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王爸爸睜眼,無比驚恐的看到她時,王一緣明顯有種不對勁的感覺,趕緊小聲說道,“爸爸……爸爸別害怕,是我啊!”
聽到這話,王爸爸眼裡的驚恐雖然在慢慢的減輕,但還是十分害怕她,撐起身子顫抖的問她,“你你你……女兒,你是人還是鬼啊,你不會是來害我的吧……”
“說什麼話呢,爸爸,我當然不會害你啊,我還活着呢,媽媽不是跟你說了,醫生是誤診,我當時只是暫時休克,我一直都沒死呢。爸爸,你摸摸我的手就知道了,是溫暖的。”
王一緣注視着自己父親的表情,他慢慢的開始變得好像有點可以接受了,王一緣心裡也放鬆了許多,深怕對他說不通,他一直以爲是自己找他來索命,到時候就是有理說不清了。
她伸出手,慢慢的走近父親的牀邊,王爸爸也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握住自己女兒的手,上一秒的眼神裡,明顯可以看出他的內心是期待的,畢竟是自己最寶貝的女兒死而復生,驚訝過後,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該有多開心?
王一緣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是所有事情在下一秒後全都變了。
她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她看到自己父親眼神裡的開心轉瞬即逝,接下來便開始尖叫,大吼大叫,滿眼的恐懼,脖子上的青筋都已暴露出來。
王一緣不知道這又是怎麼了,叫了一聲爸爸,着急的想要衝過去抓住他的手,但是王爸爸卻開始對他大吼,“你走開!你滾開!怪物,你這個怪物!”
王爸爸的雙手在空中揮舞着,王一緣越來越擔心是不是蕭圖娣在背後搞鬼,她伸手過去想去抓住父親的手,想讓他冷靜下來,但是這都是徒勞無功的,反而王爸爸激動的把她打傷了。
手腕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瞬間她疼的像是骨頭斷裂了一樣,而王爸爸嘴裡的吼叫並沒有停止,他的嘴裡一直說着,“別過來!滾開!滾開!”
王一緣覺得自己父親是不是出現什麼幻想了,看到一些了可怕的幻想,她趕緊回答道,“爸,你是不是出現幻想了,那些都不是真的,你看着我啊,我沒有想對你怎樣啊,我是你女兒啊,你看清楚!”
她覺得有可能是屋裡太陰暗了,就立刻轉身去將窗戶的窗簾拉開,可是窗簾一拉開,外面也並沒有亮堂到哪兒去,黑壓壓的天空,瓢潑的大雨,讓整個城市都陷入了低迷的狀態。
她回頭再一看,大吃一驚,心底徹底的涼了半截!
王爸爸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水果刀,雙手拿着刀柄,刀尖正對着他自己的胸膛,作勢就要往自己的胸口刺進去!
王一緣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想都沒想立刻衝上去想要奪過刀子。王一緣一隻手抓住刀柄,一隻手直接握住了刀刃,想要將整把水果刀給橫過來,那這樣就不怕王爸爸會刺傷自己。
但是王爸爸雖然是年過中年,但力氣卻還是不小,兩人一直僵持在那裡,刀尖始終對着王爸爸的胸口,而且好像還有緩慢的往下落的趨勢。
王一緣握住刀刃的手已經流血了,血滴到了王爸爸的病號服上,她忍着疼,告訴自己的父親,“爸,你到底怎麼了,別這樣傷害自己!”
但是王爸爸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一樣,依舊是瘋狂的想把這把刀插進自己的胸口裡,他一臉的痛苦,額頭都開始冒出汗珠了,王一緣的力氣在慢慢的耗盡,但王爸爸卻像是有無限的精力一樣。
最後王爸爸雙手一用力直接將王一緣給推倒在一邊,最後舉起手中沾滿她血跡的水果刀,直接插進了他的胸口,沒有一點猶豫,一把十幾釐米長的水果刀,全部都插進了王爸爸的胸腔。
王爸爸慢慢的倒在了牀上,嗚咽了幾聲,身體在抽搐了幾聲後,就再也沒有反應了,胸口上的衣服立刻被鮮血給染紅了。
王一緣倒在地上已經看傻了,眼淚在她完全沒有意識的狀態下落了下來,正當她發呆的那幾秒鐘,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了,兩名護士衝了進來,看到房間內的景象時,王一緣成了高度被懷疑的殺人兇手。
王爸爸死了。
在王一緣看來,她的父親其實是自殺的,但是在王爸爸自殺後聞聲衝進來的護士看來,王爸爸是被她給殺死的。
兇器水果刀上有王一緣的指紋,還有她的血跡,但是王一緣在之後被抓走,給警察的供詞中說的是,王爸爸突然發瘋似的拿刀要刺自己,而她當時爲了不讓王爸爸傷到自己,所以上前想要去奪刀。
這下才在刀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紋,以及血跡。
給她錄口供的是一個陌生的警察,至少王一緣在出入公安局刑偵組這麼多次,只在今天見過他,也許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上頭的人是不會讓元遠尋親自來給她錄口供的。
王一緣見那個陌生的男警察一直在紙上寫着什麼,就抽空問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新來的啊?”問他這話,不過是給自己放鬆情緒,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她並沒有任何意思。
但是這陌生的警察倒是起了疑心了,收起了自己的本子和筆,一臉嚴肅的看着她,王一緣覺得他的眼神裡隱藏的東西,似乎是已經對自己剛纔所說的話做了判斷。
警察回答道,“對,我是前幾天才從另一個省調過來的,但我不是什麼警察學校剛畢業的毛頭小子。”
“哦。”王一緣點點頭,她就說嘛,肯定是新來的,不然不會沒見過。
警察見她並沒有因爲自己成了殺人嫌疑犯而慌張,心裡自然已經有了一番定論,“我告訴你,我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殺人犯,不慌不忙,邏輯理論說話都很有條有理,你以爲你能騙過所有人,但是你錯了,你騙不過我的眼睛。”
“我沒殺人,我也不會殺人,我更不會殺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