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離開偏殿之後,一臉火氣的在朝着後宮走去,就算是王德也沒敢說話,之下一直默默跟在李二身後。
“王德,去皇后——,算了,不去了。”李二側過臉剛想說去皇后哪裡,但是一想到魏徵心情頓時全無。
“走,今日去小楊氏那邊。”
李二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王德,似乎有些不滿的一腳踹在王德屁股上。
“你個老東西,現在也耍心機了。”
王德嘿嘿一笑,連忙低下頭,“是老奴的錯,請陛下責罰!”
李二擺了擺手,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個老東西,明知道朕不會收拾你,還非要說,行了,今日不想去皇后那裡,去那裡皇后又要說些什麼了。”
“魏徵就讓他在大牢呆上幾天,讓他沒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王德只是點頭附和,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那還不帶路,真以爲朕傻嗎?這是去皇后寢宮的路!”李二沒好氣的瞪了王德一眼。
王德連忙領着李二直奔小楊氏的寢宮。
長孫皇后寢宮。
長孫皇后看着長孫無忌一臉苦笑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魏大人也真是的,明知道陛下是那脾氣,還非要杵着腦袋往前面伸。”
長孫無忌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嘆了口氣,“若他魏徵不這麼做了,那就不是他魏徵了!”
長孫皇后點了點頭,然後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兄長放心,小妹定然會保全魏大人的!”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對長孫皇后的話沒有一點的意外。
在平時沒有人的時候,長孫皇后都是如此稱呼長孫無忌的。
長孫無忌猶豫了一會,然後開口問道,“妹子,你說咱們長孫家現在該怎麼辦啊?”
這話一出,長孫皇后頓時一怔,不過很快便回過了神,臉上露出一絲的疑惑,“兄長,此事理應不該問小妹這麼外人的。”
長孫無忌擺了擺手,長嘆了一聲,“妹子,說實話,爲兄現在也看不清這局勢了,如今爲兄可謂是如履薄冰啊,生怕一步走錯,讓長孫家毀於一旦。”
“你從小就聰明,現在爲兄也沒有人能夠商量的,只能找你商量一下了。”
長孫皇后打量了幾眼面前的長孫無忌,發現不過是四十多歲的長孫無忌頭上已經有不少的白髮了,她眼眶頓時酸了起來。
當年自己哥哥揹着自己投靠親人的時候不過也像是在昨日。
只有在長孫無忌這裡無論她是什麼身份,但自己始終是哥哥的妹妹。
“兄長,其實按理說小妹不該參與此事的,小妹就給兄長几個建議,兄長可以考慮一下。”
長孫皇后還是忍不住的心軟了下來,畢竟長孫家是生自己養自己的本家。
“長孫家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榮光了,但是兄長你難道沒發現長孫家插手朝廷的態度了嗎?”
“就算陛下看在你我面子上不處理,
高明繼位後不處理,那後世的君王呢,誰能允許外戚干政啊!”
“小妹說句不好聽的,長孫家現在就如同前漢的霍家一樣。”
“有舍纔有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長孫無忌聽到這話不由的渾身一震,瞳孔猛地一縮。
“行,爲兄知道了。”
長孫皇后望着自己兄長的臉色,在心裡嘆息了一聲,自己這個兄長哪裡都好,就是功利心太重了。
兩人又閒聊了一番,長孫無忌便起身拜別了。
長孫皇后把長孫無忌送到了宮門口,還讓宮女把宮中的一些東西給長孫無忌送了過去。
看着長孫無忌離去的背影,長孫皇后苦笑着搖了搖頭,兄長啊,小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就在這時候,長孫皇后身邊的一個女官悄悄的走到了長孫皇后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娘娘,陛下去了那邊。”
長孫皇后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離去了。
她怎麼可能看不出李二的想法呢,李二並沒有打算真正把魏徵給收拾掉,只是關他一段時間,出出氣。
皇帝無論是多麼尊貴的身份,可他終究是還是人,還是有七情六慾的。
...
...
望着自己門口站着的一羣人,那雙手提着各種各樣的美食,甚至程咬金這個老扣貨都抱着一罈子酒。
“咳咳,韓元啊,我們這經常來,也總不能空手,這次就不用你下廚了哈——”
留着幾綹山羊鬍子的牛進達笑呵呵的一把攬住韓元的肩膀,一臉笑容的擡起了自己手上的東西。
“王記燒雞?”
“還有呢。”
衆人紛紛把手上的東西亮了出來,看的韓元那叫一個震驚啊!
“老潼烤羊!”
“鮮豐樓燉雞!”
“好傢伙,今天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韓元有些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衆人:“......”
“害,韓元你這叫什麼話,我們這就是看最近太忙了,不好意思麻煩你!”
“我們就自備了酒肉,咱們今個不醉不歸!”李靖笑呵呵的舉起了手中的兩包嚴嚴實實的東西。
“就是,就是,我們好久沒喝過酒了!”程咬金也連忙點頭,一臉的笑容。
“這個,真不用,你們突然這麼熱情,我怎麼覺得你們有事要求我啊?”韓元看着一羣熱情過火的大佬,頓時警惕的望了他們一眼。
衆人聽到這話,頓時一愣,那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房玄齡嘆了口氣。
“得了,既然你歡迎,那我們換個地方。”
“走了,老夥計們,咱們換個地方!”
衆人有些低落的搖了搖頭,作勢就要離開。
韓元頓時急了,連忙拉住房玄齡,一臉笑容的說道,“瞧你們說的,我這不是怕諸位叔叔伯伯破費麼。”
“來來,快裡面請!”
韓元一手拉着房玄齡,一手拉着李靖就往院子裡面走,時不時還回頭看看其他人。
程咬金和秦瓊幾人不由的對視一眼,露出了一絲的狡黠的神色。
二話不說直接提着手上的東西,一大羣呼啦啦一下子擠進了韓元的院子。
“三子,去讓人把大廳收拾一下,還有,把那張大桌子給我搬過去。”
韓元衝着正搬運地板磚的三子吩咐道。
三子點了點頭,吩咐了手下的兄弟們注意點之後,便直接鑽進了大廳之中。
一行人坐在了院子的石桌邊上喝起了茶。
房玄齡望着那些下人來來往往的臉上露出一絲的好奇,忍不住的就攔住了一個下人,撕開了那上面的紙殼。
頓時露出了一塊塊精美的地磚。
“嘶!”
房玄齡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地磚看起來比皇宮裡面的地磚還要好看。
“韓元,這地磚你是在哪裡買的啊?”房玄齡拉着那下人來到了衆人身邊,讓他把地板磚放下之後,開口問道。
韓元瞥了一眼房玄齡,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羣大佬跟土匪進村似的。
“哦,這不是地磚,這叫地板磚,是我新琢磨出來的東西,不過現在產量不高,只夠我自己使用!”
衆人也紛紛圍攏了過去,一個個就如同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一般,不由自主的伸手撫摸起來了那上面的花紋。
“這東西你要幹什麼用啊?”程咬金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韓元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害,還不是我媳婦喜歡新式的游泳池,我打算給她在院子裡建造一個游泳池,順便在屋裡搞一個浴池,等到冬天的時候通上熱水,那叫一個享受啊。”
“那游泳池還有浴池我打算用這玩意在表面貼一下,到時候看上去也不是那麼醜,哎,要是時間在久一點,這地板磚能做的更好了!”
“算了,現在對付一下就行了!”
衆人對視了一眼,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若是單單建造一個游泳池和浴池的話,這些地板磚足夠了。
可那院子裡已經堆了一堆,這建五六個浴池也夠用了啊!
“原來是這樣啊,我家正好也要建,回頭我讓人來拉一點!”程咬金不假思索的就脫口而出。
“我家也是——”
“還有我——”
“......”
“咳咳咳——”
韓元聽到這話,頓時懵逼了。
這你們感情就是來打秋風是吧?
“行了,我也不瞞你們了,我搞這麼多地板磚是有用處的,這麼一點我自己府上都不怎麼夠用呢!”
韓元嘆口氣,雙手一攤,一副我窮的模樣。
“你們沒有發現麼,這幾年一到冬季那天上就狼煙滾滾的,走到哪裡都有一股煤的味道。”
“而且屋裡用煤取暖這已經不符合我的身份了,我最近琢磨了一個新式的取暖方法,叫做地暖。”
“就是在房屋下面埋上一些管子,上面鋪上地板磚,到時候管子裡通上熱水,整個屋子裡都是暖的......”
“算了,不說了,咱們喝酒。”韓元看到三子朝着自己走了過來,果斷的停住了話題,直接起身朝着大廳走去。
留下衆人一臉懵圈的站在一邊。
衆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都是一陣火熱,韓元說的太對了,一到冬天,自家那院子裡能落下一層煤灰,影響身份。
這新式的地暖聽起來不錯啊!
溫彥博看了一眼衆人,深吸了一口氣,按下心裡的激動,提醒道,“諸位,我們今日來可是有正事的,這東西在這裡它又不會跑了,到時候我們再來一趟。”
“對對,咱們今日是有正事!”李績連忙點頭附和,可望着那地板磚的目光依舊火熱。
這可是好東西啊,自家老婆子之前還跟自己說過那煤爐太多了,看着不舒服。
“愣着幹嘛,還不進來?”韓元望着那羣大佬賊眉鼠眼的,忍不住的抽抽了嘴角。
得了,這羣大佬又盯上了自家的地板磚!
“奧,來了!”
衆人連忙應了一聲,依依不捨的朝着大廳走了過去。
一行人坐了下來,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倒起了酒,那一羣大佬輪流給韓元敬酒。
不一會兩三壇酒就下去了。
韓元那喝的叫一個難受,這菜還沒吃上幾口,這羣大佬就跟商量好似的,一個接着一個敬酒。
“韓元啊,來這碗我敬你,直兒能有今天全都是你的功勞啊!”房玄齡見到程咬金把碗放下去,過了一會,站起身,舉着碗笑着說道。
韓元見到這一幕頓時悟了,這羣大佬還真是商量好好的,單單房玄齡這個藉口都用了兩三遍了吧!
“不是,老房,你這個不是上面剛說過嗎?”韓元打定主意,決定詐一下房玄齡。
“啊,額,我喝暈了,不管了,反正就是敬你!”房玄齡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看着韓元那紅彤彤的臉,直接端起來一飲而盡。
“嘶!”
得了,這躲過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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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元也只能端起來喝了一口,揉了揉肚子準備坐下來,可一旁的程咬金不樂意了,他伸手指着那還有半碗的酒,“韓元,你這不行啊,養魚呢?”
我尼瑪!
韓元聽着這話,一臉的黑線,自己這算是終日打雁最後被雁啄了眼嗎?
這話自己之前不是用來擠兌程咬金的麼,今天怎麼反轉了過來呢?
“得了,我服了,我實在喝不下去了,各位叔叔伯伯給我條活路吧!”
“你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能讓你們這些大佬組團坑我恐怕不是什麼小事。 ”
“不過放心,我一定盡我全力!”
韓元直接放下了碗,果斷的認慫了,這尼瑪再喝下去,自己估計沒有個幾天絕對緩不過來!
這——
衆人聽到韓元這話手上的筷子頓時停了下來,然後對視了一眼。
許久沒有開口說話。
“行,你們既然不說,那當我沒說。”韓元見到衆人沒有開口,攤了攤手。
房玄齡和杜如晦、溫彥博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終究開始開口試探了一下。
“其實呢,我們還真有點事情,不過絕對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點小事而已。”
房玄齡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韓元的表情。
聽到房玄齡這話,韓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有需求就行了,就怕你們沒有需求。
“儘管說,我能幫忙的絕對幫忙!”
“不過咱們先說過,只能這一次啊,下次有事直接說,別這麼灌酒,我這肚子都喝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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