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進了大廳,她終於知道是什麼了,只見地面上一個個溼腳印還帶着不少沙子,就連沙發上面也在。w w. v??m)平日室內外的衛生都搞得乾乾淨淨的,也算是一塵不染,哪有可能會有那麼多的泥沙。不用問了,肯定是凌天恆乾的好事,他肯定是直接踩上去的。可惡,這傢伙當這兒是什麼地方了,有沒將自己放在眼內。氣得她扯開喉嚨嚷起來:“凌天恆,你是不是想死。”
剛剛纔被一陣“狂風”襲擊過的衆人,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這時“蹦”地一下又跳了起來,不由得又在想:完了完了,世界大戰即將開始。 шωш ¤tt kan ¤c○
閃,趕快閃。否則就會成爲無辜的“犧牲品”了。
燕若夢一口氣衝到三樓,接着一腳踢開靠近樓梯的那間房的房門。門只是虛掩着,自然一下就給踢開了。
每一層樓都有三間房,一個廳,兩個衛浴和兩個陽臺,廚房和飯廳都在一樓。當初這樣的設計也許是因爲原屋主的兒子已經成了家,他們並不想分開居住,或者是希望兒子可以常回來住,就將每一層設計成一個獨立家居。每一層樓都有一個廳門,只要關上了,外面的人就進不去,孩子們要幹什麼家長都妨礙不了。但爲了增進大家的感情,所以就一起吃飯一起做菜。只可惜人心不足,好好的一家子弄得四散分離。
靠近廳門的那間房相對另外兩間小很多,不知原來是準備做什麼用的。也許是給小孩的。不過現在燕若夢是拿來當書房了,只不過像是雜物房多點,因爲與書無關的東西佔了大部分。但是現在這些東西都堆到外面的小客廳去了,放得很亂,估計是搬動的時候很匆忙。
房內如今只剩下大件的傢俱,一張書桌椅和一個書櫃,還有幾個木箱子。靠牆那邊放着一張牀,那是她爲了在這看書看累時可以就近休息的。不過現在這張牀上卻躺着別人,是凌天宇!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靜靜的躺在上面。他穿着那睡衣就像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那樣怪怪的,看來不會是他的。睡衣很大,或者他是想拿來當被子,所以他身上並沒有蓋被。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雙眼緊閉着,那兩顆長長的獠牙也塞進嘴裡去了,以至於下脣微微突起,但若不細看也看不出來。他的額上貼着一個圓形的淡藍色紙片,而那塊紙片則不斷髮出淡藍色的光芒,一閃一閃的。
凌天恆正坐在牀邊,他的手落在凌天宇臉的上方,也許他是想像平日那樣撫摸他,但又怕吵醒他,可是又不甘心就這樣把手收回,於是便停在那裡定定的,一動也不動。
房門被踢開,撞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大響。
聽到有聲音,凌天恆緩緩地轉過身來望過去,他的動作十分的僵硬。不知是因爲定了太久,還是在想什麼。
“凌……”燕若夢準備一見到他,就先將他臭罵一頓,然後再毒打一身,好報剛纔的仇。可是此時見到他這個樣子,心一軟,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她愣愣地望着他。
凌天恆緩緩站起來,看着她,卻沒有說話。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燕若夢微微晃了晃,一甩頭,便走向牀邊,把手伸出。
藍光瞬間照耀了整個房間,很亮,卻不刺眼。
冰一樣的凍,這不是冰,但又是冰。在凌天宇身上覆蓋着厚厚的冰晶體,或者說他整個人就在這東西里面。
他竟然給冰封了!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凌天恆十分的不解,難道這就是對他的處罰,可以饒恕他害人之過。
“我也不過是爲了自己。”燕若夢收回手,輕輕的搓了起來。不是冰,但卻同樣的凍,手有點麻,卻又不是凍麻的。手一觸到“冰”上,底下便傳來透心的涼意,似是電流,卻沒有那麼強烈。
“此話怎解?”凌天恆仍然不明白。
燕若夢淡淡的道:“我沒辦法收伏他,強行施法就會受到反噬。就算僥倖無事,我也怕你回來報復,那我不是任你宰割。”說到這,她突然狡猾一笑,繼續道:“倒不如將他冰封起來,既可以制止他發狂,也可以牽制着你。如果你強行將他帶走,不懂解法,他依然不會醒來,甚至還真的會灰飛煙滅。”
凌天恆定定地望着她,彷彿要從她臉上看出個究竟。她如果真是爲了她自己讓他們走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耗費法力將他冰封。他知道要維持這麼一個力場定會耗損大量的心神,她這樣做真的會是她所說的只爲了牽制自己,怕自己報復?這並不像她的爲人。莫非是爲了天宇,只有爲了別人,她纔會這樣不顧自己。就像當日她不顧自己的身體,而硬闖玲瓏寶塔去救衆人出來。難道她這樣是要救天宇嗎?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他真的不知再說什麼了。
“如果你真的要謝我,你就別學他,到處去惹事生非,給我添麻煩。”
“好,我答應你,我不會再亂來。”凌天恆說着把手輕輕拍了燕若夢的右肩一下。
燕若夢只覺得從他掌下傳進一股暖流,快速的流遍全身的脈胳。原來混亂的經脈一下回復正常,精神也爲之一震,也不需要藉助冷氣來舒緩疲憊的身心,四肢的痠痛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順着這隻手看上去,對上他的眼睛,他的眼裡充滿了愧疚與歉意,心裡尚存的那一絲怒火,隨即熄滅。心中暗歎:其實也不能全怪他的,他只是爲了自己的弟弟才這樣對自己的,他並不是存心要與自己作對的,如果不是處於對立的位置,自己也很希望可以交上這麼一個朋友。
“對不起。”凌天恆收回了手,真心誠意的道歉。
剛纔那一聲謝謝是感激她對凌天宇的手下留情,是意想不到,是喜出望外。但同樣也存在一絲疑慮,他不知她以後還會不會對付他,但是至少她還沒有殺他,而現在這一聲對不起,是他發自內心的,也是在他心裡放了很久的,從他出手打傷她時就一直想對她說。可是一直沒機會,也不能說。如今說了出來,只覺心裡面也舒服了很多。他很清楚她的性子,自己打傷她,她最多也打回自己一頓出口氣罷了,她並不會記往心裡去的。然而自己卻一直誤以爲她會傷害凌天宇,打着替天行道的旗號去剷除一切異類。其實自認識她至今,何時見過她不分青紅皁白去傷害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