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聽到電鰻小黑的闡述，頓時有些發呆了。
龍？
天庭？
這些消息，按照一條電鰻的生活來說，肯定是不可能接觸到的。
即便是有機會聽人提起，也不可能這麼詳細。
這難道是那顆避水珠帶給小黑的一些記憶碎片？
避水珠本就是本領高超的水系妖修的內丹，無論是靈獸仙獸，還是魔獸神獸，都在體內孕養着自己的內丹。
內丹可以說是妖修的最強依仗，更是妖修一切大神通的發動機。
關鍵的時候，甚至可以說是妖修的第二條生命。
可是這顆避水珠已經脫離本體這麼久，到底是否應該具有記憶傳承，張揚還真不清楚。
張揚勸慰小黑道：“小黑，別擔心，這些記憶應該是你吞下去的那顆珠子帶給你的。包括你現在的異變，都是因爲那顆特殊的珠子。”
小黑迷迷糊糊的吐着泡泡。道：“哦，我明白了。只要不影響我自己就行。我是真怕忽然有一天，我的腦袋裡自己的記憶都消失了，然後都變成別人的記憶。那樣的話，我自己不就被別人所替代了嗎？”
張揚一怔，面色頓時有些微變。
對啊，小黑說的還真是挺有道理的。
如果一個人的記憶都不復存在了。而後被另外的一個人的記憶所替代。
那麼他往後的生活，到底是誰在繼續生活下去呢？
這是個複雜的問題，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
那就是原本這個人的生活，將不在純粹是屬於他自己的生活了。
不行，這事兒回頭得仔細找明白的神仙去問清楚了。
要不是可就把小黑給害了。
雖然他變強大了，可是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過往和曾經了，那還有什麼生的意思！
張揚身手出去摸了摸小黑的腦袋，道：“行了小黑，你就別擔心了，有我在呢，肯定會保護好你的。”
小黑搖了搖尾巴，碩大的身軀讓河水蕩起一大片漣漪，道：“張老大，嘿嘿，等我變強大了，也可以保護你們了哦。還有，我到時候是不是也能像那個大丑八怪一樣登上陸地啊。在我腦海中那條龍的記憶裡，它不僅能在水裡，還能上天入地呢。”
張揚點了點頭，道：“沒錯，只要你足夠強大了，也是可以像他一樣的。”
張揚說的話倒是沒錯，只是這需要一段漫長的修行之路才能達到。
小土也就是天生兩棲動物，要不然它要是一條水生魚類，以它現在的修爲層次，也不可能在陸地上生存的。
至於想要上天飛翔，這就更難了，除非是天生會飛的物種，要不然想要飛行，需要的修爲那可能是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
不過無論是小黑這隻電鰻還是小土那條蟒蛇，在尋常魚類面前已經很有優勢了。
前者會放電，後者天生水陸兩棲，這已經是多少妖修羨慕的自帶技能了。
小黑開心的說着：“哈哈，那我以後就可以去找嘰嘰喳喳它們倆玩去了吧。”
張揚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話。
這事兒可不能打擊小黑的積極性。
總不能跟他實話實說，說你想要離開水面登陸生存，還需要數不清的歲月吧。
小黑又道：“對了張老大，你這麼晚了，來這裡是要做什麼啊？”
張揚也沒隱瞞小黑，道：“我來這裡是要試一件寶貝。”
“哇，什麼寶貝啊，我也想看看，可以麼？”小黑稀奇的說道。
“那自然是沒問題了。”
很快，張揚取出那顆碧水靈芝。
翠綠色的光芒在夜裡散發開來，看上去沒什麼美輪美奐，反倒是挺慎人的。
就跟暗夜裡飄忽着的鬼火一般，連小黑都被嚇了一跳。
“張老大，這是什麼東西啊？”小黑縮了縮身子說道。
張揚也不答話，取出一張避水珠符來，默唸法訣使用在自己身上。
向着水中一躍而下，這才說道：“跟我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電鰻小黑也不含糊，低頭扎進水裡，跟着張揚游去。
這條河雖然不小，但也不算大。
也就是這地方正好有一塊巨石像是攔河大壩一樣，把河流攔腰截住了一些。
要不然，五米長的電鰻，在這裡還真的施展不開呢。
河底也不算深，也就十多米的樣子，張揚很快便來到了那塊巨石的根部。
將那顆碧水靈芝立在水地的淤泥上，蹲下了身子仔細觀察起來。
碧水靈芝進入水中，顏色變得柔和了不少，翠綠的光芒變的有些淡了。
只是碧水靈芝的身上，顏色卻變得更加翠綠，嬌豔欲滴的樣子，似乎那上面的濃郁綠色，隨時都要滴下來一樣。
此外，碧水靈芝的傘蓋上，隨着顏色的變化，一道道條紋浮現出來，逐漸清晰。
像是層次遞進的霓虹燈一樣，在傘蓋上刻畫出各種奇怪的紋路。
而碧水靈芝散發出來的綠色光線照耀在人的身上，有一種暖暖的和輕微的酥麻感覺。
就像是在做一種很舒服的理療按摩一樣。
河流之中，不少路過的魚蝦也循着光亮簇擁着湊了過來。
小黑顯得有些暴躁，尾巴一甩，一道道電流激射而出。
一瞬間，那些魚蝦都漂浮了起來，大都暈死了過去。
小黑倒也不急着吃，它現在還不餓呢。
任由那些魚蝦漂浮起來，向着下游飄去。
有了小黑的威懾，
河底就沒那麼熱鬧了。
張揚湊近了些，明顯感覺到身上的那種酥麻感覺變的更強了一些。
而他的身子也在光線的照射下，更加暖洋洋的了。
就跟夏日裡的屋後，坐在院落裡曬太陽的那種感覺一樣。
在光線的照射下，張揚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輕飄飄了不少。
張揚明白，這都是錯覺，但卻是一種精神層面上的放鬆。
再看一旁的小黑，也是貪婪的縮着身子停留在在碧水靈芝的旁側，舒服的擺動尾巴和魚鰭，顯得頗爲歡快。
張揚看在眼裡，心想自己一時半會兒倒也用不這東西，而且碧水靈芝的範圍似乎也不是很廣闊。
自己上浮了幾米，便感受不到碧水靈芝的光線照射了。
而浮出水面之後，更是連靈氣都無法感受到了，隱匿性倒是不錯。
想到這些，張揚便說道：“小黑，這寶貝我就留在這裡了，你一定要給我嚴加看管好了，明白麼？”
小黑大喜過望，道：“你放心吧張老大，沒問題，我肯定能做到。”
張揚笑了笑，正要上浮，忽然，兜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這麼晚了，誰會打電話給自己呢？
這個時間打來電話，肯定是急事兒吧。
張揚急忙上浮，回到了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