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死吧,反正這樣活着,也沒有什麼積極意義。”
傅晴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帶着一絲漠不關心的疏離,讓林美琪的臉上瞬間變了神色,那副強做出來的鎮定,也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你這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媽媽,去死了。”林美琪的語氣涼涼的,心底有些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明明是她打算把傅晴當做工具,來利用它換取更大的利益,可是沒想到現在事情全顛倒了過來,她請求人家放手,讓自己和司徒洺存活,然而卻被對方嘲諷的體無完膚。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憑什麼拿着母親的名分來壓制我,脅迫我作出決定?你捫心自問,憑什麼?”
傅晴一貫清冷的嗓音中,帶着一絲冷酷。
一句句的質問,讓林美琪很快面沒了尊嚴,就算這樣,她也還在垂死掙扎着,畢竟在他內心裡,她這麼做反而還是爲了傅晴好。
如果傅晴不和自己站到一起,而投入了司徒衍的陣營內,那麼大少就要採取措施了。大少瘋起來鬼都害怕……
可是,傅晴怎麼就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呢?第一時間就認爲她打的什麼壞主意,難道彼此共贏不好嗎?
只聽輕笑了一聲,“您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子嗎?說出這種話來騙我是不是有點太不把我的智商放在眼裡了?”
傅晴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林美琪,黑白分明的大眼仁兒直盯得她一陣心虛。
“我對你的提議不感興趣,而且不怕你知道,就算我說了你也不信,其實我沒有站到司徒衍那方,我哪裡都不用站,我是屬於我自己的。
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需要依附於任何人而存在在這個世間。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你知道爲什麼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在爲着一些利益而依附男人身上勾心鬥角嗎?就是因爲你認爲你只能夠當做一個附庸,明明挺聰明的能力強,可是爲什麼會落到這個地步你真的沒有反思過嗎?”
傅晴的語氣有點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來說的這一番話,或許是對這位名義上的生母。
一副世界上就她最聰明,最會把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模樣,殊不知在他人眼裡,卻是個兢兢業業的傻子,到頭來不知爲誰辛苦爲誰忙!
她也只能盡力做到仁至義盡吧!
林美琪愣了一下,很快便回過神來,隨着而來的,是心中巨大的惱怒,好像長久以來自己僞裝着的皮,被一下子撕開了,扒了下來。
而且這個扒她皮的人,還是自己生的女兒。
這就有點諷刺了,她不太想接受這個結果,看來這個女兒,是肯定站到了司徒衍那邊,否則何至於這樣攻擊自己?
她想明白了,也就堅定了自己的看法,抱臂而立,保持的不錯的身材勾勒出了還算優美的曲線,只是下垂的****有些無法拯救。
“得了吧,你不站在大少這邊,就一定是站在三少那邊了,大少的判斷沒有錯,你其實是想要兩邊都靠對不對,或者說你在觀望着,究竟誰會上位,然後才肯投資。說的那麼清高,其實不過是不願損失掉本金而已。”
聽完這番話,傅晴感受到了莫大的愚弄。
她又無奈又氣憤,但心裡卻奇異的平靜下來,就好像你明明知道無法拯救的人,但是本着人道主義精神還是想要拯救一下。
最後得知果然拯救失敗,反而獲得了平靜和解脫。
沒錯,這就是她的母親,她傅晴的母親。一個徹頭徹尾的機會主義者和利己主義者,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她自己,女兒什麼的,就是生來玩玩的,順便再利用一下。
簡直呵呵噠。
“就當你說的是對的吧,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傅晴的語氣中有些無奈,更多的是認命,或許這就是命運的神奇之處,你無法掌握一個人的人心,你也無法掌握命運。你能夠掌控的,只有自己面對命運時的選擇。
有人欠債,想要努力賺錢還債,而有的人則選擇出賣自己的身體,或者尊嚴,甚至能出賣的一切,只爲過上優越的生活。
這何嘗不是一個道理?
傅晴真的非常鄙視的這種人,她們明明有能力,聰明又漂亮,可是卻偏偏要作踐自己,低估自己的位置,爲了尋求一個男人身邊附庸的位置,爭搶的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她每每聽到見到這種故事,都覺得無比可笑。
可是那些人卻像是着了魔一樣,就只想着一門心思的往邪門歪道里面鑽,從來不想着用自己正正當當的勞動力來換取想要得到的東西。
想到這裡,她站起身,走到巨大透明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如同螻蟻一般忙忙碌碌的人羣,如同玩具一般的各種車子。
“你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呢?”
她將手指放到玻璃窗上,輕輕的划着,被擦拭的光潔無比的玻璃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就像是那些被期待最終又被辜負的情意,隨着一場大雨猝不及防的落下。當太陽升起,水汽被蒸發殆盡,過後,便杳無音信。
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房子、車子、存款,重要嗎?”
“重要。”
對方沒有迴應,她自問自答,像是一個人戰鬥的女戰士。
“當然重要,可那不是最重要的,人活着,總得有點追求吧?總得有那麼一剎那,你會覺得,有一些更重要的東西值得你去追求,去爭取。
你用盡全力想要獲取這些,不就是爲了活的更好嗎?
可當有一天,你擁有了這一切,卻發現自己的手、身體,哪怕靈魂都是骯髒的,你真能心安理得的幸福嗎?”
彷彿響亮的耳光打過,林秘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再也維持不了自己優雅幹練的氣質,咬着牙有些氣急敗壞的低吼着。
“你以爲自己算什麼東西?如果不是還有價值我會看你一眼?你這種生下來就擁有一切的人,不配和我談這些!”
“誰求着你把我生下來了?”
傅晴步步緊逼,絲毫不讓,清亮的眼眸中滿是不屑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