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進了擁擠的嘰嘰喳喳的看熱鬧的人羣,面前的四個血淋淋的人頭被懸掛在臨時搭起的木架之上。
四周的守衛面無表情的看着周圍的人,手按刀柄,似乎極是戒備的模樣。
洛舞煙鳳眸流轉,幾經斟酌之後,選定了不遠之處的一名纏着麻布衣衫,頭髮花白,老態龍鍾的農夫一般模樣的人。
周圍之人的眼神之中皆是興奮的莫名之色,唯獨他是古井不波的表情,只是在這擁擠的地方,唯獨他的身側保留着半尺左右的空間無人沾染。
洛舞煙的眸子微收,她知道,那是因爲這個人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威壓壓迫着周圍的人的心理,使得他們在本能之間自動的與這個人保持了半尺的自我保護的距離。
她的指尖悠然的一緊,示意楚修塵看去,反被楚修塵擁着向着遠處走去。
“幹什麼?”洛舞煙蹙眉低語,眼波悠然:“你要帶我去哪啊?”
“你最好是躲遠一些,免得又是招惹是非。”楚修塵霸道的擁着她的腰身,向着反方向深入。
只是這邊剛挪動了沒幾步,就在不遠之處的前方同樣的發現了情況的年約四十的壯漢。
洛舞煙的黛眉微挑,嫣然淺笑:“這可真的是避無可避了。”
楚修塵沉沉的一聲呼吸,黑瞳不易察覺的閃過了凌寒的殺機,悄然的放開了洛舞煙,緩身退向了一側。
幾乎是在同時,一聲輕笑入耳,擡眸之間,只見一名紫袍老者在漫不經心的笑聲之中,緩步放開了衆人,向着示衆之處走去。
一時之間,原本有些喧囂的人羣剎那間的寂靜下來,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場上的侍衛頓時的一擁而上,刀劍出鞘,戒備而又忌憚的看着眼前的這個麪皮白淨,笑意淡雅的中年男子。
爲首之人,正是炎翼。
“什麼人,膽敢擅闖禁地。”炎翼虎視眈眈的看着他,掌心不由的本能的再一次的握緊了刀柄。
中年男子似乎是好脾氣的笑道:“人死爲大,入土爲安,可是你們爲什麼無視這般殘忍的將人家的頭砍下來呢?看下來倒也就罷了,偏偏的卻是又將人家的頭掛在這裡示衆……你們的這番的作爲,會惹怒天地的。”
炎翼卻是一聲冷笑:“難不成我們要將擅闖我們大安的皇宮的刺客用八擡大轎的給送走嗎?”
中年男子的目光越過了他的身上,遙遙的看向了他的身後那血漬斑斑的人頭,頗有些遺憾的遙遙頭。
“可惜了……若是你們能夠善待他們的話,你們或許還是會有一線的生機,可是你們確實如此這番的作爲,只怕是這天地更加的容你們不得了。”
“你少拿大帽子扣人……”炎翼的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臺下的楚修塵,突然的一聲厲喝:“來人,將這個妖言惑衆的人給拿下……”
中年男子有所察覺的悄然的轉首看了一眼楚修塵,頭也不回的準確無誤的一把扣住了衝上了的侍衛的脖頸,淡然一笑“你好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