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謝濤說得並不大聲,卻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他……他怎麼可以這樣?不管我們面前這個男人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他的家人都是無辜的,只懲罰他一個人就可以了,不是嗎?
“是……我不敢撒謊……不敢亂說……大哥,大哥,我錯了,我不該瞞着你去殺了太子幫的鄭聰奎!”T恤男爬到蔣四面前,抱着他的腿急促地說:“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大哥,我真的喝醉了!你原諒我吧!大哥,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蔣四很生氣地踹了那男人一腳。
“謝老闆,既然他動了你們太子幫的人,那就交給你們處理吧!”
說罷,蔣四又吩咐他的人把這裡的客人全部趕走。
看樣子,蔣四應該是被謝濤搞得肝火上升了吧!
“我就知道蔣四爺是個人物,夠英明!”謝濤彷彿打了勝仗一般高興,說話也特別大聲。
“友爍,這個人是你的了!”
謝濤就這麼走了,就這麼,就走了。
我本來想問姜友爍打算怎麼處置這個人,卻發現他早已不在我身邊。
“什麼人不搞,你敢搞我兄弟?!”姜友爍怒吼着,像一隻發狂的豹子,拳頭像雨點般落在那可憐男人身上。
幾拳下來,那男人似乎已經經受不住,連聲求饒。
“姜友爍,夠了!”我上前拉住那個瘋了一般的男人:“他已經夠慘了,算了吧!”
姜友爍卻還不罷手,他敲碎了茶几上的玻璃酒杯,又抓起那男人的右手,狠狠地刺了下去。
“他右手開槍打死了聰奎,我廢了他的右手,卻沒有要他的命,算是仁慈了!”
姜友爍甩開我的手,扔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仁慈?我看着面前這個渾身是血、連求饒都快沒力氣的男人,他扎着玻璃的右手還在流血。
難道這就是姜友爍所說的仁慈?
“好了,宇婧,”金燦勳拉了拉我的手臂:“我們走吧!”
走出夜店,外面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和諧,沒有一點暴力和血腥。
“事情,應該都結束了吧!”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再問身邊的人。
“沒有。”金燦勳平淡地說:“大哥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還沒有結束?那麼,究竟還有多久呢?還有多久,事情纔會真真正正地平靜下來?
“徐爲風在那邊,你要上他的車嗎?”
徐爲風?金燦勳說,徐爲風還在?他還沒有走?
“如果有需要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吧,我先走了。”
金燦勳……走了?怎麼說,我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