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一大羣,其實來的警察並不多,二十多人而己,不過因爲穿着警服,又手裡攥着槍,與菜刀門幫衆的菜刀比起來,這熱兵器可就太他媽的震懾人心了,而且畢竟一個是賊,一個是官,這氣勢上警察也佔了上風。
於是,幾百個手握着兇器的菜刀門兄弟都心裡犯悸,前有三個煞神,後有一夥官兵,做賊人做到這個份兒上,的確是窩囊,也不知道該不該放下武器,所有的人都用眼光朝高不凡望去。
高不凡也是皺起眉頭,別看他現在處於暴怒的情緒中,可身爲一門之主,又是天海市的黑道大佬,心思卻是轉得夠快,他在公安系統自然是有關係的,可今天晚上自己卻一點也沒有收到風聲,甚至來這裡之前他已經先給公安系統那位官位不低的朋友傳過話,可現在居然被警察給包圓了,這事情明顯有些不對勁。
低聲的對身邊一位白面書生模樣的兄弟擠了個眼色,後者百分百是他的親信,大半還是軍師一流的人物,立即對下面的兄弟低聲道:“跑!”
這一聲命令下了可不打緊,幾百人頓時將手裡的菜刀往地下一扔,齊撲撲的奔向大廳中的另外一處偏門和窗戶,還有一些腦子鏽逗了的傢伙竟一起朝大門口衝去。
砰!
歐陽芷水鳴槍示警!
“原地蹲下抱頭,否則就開槍了!”
這警花今天依然穿着一身制服,依然那麼漂亮,臉上的神色也依然那麼冷冰冰的,讓人一眼望下忍不住心動卻又絕不敢妄生什麼壞心思。
最先倒黴的是那十多個衝向大門口的好漢,最前面的傢伙被歐陽芷水一招彪悍的旋風腿給踢暈了過去,後面的人還沒弄清楚狀況,幾名警查已經用槍抵住他們的頭了,這次學了個乖,蹲下來,雙手抱頭,一步一步聽話的挪到牆角呆着,不敢再擡起頭了。
而就在此時,那羣衝向偏門的英雄卻猛然頓住了腳,偏門近在咫尺,不過一羣特警正手持着衝鋒槍逼着他們退回來,這些人腦子沒傻掉,哪還敢反抗,剛纔歐陽芷水已經說了,誰要敢拒捕,可是真會開槍的,雖然這話只是說說,但真要有個不長眼的傢伙手上一走火,誰敢保證子彈兒就不會飛到自己身上?槍仔兒可是不長眼睛的。
場面基本上被控制下來了,最後一些堪稱亡命之徒的傢伙已經一起撲到窗前,不過隨着歐陽芷水的開槍,兩個傢伙手捧着大腿從窗戶上摔了下來,然後慘叫連連,餘下的人不敢再爬窗戶了,進退維谷之間,只得乖乖的蹲下頭來。
歐陽芷水居然真的開槍了。
這小娘們兒夠虎的,槍法精準,手都沒抖一下,完全將這些人當靶子了!
再看向這警花的時候,每個人的眼中都有一絲畏懼。
這年頭,警察不可怕,別看手上握着槍,卻有着各種條條款款的規定,不到萬不得己,那槍只是配着唬人的,誰敢真他媽的開槍,可遇到歐陽芷水這小娘們兒,這些菜刀門的兄弟不怕都不行,現在再看向她的時候,簡直有些心寒,對他們來說,這歐陽芷水絕對是洪水猛獸。
局面全部控制下來,兩處入口都有警察守着,除了高不凡,陳風幾人之外,所有的人都乖乖的蹲下抱頭,其中便包括高不凡身邊那個白面書生。
“陳風,你沒事吧?”仇藝快步跑到陳風的身邊,有些關心的問。
陳風搖搖頭,呵呵一笑:“沒事,有事的人已經擡進醫院了。”
“你是說高紳?”仇藝心裡嚇了一跳。
陳風點點頭,朝一邊正對自己怒目以視的高不凡笑了笑,這才道:“當然,敢找我麻煩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次算你狠,不過下次,我保證你不會那麼走運了。”高不凡恨恨的道。
“你這是威脅?恐嚇!”仇藝皺起眉頭對高不凡冷冷的道。
有些怨恨的看了仇藝一眼,這高不凡居然也認得仇藝,道:“丫頭,不要以爲生了個好爹就可以出來搗亂,在我面前,你什麼都不是,勸你以後最好不要再壞我的事,否則,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會放過!”
砰!
這次不是槍響,而是高不凡被人突然一腳給抽倒在地,額頭碰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接着,便有鮮血從頭上流下來,自己抹了一把,頓時成了大花臉。
歐陽芷水將槍收好,拍拍手,一臉冷意的盯着高不凡:“怎麼?敢當着警察的面恐嚇人?你們這些黑幫的垃圾是越來越囂張了,還真敢不把我們這些警察放在眼裡是不是?”
高不凡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居然陰陰的一笑,看了歐陽芷水一眼,道:“警察就可以隨便打人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我的律師會找你談!”
撇撇嘴,歐陽芷水一點也沒將高不凡的話放在眼裡,叫道:“來人啊,把他給我銬了,帶回隊裡!”
警花身邊的幾個警察一愣,似乎有些遲疑。
“怎麼?難道你們還不敢銬他?要我親自動手?你們不要忘了,你們是兵,而他是賊,哼!”歐陽芷水臉色不善的訓斥道。
幾個警察嚇了一跳,估計對於這個空降到天海市刑警大隊的新隊長也有些顧忌,趕緊拿出手銬就準備將高不凡銬上。
高不凡手一揮,道:“慢。”
歐陽芷水冷笑道:“怎麼?你還想拒捕,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你這種垃圾,我早就想送你們上西天了!”
高不凡哈哈笑道:“我犯了什麼法?你們要銬我?”
“什麼法?好笑,你帶着這幾百個人,手持兇器,意圖殺人,難道你敢說你沒有犯法?如果這樣都不算犯法,什麼樣的行爲纔算是犯法?”歐陽芷水冷聲道。
“哈哈哈哈,警官小姐,我看你是少根筋吧,你聽誰說的這些人是我帶來的,我是這夜總會的股東,我只不過聽說這邊有打架行兇的事,趕過來勸阻罷了,這樣也算是犯法?”高不凡哈哈狂笑。
“你說謊,誰不知道你是菜刀門的老大,你還敢不認帳?”仇藝在一邊氣不過,嬌聲道。
“是嗎?你有證據?”高不凡笑得愈發的得意了:“菜刀幫在國家註冊過?用的是我的名字註冊的?荒謬,簡直是荒謬!”
“對,他們都是我叫來的,原因就是他們打傷了我們的朋友,而且是直接打殘廢了,現在還躺在醫院,我們趕來找他理論,本來想把他們三個送到你們公安局的,結果他們竟然又打傷了我們這麼多人,警官,你也看到了,這地上躺的全是我們的人!”那個蹲在不遠處的白面書生竟然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將所有的事都自己扛了下來,說話的時候居然很鎮定,估計也不是第一次背這種黑鍋了。
看了看地上的幾十個菜刀幫的兄弟,缺胳膊斷腿的還真不少,歐陽芷水狠狠的盯了陳風一眼,道:“這些人都是你們打傷的?”
“都是我一個人打傷的。”狗蛋踏前一步,昂然不懼。
“還有我的份!”雷鳴也踏前一步。
陳風也踏前兩步,道:“人是我們打傷的沒錯,不過他們拿着刀要來砍我們,我們只是自衛而己,至於他們所說的朋友,正是這位高老大的兒子,先前找人要來打我們,結果,沒打贏,就殘廢了,現在的確是在醫院。”
陳風答得理所當然,一點也不緊張,事實上,他的確是不緊張,有理行遍天下,沒理寸步難行,他覺得自己佔着一個理字,再說,自己有強大的後臺,真要理虧了,也不會有什麼事,倒是狗蛋和雷鳴這兩位兄弟,絕不能讓他們有事。
“全部銬走!”歐陽芷水冷笑道。
嘩啦啦,不管高不凡如何的不服,一羣警察上來先拷上再說,陳風三人也被一起拷住,仇藝在旁邊就急了,趕緊跑到歐陽芷水的身邊,將後者拉到一邊,低聲急道:“芷水姐,我是讓你過來救人的,你怎麼把陳風也拷上了啊,他們是受害人啊,我可以作證。”
歐陽芷水嚴肅的道:“我是準備來救人的,可他們一樣犯了法,誰犯法,我就抓誰,至於其中的細節,我回去之後,會慢慢審問的,絕不會姑息一個罪犯,也不冤枉一個好人,咱們交情歸交情,公事公辦,這是我的原則!”
仇藝一臉怨幽的看着歐陽芷水,乞求的味道顯而易見,後者索性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讓隊裡派幾輛大卡車過來,這些菜刀門的好漢們,也要一起被帶走。
突然,一個警察低聲的朝歐陽芷水說了幾句,後者將目光轉到一邊正安然喝酒的七爺身上,然後走到近前,冷聲道:“七爺?”
“歐陽警官好啊,呵呵,大隊長,我作爲一個顧客,在這裡喝點酒,不犯法吧?”七爺今天可是心情暢快得很,眼看着自己的死對頭高不凡已經陷入絕境,他還真有些佩服歐陽芷水的鐵腕手段了,不過心裡也在提醒自己,以後千萬不能犯到這娘們兒手裡,否則下場大半也是一樣。
看到七爺的臉色鎮定,一臉的笑意,歐陽芷水吞了吞口水,恨恨的道:“當然不犯法,不過你最好不要犯法,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哼!”
“收隊!”轉過頭,歐陽芷水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