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崖？”楊青玄吃驚道：“那不是夜後所在的地方嗎？”
阿德點了點頭，道：“海天崖是黑海最爲神秘的地方之一，也是整個黑海唯一能觸及到的‘真龍之眼’，而夜後便是坐鎮在海天崖內。”
楊青玄道：“那海天崖的試煉，又是怎麼回事？”
阿德解釋道：“海天崖之所以被稱爲‘真龍之眼’，便是整個黑海靈氣最爲強盛的地方，不僅如此，這裡還是古曜之力最強之處。甚至有人猜測，古曜就在海天崖內，但是……”
楊青玄笑道：“但是也只是個傳說。”
阿德苦笑一聲，點頭道：“對，也只是個傳說。海天崖原本是夜後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但後來夜後爲了坐穩黑海之主的位置，明白憑藉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必須有自己的勢力。於是就開放了海天崖，每年舉辦一次衝擊天位的歷練，並且從中吸納強者到自己麾下。”
楊青玄問道：“任何人都可以參加海天崖的歷練嗎？沒有人其它條件？”
阿德道：“肯定有的，一、必須是碎涅境；二、必須有進入內海的身份牌，黑戶是不行的；三、必須宣誓效忠夜後。”
楊青玄的臉立即黑了下來，道：“這第三點，未免太過分了吧？”
阿德笑望着他，道：“這三點條件，你覺得如何？”
楊青玄道：“前面兩條完全沒問題，但第三條，恕我無能爲力，那海天崖不去也罷。”他臉上如罩冰霜，讓他莫名其妙的效忠夜後，未免太荒誕了。
阿德笑道：“不錯，第三點條件太過分了。只能吸引一些急於突破，亦或者原本就想投靠夜後的人。所以引起了各大組織，極大的不滿。”
楊青玄一聽，知道還有下文，於是靜靜聽着。
阿德道：“在各大組織和大量碎涅大圓滿武者的抗議下，夜後又修改了規則，凡是她認可的組織，推薦過來的人，也可以進入海天崖試煉。這樣一來，反對的聲音就極少了，並且得到了不少組織的擁護。”
楊青玄笑道：“這夜後也是聰明至極的人，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這樣一來，就讓那些被認可的組織有了優越感，更加緊密的團結在她周圍。”
阿德道：“不錯，那些被認可的組織，一下就從反對者變成了支持者。因爲他們獲得了特權，還可以藉此做大自己。而擺渡人，便是夜後認可的組織之一。”
楊青玄沉思了下，道：“但即便如此，其它不被認可的組織，豈非就更恨夜後？兩者之間的矛盾會進一步加劇，導致勢力化成兩派，形成巨大分裂。”
阿德震驚的看着楊青玄，有些呆滯，半晌後道：“你之聰慧，實在是常人難以企及。”他嘆了口氣，道：“正如你所言，那些進入不了海天崖的組織，也迅速的團結在一起，與夜後這邊的派系形成了巨大分裂。屠夜就是這個時候誕生出來的。事實上夜後的反對派一直都存在，只是從來沒有像這樣團結過。屠夜最初只是幾個反對組織結成的聯盟，後來與夜後發生了幾次巨大的正面衝突，震驚整個內海。後來，就直接變成一個嚴密的組織了。”
楊青玄道：“夜後也算是作繭自縛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夠將反對者羅列到一起，一網打盡，也未嘗不是好事。”
阿德點頭道：“屠夜雖然強大，但還是被夜後壓制下去了，被打的七零八碎，許久都沒能恢復元氣。即便是現在，也一直在暗中活動，不敢冒頭到明面上來。經過這一次波折後，夜後又對海天崖的試煉條件，進行了一次修改，你猜猜是什麼？”
楊青玄想了下，苦笑道：“我哪裡猜得到，不過屠夜雖然被鎮壓，但若是不改變海天崖的歷練條件，還是會有大量強者聚集起來，形成反抗勢力。若我是夜後的話，我會將准入條件放鬆，讓那些中間人士也獲得歷練的資格，這樣就可以從根源上削弱屠夜的力量。因爲不放寬條件的話，極有可能將中間人士全都推向屠夜一派。”
阿德聞言，驚得瞪大眼睛望着他，如見到鬼怪一般，嘴巴更是張的可以塞下西瓜。
就連四聖靈圖內的倪巴，也是目瞪口呆。
楊青玄詫異道：“怎麼，我猜對了？”
阿德好一陣才緩過神來，豎起大拇指，“厲害，真厲害。雖然我不知夜後怎麼想的，但的確如你所言，與屠夜的衝突發生後，夜後將海天崖試煉的條件放寬鬆了很多。除了宣誓效忠夜後，以及夜後認可的組織推薦外，又出現了兩個條件：一、宣誓維護海天崖的安全，可以不服從夜後命令，可一旦有個人或者組織進犯海天崖，必須挺身而出；二、用靈石買，一千億中品靈石一個名額。”
楊青玄愣了半晌，拍手讚道：“聰明，夜後這一下真聰明。第一個條件，直接將中間派系拉成了結盟，第二個條件，可以吸納大量的財富，壯大自己。而且屠夜組織要想進入海天崖試煉，就只能走購買名額這個途徑了。一是消耗了自己的財力，二是這份試煉名單掌握在了夜後手中，可以直接對上面的人進行監控，轉守爲攻，主動對屠夜進行出擊。”
阿德一驚，呆如木雞，隨後額頭上爆出涔涔冷汗，顫聲道：“你說的第二點，我從來沒想到過，如此一提，果真如此！怕夜後就是這份心思，只不過沒有多少人看破，太可怕了！”
楊青玄道：“這就叫甕中捉鱉，比如你要抓一座城池裡的人，又掌握不了他們的行蹤，這時候該怎麼辦？直接在東、南、西三個門口放火燒城，整個城內的人，就只能向北門逃了。而北門口，夜後早就守在那了。這個購買名額的條件，就是夜後抓屠夜的北門。”
阿德聽得驚出一身冷汗，細想之下，極爲有道理，又極爲可怕。
楊青玄又道：“而且一千億中品靈石這個門檻，有幾個散修的個人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