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樂和左祁樂互看一眼,原來她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內疚不已,是爲了還債,讓自己的內心過的舒服一點,可是她有沒有想過,把列韶顏當做東西送出去,這對她公平嗎?自己,又真的得到寬慰了嗎?
“當初的事情誰也不想的,如果能讓時間倒流,你不會那麼做的對不對。”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彌補她,而不是把列韶顏送出去,他不會快樂,你不會,你妹妹更不會。”
“列韶顏不是傻子,他也不可能會做傻子一輩子,如果他知道了一切呢,你怎麼辦,他怎麼辦。”
凌樂和左祁樂一人一句,不停勸着,嬌顏又哭了,淚水流過,不只是悲哀的釋放,也是傷痕的洗滌。
不知道過了多久,桌子上的牛排早就沒了當時的美味,而意大利麪的香味也漸漸的消失,只有左祁樂的臭豆腐味道不斷的瀰漫在包房裡,持續不散。
對於左祁樂和凌樂說的,她都懂,可是懂又能怎麼辦呢,她都幸福了好多年了,當做別人手心裡的寶貝很多年了,是該還給她了。不是嗎?
第一次,她敞開心胸的和他們如此近距離的交談,肆無忌憚的訴說着自己的悲傷和愧疚。
彷佛沒有顧忌,彼此就像許久不見的好朋友,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坐在客廳裡,一邊喝着咖啡,一邊互訴心情。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陽光透過玻璃窗射進室內,泛起一層耀眼的光芒。
嬌顏一邊輕喃,一邊用叉子叉子意大利麪,“而我呢,相比較就太幸福了,是我搶走了她的一切,父母的愛,朋友的關心,老公的呵護,”她的眼中泛起難掩的愧疚一直“我活該承受的。改還給她的。”
“在你心裡,列韶顏是貨物嗎?”左祁樂問着。
“當然不是,我愛他,很愛很愛。”想起他的笑臉,她的心就很疼,很疼,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既然愛,爲什麼要送走他,你一直對他不是很霸道嗎,爲什麼不繼續霸道下去,對他,可以無盡的自私。”她不懂。
“凌樂。”
嬌顏擡起眼睛“你爲什麼要放開付繼則。”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凌樂的臉色明顯的變了一下,但很快的恢復了平靜“想要他快樂。”她的快樂不是自己,那麼就放開,飛向更遠的天空。
“小樂,你當初爲什麼一聲不響的離開,一走就是那麼多年。”
“因爲不想讓我身份的受到傷害,不想讓流觴繼續痛苦下去。”左祁樂也回答着。
嬌顏笑笑,放在自己的叉子“我也一樣,不想傷害列韶顏,不想讓他不快樂。不想讓我們一起痛苦。”
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跟列韶顏在一起就是痛苦了嗎,他就不會快樂了嗎,簡直鬼話。
“現在的他,快樂嗎?”
左祁樂的反問,讓嬌顏語塞。
看着她靜默,左祁樂接着說着“我離開流觴後,我一點也不快樂,交往那麼多的男朋友,卻沒有一個人能走進我的心,而流觴呢,比我當初沒離開還好痛苦,不是嗎,我血粼粼的例子就告訴你,你是錯的。你對列韶顏放手,說穿了根本就是你自私,你想因此而得到心理面平衡,你想看見宋嬌玉的時候,可以不那麼內疚。”
“我,”她想解釋,卻被凌樂的話打斷。
“我對付繼則放手,那是因爲他一直都沒有愛過我,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以爲等待就會有結果,卻等來了他與別的女人結婚的消息,你覺得,我還要緊抓着不放嗎,這麼多年了,我給哥哥的壓力,是我不曾想象過的,而你的堅持,給列韶顏的只有甜蜜,沒有壓力,他不會逃跑,反而會張開雙手擁抱你,我們的性質,是不同的。”
她的問題都得到解答,卻沒有一點釋懷的意思,更加的難過了。
她做錯了是嗎,錯的很離譜是嗎,可是……
“不放手,又能怎樣,車禍,我是她親姐姐,她恨我已經到了讓我死的地步,我不敢相信,我不聽她的,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不要他變得和南冥一樣啊。”
一聲低吼,讓全場寂靜無聲。
她,貌似又說錯話了。
“對不起,我。”
“就算是那樣,南冥也是幸福的吧,他最後一眼,對我笑的好好看。”
左祁樂瞥向窗外,想起血泊中的南冥,抓着她的手,笑的那麼幸福和甜蜜,是她以前都不曾見到過的,他不後悔自己的決定,覺得很幸福。
“可你覺得很悲傷不是嗎?”因爲愛而失去生命,那麼對於活着的人來說,代價太大了,壓力也太大了,她在堅強,終究是個女人,承受不了那麼的痛。
“笨蛋。”左祁樂嗤笑“以前的我確實自責,可換一種角度,我死了,他會比我現在還要不快樂。同樣的,失去你,列韶顏還不如失去了自己。”
這麼說,還不懂嗎?
一個人愛你願意爲你失去一切,當你放棄這一切的時候,你以爲是度彼此好,但卻忘記了,他的一切都給了你,在失去你,還能快樂嗎,還能有心的過活嗎?
如果換做是她,她不會了,這輩子也不學會微笑了。
“我還能怎麼做,我懷孕了,如果我回去,她知道了,會要了我的孩子命的,我已經失去了一個,不能在失去一個了。”
“你懷孕了?”凌樂問着。
嬌顏點點頭,摸着自己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這次,說什麼她也要保住她,不惜任何代價。
“列韶顏會保護你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完全不成問題。”如果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她何須這麼委屈自己?
“她說,你懷孕了,不會讓你留下她?”左祁樂有個想法成行。
“對,她說,絕對不留下這個雜種。”
“誰是雜種,你可是和列韶顏領了證的。”火大了,凌樂說話口不擇言。
“沒想到她這麼狠毒。”
“比我給她造成的傷害,不算什麼。最起碼我還有你們,有孩子。”
左祁樂暗沉了一會,然後揚起笑容,“來,吃臭豆腐吧,那麼不開心的事情,先甩到一邊好了。”
他們倆瞧着左祁樂那笑容,那自信的樣子,彷彿,嬌顏的生命又要迎來新的起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