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團一閃,就飛射入院子中。
楊青玄跟了上去,一落入陸地,就感受到巨大的能量,震得他雙腳微微離地,急忙運轉混動之力,纔再次將身軀降落下來。
“小友道法通玄,萬難一見。”
院子裡傳來帝鹿的聲音。
楊青玄忙抱拳道:“前輩過獎了。”
便徑直上前,直入院子內,只覺得裡面景色一下變化,出現一株巨大的古樹,自成世界,每一片葉子都有磨盤大小。
在古樹下,擺放着一些石桌石椅,桌子上是一盤棋局,一名老者坐在一旁,似在參詳。
楊青玄愣了下,突然心有靈動,眼前這幅場景,似乎在哪見過,卻一時想不起。
“你來啦。”
帝鹿微微一笑,擡起頭來,指着一旁的石椅,道:“坐吧。”滿臉慈祥之色。
楊青玄忙抱拳道:“見過前輩。”
便徑直走過去坐下。
帝鹿目光轉動,打量了楊青玄一陣,道:“你就是這次集訓的四部宇宙天才?”
楊青玄謙虛道:“天才二字不敢當。”
“哈哈。”帝鹿大笑起來,捋着鬍鬚說道:“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了,若你的天資都算不上天才的話,那這片宇宙內天才可就全部凋零了。”
楊青玄訕訕一笑,見帝鹿的氣質和周身場能,完全不在帝乙之下,肯定是帝族的前輩高人,卻不知爲何,自始至終都不曾見到帝乙。
帝鹿見他目光閃爍,說道:“你內心是不是有很多困惑?”
楊青玄道:“的確有一些。”
帝鹿道:“說來聽聽,若是能夠解答的,我便與你解答。”
楊青玄想了下,問道:“冒昧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前輩又是何人?”
帝鹿道:“這裡是萬靈初始之地。”
見楊青玄不解的樣子,解釋道:“帝族是這片宇宙中誕生出的第一批生靈,所以這裡既是帝族的初始之地,也是這片宇宙中萬靈的初始之地。至於老朽,只是帝族的一位先祖罷了。”
楊青玄問道:“那這巨大的太極之力,可是太極兩儀符?”
問完後,見帝鹿沉吟的樣子,不覺有些後悔,心道:“這是人家宗族的絕對隱秘之事,我怎好相問。”
帝鹿想了下,便答道:“並非太極兩儀符,但卻是純正的太極之力。天地初開,有先天五太五個階段,而最後一個階段便是太極,緊接着便是混沌時代,帝族先祖便是在混沌時代初始誕生出來的,而這片區域,卻是直接從太極時代留存下來的空間,裡面擁有最純正的太極之力,被帝族先祖封印至此。所以這片空間雖然不是太極兩儀符主導,卻擁有相同的力量。”
楊青玄恍然道:“原來如此。”他又問道:“如此大戰,怎麼不見帝乙大人?”
帝鹿輕笑道:“帝乙正在六域界內,你以爲梵無真的只是要滅帝族嗎?”
楊青玄驚道:“他要破壞昆墟,釋放出自己?!”
帝鹿面色變得凝重,點頭道:“正是。攻擊帝族,只是一個幌子罷了,讓帝族無暇他顧。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符臻此刻已經在六域界中了。”
楊青玄震驚不已,但隨即冷靜下來,道:“既然掌教的計劃帝族早有覺察,想必早已安排好了各種應對之法。”
帝鹿苦笑道:“你太高看帝族了,恰恰相反,並沒有任何應對。帝乙根本就想不到符臻會進行反攻,如此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進攻混沌神宮。只不過在被攻擊後,不見符臻蹤跡,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前往六域界了。”他嘆氣道:“唉,帝乙雖然天賦超強,擁有統御宇宙的霸氣,但在心智手段上,還是差符臻一籌啊。”
楊青玄道:“大人似乎對掌教頗爲了解?”
帝鹿雙眼有些迷離,似乎在追思着什麼,輕嘆一聲,道:“符臻曾經追隨過我,在當年那場鎮壓梵無的滅世大戰中,居功至偉。”
“什麼?!”
楊青玄大吃一驚,雖然知道符臻是符族族長,上古遺族的人物,卻做夢也沒想到,符臻原先竟是梵無的敵人,還曾追隨過帝族。
而且從帝鹿的話中,還得到了巨大的消息,這帝鹿本身也是混沌時代過來的人物,甚至有可能是當年的帝族族長,統御天下的絕代人物,甚至還可能是封印梵無的關鍵人物。
楊青玄道:“那他後來……是因爲惡之阿摩羅識嗎?”
帝鹿搖頭道:“我不知道,或許是吧。我也是直至最近,才知道符臻還在世間,並且成爲了掌教。現在想來,應該是梵無被封印之時,不知如何黑化了符臻。使其成爲一枚棋子,在這萬古世間埋伏了下來。而現在,終於到了引爆這枚棋子的時候了。”
楊青玄內心一沉,想到滅殺花瞳時,進入自己體內的那道力量,不由得手腳冰冷,臉色難看起來。
帝鹿看了他一眼,似乎望穿了他的心思,道:“我讓你來此,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那阿摩羅識入體。”
楊青玄渾身輕微一震,臉色有些發青,警惕的盯着帝鹿,生怕他突然出手對自己不利。
帝鹿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出手的。”
楊青玄見自己的心思再次被對方識破,不由得老臉一紅,滿是窘態,抱拳道:“前輩見諒。晚輩現在的確非常擔心那股力量,可我仔細檢查過全身,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甚至並沒有感覺到那股力量的存在。”
帝鹿道:“我們的本體受眼耳鼻舌身意束縛,此六種名爲六根,當接觸到色聲香味觸法這六塵後,便會產生出六識,而這六根、六塵、六識相互作用,就產生了一種綜合的覺知概念,便是我們對宇宙萬物以及自身的認知,也就是世間諸相,並且我們都認爲這些諸相是真實存在的。而阿摩羅識則是遠離諸相迷惑,迴歸本來覺悟的第一識,你受限於自身的認知,自然是無法覺察到阿摩羅識存在的。”
楊青玄道:“我明白了,這就是世人常說的諸法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