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姜昭這麼一說，塗青青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道理。
她如今也算是研究部的人了，打過交道的研究部靈師也有不少。在她看來，這些靈師雖然在某些行事作風上太過古板守舊並不能讓她滿意，但大多數人的人品還是值得信賴的。
更何況，能被挑剔的蕭衍青安排來做考覈官的人，人品應該就更不會出問題了吧？
這麼說來，看來這裡的陣法佈置，應該就真的只是個巧合了。
塗青青心裡總算舒服了點兒，她正打算好好看看眼前這座陣法到底有什麼出奇之處，齊森澤有些尷尬的聲音卻突然在她身後響了起來：“塗師姐，這事兒，恐怕還真不是巧合。”
咦，這是什麼意思？！
塗青青錯愕的回頭：“齊師弟，你什麼時候來的？你這是知道什麼內幕消息嗎？”
姜昭也好奇的看着齊森澤。
齊森澤滿臉無奈。
他其實早就過來了，就比塗青青和姜昭慢了一步。
因爲他們是同一個考覈組的人，所以齊森澤到了之後，就直接站到了二人身後。而塗青青二人之前從酒店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叫上他這個唯一的異性，齊森澤也怕自己的貿然出現會打擾了她們，這纔沒有出聲。
誰知道，他就不小心聽到了塗青青和姜昭的談話。
“今天參加考覈的考覈組也有三位，其中一位是朱婧珂，她是我的妻子。”齊森澤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一向好勝，前幾天看了我們佈置的考覈陣法，她恐怕是想壓我一頭，所以纔在今天也設了陣法。”
竟然是這麼回事？！
塗青青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了齊森澤幾眼，突然興致勃勃的道：“我還沒有見過其他考覈組的人呢。等這次考覈結束之後，你介紹我跟你老婆認識認識如何？”
一個喜歡壓丈夫一頭的女人，這種行事作風一看就非常投塗青青的胃口，塗青青當然想要見識一下真人了！
齊森澤臉上的表情就有些發僵：“好、好啊！”
我的天吶，妻子和塗師姐兩人碰到一塊兒，他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可塗師姐都提出來了，他總不能拒絕啊！
齊森澤心裡一陣憂傷。
姜昭則好奇的問道：“齊師兄，你確定這陣法是朱師姐的主意嗎？會不會是你誤會了啊？”
也對哦！
塗青青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應該不是誤會。”齊森澤搖搖頭道，“之前我去申請佈陣法器的時候，剛好遇到他們小組也去申請法器。我記得，他們申請的是一件致幻靈器，本身自帶幻境，只要稍加布置，就足以滿足今天的考覈要求，根本用不着佈置出這樣的大陣來。而且，這個陣法若是一早就佈置好了的話，過了這麼多天，穩定性肯定很強。可是現在，這座陣法分明有些氣息不穩的跡象，顯然是這一兩天才臨時趕工出來的。”
之前齊森澤三人在考覈中所用的刀、斧、錘法器，在考覈之後，總部並沒有回收回去，而是按照三人在考覈中的選擇，直接就把這三件法器分給了三人，也算是給他們的考覈獎勵之一。
而今天的考覈組總共就申請了一件致幻靈器，但這件致幻靈器的價值，卻比姜昭三人之前所用的三件法器加起來的價值還要高！
畢竟，攻擊法器十分常見，但自帶幻境的致幻法器，那就真的算是稀有了。
即便是對財大氣粗的研究部來說，這樣的法器怕是也沒有幾件的。
今天的考覈過後，這件致幻法器自然不可能像之前那樣就這麼分配給考覈組的考覈官們，但給與三人相應價值的法器獎勵，那顯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陣法的成型，尤其是大型陣法，不止需要高超的佈陣手段，往往還需要時間的積累。
哪怕是姜昭這樣的佈陣大師，如今的她靈師品階太低，平時也只能藉助法器之力，佈置一些小型陣法來應急。像眼前這種同時供應給四十多位靈師考覈心境的大型陣法，她雖然也佈置得出來，但穩定性卻極低，一時半會兒的根本就不能直接派上用場。
朱婧珂小組的靈師實力都不錯，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也是佈陣的高手。從眼前這座陣法的穩定性來看，就能知道這一點。
不過……
“用於考覈心境的陣法，並不需要太高的穩定性。”姜昭講了句公道話，“越不穩定的陣法，幻境給考覈者們的壓力也就越大，在心境考覈上的難度也越高。所以，這並不能證明朱師姐就是故意和我們擡槓的。”
“可陣法的不穩定，也容易導致幻境的崩潰。”齊森澤不贊同的道，“若是考覈者們的心境不夠高，幻境的崩潰很可能就會導致他們本人的崩潰。到時候，考覈者們受傷事小，毀了前途可就嚴重了。”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塗青青看看姜昭，又看看齊森澤，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支持誰纔好。
她本人當然是喜歡更刺激一些的考覈方式，不過人類對年輕同類向來十分愛護，一般都不希望他們在這種普通考覈中出什麼意外，所以即便塗青青比較贊同姜昭的猜測，也不好意思直接反駁了齊森澤的話。
“就是因爲陣法不穩定，所以考覈官在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啊！”姜昭道，“分部負責人的心境考覈有幻境，考覈官們不用做其他事情，只需要盯住幻境的穩定性就可以了。到時候，一旦幻境出現了崩潰的跡象，考覈官們就可以及時出手，將幻境重新穩定住。如此一來，出意外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齊森澤終於無話可說。
因爲他突然覺得姜昭說的真的挺有道理的。
難道，妻子所在的小組真的是這麼打算的？
那他豈不是太過小人之心了……
這比妻子有意和他別苗頭更丟臉啊！
齊森澤頓時備受打擊。
姜昭所說本來也只是猜測，見到齊森澤這個樣子，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正當姜昭打算安慰齊森澤幾句的時候，訓練場門口傳來了一陣動靜。
三人擡頭望去，原來是參加考覈的分部負責人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