四目相對,輕柔地撫了一下她的臉蛋,憐惜的說:“一樣是女孩子,你化這裝,你這受傷的眼眸,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鐵柔琴正氣東方尋彩的輕薄,也覺得平常最看不慣登徒子的雷霏怎麼沒有發做,卻聽聞“一樣是女孩子”這句話。他的手確實白哲而細長,身上帶有淡淡的芬香,貼近的臉龐也看到一對精巧的耳飾。鐵柔琴疑問地轉向雷霏,後著點點頭。原來他不是他而是她。

東方尋彩身上散發著一種沈穩而令人安心的光彩。她溫柔的話語,好似帶有治癒奇效的天樂,馬上就解開鐵柔琴的心防。讓她淡淡地訴心中的無奈與思念。雷霏站在一旁又是歡喜,又是不服氣。歡喜好友的情緒得到宣泄,卻也無法服氣,怎麼自己費盡心思也無法順利安慰同窗好友,這個安郡來的客人卻能輕易開啓她的心鎖。

第八章愛情逃兵

白任回到宴場輕易找到殷荃。見她正在跟不知是那一國的商人談話,口中不停流出陌生的語調。身爲會場的安全人員,白任知趣地在一旁等著。

一位才滿三十的女孩以法天的習慣,三十纔算真正成年就己經能夠獨當一面,獨立撐起這樣的宴會。反觀自己,卻沒什麼成就,還當個萬年的傭兵。

其實在法天,傭兵並不是什麼不光彩的職業。有能力的傭兵還衆所讚譽的對像。平民百姓最爲稱道的職業,就屬軍人、政士與傭兵。只是傭兵再怎樣也只是傭兵,還是受人指使的人物。比較起來專研武技的半軍方單位武議團,能力高的成爲隊長也享有主議士同級的待遇。而單純的軍人有點能力,當個太尉、准將也能統領千軍。一樣是武人,傭兵就是低了一級。除了比較自由,努力點收入較爲豐厚,要打入法天的上流社會可難了點。白任在心中嘆息著,小小的一個傭兵,那能顧照一位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爲了避免再碰今天的意外,爾後這種輕鬆、多金、但可能巧遇她的宴會保安的工作,還是少接爲妙。

“讓你久等了、白牙。”殷荃與外賓談完話,馬上走到白任身旁。

白任沒回答,只是點點頭表示無所謂。

殷荃問道:“等會還要請你幫個忙。你知道雷議長的千金嗎”

“雷霏小姐。我認識。”

“那太好了,這位小姐也真是的,就這樣約著朋友兩人就跑來赴宴,也不帶個隨從保鏢。夜晚、從港區回到城內的路,不算平靜。雖然雷霏小姐還有點武藝,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在暗路上行走總是有點風險。所以我想請你送雷霏小姐回去。”

雷霏這丫頭會碰到危險她不去找人麻煩就要謝天謝地了,誰敢動她白任猜想,八成是雷霏這古靈精怪,想把自己與琴兒弄在一起,纔對殷荃提出請求。

白任不動聲色的回道:“好的,我會安排幾個好手,送兩位小姐回去。”

“喔好,交給你了。”殷荃也狀似滿意的回答。心中卻暗自叫罵,這個白任好機警。給他機會也不把握,可也不能明著來,不然要再暗中穿針引線可就難了。

“沒別的事,那我該再去巡邏了。”

“好,你去忙。”兩人心口不一的結束短短的談話。

白任在宴場的邊角無意識地走著。自從下定決心要離開琴兒,心好似缺了一角。爲了彌補這個缺口,他拼命的工作,讓自己無暇多想。也避開了朋友,避開朋友的關心。他怕,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小云一定會苦心勸說,雷霏必會破口大罵,牛皮會笑他傻、笑他自尋煩腦、張叔也會以長者的身份多加勸導。這些都不是他要的,他只希望能快點過去。時間會彌平一切,少了他,琴兒將來一定會過得更好。雖然她現在不能理解、傷心消沈,一時之痛總比將來飽受嘰笑來得好。

只是爲什麼看到她,心中的洞無限擴張,工作再也不能填平這個無底洞。不、是連工作的心情都被吸入無底的黑洞。

努力地對自己催眠,不要去想她,不要去想她,專心工作,好好專工作。心中卻被她的一顰一笑所佔滿。雖然刻意迴避,目光卻會不由自主的追尋她的倩影琴兒好像廋了琴兒的表情好悲傷琴兒

你不要再掛念我這個沒出息的小傭兵。快把我忘了,恢復你以往柔情的笑容。我只是一個在刀口上討生活的武人,不能給你什麼,也沒有能力給你什麼。離開你,對我們都好

如果可以就快點找一個能匹配上你的男人。我會默默的祝福你。就像你身邊的那位東方少爺,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家世好、武功高、俊美而穩重咦那個“小子”怎麼跟“我的琴兒”這麼親密太可惡了想趁機入侵琴兒的心房嗎法人大家族的公子、哼,卑鄙無恥只會趁少女心靈空虛時加以騙

兩秒前白任還在心中誇講東方尋彩,真正發覺“他”與“她”走得如此接近,心中的妒火就熊熊燃起,對“他”做出完全不同的兩極化評價。

琴兒、你可別被那一付俊美的外表給矇蔽,那位東方少爺只不過是小小的東方家呃、這裡可是南郡,東方家再強大也是在安郡。家世不重要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安全感,武功高才重要,那位東方少的武藝呃、還算高強。不對,家世、武功都不重要,品德才是一切的基礎,人品不好一切都免談。那個東方尋彩待人不過有點和善、行事穩重,又能爲朋友兩肋插刀那又怎樣就算長期來往,也不見得能夠看清一個人,東方小子是不是帶著面具也還不知道。不對、這些都是其次的未節最重要的是你要喜歡才行

啊這個天殺的小子,竟敢牽琴兒的玉手。混蛋還敢跟她靠在一起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琴兒千萬別被那個假假的笑容給騙了啊完了,琴兒、你怎麼可以對他笑

混蛋、王八蛋、殺千刀的,東方尋彩,你敢再碰琴兒一下我就宰了你

什麼這個得意的笑容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你要帶她到那裡可惡孤男寡女也不知避嫌,就這樣給我走到休息室去不是孤男寡女,雷霏還跟在一旁。不過白任這時的眼睛已經容不下其他人。

前一刻還希望鐵柔琴能快點把自己忘了,找一個更好的對象,親眼見到她與他應該是她親蜜地在一起,白任發著強烈的嫉火,全身上下放出從未有過的濃厚殺氣。

“白領隊”

“幹嘛”白任怒火騰騰的回了一句。

“啊這沒事、沒事”本來想向白任問事情的傭兵,看到白任一付抓狂到快要殺人的表情,馬上嚇得退避三舍,爲免得慘遭池魚之殃他馬上調頭離開。

“呿在這種場合還給我用跑的,像是見鬼了似的。難不成我有什麼好怕的嗎我”罵著,巡視著的白任正好經過一面鏡了,看著自己的表情也嚇了一跳。

收心、平氣,白任很勉強的逼迫自己平復心情。

“哈”

他慘笑著,喃喃道:“我這像什麼。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琴兒能得到東方尋彩的青採她的福氣。我該爲她高興纔對能夠成爲督議長雷理的重要客人,這等身分我算那根蔥。家世好、武功高,又有絕世俊容,不驕縱、不輕浮這樣的男人打那找哈不能怪琴兒我該爲她高興纔對這不是我想讓她得到的可是爲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

東方尋彩自踏入這個宴會就不停地暗中觀察著鐵柔琴與白任兩位。

白任的刻意迴避,卻又不停追尋她的影子。他眼中的爭扎與一絲絲的痛苦,還有力士將墜往鐵柔琴身上時,白任那種極度關切與焦急的臉色,都一一記錄在東方尋彩的腦中。

而女方雖處於這種歡樂的場合,眼神中卻沒有沾染到會場的氣氛,她的心彷佛被加以切割,她的心好似被掏出。她有如行屍走肉地,隨著雷霏在這裡幽幽漫步,心不在身上,不知遺落何方。

看這情形,男女雙方應是情投意合,只是白任卻成了愛情的逃兵。東方尋彩把季行雲對白任的形容,並對照鐵家的情形,又問了雷蘋惜春之夜發生的事,略加思量心中已有定見與答案。

兩人的家世背景是道障礙,不過也不能稱得上多大的阻礙,主要還是白任的自尊心在作祟。若是兩人的心態與態度能夠調整,世俗的閒言閒語也活耀不久,問題在於白任能不能跨越自己在心中挖出的鴻溝。只要他還有心,再給他一點動力推他一把,那麼一切好辦。

男方的心意,東方尋彩猜得清清楚楚。女方也要多加確認,少女的心思反而更加難以捉摸。

東方尋彩直接找上了鐵柔琴,很快的就得到她的信任,運用自身的特質與魅力,打開她的心房。

談了一會才發現,這位看似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並不似外觀的柔弱。從她身上可以找到女性獨有的堅毅與強韌。爲了心中的聖地,她可以拋下一切,就是要花上自己的性命也不加猶豫。

當知道鐵柔琴能用自己的生命,反向威脅想要用她來勒索的山賊時,東方尋彩不由得自內心對這位小姑娘升起敬意。

兩人恰似相見恨晚,頓時成了知交、莫逆,雷霏反而被冷落。

“東方少爺你爲何要做此打扮”雖然知道東方尋彩是位姊姊,不過沿襲雷霏、雷蘋的習慣,鐵柔琴還是稱她爲東方少爺。

“哈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也許是母親大人希望我能像一名真正的男子漢,自幼就把我如此裝扮。我也習慣了。而且,隻身出外旅行,這樣的外表也比較安全。男裝可以省去許多麻煩。也可以避開一些不必要的禮遇與騷擾。”東方尋彩雖然這麼說,卻不知道,她的男裝也引來不少誤會與麻煩。

“我到覺得很可惜。東方少爺要是略加打扮,必定驚豔四方。”

“這又何必我又沒有理想的欣賞者。”

此話一出,鐵柔琴略爲開朗的目光又變得暗淡無光,嘆息的說:“是啊沒有一位好的欣賞者,又何需裝扮”

東方尋彩憐愛的說:“小傻瓜,你這是何苦來哉。世上的男子何奇多,又何必對他死心塌地。”

“但,白大哥只有一位”

“你算了。琴兒,我知道一個祈戀福的儀式。據說施過這個儀式後,就能排除萬難,與心上人永結同心,共譜佳曲。”

“真的”鐵柔琴馬上瞳孔放大,語帶興奮。

“嗯,這裡人多語雜,讓咱們到休息室去,我再告訴你細節。”

“好”

東方尋彩拉著鐵柔琴的小手,走向休息室。當然,她還是無時不刻地注意白任的動向。

當然也查覺到充滿殺意的目光,正對她散發著強烈的妒意。

“喔原來他哈”她在心中暗笑一番,故意回頭,對白任秀出一個得意又略帶輕薄的神情。他的反應也更加的激烈,恐怕有隨時衝上來殺人的危險。

“怎麼了,東方少爺”

“沒事,我們走吧”

鐵柔琴迎上東方尋彩的目光充滿信任與期盼。這個景像如同一把利刃刺入白任心坎。

東方尋彩卻是暗自偷笑,心道:“你這個欠缺自信的逃兵,讓你受點煎熬也好。算是你讓這麼一位好姑娘流淚的懲罰。”

一走入休息室,鐵柔琴就急著問道:“東方少爺,您說的儀式是怎樣可以快點告訴我嗎”

東方尋彩卻慢條斯理的回答:“我的好女孩,別急讓姊姊先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再告訴你。”

一旁的雷霏可不高興了,她總覺得好同窗好友被搶走,找到機會就責道:“要就痛痛快快的幫忙,還問一大堆有的沒的。真是小氣。”

“別這麼說,霏兒”

東方尋彩不以爲意,反而神秘的說:“沒關係。這事體大。要知道我這個秘法效力強大,可得問清楚,不然施展後,纔想反悔那可糟糕。”

見她說的煞是嚴重,鐵柔琴也正色道:“東方少爺您問。”

“好、我得先知道,你是否願意與白任共結連理”

鐵柔琴臉桃紅,過了幾秒才羞澀而堅定地點點頭。

“可是你們這條路走得可不會輕鬆。惜春之夜的事很可能會一再發生,你能理解嗎你能忍受嗎”

“我明白。那不算什麼,比起”

雷霏搶道:“混蛋,要還有誰敢多說廢話,我就讓他好看”

東方尋彩搖搖頭道:“雷霏。你不明白。語言的殺傷力有多大沒有親身經歷是無法理解。”

“哼誰說我不瞭解”雷霏不服氣的說。

東方尋彩一對眼眸放出淡淡的哀傷,輕聲道:“雷霏你就是神通廣大,也無法封住世上所有人的嘴不過我相信琴兒能通過這層歷練。”

雷霏有點不服氣又不耐煩的說:“好了、好了,東方少爺,別再拖拖拉拉的。你說的祈戀福的儀式究竟要如何進行”

東方尋彩這才道:“這個儀式有點麻煩。首先要準備一個小禮堂,然後請來一些親蜜的好友。儀式必需由琴兒的父親或兄長主持。然後琴兒穿扮紅妝,再請一位姻福之人將你帶進禮堂。這時儀式纔要開始”

東方尋彩說了許久才把整個儀式說完。

雷霏卻抱怨道:“怎麼這麼繁瑣,還要身著紅妝,又不正要出嫁”

東方尋彩卻道:“當然,這可是安郡密傳的儀式。有著不可思議,不可意度的魔力。舉行不易,效力卻是驚人。”

雷霏倔起嘴,以質疑的語氣說道:“要辦嗎還有什麼是姻福之人上那找怎麼看就覺得這個儀式怪怪的。”

“我可以充當姻福之人。不過這樣的一個典禮麻煩而昴貴,也許您不覺得有這個價值。”

鐵柔琴想了一下,道:“不,還請東方少爺多加幫忙。”

東方尋彩這時嘴角浮現一絲淘氣的笑容,笑道:“好,那我就盡全力幫你。”

雷霏卻是一付不以爲然的神情。總覺這算那門子的祈福儀式,怎麼看都像是一場小小的結婚典禮。這個安郡來的東方少爺到底在想些什麼

孤獨的身影、寂寞的眼神、失落的意志想要喝醉的人。這就是白任目前的最佳寫照。一連幾天他無心工作,坐也是、站也不是,整個人被一種無形的絕望給擄獲。現在他坐在一家以前很少光顧的傭兵聚集的酒館。因爲怕碰到熟人,他不想要朋友擔心,多過的關切只會讓他覺得更加難堪。現在他只想找一個地方,好好喝一場、讓酒精麻麻痹思緒。同時他告訴自己,就讓鐵柔琴的記憶隨著今夜的大醉,一起埋葬在酒精之中。再醒來時,就要振作,好好地努力,快速的存錢,帶著母親與弟妹們離開這個充滿她影子的城市。

“酒、給我龍蛇根。”白任對吧檯的酒保喊了一聲。

對方板著臉,端來一小杯橙黃色的飲料。

白任舉杯,一飲而盡,又道:“給我一瓶”

酒保停下動作,看著白任,嘴吧動了一下,不知說些什麼,“沒有嗎那我到別家去”

酒保還是板著臉,道:“給你。三金印。”

“這麼貴”

“這包括今夜的住宿費,還有把一個醉漢擡到客房的代價。”

酒保不悅的說道:“不然,你可以去別家喝。”

“好謝謝”白任看了看這個一直沒給人好臉色的酒保。這才明白,爲什麼這家酒館給客人難看臉色的酒館還會生意興隆。

嘆了口氣,到了滿滿一杯龍蛇根。透過橙色的酒精,看著酒館內的歡笑,白任心中五味雜陳。他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女人,世上多得很。是自己拋下她,有什麼好難過的。

即然已經主動放棄她,那又何必心生嫉妒她喜歡誰、她要與誰親近,與我何干我可不是在喝失戀的悶酒。我是在爲一位“朋友”慶祝,祝賀她找到理想的伴侶。我也是在爲自己慶祝,恭喜自己不用再爲不說理由、無預警的與一位好女孩分手而感到自責。

這瓶酒要好好喝,痛快的喝,不用再去想她。放下一切,歡歡喜喜地好好喝一場

這時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有關鐵柔琴的消息。不過他身旁的酒客卻很不識相,那位傭兵似乎是鐵家經常顧用的人員,與他身旁談與同伴談起鐵家的八掛。

白任很想刻意乎略身旁酒客的聲音。若是有心他也可以換個坐位。但不知爲什麼,理智上拒絕接受有關鐵家的消息,內心卻不由自主地想要聽聞她身周的事情。幾次想要拿起酒杯,離開吧檯,屁股卻像是黏在坐位上,無法站起。而且酒客的談話,讓白任越聽心跳越是加快,耳朵也更加拉長專心的聽著,讓他忘了那瓶龍蛇根。

“對了,你要不要也接這個工作。鐵家的酬勞一向不錯,而且這一次又是保全的工作。”

“保全的工作那免了,我最討厭有錢人家的宴會。”

“嘿、嘿、嘿,這次的不大一樣。鐵家好像有個密秘的典禮要舉行。不是什麼宴會,不過卻要找不少人確保典禮的舉行。不讓任何閒雜人物接近。”

“這麼神秘難不成鐵家信奉邪教,要舉行不可告人的獻祭儀式”

“哈老兄,你想到那去了。”

那位傭兵笑道:“我猜鐵家這一次是要舉行訂婚典禮。”

“訂婚”

酒客露出疑問的表情:“誰啊”

“訂婚”白任突然感到口乾舌燥。

那位傭兵神秘兮兮的說:“應該就是鐵家的千金小姐。”

酒客不以爲然的說:“什麼鐵家小姐真的要嫁給那個傭兵白任那傢伙可真是一步登天。取了鐵家小姐,真是爽呆了。我還一直以爲是誤傳,想不到竟然真的有這種不要臉的人,對顧主下手。哼、哼,白任、還敢號稱是南城最棒的傭兵。這也難怪鐵家要暗中舉辦訂婚典禮。”

“混蛋別亂冤枉人一定是弄錯了琴兒怎麼可能突然要訂婚”白任在心中怒喊著。

“哈你錯了。不是的,鐵家小姐的對象不是白任。是一位帥到不行的美男子。聽說纔來到南城不久叫、叫什麼來的”

“不會是東方尋彩吧”

“啊沒錯就是他。怪怪,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天做之合”

白任腦門一響,那兩人的對話再也聽不見。

心中直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也太快了

他們、他們才認識幾天而以。

這不可能、不可能

這、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白任認爲東方尋彩對任何女孩而言都是個好對象,也打算默默地祝福鐵柔琴能得到他的呵護,甚至能夠永結同心,成爲夫婦。但那也該是許多日子以後的事才短短几天、他們認識的時間纔多久這、這未勉也太快了。

白任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不實

大腦好像暫停運做。

耳畔的聲音無法傳入腦中

酒館的喧譁好像變非常遙遠

也不知是怎做辦到的,無意識,中酒、一杯接著一杯。

想醉,卻保持著一種很清醒的恍惚。

荒唐滑稽的情緒涌上心頭,他想笑-聲音卻卡在喉嚨。

痛徹心扉的哀傷洗卷全身,他想哭-眼淚卻掉不下來。

白任掉入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他的眼神失去了光彩,與鐵柔琴相處的畫面一幅幅飄過心坎。他時而呆笑、時而哀傷,表情變化不斷。他已經完全失去一名傭兵時常保有的高度警覺。酒館人來人往,酒客換了一批又一批。

一位年少的男孩,坐到白任身旁。男孩擔憂地看著他。白任失神無覺。

“白牙”

耳朵收到好友的呼喚,但大腦卻沒有反應。

“白牙”

又叫了幾聲。白任依舊恍然無覺。

他又到將酒杯倒滿。送往嘴邊。男孩生氣了。搶過酒杯,罵道:“白牙你這算什麼”

白任這才緩緩地由恍惚的泥沼中爬出。

眼神依然呆滯,死氣沈沈的說:“怎麼了,小云”

“白牙我找了你好久。想不到你竟然在這喝酒。”

“有事嗎”

“白牙我沒有資格對你說教。你這樣子,實在叫人忍無可忍鐵柔琴對你一往情深,四處尋你。爲你掛心不止。而你卻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見看你這樣子,明明就很痛苦。爲什麼不去找她弄得兩人滿身傷痛,何苦來哉”

“哈是嗎我只是個沒沒無聞的小傭兵,那能高攀。”白任苦澀地說。

“亂說你可是白帝的後人、南郡最好最棒的傭兵。何必貶低自己。更何況,鐵家又不是攀權附貴之徒,而鐵小姐也非愛慕虛榮的無知千金。我實在想不出來,白任你有任何理由要避開。”

白任慘淡的笑了一聲,道:“是這樣嗎小云,你不懂。像我這樣的浮雲遊子,那能配得上家大業大的鐵家。與她在一起,只會引來衆人的訕笑與不恥。難到我要讓琴兒一輩子活在別人的輕視中”

季行雲揚眉責道:“胡說你們是天設佳偶,有誰有資格亂下妄言更何況你只要全心全意地對待鐵柔琴,所有的謠言自然不攻自破。我到覺得是你自己在逃避。是你不敢面對一些無聊的閒話只要你站出來勇敢面對一切,世上還有不能解決的事嗎”

白任慘笑道:“哈也許吧可是這也來不及了琴兒她、她己經是待嫁之人她已另結新歡。我現在又有什麼立場去破壞她的姻緣。”

季行雲奇道:“什麼鐵柔琴要結婚了我怎沒聽說,對象是誰”

“一個各方面都極爲優秀的人。能嫁給他,是琴兒的福氣”

“到底是誰”季行雲追問道。

“不就是那個東方尋彩。”

季行雲像是看到小狗在爬樹,豬在天上飛一樣,臉上表情極爲怪異。

白任這位傷心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季行雲的異狀,繼續可憐兮兮的說:“如果是他,我也能安心。世上能有像東方公子這樣優秀完美的男子可相當難得”

“你等會,你說鐵柔琴要嫁給東方尋彩”季行雲阻了白任的話語,滿臉異樣的問了。

“是啊”白任可憐兮兮的回答。

“哈哈哈”季行雲終於忍不住爆出狂笑。

季行雲笑到快要坐不住,扶著肚子,抓著吧檯。

白任苦著臉罵道:“有什麼好笑的。看我這樣子,很好笑嗎”

季行雲強忍笑意。

“哈嗚呵呃不、不是但是”

白任終於生氣了,罵道:“餵你也太不夠朋友了這事有這麼好笑嗎”

“不、不是。但是呃我說白牙,你打那聽來的你能夠確定他們兩人要噗”季行雲說到一半,又忍不笑了出來。

看季行雲的樣子,白任也略感可疑。只是聽聞兩名傭兵的閒聊就妄下定論確實不妥,腦中又馬上閃過鐵柔琴與東方尋彩兩人親蜜的樣子,讓又白任覺得兩人應該是情投意合。在一見鍾情之下,閃電訂婚甚至結婚也是有可能。

“白牙你就爲了這個不知那得來的怪消息而如此消沈”

“怎麼不行你管我”白任被季行雲說得惱羞成怒。

“不、但是聽我說他們兩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弄錯了。”

“你怎麼知道”

季行雲斬釘截鐵的說:“真的,他們不可能會結婚。相信我。白牙,你自己好好想想。關心則亂,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誤會的。但是東方尋彩與鐵柔琴對不起你再仔細想想我先走了我再強調一次,肯定是你弄錯了。”

季行雲說到一半又差點忍不住想要大笑,他得努力的自我剋制,才盡力保持關心朋友的表情離開酒館。

白任眨眨眼,搞不清楚季行雲到底在笑什麼。但是小云向來不會說謊,既然他這麼肯定。也許其中真的有所誤會。但是已經立誓要離開琴兒,她結不結婚又與我何干唔可惡不行還是查證一下,如果也許該努看看這些日子也夠受了。

“該死,我鋼鐵般的意志呢可惡好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不會再把琴兒讓給別人”

第九章東方惡人

要找白任想當費事。白任要見鐵柔琴卻不困難。而且在她不知不覺中,偷偷跟在她的身邊,對白任這位傭兵好手也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爲了追查事情的真像,白任現在正進行著他一向不大喜歡的行爲-跟蹤。

雖然鐵柔琴身旁跟著雷霏,不過白任一點也不她放在眼裡。雷霏的武功是有點水準,不過像她這種粗枝大葉的人,實在不用太擔心。反而是鐵柔琴的感覺還比較敏銳,況且她對白任的氣息特別敏感,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會引起她的疑心。

她們兩人在南郡的商業區中,一間店接著一間店逛著。白任跟著跟著,臉漸漸紅起來。因爲她們走了好幾家女性的專門商店,白任這個堂堂的男子漢別說要隻身隨著她們走進店裡,就是鬼鬼祟崇在外面跟監也很引人疑竇。還好他近來越來越能掌握白帝留下的內丹,能力大爲提升,還能在店家外面憑著知感雷霏與琴兒的真氣而猜測她們的動向。

感覺上,她們好像是在大采購。而且買的東西都是喜氣洋洋的物品,甚至有許多物品是平常用不到的,只有在一些特別的場合像是、像是文定之禮時

白任的心情隨著鐵柔琴的採買行動,更加低落。看來小云是不知道琴兒將要舉行婚禮之事,他是不會騙自己,但不代表別人不會對他有所隱暪。

白任在心中喊道:不還不能確定也許是鐵家有新的鍊晶廠將要落成,莊曜安不是與鐵家技術合作,新的工廠也該落成了。一定是這樣的。那會有人認識不到幾天就進展到要踏入紅毯的另一端至於女孩子在一起,買買衣服、挑挑飾品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白任在心中努力的自我安慰,卻也有道不一樣的聲在提醒著他。琴兒一向不管家中的生意,怎麼可能會與雷霏一起出來採購祈求新工廠設立的祭品。就算是好了,她臉上那種既害羞又喜悅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她們出來了。白任迅速地閃到商店的招牌後面,收神納氣。鐵柔琴與雷霏渾然不知有多對眼睛正注視著她,還小心翼翼地走向下一家店。

而白任完全沒注意到路上有人少行人正對他指指點點。藏在一家女性用品專賣店的招牌後面,實在不是個光彩的行爲。

還有一位小朋友天真的問:“媽媽那位大叔在幹什麼”

“噓別管閒事離那個變態的人遠一點。”

白任耳聰目明,這些話傳來耳中,讓他耳根紅得發燙。不過看著兩個女孩走入另家店,他也沒多餘的精神管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趕緊又跟上。

看到雷霏蹦蹦跳跳拉著鐵柔琴地走進商店,白任眼前一黑,目光暈眩。那家店-婚紗專賣,這

“不行白任你要振作”白任壓下險些逆走的血氣,對自己說道:“走進這一家店又不能代表什麼也許,她們只是看看。女人家會對婚紗充滿幻想,也是常有的事。進去逛逛不買東西又不犯法”

白任很想就此打住,不再探求下去。他擔心事實是殘酷的,卻又急切著想要知道真相。冷汗染溼了背衫,他急躁著趴在店家的櫥窗前,也顧不得會有被發現的危險。只知道要集中精神,竊聽著店內的對話。

精緻的紅妝專賣店。一位美麗大方的老版娘,熱情的招呼兩人。

老版娘快速取出一件桃紅色的紅妝,交給了鐵柔琴試裝。

看著鐵柔琴走入更衣室,白任感到一陣暈眩

“冷靜”白任警告自己。

過了好一會,鐵柔琴才一身桃紅,沾滿喜氣的走出來。臉上帶點羞澀與期待,活像個待嫁的小姑娘。

“好看嗎”

“美極了。讓我再把袖口修一下。嗯腰部再修得合身一點,會更好。”

雷霏道:“何必麻煩。這樣就很好了。”

“不行”老版娘與鐵柔琴同聲譴責。

“女孩子一生一次的重要衣服那能隨便”

鐵柔琴點頭附和。

聽聞至此,白任咬著牙,默默的離開。步伐越跨越寬,腳步越踩越快

“啊”最後他狂喊著,狂奔著,像是逃命似地,想要逃出一切,但琴兒的臉孔卻緊緊纏在他的心屝。

一個商隊正在南城西門附近整隊,準備出發。

白任板著臉,對著著傭兵羣下達指示,提示這趟行可能遇上的危險與應對方法。幾個曾與他共事傭兵,都覺得相當奇怪,他怎麼變得如此嚴肅,說起話來還帶點殺氣。與往常大不相同。

也難怪,白任現在正一肚子火,恨不得這趟走鏢能碰上不知死活的綠林大盜,好讓他痛宰泄憤。情場失意,連帶著讓白任的工作情緒也受到影響。

“白先生”商隊的主人看白任交待完畢,就走過來問道:“我們的行程是不是太慢了,從南城到招烏,要走上十天”

白任臉一沈,沒有說話,無形的壓力卻差點讓顧主喘不過氣。

“啊謹慎點好慢一點,總比遇上危險來的好”商隊主人急忙改口。

“哈白先生,我不打擾您了我再去做最後的確認”從白任身上感受一股可怕的氣氛,他忙著避開。

一面走還一面嘟嚷著:“真可怕。我是聽說白任這個傭兵又可靠,又好相處,才特請他當傭兵頭頭。怎麼跟傳言中的相差十萬八千里。可靠是還不知道,但是這個樣子,那裡好相處了”

白任也不覺得自己失禮。想到琴兒與東方尋彩即將結婚,一下子又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椅子上。想到琴兒可能正與東方小子可能正親親蜜蜜地搭在一起,白任中的臉不知不覺中就糾結成一團,拳頭握緊、咬牙切齒、面目猙獰,讓人退避三舍。腦海中又浮起琴兒的笑顏,神色又放鬆,柔情似水、好不溫柔。但又憶起東方尋彩得意的樣子,手用力一抓,椅子隨即發出抗議的悲鳴。

幾名傭兵好奇地站得遠遠看著白任不停地變臉,小聲的交換意見,猜測白任異常舉動的原由,互相交換八掛消息,甚至往始打賭。不過這場賭局沒有輸贏,因爲沒人敢大膽地向白任求證。

“喂,白任你在幹麻玩變臉秀還是想改行當演員嗎”

一位女孩不怕死的走近,不客氣地對白任開了玩笑。

“雷蘋”白任從沈思中醒來,見到雷蘋這個東方尋彩的支持著,白任自然沒給她好臉色,道:“幹麻”

雷蘋笑道:“當然是來找你。”

“找我你從何得知我人在這”白任警戒性的問了。

“嘻找人還不簡單。只要人在南城,就是藏在地底,我也有辦法把人挖出來。”雷蘋得意地說。

白任看到雷蘋就想起東方尋彩,心情也跟著變得惡劣無比。討厭這兩個字只差沒寫在臉上,不過雷蘋卻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如果可以的話,白任很想把她趕走。不過看在雷震與督議長雷理的面子上,白任還能勉強保持理智。

“好吧,能幹的小姐。你已經找到鄙人,有何指教。”白任的用辭還算客氣,不過語氣像是在說,礙眼麻煩的傢伙,人被你找了,有屁快放。最好馬上給我走人

白任雖然擺出極度不歡迎的態度,不過雷蘋卻露出蜜糖般的笑臉,讓白任也很難發作。

“找你當然有事。不過我也是受人所託,想請你幫忙。”

白任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雷蘋繼續道:“事實上是東方少爺想顧用你。十天後在鐵家的小禮堂有一場盛事,這場重要的典禮不能被人打擾,所以要請你幫忙,杜絕外界的訪客與干擾。”

白任的臉受是受了一記重拳,變得更加難看。心中早把雷蘋這位報信者千刀萬剮了好幾次。這實在太過分了,是來示威的嗎

不過雷蘋好似沒有注意到白任的變臉,又滔滔地道:“東方少爺對南城不大熟悉。不過有小云的介給,與在海運公會中對你的印像。認爲白任你是位相當可靠的傭兵,纔想把會場的安全交給你。怎樣,會給你很好的報酬,而且其他的傭兵也由你來篩選。只要能讓典禮順進行就好。”

“呵那還可真恭喜東方公子,不過,這種喜事何必拒絕訪客。大肆慶祝不是很好。”白任酸苦而悲切的說著。

雷蘋卻嘟起嘴說:“有什麼好恭喜的。不過又是一場政治與財經的結合。”

白任詫道:“什麼”

“本來就是了。東方家現在正要大力發展兵器鐵器生意。而鐵家近來拓廠,資金吃緊相當危險。這不就一拍即合。唉呀,也真苦了東方少爺。爲了家族發展,還沒取妻就要先行納妾。那個鐵柔琴也正好處於寂寞空虛的狀況,東方少爺稍微發動點柔情攻勢、再加上家人的大力鼓吹她馬上就淪陷了。不過這也算場地下婚禮,畢盡東方家的要人怎能與大商家結合。這不就擺明了是利益的結合,會讓人說話的。唉,一樣是女孩子,我也有點同情鐵家小姐,要一輩當人家的地下情人見不得光。還好她一直被矇在鼓裡,還能帶著笑臉迎接這一切。有時無知也是種幸福。”

“鐵家的情況真的這麼糟”

雷霏神秘兮兮的說:“也不是啦你可能不知道,鐵勉的二太太一直視那位小姐爲眼中釘。不過就是把討她厭煩的繼女賣出去,還能大賺了一筆,可真應了那個後母的意。唉鐵柔琴真是可憐無知的小姑娘。”

聽著聽著,白任的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大爲驚恐。

“好了,好了說了一大堆,這個工作你接是不接”雷蘋問道。

“讓我想一下。”白任臉色凝重。

“怎麼聽說這個商隊要到招烏。來不及嗎”

雷蘋惋惜的說:“如果不行,也沒辦法。我只好再找別人。”

“不、怎麼會。典禮在十天後嗎”

“嗯。不過,你至少要提前兩天報到。就算你的經驗再豐富也要好好觀察會場四周的環境地形,安排人手。才能把會場的安全照顧的滴水不漏。”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好,這個工作我接了”白任故作鎮定的說。

“嘻有你來東方少爺可就能安心了。”

白任語帶雙關的回道:“當然有我加入,一定能讓東方公子“滿意”,讓典禮進行“順利”。”

“好啦。我也不叨擾你這位搶手的傭兵工作。再見啦”

雷蘋人一走,白任馬上提振精神,喊道:“大夥,過來集合。計畫要稍做變更”

口中大聲說話的同時,心裡也計算著:“東方尋彩,你這個好樣的,琴兒一生的幸福差就被你給糟蹋。我、白任一定要讓你這個可惡的花花公子吃鱉,這場婚禮我破壞定了”

心中計算著,口中喊叫著:“爲了避免額外的危險與顧主的要求,要把休息的時間減半。另外黑甲的行速也要加快三成,總之我們要節省一半以上的時間。改爲五日內抵達招烏”

“什麼這不會太趕了嗎”

白任怒眼一瞪,反對的聲音馬上消失不見。臉上浮現陰沈的笑容,嚇得那位發言者冷汗直流。卻不知白任正在計算,要怎麼利用傭兵總指揮的身份破壞東方尋的“好事”。

想到東方尋彩找了自己負責會場安全,白任心中就深感萬幸。

“嘿、一定要讓那個東方小子難看不對,破壞婚禮只能讓琴兒避過一時。對了,我要帶著琴兒遠走高飛可是這種不名譽的事,豈該是大丈夫該爲之事哼、哼,爲了雷震我都曾想在法庭劫囚,關係到琴兒的一生幸福,這一點小小污名算什麼。不過琴兒現在正中了東方小子的迷魂術,會跟我走嗎這可怎麼辦不用硬的也要把她帶走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犧牲”

戀愛使人盲目。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白任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要他還保有平常的理智與判斷力,當雷蘋來找他時,就該發現事有崎蹺,以他老江湖的經驗也不會一直把東方尋彩當成男。不過他現在正一頭栽入愛人解救計畫中,像頭熱血山豬朝目標直線前進,不顧前途有多少危險,也要爲營救心上人而勇往直前。

他用高壓與“實力”,讓商隊奇蹟似地在五天內就抵達目的地。能夠提前到達,讓商隊正成能以較高的價錢把東西賣出,路途雖然幸苦了點,顧主還是很高興。本想多給白任二成的薪資,再請他帶領商隊回南城,白任卻一口氣推辭。商人很失望,不過同行的傭兵們卻在私下齊聲歡呼。

又花了一天的時間,白任馬不停蹄地趕回南城。也不管身體與精神的疲憊,馬上就先私下觀察鐵家在南城郊外的別墅,研擬逃脫路線。爲了鐵柔琴,白任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勞累,也忘記休息的重要。

次日他裝作很輕鬆的樣子去找東方尋彩。

兩人會面,各懷鬼胎。白任現在恨不得把這個東方小子大懈八塊,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白任以自認爲最和善的表情,與東方尋彩商談會場安全與防護措施。卻不知東方尋彩看著白任那種極爲不自然的笑臉,在心中竊笑不止。

東方尋彩很大方地將會場的安全工作全權交給白任。認定得到他信賴的白任,高興的不得了。白任馬上很認真地篩選傭兵,當然他盡選實力較“平凡”、工作態度較“自由”的傭兵。然後很細心的安排巡邏路線、暗哨,故意留下他特別安排的空隙。同時非常仔細地查驗會場一磚一木,甚至還花時間設下不少陷井,不過這些陷井當然不是用來阻止入侵者。

忙碌之下,時間很快就過去。

白任認定的訂婚典禮就要開始。確認過東方尋彩給他的觀禮賓客名單,白任又在心中大罵東方尋彩,如此重要的日子,竟然幾乎未宴請賓客。要把鐵柔琴納爲地下私妾的想法也更加確立,白任想要把琴兒救出“東方惡人”魔爪的念頭,也更加強烈。

不過這幾位客人-雷震、季行雲、長青回夜唔令人頭痛,有這些高手在場,要成功擄人那不是比登天還難

真是過份,雷震這傢伙平常看他道貌岸然,怎麼會來參加這種地下婚禮一定是爲了給東方家面子。各大家族之間,爲了彼此的交情,像雷震這種人也要來參加這種見不得人的婚禮。法天的大家族果然沒有好貨就連雷震也不能免俗。算了,他身爲雷家的重要人物,肯定會把家族利益放到最高點,可是怎麼連小云也跑來了哈、那小子,一定又搞不清狀況了真拿他沒辦法。

不過有他們在,要動手可難辦了。到時候真的要與他們交手真頭大小云、雷震可都是高手,再加上一個長青回夜,就是連打帶逃也不可能得手。真是糟糕,也許能動之以情不成,小云也許還好說話,但是雷震與長青回夜那邊肯定過不了關。連雷霏與鐵柔琴這樣的手帕交,都能看著她被賣掉,雷震這個以理智支配一切的傢伙,一定會忍痛全力阻止我。真是他媽的看看雷霏這個大小姐,平常好像對登徒子、納妾、輕薄之人痛惡萬千,真正遇到與自己家族交好的相關人等,就是同窗好友犧牲幸福也能夠容忍。法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正在傷腦筋的白任看著手中的名單,突然在工作人員的列表中看到一位熟識的名子-張子軒。這不是牛皮的名字他跑來做外燴

“有了牛皮一定會站在我這一邊。”白任心中打起了壞主意,馬上奔往廚房。

一到料理與火焰交戰的場所,就看到牛皮正忙碌著。

不管他手中的鍋鏟正不停舞動,白任一把將他拉離大鍋,直抵門邊。

眼一花,手上還拿著鍋鏟,牛皮一看到是白任就道:“啊、白牙,你真的來了”

“什麼我真的來了”

“不、沒什麼”

“你怎會在這裡”白任問道。

“喔還不是那個雷大小姐竟敢看不起我,說我只會做些簡單又沒水準的小菜。開完笑,被那個不懂美味的女人看輕,我還能當廚師嗎所以我就來了。爲了”

白任看牛皮滔滔不絕的說著,馬上打斷他的話,搶道:“那飲料呢是你負責的嗎”

牛皮自負的說:“當然我可是專業的調酒師。要知道我可是全南城唯一會調製閃青芬雪的人這種小宴會,自然是”

白任又打斷他的吹噓,道:“好了、好了,別吹牛皮了。你有幾兩重我還會不知道。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怎麼”

白任深深地吐了口氣,像是在下定決心似的。

“牛皮,希望你將這包藥加入今天的所有食料中。由其要讓雷震、小云還有長青武議喝到。”

牛皮疑道:“這是什麼”

“你別管,算我求你。”

“這可不成。你得知道,身爲一位專業的料理人,怎麼能將來歷不明的東西加到食物中。就算咱們是多年好友,我也不能拿客人的”

牛皮說話的同時,白任臉上閃過一陣又陣的青白,最後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

“好吧,老實說,那是迷藥。要只是讓他們好好睡一下。”

“什麼迷嗚”

白任迅速地捂著牛皮的嘴。小聲道:“噓聽我解釋”

聽完白任的解釋,牛皮臉上出現奇異的表情。好像在看著一場極度荒誕的故事。不過等他說完,牛皮到是與他站在同一陣線,小聲而用力地罵了法人的不是,頗有同仇敵愾的感覺。

“白牙,你放心。咱們同是在窮人家中長大,不互相幫助怎麼可以。就交給我了。等會保證讓他們睡上三天三夜。”

“太好了牛皮你果真是個好人”

白任感激的說,同時在心中懺悔道:“唉,小云、雷震,爲了琴兒,就讓小弟做一次小人。雖然這是下三爛的手法,可是請願諒我。”

接過迷藥,牛皮將再三的保證會把事辦法,白任才緊張兮兮的離開。

看著白任走遠,牛皮將迷藥取出直接丟入垃圾桶,喃喃道:“要我迷昏小云與雷參軍這不反而壞事。嘿、嘿、嘿,待會可要搶個好位子,等著看好戲。”

第九冊 夜俱人第01~04章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二十四冊 戰火延燒第二十冊 天園迷影第十三冊 眠月再現第11~20章第十八冊 探索道門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十六冊 異國風聞第11~20章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正文 第01~10章第05~06章第十一冊 波瀾再起第十三冊 眠月再現第01~04章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正文 第01~10章第01~04章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十五冊 告別南郡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八冊 暗流涌動第十五冊 告別南郡第01~04章第九冊 夜俱人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二十四冊 戰火延燒正文 第01~10章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05~06章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十九冊 歸來之人第05~06章第01~04章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十四冊 綠海鑄錯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11~20章第二十五冊 夜俱人之怒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二十四冊 戰火延燒第05~06章第十七冊 百濟存亡第二十冊 天園迷影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十三冊 眠月再現第十四冊 綠海鑄錯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01~04章第十一冊 波瀾再起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十五冊 告別南郡第九冊 夜俱人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十三冊 眠月再現第十一冊 波瀾再起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十九冊 歸來之人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第二十五冊 夜俱人之怒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第九冊 夜俱人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01~04章第十三冊 眠月再現第十一冊 波瀾再起第十二冊 龍爭虎鬥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九冊 夜俱人第十七冊 百濟存亡第11~20章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十二冊 龍爭虎鬥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十六冊 異國風聞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第十一冊 波瀾再起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八冊 暗流涌動第十五冊 告別南郡第十二冊 龍爭虎鬥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正文 第01~10章第十五冊 告別南郡第二十四冊 戰火延燒第十二冊 龍爭虎鬥
第九冊 夜俱人第01~04章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二十四冊 戰火延燒第二十冊 天園迷影第十三冊 眠月再現第11~20章第十八冊 探索道門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十六冊 異國風聞第11~20章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正文 第01~10章第05~06章第十一冊 波瀾再起第十三冊 眠月再現第01~04章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正文 第01~10章第01~04章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十五冊 告別南郡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八冊 暗流涌動第十五冊 告別南郡第01~04章第九冊 夜俱人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二十四冊 戰火延燒正文 第01~10章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05~06章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十九冊 歸來之人第05~06章第01~04章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十四冊 綠海鑄錯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11~20章第二十五冊 夜俱人之怒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二十四冊 戰火延燒第05~06章第十七冊 百濟存亡第二十冊 天園迷影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十三冊 眠月再現第十四冊 綠海鑄錯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01~04章第十一冊 波瀾再起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十五冊 告別南郡第九冊 夜俱人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十冊 殺機隱現第十三冊 眠月再現第十一冊 波瀾再起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十九冊 歸來之人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第二十五冊 夜俱人之怒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第九冊 夜俱人第七章 傭兵行動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01~04章第十三冊 眠月再現第十一冊 波瀾再起第十二冊 龍爭虎鬥第二十一冊 暗影圍殺第九冊 夜俱人第十七冊 百濟存亡第11~20章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十二冊 龍爭虎鬥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十六冊 異國風聞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第十一冊 波瀾再起第二十二冊 舉兵之日第八冊 暗流涌動第十五冊 告別南郡第十二冊 龍爭虎鬥第二十三冊 徵煙兵燹正文 第01~10章第十五冊 告別南郡第二十四冊 戰火延燒第十二冊 龍爭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