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家的人這回有些傻眼了。
冉清華這突然的一句話,簡直讓大家呆住了。
冉家是什麼實力,冉清華又是何等的身份,竟然還要“請”謝浪幫忙,這其中未免有些驚人了。
只有冉父和冉兮兮比較正常。
冉兮兮更是一臉笑意,覺得臉上有光。
“三爺爺,你有什麼事情要讓我去做,儘管開口就是。”謝浪倒也很乾脆地答應了。
乾脆,但是好像並不謙虛,因爲在謝浪看來似乎並無謙虛的必要。既然冉清華這位三爺爺已經發話了,如果謝浪還故意謙虛,反而有點做作的嫌疑了。
“我這一生戎馬生涯,半輩子時間都是在戰場上度過的。所以,一輩子的許多遺憾,也就留在了戰場上面。”冉清華一臉的徐徐感慨之色,“最大的遺憾,那是在越南戰場上面,最初的戰鬥非常慘烈,當時的戰況讓很多戰士的屍骨都留在了異國他鄉,後來戰爭結束之後,我們曾經想了很多辦法去將這些烈日的屍骨儘量找回來,不過因爲時間太久了,當初也沒有留下什麼特別的標記,還是有很多人的屍骨未能找回。每當面臨那些烈士的家屬,我就覺得心中有愧啊,這大概是我一生當中的最大憾事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
冉清華這樣的人,自然早已經是封將了,不過他心中畢竟還是有遺憾,就是那些陣亡的戰士屍骨未能還鄉。
這些事情謝浪也聽說過,當初國家也曾經多次試圖將以前的烈士屍骨從異國他鄉找回來,但是收效甚微。畢竟時過境遷,幾十年過後的環境差異很大,已經和當初埋葬的時候大相徑庭了。
冉清華和家族雖然已經有了一點腐敗跡象,但是心中能夠想到這些陣亡的烈士,這一點倒是讓謝浪有些敬服,畢竟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已經不多了。
冉清華這個請求說出來,冉家的其他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冉家的很多人已經醉心於權勢和財富當中,誰能夠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冉清華如此鄭重地說,他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我明白了,三爺爺是想讓我替你做這件事情。”謝浪問道。
“是的。”冉清華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不合時宜,畢竟這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通過我和國家去尋找那些烈士屍骨,總會受到一些干擾和阻礙,因爲我們的身份不同。但是,如果通過你,藉助民間渠道來做的話,反而應該更加容易一點。”
“三爺爺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謝浪說,“說起來,這些烈士也是爲了我們這些國民而陣亡的,的確是不應該將他們的屍骨留在異國他鄉,這件事情我會去儘量去辦好的,不過希望三爺爺將這些人的名單等信息交給我。”
冉清華大喜,說道:“好,等下我就讓人送過來。”
對於冉清華來說,這件事情的確是心中的一個疙瘩。
國家雖然儘量去做了這件事情,但是經過了幾次效果不太好的尋找之後,已經放棄了這件事情,唯獨冉清華,對於這件事情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總想着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將這件事情給辦了,而謝浪的到來,讓冉清華見到了希望。
因爲在冉清華看來,一個擁有無數財富的人,一定也擁有非常龐大的勢力和經濟系統,否則根本無法積累起來如此數額龐大的財富。那麼,冉清華想也許謝浪這小子會有辦法做到這件事情。
其實,九方樓在越南一帶根本沒有什麼產業,除了一點點碼頭上的生意。
但是,冉清華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謝浪也就應承了下來,一則是謝浪覺得冉清華的這個要求雖然古怪但是值得敬佩,二則是爲了冉兮兮着想。
冉家是一個大家族,目前自然是冉清華這個三爺爺做主,但是冉清華一旦歸西之後,這冉家就說不準是誰來當家了。誰纔是真正的繼承者,這還要看冉清華的意思。謝浪相信,他爲冉清華做成了這件事情,冉兮兮的父親一定會受到冉清華的重視,那麼日後成爲冉家真正繼承人的機會也就更大。這樣對於冉兮兮,自然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午餐的氣氛變得愉悅起來,不過謝浪能夠從這團表面的祥和氣息當中感覺到冉家其他人的複雜心理。
在冉家的其他人眼中,本來冉兮兮找到的這個男友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構成任何的威脅,而且冉清華好像對這個未來孫女婿並不感冒,本來對冉家其他人來說這是一件好事情,但是誰知道情況瞬息萬變,很快燙手山芋似乎變成了香饃饃,這個其貌不揚的窮學生竟然被冉清華給看中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看重。
所以,冉家的其他人心中都已經開始估量着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路,竟然能夠讓冉清華這老祖宗另眼相看。雖然冉清華已經一大把年紀了,但是冉家的人都知道這位老人並不是一個老糊塗,而且比任何人都要精明,那麼這個謝浪小子自然也就不簡單了,日後這冉家繼承人只怕是就要定下來了。
謝浪卻沒有理會這麼多,從冉清華手中拿到了資料之後,就和冉兮兮離開了別墅。
車子行駛了一陣之後,謝浪才道:“兮姐,你們這個家族的人真多呢。不過,我有些擔心當初蘇苜家的事情會在你們家重演呢。”
“什麼事情?”冉兮兮疑惑道,她的心思大概還沒有想到那麼遠的地方。對於這種家族內的爭權奪勢,她以前根本就沒有想到過。
“上一次蘇家內部鬥爭的事情,你難道忘記了?”謝浪說道,“我恐怕一旦你三爺爺撒手歸西,你們冉家也會搞一場轟轟烈烈的奪權風波呢。”
“不會吧?”冉兮兮驚訝道,不過她稍微沉思了一下之後,又道:“沒錯,你說得對,估計這種事情還真的有可能發生呢。我們家的事情,估計比蘇苜他們家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