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一聲的師姐聽下去,姜昭真怕自己哪天會折壽。
荀旭東理解姜昭的心情,笑眯眯的點頭喊了聲:“姜助理。”
姜昭心裡鬆了口氣,朝荀旭東點了點頭,就上樓去了。
她直接回了辦公室,把手裡捏着的韓遠交給了蕭衍青。
蕭衍青見她去了一趟地下監牢竟然就捉了道鬼魂回來,嚇了一跳:“你從哪裡抓的鬼魂?”
這裡可是研究部的總部,哪隻孤魂野鬼這麼不要命了,竟然敢往研究部總部闖?!
姜昭知道蕭衍青這是誤會了,噗嗤一樂,忙把韓遠的來歷解釋給了他聽。
蕭衍青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還透着幾分驚愕。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在研究部的監牢裡,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有邪師身上寄生了異魄,研究部這麼多人竟然都沒有發現!
這種疏忽,對研究部來說,實在不可原諒!
難怪那個呂靈師會對韓永韓遠兩兄弟如此看重,就憑他們倆能互相寄生而輕易不能被別人所察覺的這一招,他們就有被人重視的資格!
蕭衍青將韓遠收下,沉聲道:“我會立刻重新帶人審問韓永韓遠,他們身上攜帶的所謂咒語,我們也會盡快弄清楚,爭取從他們口中能得知更多的信息。昭昭,關於這次的審問工作,你想要參與其中嗎?”
姜昭想了想,搖頭道:“不必了。我知道的東西,我都已經告訴你了。剩下的審問工作,有沒有我的參與,都沒什麼區別。不過,韓永韓遠口中的師父,應該就是被我爸抓走的那個呂靈師。到時候你可以聯繫一下姜家那邊,雙管齊下,應該能有比較好的審問效果。”
蕭衍青點點頭,又笑道:“你不是還沒有正式認下姜前輩嗎?怎麼又肯喊他‘爸’了?”
姜昭眼神躲閃,有些不自在的道:“誰說我沒有認了?我只是一個人生活慣了,對自己突然多了個親爸這事兒有些不習慣嘛!”
蕭衍青笑了笑,沒再繼續調侃她。
他看得出來,姜昭其實早就已經接受了姜堰。
她之所以還沒有當着姜堰的面喊一聲“爸”,還真就是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有些不習慣而已。
“如果姜前輩聽見你剛剛對他的稱呼的話,他恐怕會高興得跳起來。”蕭衍青想起那畫面,登時又有些想笑了。
對於姜昭多了姜堰這麼一個親人,蕭衍青其實是很高興的。
他自己父母緣分淡薄,姜昭更是一個親近點的親人都沒有。能有姜堰這麼一個真心疼愛她的長輩在,怎麼說都是一件好事。
姜昭對姜堰的感情也挺複雜的,其中還摻雜了一絲愧疚。
她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那一天,不會等太久的。”
蕭衍青很相信姜昭這句話。
畢竟,姜昭都能在他面前稱呼姜堰爲“我爸”了,那離她當着姜堰的面如此承認,自然是不遠了。
蕭衍青抱了抱姜昭,直到姜昭笑罵他這是在藉機佔便宜之後,他纔去了地下監牢。
途中,蕭衍青還聯繫了同樣留守在京的石大江。
石大江本身精於煉藥,但正如張陽在陣法和煉器一道上頗有相同一樣,石大江因爲煉藥的緣故,對於解毒之道也很有造詣。
韓永韓遠身上的咒語,就跟毒有些類似,只是這下毒的方法不太一樣而已。
有石大江在,他或許對解咒會有些辦法。
姜昭把韓永韓遠兩兄弟的事情交給蕭衍青之後,就沒再管過這事兒了。
而這兩人因爲可能事關邪師一派的核心問題,所以蕭衍青也沒讓太多的人蔘與其中,甚至都沒把這事兒告訴太多人,幾乎全程都是自己親自處理。
姜昭說不管這事兒也就真不管了,手裡頭繼續處理着其他被關邪師的資料。
這一天,她下班準備回家,剛一走出總部大樓,就看見街對面的巷口處,鬼鬼祟祟的探着個腦袋。
竟然還真有人敢在研究部總部附近鬧幺蛾子?
姜昭心裡正疑惑着呢,誰知道那人似乎也看見了她,立馬就從巷子裡跑了出來,站在街頭不住的朝姜昭招手,顯然是讓她過去。
姜昭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人不是毛頭小賊,而是蕭衍青的弟弟,蕭衍庭!
說起來,姜昭已經很久沒見過蕭衍庭了。
她甚至都快忘了蕭衍青還有蕭家的一大堆家人。
主要是蕭家人每次出現都沒什麼好事兒,還老是惹蕭衍青生氣心煩,姜昭自然不會把他們往心裡去。
上一次姜昭見到蕭衍庭的時候,就還因爲三觀不合和蕭衍庭鬧得不歡而散。蕭衍青事後似乎是回去警告過蕭家人,蕭家人也沒再到姜昭面前蹦躂了。
現在這麼久過去了,也不知道蕭衍庭是不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痛,又想要折騰出點兒事情來了?
想到蕭家人對蕭衍青的態度,姜昭頓住腳步沒動,眉頭微微皺起。
蕭衍庭見狀,還以爲姜昭這是真打算不理他了,頓時就急了,乾脆大聲喊道:“姜昭!姜昭!你過來一下!”
研究部總部附近來往的人羣不多,但到底還是有一些。路人們紛紛忘了過來,看他們那眼神,幾乎要以爲這是一對兒小情侶在吵架了。
姜昭沒想到自己和蕭衍庭也會有被人誤會成這樣的一天。
不過這也不奇怪。
畢竟,她比蕭衍庭還小了足足四歲呢!
就算是看在蕭衍庭和蕭衍青的關係,姜昭也不可能真的在這種情況下對蕭衍庭坐視不理。
她順勢走了過去,皺着眉頭沒好氣兒的道:“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蕭衍庭原本也不喜歡姜昭,主要是不喜歡姜昭那脾氣。
姜昭的年紀明明比他小,可是兩人待一塊兒的時候,姜昭的脾氣再配上氣場,整個人的形象活生生的就拔高了不少,讓比她高出大半個腦袋的蕭衍庭都有種得仰視她的感覺。
尤其是聽姜昭一開口,他就更想縮腦袋了。
真是奇了怪了,他幹嘛要在她面前心虛?
“這裡是我哥工作的地方,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蕭衍庭擡頭挺胸,梗着脖子,毫無底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