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我給你說……”
江爸人前一套，兒子跟前又是一套：“你可別腦子發熱被人家忽悠了，老家的那幫人是什麼德行我很清楚，JQK玩的賊溜，不少人上了當，你別拿錢打水飄。”
江帆哭笑不得：“我有那麼好忽悠嗎？”
江爸還不放心：“你們小年輕腦子愛發熱，被人捧兩下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江帆着實無語：“我就建個數據中心，又不是那些投資辦廠子的，誰的JQK能J到我頭上來，你就別替我操這個心了，還是多花點心思早點把房子弄好吧！”
江爸不太理解：“有什麼區別？”
江帆就給他解釋了一下：“數據中心就是一個流量中轉站，我不靠地方政策吃飯，跟那些依賴地方政策的生產型廠子不一樣，誰能J的到我。再說互聯網也算是科技型企業，抖音的數據中心是一張名片，那幫人都很精明，怎麼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江爸問道：“你不會真要在商都建那個數據中心吧？”
江帆說道：“還沒決定呢，現在還在考察，中原肯定要建一個，考察團隊選定的目標是中州，但中州那地方更糟糕，放到中州還不如放商都，畢竟咱家的祖墳還在商都。”
江爸又問：“那我怎麼給人回覆？”
江帆笑道：“你拖着就行，或者讓他們來找我。”
江爸說好，說了說江南里房子的情況才掛了電話。
江南里的房子去年底交工了，裝修什麼的全是江爸在操持。
桃花源的房子江爸江媽可不知道，一直是呂小米在兩頭跑。
去年就開始裝修了，據說六月份就可以完工了。
江帆打算裝完了去看看，順便給新房子找個看房的。
在辦公室坐了一陣，又穿上外套下樓。
沒看到陸志軍，就打了個電話。
溜達到B棟側門時，陸志軍跑了過來。
“江總！”
老陸精神奕奕，年輕了好幾歲。
工作穩定下來，日子有了盼頭，變化挺明顯。
江帆喜歡這種變化，他沒法保證世上所有努力奮鬥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但可以保證跟着他的人只要努力就能有個好結果，除非是那些成天抱怨卻又不肯努力，或者付出的太少卻成天夢想着住湯臣一品的人，這種無藥可救的人他也沒啥辦法。
老陸起點很低，能有現在的結果全是他自己奮鬥來的。
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走，去轉轉！”
江帆招呼一聲，往旁邊的景觀帶走去。
陸志軍忙跟上，心裡還琢磨老闆又要交待什麼事。
金星大廈下面的綠化帶並不多，只有幾條一米多寬的綠籬，距離花園式的辦公環境差的還有點遠，去年還覺的環境蠻好的，今年再看就覺的有點擠了。
地方太小，想多種點花花草草都沒地方。
江帆穿過綠籬走了幾步，才問老陸：“兒子開學了吧？”
陸志軍道：“開了，已經上課了。”
江帆問道：“學習能跟上不？”
陸志軍就有點發愁：“老家教育和魔都差距太大，教育方式和節奏和老家比也有很大的區別，兒子還有點不太適應，學校事也不少，得專門有人伺候。”
江帆點頭，現在的學生是真的不好伺候。
可不像他上小學那會了。
江爸在小學混了一輩子，裡面的事江帆門清。
九十年代教過他的學小老師，他還經常想起，新世紀上初中後，初高中的老師有些也偶爾會想到，反而離的最近的大學老師從來都不會想起，就算想起也絕對不是好形象。
人心不古。
用這個詞形容最是貼切。
江帆說道：“成績不是教育的全部，成績要抓，但不能只抓成績，人格、三觀這些東西纔是最重要的，一個人到了社會上能有多大的作爲，看的不是學校的成績。”
老陸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將來能考個大學固然好，考不上就送去當兵，到部隊鍛鍊上幾年，出來了憑本事自己闖去，我有多大能力，就給他多大支持。”
江帆也點着頭，覺的老陸想的通透。
卻不知老陸給兒子定了目標，一定要考上清華。
層次不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不同。
有錢人的眼裡，子女的學習成績是最不重要的。
而在普通人的眼裡，成績纔是最重要的。
陸志軍也是普通人，自然不會例外。
只是不好反駁他的觀點罷了。
江帆沒再跟老陸探討下一代的教育問題，說起另一件事：“呂小米親哥來了魔都，在外面找了個工作，好像有點小問題，你讓人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所爲何來。”
陸志軍愣了下，說：“呂秘書那是……”
江帆說道：“不要讓她知道。”
老陸答應一聲，又問了下具體情況。
奈何江帆知道的也不多，能給他提供的資料有限。
老陸只能另想辦法，好在這不是什麼難事。
跟調查林少華一家相比，真不算事。
過程也算比較順利，派去的調查人員手段都還沒用呢，第二天就通過最簡單的盯梢順利發現呂益明和葉秋萍的姦情，順利的讓老陸都挺意外。
今天人資聚餐，呂小米就先回家了。
結果半路接到親哥電話，臨時要加班也回不來了。
呂小米沒多想，一個人隨便對付了一頓，就先回家了。
卻不知親哥根本沒加班，而是跑去了人資部聚餐的酒樓附近，一直等葉秋萍。
最後還被老陸派去的人盯梢發現了姦情。
“什麼，呂益明和葉秋萍搞到一塊去了？”
江帆接到消息時也極爲驚愕，確實太意外了。
本來他也只是好奇，呂益明來魔都明明有事，卻瞞着親妹子不說，因爲呂小米的原因才讓老陸安排人打探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發現了問題，而且還是姦情。
陸志軍點着頭：“具體情況還不是太清楚，但初步判斷呂秘書應該不知情。”
江帆想了想道：“讓人回來吧，不用繼續盯了。”
陸志軍答應了一聲，也不問理由。
坐了一會，見沒什麼事就離開了。
江帆卻在琢磨，有了姦情這個完美的理由，呂益明跑來魔都賴着不走的原因就可以說的通了，就是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大概率應該是年前呂益明來魔都那陣子。
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呂小米竟然一直被矇在鼓裡。
話說這個秘書其實不笨，竟然沒發現身邊的姦情。
等哪天知道了，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一邊是最好的閨蜜，一邊是親哥。
想想就挺期待。
呂小米去買房子了，今天不在崗。
江帆想了一陣，正準備走人，王丹又來了。
這位辦公室主任平時沒啥存在感，主要是這個職務屬於那種只有苦勞，卻撈不到功勞的崗位，幹好了沒有功勞，稍微出點差錯可能幾天甚至幾個月的心血就白費了。
沒在辦公室幹過的可能覺的這是本分，但江帆就是秘書出身。
知道一個辦公室主任要想幹好工作有多不容易。
再加上去年王丹離了婚，員工私下議論的不少。
王丹進來坐在對面，說：“江總，我有個事想給你說一下。”
江帆一聽這話，就知道多半不是工作的事，再加上王丹眼裡還藏着心事，大概率跟她的個人問題有關，就問了一聲：“公事還是私事？”
王丹說道：“我個人的事情。”
江帆心說果然，道：“你說。”
王丹問道：“我想換個地方，能不能把我調去深城或京城的分公司？”
江帆有點意外：“什麼情況，不想在魔都待了？”
王丹點了點頭，但沒解釋原因。
江帆也沒細問，說：“孩子怎麼辦，你不是小年輕了，換個環境重新開始未必就能割斷過往，逃避並不是辦法，你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去京城，會有多難能想到嗎？”
王丹點頭：“再難也不會比去年難！”
江帆仔細看了兩眼，從她眼裡看到了決然，如果不讓她去，這女人大概率會辭職，想想就挺撓頭，他是個念舊的人，這不是一個英明的老闆應該有的素質。
當年就因爲念舊吃了不少虧。
可沒辦法。
即使重活一世，性格里的有些東西還是改不掉的。
而且今世不比當年。
江帆覺的還是給人性保留一分感性比較好，想了想說：“你這個位置，上上不去，下下不去，本來我打算過陣子讓你去運營部門，出去了再想回來就難了。”
王丹默然，也有了一瞬間的猶豫。
不能說幹行政沒有前途，但肯定不中運營部門有前途。
有機會去運營部門，這對一直幹行政的她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
或許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可猶豫了幾秒，還是毅然道：“我想出去鍛鍊上幾年再說！”
江帆點頭：“既然你鐵了心要走，那我就不勸你了，不過下面沒合適的位置，你好歹是抖音科技的辦公室主任，總不能到下面的分公司去幹辦公室主任，先等一等吧！”
王丹說好，坐了一陣就出去了。
江帆想了一會，剛想呼叫秘收，卻想起呂小米不在。
只得親自給陳雲芳和吳豔梅打電話，請兩位總監過來開小會。
都在一層辦公，兩人來的很快，不到一分鐘就來了。
進門的時候還琢磨，不知道江老闆要商量什麼事情。
讓江老闆親自打電話相請的機會可不多，平時都是秘書去請。
江老闆親自打電話，肯定是有比較重要的事情。
在會客區坐下，江帆一邊擺弄茶海，一邊說道：“剛剛王丹來找我了，想去下面！”
兩人有點意外，但卻並不怎麼驚訝。
陳雲芳道：“她之前找我說過，我沒同意，沒想到直接找到你這來了。”
江帆問她：“你爲什麼不同意？”
陳雲芳道：“一是辦公室主任她乾的挺好，沒有換人的必要；二是去了下面也沒合適的崗位，三是個人的原因，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帶着個剛上幼兒園的孩子不好過。”
江帆點頭：“可現在她都找到我這了，不讓走也不行了。”
陳雲芳嘆口氣，道：“王丹一直十分努力，只是運氣稍微差了些，又嫁了個不太靠譜的男人，她以前做過市場策劃，我都準備過陣子推薦她去運營部門呢！”
江帆有些驚訝，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沒想到陳雲芳也有這個想法。
確實挺意外的。
江帆問吳豔梅：“下面有沒有合適的崗位？”
吳豔梅一聽這話就知道，江老闆不想讓王丹到下面受委屈，一時腦筋急轉，抖音科技的辦公室主任到了下面分公司或者子公司如果還幹個中層，那跟流放發配也沒啥區別。
下去幹高管又沒合適的位置。
一直還真有點犯難。
可江老闆既然問了，明顯就是要讓她給想辦法。
吳豔梅轉了個念頭，說：“深城那邊的組織人事架構方案出來了，但還沒有公佈，行政總監是張康推薦的，考察的時候評價不是太好，要不讓王丹去？”
江帆擺了擺手：“這個就別換了，適當的建議權還是要給一點的，不要讓下面的人疑神疑鬼，讓王丹去運營部門熟悉上一陣，完了去深城負責運營工作吧！”
陳雲芳和吳豔梅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心領神會。
哪還不知道江老闆早就有了腹案。
之所以叫兩人過來商量，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
當然沒有意見。
某種程度來說，有個念舊的老闆，對自己這些打工人來說也是一分福分。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成爲第二個王丹。
王丹有了個好去處，萬一將來輪到自己，也不用擔心被棄如敝履。
商量一陣，江帆送兩位總監離開。
下午。
呂小米回來了。
江帆到公司時，秘書正趴在桌子上抓空睡覺呢！
聽到腳步聲才迷迷糊糊擡起頭來，一點都不尷尬和不好意思。
江帆停下問道：“中午沒睡覺？”
呂小米嗯了聲，心裡還有點怨念。
上午去買房子，結果後續耽擱了一陣，中午連覺都沒睡。
本來想回家睡覺去，又被江老闆叫了回來。
怎能沒點怨念。
“過來問你個事情！”
江帆沒有多說，丟下一句進了辦公室。
呂小米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一個哈欠，才起身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