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寧小北也沒什麼心思跟這人較勁,轉身進了屋。
裴元德一臉惶恐地從地上爬起來,轉頭望了望那滿樹金黃的銀杏,心中的震撼依舊無法平復。
因爲再生,或者說恢復,永遠比毀滅難得多。
進屋後,寧小北看向裴元德,“聽說你知道那口陰潭的位置?”
“仙師,你要去陰潭?”裴元德眼中立即閃過一絲訝異和忌憚。
“怎麼了?”
寧小北眯眼一問。
“沒……沒什麼……只是……”裴元德臉色掙扎。
“裴老,在寧大師面前,你大可敞開天窗說亮話。”徐豪道。
“好吧。”裴元德嘆了口氣,幽幽道:“仙師,其實我是陰煞宗的傳人……”
“沒聽說過。”
“……”
裴元德嘴角抽搐了兩下,又道:“我們陰煞宗在數百年前的大修仙時代,也是鼎盛宗門,不過衰敗到現在,只剩我和我師姐兩人。那口陰潭由我師姐守護,我也只知道個名字,並不清楚詳細的位置,而且我師姐修爲高深,恐怕……”
“無妨,只要你師姐不是神境,我都能斬她。”
寧小北斬釘截鐵道。
“神境?!”
裴元德目光驟縮了一下,心中大吃一驚,這位寧大師的實力,究竟進入了何種境地?
震驚歸震驚,但他也很快恢復神色,“仙師,即便如此,還有一個問題。那口陰潭中,沉眠有一頭陰龍!”
“陰龍?你見過?”寧小北目光微眯。
“沒有。”
裴元德搖搖頭,“不過據我師姐所說,這陰龍乃是至陰至邪之物,終年盤踞在寒潭之底吸納陰氣,日益強大。每逢陰曆七月十五號,也就是一年中陰氣最重之時,它便會外出覓食。一般是尋獵野獸,如果實在找不到,它也會吃人。”
“吃人?啊,怪不得!”
金山豹面色一變,略微驚恐道:“以前我和羅鋼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跟我提過,陰龍山附近的白橋鎮,每隔幾個月都會莫名其妙消失幾個人……警察來了都查不到頭緒。難道是這頭陰龍?”
“應該是,我也聽他講過,這事兒挺邪乎的。”徐豪也是面目凝重道。
“陰龍……”
寧小北手指敲打着桌面,在幽靜的客廳裡發出瘮人的聲音,許久之後,他站起身。
“走吧,我們去白橋鎮,會一會這頭孽畜。”
不知爲何,徐豪等人心裡都是忽然慌了起來。
……
中緬邊境。
荒原地帶,一個小鎮子。
幾輛軍用悍馬緩緩駛進,車窗大開,裡面身穿迷彩服的僱傭兵把手耷隨意拉在外面,四處張望,眼露囂張。
一些賣衣服、賣烤肉的小販,目光聚集過來,帶着些凝重,更有一些已經握緊了藏在衣服的ak47。
缺乏管束的邊境地帶就是這樣,賺到錢,最先買的東西不是車,不是房,也不是漂亮媳婦兒,而是一把槍。
悍馬車緩緩停下,幾人下車,來到一座帳篷前。
“老闆,就是這裡。”
一個身材火爆、短髮幹練的女人,對一旁穿西裝、戴墨鏡的老男人說道。
老男人嘴裡叼着一根科伊巴雪茄,略微注目後,對短髮女子示意了一下。
短髮女子迅速點頭,然後走上前一步,操着一口流利的緬甸語道:
“阿敵羅先生,張老闆應約前來,請出來一見。”
話音剛落,一個赤.裸上身的精壯緬國男子掀開帳幕,走了出來。
短髮女子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蛋上,頓時露出惡寒。
她最討厭這種邋遢的男人了。
這名緬國的精壯男子,八塊腹肌上紋着半個骷髏頭,看起來十分詭異。張獅江知道,那來自東南亞三大降頭師之一的娑羅王。
“你就是阿敵羅?”短髮女子蹙了蹙眉,問道。
哪知精壯男子根本不鳥她,邁着大步子,來到張獅江面前。
“張家主,你好。”
精壯男子吐出一句生澀的中文,目光帶着一絲輕視。
“你好,阿敵羅先生。”張獅江滿是鬍渣的臉龐露出一抹笑容,“您已經準備好了嗎?”
精壯男子脣角一掀,語氣輕蔑道:“區區一個寧小北,不足爲慮。”
“不足爲慮?寧大師在江南拳霸擂臺賽上,可是能夠擊殺巔峰化境……我給你的資料,你到底看了沒有?”
短髮女子走過來,生氣地盯住他。
雖然傳聞中,這個阿敵羅很可怕,是東南亞非常厲害的高手。不過她可是張獅江身邊的紅人,張家在江南也是雄踞一方的大家族,她相信阿敵羅不敢對她怎麼樣。
“呵呵呵……”
精壯男子忽然發出一陣詭異的獰笑,猛然伸手,五指一握。
他們剛剛下來的悍馬車,頓時發出“嗚咽”一聲巨響,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作一團,鋼鐵車身猛地凹陷下去。
“啊!救我……張先生,救我!!”
“啊啊啊!”
還待在裡面的駕駛員,最終在驚恐的慘叫中,化爲一團肉醬,鮮血四濺。
一輛裝有防彈裝甲的悍馬車,體積活生生縮小十倍,成了一團廢鐵。短髮女子心中大駭,她跟隨張獅江走南闖北,見識過不少血腥的場面,但這一幕太過震撼了。
這種力量,根本就不是凡人能掌握的。
“啪啪啪……”
張獅江滿意地鼓起了掌,微笑道:“勁力外放到這種程度,看來阿敵羅先生的武道,神鬼莫測。”
“那我們什麼時候啓程獵殺寧小北呢?”他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現在。”
精壯男子冷冷一笑,轉過身,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我不叫阿敵羅……”
“那你是?”張獅江一皺眉。
“我是他的弟子,我叫象拔。”
精壯男子面色平靜地說出一句話,然後他伸出手,抓起了短髮女子的頭髮,將她拖到地上。
“啊!你幹嘛!放開……老闆……老闆救我!”短髮女子拼命尖叫起來。
“我要她陪我一晚,可以麼?”象拔看向張獅江。
“當然可以,她是你的了。”
張獅江回過神,微微一笑。
象拔嘴角掀起一個獰笑,單手將短髮女子拖進了帳篷。
幾秒鐘後,帳篷內響起一個痛苦的慘叫,然後就是一陣夾雜着求饒的不堪入耳的聲音。
“寧小北,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張獅江眼底涌現一抹狂熱之色,微微眯起,“等你一死,整個江南就是我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