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然巨響傳來。
在場之人都驚訝地發現,石大力的‘撼地錘’僅僅令那片水幕微微抖動了一番,卻又恢復如初,這足以開山裂地的一錘之力,竟然被郝一龍的‘水幕屏障’輕鬆化解了。
這一下令衆多煉體士們全部傻眼,石大力可是二階煉體士,力量之大他們最清楚不過,他這一擊無功而返,着實令大家都有些瞠目結舌。
就在‘鄂北三十六盜’有些愣神之際,‘火雲盜’們的法術攻擊到了,只見四十餘道五顏六色的各種法術轟擊在碧綠色的水幕之上,好似朵朵煙花在幕牆上炸開,卻都無法穿透水幕,在水波翻卷中化爲無形。
只有火雲道人用‘離火扇’發出的一隻火紅色的小鳥,能夠在水幕中勉強撲騰幾下,卻也隨之消散。
石大力回頭對自己的手下怒喝道,“你們還傻站着幹什麼?給我上啊!”
這些鄂北盜賊們這才如夢初醒,一窩蜂地用上前來,可是,鄂北羣盜都是煉體士,無法象‘火雲盜’那般用法術做遠程攻擊,水幕屏障覆蓋範圍並不大,也就三、四米的直徑,這些人自然不敢轉到前面,以免被‘火雲盜’的法術攻擊誤傷,只能亂哄哄地擁在了石大力的周圍,將手中的武器胡亂地向水幕砸去。
那些排在後面的盜賊,爲了怕被老大責罵,只得賣力地往前擠,一時間,鄂北羣盜這邊亂成了一團。
石大力此時已經被後面的羣盜擠得幾乎貼在了水幕之上,根本無法發出有效攻擊,心中暴怒,大喝一聲,一圈淡淡的土黃色的光暈從身上擴散開來,光暈所過之處,那些鄂北羣盜們如受重擊,個個東倒西歪,全部被震倒在了地上。
這是隻有二階煉體士才能施展的‘力威’。
石大力站在原地,輕吐了一口氣,他知道,剛纔一擊無效後,忙中出錯,不應該讓手下一起上來攻擊,他掃了站在後面的那兩名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一眼,嘴裡沉聲道,“王猛,許霸,你們兩個和我一起在前面攻擊,其他人退後!”
兩名壯漢口中應了一聲,拎着開山錘走了上來,其他羣盜趕緊從地上爬起,退到了後面。
王猛和許霸在‘鄂北三十六盜’中,是實力僅次於石大力的悍將,都是一階後期煉體士,這兩人天生異稟,力大無窮,就連石大力都有些羨慕這兩人的資質。
羣盜後退後,前面的空間就寬綽了許多,三人不由分說,掄起手中的武器對準水幕就是一通猛砸。
水幕屏障內。
郝一龍一臉焦急地看着外面的情景,這‘水幕屏障’技能雖然防護能力頗強,但是卻也有一項大大的缺點,就是施法者只能困守在屏障中,而無法攻擊外面的敵人。
對郝一龍來說,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小宇身上,如果他不能及時趕到,等‘水幕屏障’一散,那麼自己和阿峰就再無半點生機。
外面的那些人雖然攻勢如潮,但是,就目前來說,自己還是安全的,‘水幕屏障’完全支撐得住,這些人裡,只有火雲道人和石大力的攻擊令他有所忌憚,其他人就要遜色許多。
‘火雲盜’中的那名築基初期的修士顯然是剛剛築基成功,雖然他的攻擊力度比其他凝氣期的同夥要強上一些,可是和火雲道人相比,還是無法望其項背。
雖說,憑他們的力量目前還攻不破水幕的防禦,但是,五分鐘後,這道屏障就會自動消失,而自己的靈力也會被這個技能抽乾大半,成爲待宰的羔羊。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
郝一龍的心也漸漸冰涼,自從自己發出求救信號後,識海中的那個禁制只反饋過來一條信息,‘說是馬上趕來’,自那以後就沒了反應,也許那人早已來到附近,看到對方人數衆多,而悄然而退了吧?
唉,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郝一龍想起柳昆的橫死,以及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爲,不由地悔恨交加,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難道,這一切都是報應嗎?
眼見‘水幕屏障’只剩下了最後一分鐘的時間,水幕因爲即將消退,厚度也漸漸變薄了起來,火雲道人和石大力明顯感知到了水幕的變化,以爲自己攻擊奏效,呼喝着手下愈加賣力地進攻了起來。
屏障內的郝一龍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水幕屏障‘的效果消失,自己就自斷經脈,自絕於當場,絕不受這些人的侮辱。
就在這緊要關頭,忽聽遠處又傳來汽車馬達的轟鳴聲,這聲音比尋常的汽車要大了許多,而且以令人不敢置信的速度向這裡逼近。
‘火雲盜’和‘鄂北三十六盜’都一臉愕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是否衝自己而來,衆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去,就連手中的攻擊也悉數停了下來。
只見遠方的公路盡頭,一輛極度拉風的紅色跑車飛速向這裡駛來,在銀色月光下,它的身姿透着囂張和邪惡,好似一條紅色巨蛇,正露出自己的毒牙,帶着一股摧枯拉朽一般的強橫氣勢,撲面而來。
單用目測估計,這輛車的時速絕對超過160公里!
郝一龍見又有人到來,心中一喜,卻又有些疑惑,他知道小宇的座駕是一輛白色帕薩特,莫非,來人並不是那個煞星?
“他奶奶的,是誰這麼囂張?凡雲,你帶兩個人去看看!如果他是衝着我們來的,殺了就是!”火雲道人對身邊的那名築基初期修士吩咐道。
那名修士領命而去。
這名叫‘凡雲’的修士,是‘火雲盜’中的老人兒,跟着火雲道人的時間最長,功力也最精深,對火雲道人忠心不二,只不過資質有些平庸了些,在凝氣期十層大完滿卡了近二十年,沒有寸進。
最後,火雲道人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兩個月前託人從‘千機谷’的人手中買了顆‘築基丹’,這才令他築基成功,不過如此一來,凡雲今後的修煉也勢必比自然築基成功的修士要艱難許多。
此時,那輛囂張到了極點的跑車已經在那些麪包車的後面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個帥氣的年輕人從裡面鑽了出來。
郝一龍眼睛一亮,心情這個激動啊,天可憐見,這個煞星終於趕到了。
由於公路的地勢比兩旁的玉米地要高出一些,小宇從車裡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玉米地中的郝一龍,不由地長出了口氣,自己緊趕慢趕,總算還算及時。
他也看到了圍在郝一龍四周的那些人,很明顯,郝一龍正在被人圍攻,從籠罩郝一龍四周的碧綠色水幕來看,他顯然是用了一種保命的防禦神通。
“喂!小子,幹什麼的?限你五秒鐘內離開,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小宇收回了視線,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三個人身上。
這三個人顯然是以中間那人爲主,此人一身黑色的中山裝,中等身材,長相普通,眉宇間透着一股狠辣,手中握着一把藍光隱隱的短劍,應該是把玄級的法器,顯然不是普通角色。
左右二人都站在此人身後一步之外,都是休閒打扮,面相很是不善,一人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短棒,另外一人手中則是握着一把金色的小刀。
從品相上來看,這黑色短棒和金色小刀,和中間那人的短劍相比,就大大地不如了,最多不過是一件黃級的武器而已。
小宇的偵察術掃出,三人修爲一覽無餘。
“陌生修士,修爲:築基初期。”
“陌生修士,修爲:凝氣期八層。”
“陌生修士,修爲:凝氣期九層。”
看來,只是中間那人的修爲強一些,其他兩人都不足慮。
小宇微微一笑道,“諸位大哥,我今天吃的有點雜,現在肚子有些不舒服,你看,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連個廁所也沒有,是不是可以讓我去地裡方便一下?你們放心,我拉完馬上就走,絕對不多說什麼。”
凡雲混跡江湖多年,哪會相信這種瞎話?冷笑了一聲,嘴裡道,“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想必,你就是郝一龍要等的那個人吧?我這就先送你上路,你去閻王爺那裡方便好了!”
說完,左手捏了一個法決對着右手藍色短劍輕輕一彈,右手的藍色短劍藍光陡然大盛,幾乎照得人睜不開眼來,藍色的劍芒突地伸長了三尺有餘,好似靈蛇一般吞吐不定。
凡雲揮手一劍,就向小宇的腦門劈去。
他這柄‘藍鋒劍’雖然只是把玄階下品的法器,卻附加了‘鋒銳’的屬性,一經催動,可產生三尺劍芒,鋒利異常,尋常的法器觸之立斷,着實是把難得的好劍。
小宇見敵人來勢洶洶,卻穩穩地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嘴角泛起了一絲微微冷笑。
就在凡雲的‘藍鋒劍’的劍芒距離小宇的頭頂還有一尺左右距離時,一道金色的虛影從小宇眉心迸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進了凡雲的體內。
凡雲大叫一聲,一跳三尺來高,一口鮮血噴出,待到落地時,已是沒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