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感覺,趙無德距離他所定義的絕世大能,越來越遠。他更願意相信,趙無德是一個全靠忽悠的無良神棍。
可是,谷勁秋的聖紋鐵片該怎麼解釋?
劉浪正想單刀直入,問聖紋的事情,趙無德卻一頭扎進臥室,不多時,就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出來,一看牌子,阿瑪尼。
怪不得趙無德一心掙錢了,不多忽悠一些信徒,還真支撐不起,他奢侈的生活。
“法師……”面對這種打扮的趙無德,法師這個稱呼,叫起來,都覺得分外勉強。
“你是小谷的朋友,這裡沒外人,叫我老趙就行了。”趙無德綻放出一抹微笑,對劉浪說道。然後,一扭頭,轉悠進了廚房,聲音接着從廚房裡傳出來,“你們先坐一會兒,我給你們煮咖啡!”
“劉大人,您見多識廣,知道咖啡是什麼玩意嗎?”谷勁秋扭過頭,問劉浪。
“你可以理解爲外國的茶!”劉浪以一種最爲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釋道,之所以這樣解釋,是因爲,如果他說這是一種飲料的話,谷勁秋肯定會接着問,什麼是飲料。
這哥們兒脫離世俗界已經太久,確實跟不上時代了。
“還算有點良心!”聽聞趙無德是在泡外國茶招待他們,谷勁秋滿意地點點頭,一屁股坐在身後寬大的真皮沙發上,感受着細膩的皮質,柔軟的觸感,谷勁秋連連感嘆,這沙發,可比他當年在茅草屋裡,經常坐的那個小板凳,舒服多了。
但劉浪卻感覺不出一絲美好。
熟練使用pos機,微信支付,住着豪宅,還喝咖啡,一個比現代人還現代人的趙無德,與劉浪之前想象中的模樣,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如果不是其相貌數千年不變,被谷勁秋一眼認出,他真懷疑,是不是找錯了人。
很快,趙無德就端着三杯散發着濃郁香氣的熱咖啡,從廚房裡走出來,親手將咖啡放在劉浪和谷勁秋面前的茶几上,趙無德向谷勁秋炫耀道:“這是我一個信徒,特意從巴西給我帶來的最好的咖啡豆,小谷,你這種土鱉,肯定沒喝過!”
“靠!不就是外國茶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谷勁秋嗤之以鼻。
“對了,還沒問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你那三百萬,可是夠我瀟灑一段時間了。”調侃完谷勁秋之後,趙無德的注意力,終於轉到劉浪身上。
“我姓劉名浪,如果法師需要,我再給您三百萬也不是問題。”劉浪呵呵一笑。對於已經達到玄丹境的劉浪來說,凡間的錢財,已屬身外之物,無論是三百萬,還是三千萬,不過就是一個數字而已。花起來,完全不心疼。
“白給?”趙無德眼前一亮。他起早貪黑地在景區裡擺攤算卦,看起來賺得很多,可其中的辛苦,卻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功德箱裡,很大一部分現金,其實,都是趙無德自己放進去了,純粹爲了帶一個節奏。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錢人畢竟是少數,像今天接待的那位問姻緣的女遊客,往功德箱裡扔了一千,這已經是比較多的了。
所以,收成最好的時候,趙無德一天也就掙個十萬八萬,正因爲如此,劉浪送上三百萬之後,他纔會毫無猶豫地收攤走人。
假如劉浪再給他三百萬,那麼,未來一個月,他都可以休假了。
“我好意思白給,但是,法師恐怕也不好意思白要吧?”劉浪笑意盎然地說道。
“也是,無功不受祿。”趙無德點點頭,“這樣吧,你有什麼需要,摸骨看相,占卜吉凶,我力所能及的都沒問題。”
“這些我都不需要。”劉浪對谷勁秋點點頭,谷勁秋立刻會意,將那枚聖紋鐵片拿出來。
劉浪指着聖紋鐵片說道:“這應該是法師多年之前,送給谷大人的禮物,我覺得上面的花紋很有特色,希望也能得到一件相同的禮物。”
“就這樣?”趙無德懷疑道。
“就這樣!”劉浪鄭重地說道。他並不缺聖紋,之所以討要相同的禮物,無非是試探,以此來確定,趙無德是否真的有刻畫聖紋的能力。
“沒問題!”
在劉浪期待的目光中,趙無德竟然十分乾脆地答應下來,而後,掃視着四周,但是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物件,最終,他跑進廚房,拿出了一把菜刀。
“老趙,你想幹什麼?”谷勁秋“騰”地站了起來。
“你說我幹什麼?當然是掙那三百萬啊!”趙無德將菜刀往茶几上一放,然後,拿着指甲蓋在刀身一側努力地蹭起來。
“這是什麼套路?”劉浪看得發懵。
但谷勁秋卻明白是怎麼回事,他趕緊跟劉浪解釋:“老趙那指甲,比穿山甲的爪子都硬,我這鐵片,就是老趙生撓出來的。”
“指甲能夠撓動鐵?”劉浪頓時瞪大了眼睛。
對於煉體修者,修爲達到一定程度,以身體撼動鋼鐵,並不是沒有可能,而煉氣修者,如果將真元仙力凝於指尖,在鋼鐵上留下痕跡,也十分正常。
可是,真實之眼下,趙無德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既非煉體修者,也不是煉氣修者。就這樣的小身板,真能在精鋼打造的刀身上,刻出紋路?
劉浪持懷疑態度。
但是,趙無德活了一萬多年,容貌都不變,卻又顯示着他的與衆不同,在這樣的人身上,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似乎,又可以理解。
趙無德拿出的那把菜刀,是世界知名品牌,單是這把刀,就能賣上幾千塊,完全配得上無德草堂的奢華風格。
價格在那擺着,刀身的質地,自然也不會差,跟修真界的兵器自然沒法比,但卻是世俗界一等一的堅固之物。
趙無德拿指甲蹭了半天,刀身依然光潔如初。
不過,谷勁秋說過,之前,在那塊鐵片上,刻畫聖紋,趙無德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所以,劉浪依舊保持着耐心。
“有變化了!”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正在劉浪準備喝口咖啡,提提神的時候,刀身上白光一閃,終於出現了第一條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