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大雪紛飛的時節，天氣顯得極爲寒冷，荒涼大地，銀山雪樹，滿是寂寥，北風呼嘯而過，更添刺骨。
被銀裝素裹覆蓋的銀色大地上，兩道小小的黑色人影正在徒步前行。
“師傅，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李賢顯得有些憋屈。
而他的師傅寒垣，對於他的態度，則是不喜：“事到如今，道始聖人勢大，不低頭便是死！”
寒垣目光炯炯的盯着他往常最爲喜愛的弟子，此時顯得極爲嚴厲：“你記住，到了道始院收斂你心中的不甘和不滿，絕不可出現一絲茬子！”
對於現今的事態，李賢當然清楚。可他卻覺得，事情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是以對於師傅寒垣的話，他顯得有些不以爲然。
【師傅他只怕是老了，膽子也小了起來！】
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寒垣眼神越發不善，警告他道：“早先各宗聯合偷伐道始院，我們雖未直接參與圍殺那道始聖人，可畢竟在爭渡院內襲殺了他手下一位顯聖！”
“如果此時，我們還不趕忙來賠罪，只怕等待我們的，便是和渾天宗他們一樣的下場了！”
渾天宗先是張洪昌襲殺沈書被反殺，其後宗門的另外一位顯聖，也不服沈書，並未按照張洪昌臨走時的囑託‘戰敗後投降沈書’，反而是在封閉了宗門，想要靠封山來渡過這次危機。
“可結果怎麼樣？還不是被那道始聖人硬生生破了護山大陣，殺了個血流成河！”
這三年來，沈書雖在外未歸道始院，可他在外界的一舉一動，卻都被寒垣等人看在眼裡。
寒垣等少數倖存者更是清楚，沈書回來之時，便是清算的之時！
自從他們做出選擇要與道始院爲敵的時候，這便是註定的兩個命運之一。
李賢面露不甘。
他資質絕世，年少成名，至今剛活了千年，又成真君中期，正是意氣風發之時。
一腔抱負、雄途偉業尚還沒有來得及去實現，轉眼就要對另外一宗表示臣服，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我再說一次，不管你心裡有多少不滿，都要給我壓下！”
再次警告了弟子一番後，寒垣方纔繼續沉默的幹起路來。
身爲顯聖強者，爭渡院與道始院之間的距離，以他的速度，不說瞬息而至，但在短時間裡也完全可以到達。
但爲了表達臣服的姿態，寒垣卻用凡人徒步趕路的姿態，來表示自己的謙卑和懺悔。
......
“道友，有段日子不見了！”道始院裡，沈書望着冒着風雪而來的兩人，嘴角掛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寒垣也算是他的老朋友了。從他剛降臨此地時，爭渡院內便派寒垣來與他接觸。
而之後，兩人也沒少打交道。
但之前，不管心裡是如何想法，雙方在明面上，卻算是帶着善意交往。
可現在不同！
李清等人埋伏沈書，道始院的妖聖魚廉，則被斬殺在爭渡院裡。而爭渡院裡的一干顯聖，更是在之後攻打了一波道始院。
雖然沒有造成多少的傷害，甚至連道始院的大門都沒有攻破。
但這態度，已經說明了太多！
瞧着沈書的神情，這大雪紛飛的天氣，寒垣額頭卻冷汗直冒，腦頂更是冒出陣陣白氣來。
與之相對，他的弟子李賢倒是多了不少膽氣，先是掃了沈書一眼，眼中閃過一道憤慨，然後低下頭，一言不發。
誠然，也可以說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畢竟顯聖很強大這種傳聞，只是一個概念，乃至是傳說。
有的人對於這傳說深信不疑，卻也有人嗤之以鼻。
李賢，似乎就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