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仝一新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張揚面前的時候,不少人都懵逼了。
尤其是楊小可的那些個同學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了。
仝一新之前表現出來的行爲,給人的感覺那可真是太強勢了。
一個電話能把白泉首富趙德彪叫來的人,這得是多大的牛人啊。
而此時,他居然跪在了楊小可的哥哥面前。
要知道之前楊小可的哥哥雖然很能打,擡手間輕易地擊敗了仝一新的兩個保鏢。
但是這給人的感覺,無非是有些熱血而已。
而且在那些不喜歡動粗的人眼睛裡,這人壓根就是一莽夫嘛!
但是此時,所有人都給張揚重新貼上了新的標籤。
低調的王者!
趙德彪厲害吧?
見了楊小可的哥哥,跟人畜無害的小綿羊似得。
這位仝總厲害吧?剛纔還簡直不要太輕鬆的一個電話就把趙德彪喊來了,沒曾想趙德彪見了楊小可的哥哥之後,卻對他橫隊冷對,而後更是同室操戈。
如今,仝總父子倆更是慫包的跪在了大家的面前,一個賽一個的磕起了響頭。
“張先生,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多多原諒!”
說一句話,仝一新就磕一個響頭。
說是響頭,河邊沙灘上土地鬆軟,真心不疼。
張揚是個你敬我一尺,我讓你一丈的人。
仝一新都快比張揚大了三輪了,說起來都要跟張揚父親年紀差不多的。
先不說他的身份,就這樣年紀的人,跪在自己面前磕頭求饒。
張揚還真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至少張揚不好意思再追究下去了。
張揚嘆了口氣,道:“仝總,我還是剛纔那句話,你得罪我是小事兒,但是這些個學生們還沒走出校園,你這麼做,不合適。”
仝一新當下一咬牙,心想反正都已經丟人了,再丟一些也無所謂了。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老仝我今兒個豁出去了。
仝一新低頭說道:“張先生,我有愧啊!我……我給大傢伙挨個兒磕頭道歉!”
這就跟那些從事特殊行業的男女們墮落一樣,有了第一次,後面的也就不難了。
至少在心理上,更加容易說服自己了。
楊小可這些學生們畢竟都還是涉世未深的孩子。
之前仝一新的乾兒子年紀尚小,也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受了跪拜,硬着頭皮也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仝一新再怎麼說也是與他們父輩同齡的人。
仝一新剛剛有所動作,就被戴文傑和宋文秀兩人上前攙了起來。
戴文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位……這位叔叔,這可使不得,反正我們也沒受到什麼傷害,也沒什麼損失,你不用這樣的。”
宋文秀也面色溫紅的說道:“是啊,你還是起來吧,你的腿還流血的,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張揚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說小祖宗們啊。
我可是給你們出氣的啊,怎麼現在反倒是讓我有點兒覺得我多管閒事了。
不過張揚倒也理解他們的舉動。
這些學生哪裡見到過這種場面,心裡怕是都已經嚇得不行了。
既然他們能原諒仝一新的所作所爲,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仝一新雖然心裡期盼着能受到寬恕,但是他也不敢就這麼起來。
仝一新瞟了一眼張揚,張揚正不耐煩的看着他。
仝一新急忙轉過頭去又要磕頭,可戴文傑卻死死地拉住他,不讓他磕頭。
張揚看着麻煩,隨口說道:“行了,既然他們都原諒你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小爺我說話算數。不過死罪難逃,活罪難免,剛纔的事兒畢竟是你有錯在先,耽擱了這些學生們難得一次的聚餐,你總得給他們些補償吧,這要求不過分吧?”
仝一新聞言,急忙把頭點的跟磕頭蟲似得,道:“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張先生,我給這些學生們每人一萬塊,作爲我的補償,您看怎麼樣?”
不等張揚說話,學生們都有些激動了。
一萬塊!
那可是一萬塊啊!
自己什麼都沒做,天上掉下來這麼大個餡餅。
想想都很激動啊有木有。
在他們這個年紀,無論家庭好壞,一萬塊都是一筆非常多的大錢了。
何況縣城裡上學的孩子,再有錢也有不到哪兒去,真正有錢的富商,那都是去國外和首都省會之類的大城市讀書的,最不濟也在市重點學校。
能留在縣城就讀的學生,百分之九十九都沒一次性拿過一萬的零花錢。
不過戴文傑作爲班長,還是很理智的。
不等張揚說話,戴文傑就急忙說道:“不行,我們是不會收你錢的。我們只要你們的道歉就夠了。”
戴文傑的話,仝一新顯然不放在眼裡。
不過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仝一新一副我很懺悔的表情,道:“道歉是應該的,賠償也是應該的,這事兒都怪我啊。”
張揚實在是懶得看他們墨跡了,當下說道:“行了,這事兒也別拉拉扯扯了,一個學生賠償一千吧,算是剛纔給他們受到驚嚇的壓驚費用,也算是你贊助他們學業了。戴文傑是吧,你也別推辭了,這種事兒你代表不了大家,你要是不想要,你那份你不要就是了。”
戴文傑其實是很想反駁張揚的。
但是他的心裡卻很誠實,他的確很想要這筆錢。
他父母都是工薪階層,家裡算不上富裕,平日裡他的零花錢有限。
能有一千塊,足夠他做很多事了。
戴文傑沒再說話,算是默認了這件事。
在仝一新給這些學生們支付了每人一千塊的壓驚費用後,這事兒就算了解了。
仝一新氣的都想扇自己的耳光了。
特麼的,早知道這事兒這麼好解決,老子早點兒跪下磕頭好了。
一個人一千,總共花了不到兩萬塊錢。
對於仝一新這種分分鐘就是幾百上千塊的煤老闆來說,兩萬塊錢真的可以說是九牛一毛了。
雖然給人磕頭賠罪這事兒挺丟人的,但這可是距離嶽西省幾百公里的安南啊。
還是一個小破縣城而已,鬼知道老子在這裡折戟沉沙出糗啊。
更重要的是,早點兒認慫,也就不用傷了這條腿了啊。
想到這些,仝一新都有點兒羨慕自己那個乾兒子了。
這傢伙倒是輕鬆多了,哭了一鼻涕,多磕了幾個頭,這就算完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