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在學校讀書十年,也不如在社會上工作一年。在軍校裡學的急救技術,到頭來卻一點也用不上。屠峻毅呆呆地看着懷中的佘小嬋,看着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就人類的角度來說,這是生命將要逝去的跡象。可她是妖,會不會不一樣呢。
火舌吞吐,似要將萬物捲進它的肚子裡去。若果可以,不如將他二人都熔了吧,生既不能在一起,那死後一切煙消,總能化解一切恩怨。
火神彷彿聽到了他們的心聲,漸漸向他們逼近,熱浪灼得他連眼睛都快睜不開,可是他仍要撐得大大的。再不看,以後恐怕就再沒機會了。
“就這樣放棄了嗎?”
恍惚之間好像聽到了
,屠峻毅茫然不知擡頭,幻聽,這肯定是幻聽。
近了,逐漸近了。彷彿自火光中走出的暗影緩緩俯低身,手拂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無.
。小說 的鼻。像,真的很像,以前從來也沒去留意,因爲心裡面、眼裡面只能存在一個人,其餘皆不見。
“……她會死得很慘。”
“不,不可以。”原本的冷清忽的變得不淡定。
“當你讓她去做的時候,就應該
後果。”
“不會的,不行,她不可以有事的。”
“她與你到底是
關係?”他不
這個只在乎他的人會對他人另眼相看,何況還是名女子。
“我的——女兒。”那一張本是優雅從容的臉,逐漸開始了慌亂。
我的女兒!
她的女兒?那會不會也會是他的女兒?他
時候有了女兒的?他
不
。就算是有,他也只是希望能和那個她有個女兒,而不是這個她。可爲
結局卻是這樣?難道一切真的是註定了嗎?
本是十指緊扣,卻有一隻終於還是無力垂下。是不是代表就這樣結束了,完了,那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承認,可以重新開始?
一連串的爆炸引起的火頭最終還是在這個特殊的地方止了下來,這不是油公司,也不是乙烯廠,這是全島最神秘的單位,人非人,樓也並不普通。區區之火焰又焉能起到
作用,不過是給火頭周邊帶來一些燒過的痕跡罷了,而且很快就會連痕跡也不會留下。
火一熄,眼前又恢復了往常的灰暗,隱隱只有旁邊幾十步一盞的半好半壞的感應燈發出的微弱亮光。
漸漸的,漸漸的,只覺得眼前越來越亮,久居黑暗,忽的出現的光是那麼的耀眼,而且還是很亮很亮的,卻又不覺得刺痛。
各自悲痛的二人把目光移往亮光之處,只見一顆圓圓的似是珠子的紅色光點正處在佘小嬋的心口旁邊,將上面遮羞的衣物還有護身的胸骨照得像透明一般,卻見那紅點逐漸與旁邊那已破損的心臟靠去,所過之處那重傷的裂痕一點點修復。
相傳遠古時期的一場水災使世間重回洪荒,陸上的生物包括人類都難逃此劫,不是給淹死,就是給捲進水中成爲水族的美餐。可是有一小部分人卻在水中活了下來,他們用上古的秘術改變了體質、形態成爲了水族,自稱爲鮫人。然而向來自負高傲的人性心理並未泯滅,不服於水中霸主——龍,之後兩族爲了爭水中老大的地位打了起來。也不知打了多少次,最終以寡敵衆的鮫人以失敗而告終,退出了那場爭霸之戰,而鮫人也因秘術的失效而逐漸變樣。據說鮫人的最後一位王后,看着族人的變異,傷心欲絕,覺得
當初沒有勸諫好鮫王應與其他水族和平相處是她的失職,臨死前流下血淚。龍王見她知悔,特許鮫人可於水中生存,但須褪去人身化爲魚形纔可。
據傳在東海龍宮寶庫中有一樣寶物,名喚鮫雪珠,就是那位鮫後的血淚所化。此物不僅可以延齡美顏,而且還可以生死人活白骨,凡人若得到它,除了能一步登仙,基本上和神仙並無差別。傳言畢竟過甚,但是卻因那爲悔過、責己的血淚,所以天帝特賦予其神力,若凡人得之,如有過
且醒悟者,賜其一次重生,相當於就是世人求之不得卻又想求的後悔藥了。
莫非在佘小嬋體內那顆就是那傳說中的鮫雪珠嗎?難道當年夜小昭就是用此物來阻緩她的成長?不過剛纔鮫雪珠上那逐漸隱褪的奇異圖案倒像某種封印。聽說千年前鮫雪珠曾於世間現世,後又不聞蹤跡,難不成是給封印起來了,而且還是藏在了佘小嬋的體內。可剛纔那封印,
看着是那麼的眼熟,倒像是驅魔洛家那專屬的印記!
會是她乾的嗎?難道她早已
?
背後抵着的是兩人才環抱得的大樹,隱隱聽到“啪啦啦”之聲,想來是剛纔夜小昭推着她撞上去那道震力所至。若然不是身着龍族特製的軟心甲,此時的她就算沒有當場腰折,也口吐鮮血。
和所有被人掐着喉嚨,但雙手仍空閒的人一樣,能活動的雙手條件反射地緊抓着掐着
脖子的手,明知將其弄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仍是不自覺地要這樣做,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不想死的人仍是要做最後的一拼。
“爲
要與我爭他?千年前是這樣,三千年前也是這樣,就算是現在,你們再世爲人,你仍是要將他從我身邊奪走。”
喉間的力度陡然增加,燕若夢只覺得呼吸困難,手也漸漸從對方的腕間滑下。原來沒有法力,她真的
人也對付不了,更甭提是擁有幾千年修爲的妖。
難道就要這樣死掉嗎?好不容易纔盜回御龍冠,她還有好多事要做。她要以御龍完召喚神龍,她要助洛家擺脫幾千年來那所謂的使命,她要阻止江一山瘋狂的行爲,她還要……那不敢想,不敢提的。手垂到了胸前,感應不到心跳,卻碰到一樣圓圓的
,貼着胸口感覺有點涼。
“……這是我根據你原來那套設備而改的通訊器,還可以吧……比你原來那個方便。呃,是小點。噢,不是,是好用……”
“那也得兩個人用才叫通訊吧。”
一根紅色的繩子在眼前閃着。
“天恆,天恆,你在哪裡?”心底裡失控地大聲喊着,可是神識卻逐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