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梵特蘭蒂岡教廷教義,除“捍衛上帝權威,與魔鬼抗爭”的聖戰以外,任何廝殺在道義上都不被認可,也不被允許,可就像繁瑣宗教儀式要求一名信徒一年365天裡221天都必須禁慾一樣,帝國沒有幾位貴族真會去恪守準則,甚至一些大貴族最喜歡在聖母降臨日從大教堂挑選一些成熟修女來褻玩,所以條頓巨頭在年輕的時候就咒罵“所有雄性貴族都不如一頭髮情的公豬”,這被帝國猜測是溫莎侯爵放棄家族繼承最終進入聖事部的重要原因。
密西西競技場隱藏在蘭黛城堡馴馬場下方,有一條向下傾斜延伸的通道直達競技場,通道並沒有像一般走廊那樣掛上附庸風雅的風景油畫,左手站着清一色的裸露女性,右手則全部是男性角鬥士的雄健身軀,每個人都戴有一張象徵奧林匹亞神祗的哥特式面具,萬神殿奧林匹亞十六主神加8位女性主神和8位繆斯女神,插有孔雀羽毛的純白麪具華美絕倫,分別站在鑲嵌有很多月亮螢石的走廊兩排,蔚爲壯觀。
昆丁夫人行走在最前面,奧古斯丁落後半步,就像是她的扈從,而瘸子少年則帶上斗篷掩飾他那一頭如太陽般耀眼的金髮。
蘭黛城堡方面有一位俊美的少年管家爲他們單獨服務,這並不是任何觀衆和賭徒都能享受到的待遇,他極盡所能地討好那位與格林斯潘關係親密的年輕夫人,諂媚而謙卑,爲她解釋走廊兩邊戴哥特面具的男女可以隨意挑選,只需要掏出99枚凱撒金幣即可,蘭黛會在競技場內提供專門的情趣雅間,既能用眼睛欣賞血腥競技又不耽誤撫慰寂寞的身體,少年甚至悄悄暗示他也可以爲昆丁夫人提供服務。
昆丁夫人面無表情,充滿掩飾良好的憎惡。
因爲來密西西競技場的瑪索有錢人或者帝國貴族大多富裕,手頭都很闊綽,可一口氣拿上5萬凱撒競技券的富人並不多見,千萬級凱撒金幣就差不多能算是一個郡省名列前茅的大領主,在鬥獸場和競技場一天揮霍幾萬金幣比在奴隸集市大肆購買寵物還要奢侈,也更容易惹來教廷方面的關注,所以一個沒有背景的貴族敢在被教廷詛咒的鬥獸場一擲千金,無異於在對聖事部大喊:“大爺活夠了,來拉我進拷問廳吧。”
“夫人,您不挑選一位?”奧古斯丁輕聲道,笑容玩味,瞥了眼右手邊那排一絲不掛的健碩男人,幾位“神祗”的某個關鍵部位竟然在見到昆丁夫人後開始膨脹碩大,十分壯觀,證明他們極少見到昆丁夫人這樣性感尤物的貴族夫人。脫掉教袍扮演騎士扈從身份的奧古斯丁“善意”提醒目不斜視的波斯貓。
“那就請你挑選一位,我相信你的眼光。”昆丁夫人冷笑道,涌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氣惱。
讓她絕望地是奧古斯丁竟然果真走向一位冒牌奧林匹亞主神,諸神之父宙斯,摘下那張根據拜佔奧萬神殿雕塑形象製造的威嚴面具,然後又摘下大地之母蓋婭的古典面具,身軀健壯的“宙斯”和臉蛋還算標緻的“蓋婭”眼中充滿驚恐。
少年管家有些尷尬地小心翼翼解釋道:“尊貴的騎士,如果看中他們,只要跟我說明就可以,一旦摘下面具,他們就會被逐出密西西競技場。”
“又不會被到進競技場上去。”奧古斯丁很好扮演了一位大家族騎士的驕傲風格,自己戴上宙斯面具,剩下一張遞給昆丁夫人。
無可奈何的少年管家不敢聲張,只好吩咐僕人讓那對男女帶走,其實兩個奴隸被驅逐出密西西根本無關緊要,頭疼的是這些面具都是貨真價實的大師作品,並沒有備用的仿製品,他只能祈求這位騎士千萬不要損壞它們。如果是尋常貴族,他可以索要面具,但聽說那位年輕夫人握有格林斯潘的獅鷲榮譽紋章,託德家族在瑪索郡一直被野蠻人死死壓在身下,當然不敢輕舉妄動。
帶領夫人和騎士來到專門給低調大貴族設置的包間,一扇落地玻璃窗正對密西西競技場最出名的雙層大牢籠,這種特製玻璃是最近20年纔在史詩大陸流行開來,只有單向視野,最初是一位異端煉金術士無心之舉的小發明,被胡佛公國一位精明商人壟斷技術,一躍爲公國首屈一指的富人,這種玻璃也成爲小公國胡佛的新國家象徵,密西西包廂採用這種玻璃最大的用意就是給尊貴客人們帶來一種類似衆目睽睽下偷情的快感,窗外是競技場上鮮血四濺,包廂內卻是鶯鶯燕燕春意盎然,很多瑪索郡對競技搏殺並不太感興趣的有錢人,都衝着這扇玻璃來密西西招妓,據說在異樣刺激下都能爆發遠高於平均水準的持久力和戰鬥力。
俊美少年多次暗示無果,那位讓所有密西西男人心甘情願無償服務的夫人還是沒有同意讓他逗留在房間,只好面帶微笑內心惆悵而遺憾地離開,腳步緩慢。
弓身掩上房門。
失落的年輕管家惡毒腹誹:“裝什麼高雅純潔,淑女名媛會來密西西?到了晚上,還不是一樣要被男人壓在牀上?天曉得那時候是一個男人還是兩個男人,嘖嘖,夫人,您豐滿胸部那兩隻沉甸甸的豐滿水蜜桃,肯定一次性足夠餵飽兩位無比飢渴的貴族老爺吧。”
在羅桐柴爾德暱稱小戰神的瘸子阿瑞斯守在門外,對於這位託德家族高等奴僕的中傷,根本就沒有打報告的意思,紋絲不動。
在俊美少年身上藏下一枚機械蠅的奧古斯丁在房間內笑望向昆丁夫人,她陰沉着臉,深厚的家族教養和必須的隱藏實力讓她沒有衝出去。那隻機械蠅是教皇廳科研室搗鼓出來的小玩意,不是純粹的魔法產物,不過卻需要一種稀有晶石提供給它飛行和監聽的能量,所以還會產生一定頻率的魔法波動,它只能藏匿在非法師成員身上,機械蠅的監測範圍也很有限,對距離也有苛刻要求,奧古斯丁對於這類新鮮玩意一直保持旺盛的探索精神,特地讓昆丁夫人繪製出圖案,讓羊角實驗室趕工出來兩隻還很粗糙的機械蠅,結果就聽到這番精彩言論。
“這位託德管家比婦人的舌頭還惡毒啊。”奧古斯丁感慨道,顯得幸災樂禍。
“習慣就好。”昆丁夫人已經恢復平靜,語氣略微自嘲。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的血腥競技場。一個女人只要拋頭露面,哪怕是芭芭拉公主那樣身份顯赫的女性,恐怕也避免不掉千奇百怪的惡意中傷,一個帝國名媛,沒有光怪陸離的冷嘲熱諷,就只能是那種尷尬的邊緣角色。不過昆丁夫人與泰坦芭芭拉公主最大的區別就是,男人敢在走出門沒有幾步路就開始腹誹前者,對於後者,卻只敢在家族內部最私密的大牀上纔敢在嘴上牢騷。
“是不是很失望我沒有衝出去,扇他兩耳光,或者把他丟進羊角實驗室做活體解剖?”奧古斯丁笑道。
“不敢奢望。”昆丁夫人冷笑道,盯着玻璃窗外矗立在競技場中央的巨大鐵籠,似乎不願意正視那位在她面前永遠不肯真正嚴肅起來的奧古斯丁。
“奢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渺茫的希望?”奧古斯丁抓住了昆丁夫人語句裡的小漏洞。
“無聊的文字遊戲。”昆丁夫人徹底轉身,打算展開一場冷戰。落地窗外,除了安排給觀衆位置的一圈桌椅,圓圈中心就是密西西競技點,由雙層鐵籠構成,佔地四百平米左右,第一個鐵籠四角站立4位接近大騎士實力的託德扈從騎士,巨劍插入地面,雙手放在劍柄之上。
第二個鐵籠四角方位分別站有魔法師、奧術家、傀儡師和鍊金士,與騎士形成策應。
即便是這樣的嚴密防禦,創建沒多久的密西西競技場還是發生過角鬥士傷人事件,足以見得密西西角鬥者的實力彪悍,一座競技場,規模是否宏大,裝飾是否美輪美奐,甚至是一些附加的性服務,都是很其次的東西,最重要的還得看競技場本身能否購得競技水平超羣的玩物,不管是從卡妙帝國捕獲的雙頭北極熊,還是泰坦帝國俘虜過來的高階奴隸騎士,只有足夠強悍,能夠給觀衆和賭徒帶來賞心悅目的廝殺,纔可以保證競技場的盈利。
密西西這一點做得格外出彩,因爲託德家族自己就是洛麗塔最大的奴隸販子之一,它能第一時間拿到手許多好貨色,加上託德與帝國幾家重量級賞金協會關係密切,可以利用關係優先甚至是私下競購從外大陸獵取的半獸人和黑暗物種,就像今天,一頭被5公斤鍊金藥劑短暫麻醉的牛頭酋長被扛進鐵籠。
站在這頭半獸人一族對立面的是擁擠在角落的7名中階泰坦騎士,和白薔薇、胡佛和高加索地區“蒐集”過來的4名低階魔法師。
半獸人,最早作爲人類和獸族交配出來“低劣雜種”,生活在繆斯大陸底層,不僅被人類和獸族兩大種族詛咒和唾棄,還一直被冠以“瘟疫傳播者”“災難盒子”等諸多恐怖的稱號,其實它們既遺傳了人類的大部分智慧和強大生育能力,又具備獸族的強壯體魄和一些【眷顧】技能,本來按照常理完全可以是史詩大陸和繆斯大陸的主人,卻一直被其它種族聯合打壓得匍匐在塵埃,這頭牛頭酋長今天就淪爲鬥獸場的壓軸玩具,密西西足足用去5公斤麻醉藥劑才讓它沉睡過去,而正常人類,80克就足以致命。
場外一名弓箭手射出一根羽箭,釘入牛頭酋長身軀。
箭尖沾有解藥,很快牛頭酋長就搖搖晃晃站起身,將近3米的身高,因爲恥辱和痛苦,它仰頭髮出一聲悲壯的嘶吼。
整座密西西非但沒有恐懼,反而興奮尖叫,尤其是一些花枝招展的女性貴族,在這種時刻比男性更加性感,甚至有點高潮中痙攣的跡象。她們看膩了正統刻板的官方騎士戰,對勝利者騎士的阿諛奉承也越來越麻木,大多到了如狼似虎年紀的貴婦悲哀地發現,那些個競技場上生龍活虎的騎士一旦跳下馬匹,脫下鎧甲,爬上她們精心佈置的戰場,騎上她們這匹母馬,卻往往都遠沒有戰鬥力可言,都是慾求不滿的閃電戰,所以越來越多的瑪索郡幽怨貴婦寧肯來到密西西,觀看一場暴虐的雄性遊戲。
奧古斯丁摘下那張諸神之父的哥特式面具,挪開密西西爲貴賓精心準備的高檔茶水食物,使喚昆丁夫人去拿來鵝毛筆和墨水,將放在角落佈滿灰塵的《撒丁島教義》攤開,這是一本前兩年在帝國貴族圈子很暢銷的典籍,幾乎人手一本,密西西之所以在這裡每個房間都放上一本,據說是某位大主教在這裡某個房間與某位金髮大波妓女“無比深入”探討教義後,心情舒暢,隨口說了一句,這裡應該有一兩本教廷典籍,可以抵消和消弭一切罪惡,於是,蘭黛城堡照辦了,從此瑪索郡再也沒有教廷方面插手密西西事務。
奧古斯丁拿起鵝毛筆,拍了拍大腿,示意昆丁夫人坐下來。
昆丁夫人當然沒有理會,戴着蓋婭面具,狠狠瞪了一眼,卻不敢真正觸怒奧古斯丁。
多像一隻被主人拎起尾巴逗着玩的小波斯貓。
“你過來的話,我就考慮讓那名私下讚美你能餵飽兩名老貴族的傢伙拖進COSMO,怎麼樣?再說你不想見識一下我對密西西的審判?”奧古斯丁提着鵝毛筆,一幅討價還價的奸商模樣。
昆丁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起身。
“再不過來,我就在這裡跟你開戰。”奧古斯丁威脅道。
他跟昆丁夫人之間的戰爭,向來都是史詩級規模的戰役。
於是,小貓咪屈服了,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奧古斯丁身邊。
奧古斯丁一把將她拉到大腿上,完美桃形的圓滾滾臀部壓在他腿上,立刻就有了男性最原始的生理反應,昆丁夫人想要掙扎逃脫,卻被奧古斯丁一隻手環住腰部,另一隻手開始在《撒丁島教義》空白處寫下字符,嬌羞惱怒的昆丁夫人也不由自主停止反抗,盯着那隻彷彿能流淌出清泉的鵝毛筆,她在詩呢哥書房見識過這位年輕執政官的書寫,優雅卻鋒芒,像一朵朵綻放的紫曜花。
頭兩個字就讓昆丁夫人心驚膽戰。
“瀆神”。
確實,讓裸露男女戴上奧林匹亞諸神面具,某個角度來說就是褻瀆神靈。
但這種罪名,最容易被有權有錢的貴族視作不痛不癢的玩笑。
昆丁夫人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俏臉通紅,那張臉蛋就像一面爬滿了情慾常春藤的牆壁。
因爲某個人已經擺脫兩人的衣服約束,手法嫺熟而快速,最終不容昆丁夫人抗拒,神色平靜卻動作瘋狂地刺入了她的身體。
像一隻黃蜂,刺透了水蜜桃。
搖晃擺動。
那隻膽大包天的黃蜂繼續在《撒丁島教義》空白處羅列密西西競技場的罪名,而那顆戴着面具的水蜜桃則大口喘息,胸脯劇烈顫抖。
那張諸神之父平放在桌面上,似乎在無聲嘲諷那張掩蓋了一張潮紅臉龐的大地之母面具。
似乎這纔是真正的瀆神。
“我不會饒過你的,奧古斯丁!”昆丁夫人帶着哭腔喊道,不遠處鐵籠內牛頭人酋長正在撕裂一位倒黴的魔法師,身體像開花一樣變成兩瓣,一地猩紅色血液,她甚至能夠清晰看到不遠處歇斯底里的貴族們,偶爾幾人會時不時轉頭,瞥向玻璃窗,雖然他們什麼都看不見,但並不妨礙他們對窗內的遐想。
含蓄的昆丁夫人怎麼能夠承受這種超越她底線太多的挑戰,有關愛情和忠貞的信仰幾乎全部崩塌,抽泣着咒罵萬惡的奧古斯丁。
“那就用你的肉體徵服我吧,墮落的婊子!把我一起拖進地獄!”奧古斯丁眯起眼睛,一半精力還能堅持用在針對密西西競技場上,那隻空閒的手伸入禮服領口,使勁握住昆丁夫人的白嫩大乳鴿,曲線美妙的那團肉在他魔爪擠壓下幾乎扭曲。
昆丁夫人揚起白天鵝一般的脖子,不知道是痛苦還是快樂地壓抑哽咽,小腰晃動幅度越來越大。
多少將軍,沒有死在殺機四伏的戰場,卻死在了這種纖細柔弱的小腰下啊。
“我要殺了你!”
昆丁夫人哭喊道,她要殺了這個讓她變成婊子的混蛋。
奧古斯丁笑道,使勁一頂,邪惡道:“那昆丁阿姨可得多搖一下小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