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迅速地伸了過來摟住了她的纖腰,阻止了她下墜之勢。w w. v??m)然而就在她還沒回過神時,那隻手已離開她的腰間,抓住了她伸出去胡抓的手腕,並順勢一翻,將她整個身子扳轉過去,按着她的肩膀,扣住了她的脈門,使她動彈不得。
“啊,你神經病呀,抓住我幹嗎?痛死了,快放手。”
抓着她的人當然是凌天恆,他從海里衝出來,渾身都流淌着海水,但他顧不得去抹,任由着它,落在地上,也滴在她的身上。他一臉的寒意,冷冷的道:“他已經死了,你還要那樣對他,拿他的屍身去做研究。他平日對你那麼的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你究竟有沒有良心的?”
燕若夢嚷起來:“誰死了?要研究什麼?我纔沒功夫去研究死人。”她的額上已沁出了汗珠,痛得她差點沒昏了過去。
“是天宇,你已經殺死他了。難道還不肯讓他安息,還要折磨他的屍身。你怎麼會這麼殘忍?”激動之下,凌天恆壓根子就忘記了殭屍一旦死去就是灰飛煙滅,是不會有屍體留下來的。
燕若夢一聽,立即就嚷了起來:“誰說天宇死了,你死他還沒死。”
凌天恆渾身一怔,又是一下將燕若夢扳轉過來。他不敢相信,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湊到她的面前,望着她道:“你說什麼?她沒死?你……你不是說要殺他。”
燕若夢痛得躊都白了,之前給他扭斷手臂,又讓他震亂經脈,已痛苦難言了,可她還是咬着牙挺了過來。但現在給他又是抓又是扭的,不用問肯定疼死了。可是身上的疼痛卻遠遠沒有心裡的傷痛來得要深,委屈的淚水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但她還是強忍着不讓它落下,她不可以輕易在他人面前展示她柔弱的一面。她狠狠的睨了他一眼,猛地一起腳向他踢去,只想將心裡的氣發-瀉-出來。可是她卻忘了面前這個不是普通人。
凌天恆從海里帶出的那一股流轉身體四周的異能早已消散,可是護體的真氣卻是無時無刻的存在,當受到外力作用時,自然會產生對自身的保護和對敵人的反擊,根本就無須意識去控制。
燕若夢踢起的那一腳壓根子就對他產生不出任何傷害,反而震得她整條腿都發麻、發軟。幸虧她受傷與被制,力氣不如從前,要不然這條腿非給震斷不可。
給她踢了一下,凌天恆也總算清醒一點了,不再抓得她那麼緊了,但還是沒有忘記問:“你不是殺了他嗎?”
燕若夢生氣地瞪着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他了?”
凌天恆愣道:“可是我明明聽到……”
“你聽到什麼?嚇?聽到我說殺了他,還是聽到別人說我殺了他。你哪隻耳朵聽到的?”燕若夢戳着他的胸口連聲質問,可是越說越氣,最後一掌推開他,可沒想到一個站不穩,跌倒在地。
“我……”凌天恆啞口無言,見她摔倒,便彎下身想扶起她。
可是燕若夢卻毫不領情,揮掌打開他的手,怒道:“你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他的?說呀。”
凌天恆低下頭,不敢看她,紊亂的思緒也逐漸清晰。她的一言一行在腦中迴盪着,她還真沒說過要殺凌天宇的!難道她真的沒有殺他嗎?可是那聲音又是怎麼一回事?那聲慘叫正是他確信天宇的離去。
燕若夢揉着給抓痛的雙手,懶得理他。
凌天恆實在想不通,只好低聲道:“你是說你沒殺他?”
“我有說過殺了他嗎?”說了半天,他還是認爲自己殺了凌天宇,燕若夢實在惱火,便對他吼起來。
凌天恆心中一喜:“你真的沒殺他,他沒死?”他一高興便抓着燕若夢的雙肩出力地搖起來,“是不是這樣?”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爲何會這麼高興,是因爲凌天宇沒死,還是因爲她沒有殺了凌天宇,他們不用成爲敵人了。
燕若夢睨了他一眼:“他有這麼容易死嗎?”
凌天恆激動的道:“他……他真的沒死?”
燕若夢實在忍不住了,罵道:“你白癡呀,他會死嗎?”
只要凌天宇沒事,別說讓她罵,就算是讓她打也行。凌天恆沒有一點怒意,急問:“那他現在在哪?”
燕若夢實在受不了他的這種折磨了,便道:“你不是明知故問嗎?當然還在那間房裡。”
“啊,真的?”凌天恆高興得一個跳起來,也不理她了,奮力往回奔去。
“啊,你——”燕若夢給他晃得渾身像鬆了架似的,此時他一個鬆手,她便無力的往旁倒下去。
想到自己好心來尋他,可是凌天恆卻這樣扔下她獨自跑回去,真是好心沒好報。氣得她抓起一把沙子朝着他的背後就扔過去,當然是打不中的。只得叫嚷着:“凌天恆,你給我聽着,今日之仇我一定會加倍奉還。”
凌天恆早就走得影兒都沒了,也不知他聽沒聽見。燕若夢只得拿着沙子來出氣,亂扔一通。眼看着漲潮的時間快到了,她坐着的地方離海邊又近,絕對會淹沒上來。無奈之下,只得咬着嘴脣,強忍着痛楚,艱難地按着地面站了起來。一拐一拐地往回走去。每走一步,扯動身上的那些傷,更是痛得她叫苦不迭,只得咒罵起那個該死的沒良心的凌天恆來。罵着罵着不由得又後悔,早知道就叫多幾個人來,至少現在不會一個人孤零零這麼辛苦地走着。習慣了獨來獨往的她才明白原來羣體之間是可以互相扶持、互相幫忙的。
有好多東西從來不敢想也不去想,不知爲何在這短短的半公里路卻一下涌了上來。燕若夢站在大門外望着這所作爲報酬的別墅,莫名的卻有一種家的感覺,可是想細細去體會,卻又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
大門敞開着,燕若夢一步步往裡走,總是覺得好像與往常有點兒不同。是她的家人在等她?是那種感覺嗎?不太像,她也知道絕對不是。難道是錯覺?然而女孩子的感覺一向挺靈敏的,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只不過一時還未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