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浪混在人羣當中,暗罵了一聲愚蠢。
上午展覽中心出了事情之後,謝浪就已經告訴了冉凌情況的嚴重性,想不到這幫人居然沒有吸收教訓,不知道避避風頭,還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搞什麼講演。
在學校禮堂這些地方,對方要渾水摸魚,絕對比上午更容易許多。
謝浪冷笑了一聲,神識開始擴散到四周,搜尋起冉兮兮的行蹤來。
約莫過了五分鐘時間,謝浪才找到冉兮兮的行蹤,然後向她那邊靠了過去。
今天晚上的講演,肯定是不會太平的,無論如何謝浪總是要保護冉兮兮的安全。
現在,謝浪離冉兮兮不過幾十米的距離,但是冉兮兮現在的注意力都放在禮堂的舞臺上面,卻沒有注意到謝浪的存在。
“謝浪——”
這個時候,旁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謝浪扭頭一看,赫然是蘇苜。
這學期已經過了一半了,但是謝浪還是頭一回看到蘇苜,這時候陡然看到,不禁微微有些詫異。
蘇苜比上學期,似乎更加清瘦了一點,但是卻比上學期多了一種成熟的味道,甚至添了幾絲嫵媚。
“怎麼,你不認識我了?”蘇苜眨巴着漫畫一般的大眼睛問道。
“不……怎麼會不認識呢。”謝浪連忙說道,“怎麼,你還對這演講有興趣?”
“我只是隨意來聽聽罷了,不過你出現在這裡,纔是讓我有些驚訝呢。”蘇苜說道,看了看四周,“哦,原來是表姐也在這裡,這就可以解釋你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了。看來,你對她真的很好呢。不過,你怎麼沒有挨着她呢?”
“她在執行任務,我也只是隨意在這裡晃晃,也就不用去打什麼招呼了。”謝浪說道,“對了,晚上這個什麼勞子的講演,你還是不要聽了。聽我的,趕緊離開這裡吧,搞不好等下會有什麼麻煩。”
“什麼麻煩,會有什麼麻煩呢?”蘇苜平靜地說道。
謝浪再次詫異。
以往的蘇苜,對於謝浪幾乎有一種盲目的相信,誰知道過了短短兩三個月,她卻好像發生了一些改變。要是換做以前的話,蘇苜絕對不會再去追問原因了。
“具體有什麼危險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可能有危險的事情發生。”謝浪解釋道。
“這樣啊……”蘇苜淡淡地應了一句,似乎並沒有把謝浪的話放在心上,“那你好好保護表姐的安全吧,我就先到別處去了。”
說完,蘇苜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謝浪在那裡兀自詫異。
不過,謝浪也沒有時間去揣摩蘇苜的心思了,他只想豪森能夠早點結束這個該死的講演,因爲他的講演,將會使很多人暴露在危險當中。
謝浪不想關心豪森,但是卻不能夠不關心冉兮兮。
七點十分,豪森的講演正式開始。
平心而論,豪森的講演還是富有激情的,因爲大多歐美的政治家,首先必定是一個很好的演說家,否則的話,他就不可能獲取道到選民的選票的。相比之下,中國的領導開會,總是讓人昏昏欲睡,因爲他們演說不演說,都一樣可以步步高昇。
掌聲隨手都在爆發,豪森有一定的親和力,有演講的功底,更是親華份子,所以沒理由不得到擁護。
當然,禮堂裡面的安保力量還是很強大的,至少對付普通的恐怖襲擊,已經綽綽有餘了。
但是,對付某些擁有神秘力量的組織呢?
所幸的是,講演整個過程當中,並沒有什麼突發狀況發生。
眼看講演已經結束,謝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豪森卻並沒有退場,而舞臺側面走過來一個女生,手捧着一束鮮花。
對於這個女生,謝浪面前有些印象,也是學校大一的學生,因爲非常的貧困,獲取了國家助學金的。
臺上面,西南大學的校長出現了,說道:“今天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豪森先生將會爲我們學校的特困生李曉曉同學頒發劍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李曉曉同學家境貧困,但是卻一直勤奮學習纔會有今天的成就,這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學習的。好了,現在有請豪森先生頒發錄取通知書,以資鼓勵。”
李曉曉緩緩地向豪森先生走了過去。
對於這個李曉曉,謝浪以前好像是見過一兩面,感覺是非常樸實和低調的女生,不過現在的李曉曉,雖然容貌還依稀是以前那個樣子,但是那種很樸實的感覺卻已經沒有了。
這一點,讓謝浪微微感覺詫異,暗想難道真的是山雞成了鳳凰,連氣質都改變了?
一個人的容貌其實很容易改變,因爲現在有先進的易容技術,但是一個人的氣質要想發生變化,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爲氣質這個東西需要經過環境的薰陶和個人長期的修養而形成的。
換言之,一個人的氣質如果在朝夕之間就發生了變化,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是非常之人,或者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原來的人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謝浪快速地向舞臺方向撲了過去。
快速,很快的速度。
因爲這個時候,臺上的李曉曉距離豪森先生的距離已經只有兩三步了。
並且這個時候,那個“李曉曉”好像感覺到了來自謝浪的威脅,雙眼之中猛地露出猙獰之色,扔掉了手中的鮮花,同時一顆只有指頭大小的銀色圓球向着豪森激射而去。
你銀色的圓球飛行速度極快,而且圓球上面還長着兩隻薄如蟬翼一般的翅膀,快速震動着,發出細微的“嗡嗡~”振動聲音。
這銀色的圓球看起來似乎很是可愛,但是卻擁有巨大的殺傷力,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豪森先生幾乎就不可能避開這致命一擊,更何況整個過程發生得實在太迅疾,根本就已經超乎了豪森的反應速度。
本來,如果不是謝浪的摻和,對方完全可以從容不迫地完成這致命一擊,但是謝浪已經發現了端倪,這就迫使殺手不得不提前動手了。
此刻,現場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有冉凌這類人,還有豪森的幾個保鏢,下意識地感覺到了危險迫近,因爲這些人的反應速度和對危險的感觸都比普通人強更多。
只是意識到危險是一回事,能夠出手改變這個局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道金光從謝浪的胸前激射而出,霸虎呼嘯而出,向着那銀色的圓球撲了過去。
霸虎動作異常矯健,那銀色的圓球似乎是難逃它的魔爪。
電光火石之間,霸虎的爪子眼看就要捉住那銀色的圓球了,這時候那銀色圓球卻忽地懸停在半空,如同活物一般避開了霸虎的爪子,然後沖天而起,從另外一個角度向豪森撲了過去。
在外人看來,只有兩道光在相互追逐着,但是整個過程謝浪卻看得分明,冷笑了一聲,霸虎呼嘯而出,再次擋在了銀色圓球面前。
一片紗巾從半空中飄落而下,那是銀色的圓球劃過半空時候割破的。
薄如蟬翼的翅膀,鋒利得有些變態。
但無論這銀色圓球如何厲害,卻始終沒有辦法通過霸虎的防禦。
而這個時候,謝浪終於撲向了舞臺上面。
趙鬥、武軍兩個人,以及豪森的兩個隨身保鏢,這個時候也終於有所動作。
臺上的冒牌李曉曉見形勢不利,立即將心一橫,目光之中露出了魚死網破、狗急跳牆的狠毒之色。
“轟!~”
銀色的圓球終於展現出它的真正威力了,巨大的轟響之中,銀色的圓球向四周炸開,頃刻之間擴張成了一個直徑約莫五米的白色光球,將豪森整個人連同霸虎一齊籠罩到了光球當中,但凡這光球觸碰到的東西,無論金屬、陶瓷亦或者別的東西,全部化爲灰燼。
這銀色的圓球應該不屬於謝浪所瞭解的任何炸彈的範疇之類,但是這種強大的破壞力卻是讓謝浪心驚肉跳。
而冉凌、趙鬥、武軍等人,更是目眥欲裂,在這種毀滅性的光球當中,豪森肯定是死定了,而豪森死了之後,他們肯定會受到一定的處罰的。
毀滅性光球出現了約莫三十秒鐘,大堂的許多人都驚呆了,以至於很多人都忘記了逃跑。
冒牌的李曉曉冷笑了一聲,向着大堂的人羣中躍了過去。
只要進入了人羣之中,她逃離這裡的機會將會大大增加。
至於豪森的死活,這個冒牌李曉曉已經不關心了,因爲她知道那個光球就意味着毀滅。
所以,她沒有回頭地向着人羣中躍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謝浪也終於撲了過來。
毫不猶豫地,謝浪伸手向冒牌李曉曉凌空抓了過去。
冒牌李曉曉冷哼了一聲,一蓬刺眼的金光猛地從她胸前激射而出,那光亮異常的驚人,一時間如同正午的太陽。
鬼刺。
謝浪對這片進光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鬼斧中人常見的兩件武器之一——鬼刺。
鬼刺一出,立即就暴露出這個殺手的身份應該就是鬼斧裡面的人,只是鬼斧的人一般都不會選擇在這種公共場合對人下手,況且豪森也不是傳奇匠人,不知道鬼斧爲何要對付他呢。
一時間,謝浪心中疑惑重重。
不過,謝浪手中的功夫可沒有慢下來,鬼刺這玩意兒破壞力非同小可,而且其速度極快,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被扎中,就算是神仙也難逃,何況是傳奇匠人。
這個冒牌李曉曉也算是心狠手辣之輩,在這種情況下釋放出鬼刺出來,分明就是打算連同大堂裡面的人一齊幹掉,完全是一幅只求成功不擇手段的心態。
強光雖然刺得謝浪幾乎睜不開眼睛,但是卻並不影響謝浪做出正確的判斷,手中的天網迎着鬼刺撒了出去。
這天網果然就是好用,當真能夠有一網打盡的功能,這可能是曲滄做的唯一一件好事情了。
如果用別的手段,謝浪還真是不敢保證能否完全將這些該死的鬼刺全部給擋住,那樣的話,大堂裡面就不知道會失去幾條無辜生命了。
當天網將鬼刺收了之後,刺眼的金光也就忽地消失了。
這個時候,冒牌的李曉曉剛好跟謝浪錯身而過,打算是躍入人羣當中溜走。
謝浪當然不會讓她得逞,冷笑了一聲,左腿凌空抽出。
“砰!”
這一腿剛好踢中了這個冒牌李曉曉的肚子上面,謝浪看她心狠手辣,所以出腿的時候也絲毫不留情面,那冒牌李曉曉硬是被凌空給抽飛了出去,在空中倒飛了兩米多過後,重重地撞在舞臺的幕牆上面,然後四仰八叉地摔了下來,口吐白沫,直接昏死過去了。
沒有了鬼刺、天網之類的工具,鬼斧的人也就跟普通的人沒多大的區別了。
這個時候,趙鬥、武軍兩人才搶上了舞臺,可見這期間的過程是何等之快。
舞臺上面,籠罩這豪森先生的光球也終於斂去,舞臺上面出現了一個五米左右的半球形大坑,坑壁非常的光滑,如同被精心打磨過一般。
先前那光球籠罩的任何東西,都已經化爲灰燼,衆人親眼目睹了那光球的威力,不禁爲豪森的處境感到擔憂,只是當光球的光亮斂去之後,豪森卻怡然無損地站在了那裡,身體的四周好像有一個無形而強大的屏障,讓他在這個毀滅性的光球之中毫髮無傷。
霸虎功成身退,被謝浪給召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