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鐘之後,亨利手裡多了一個注射器,注射器裡裝有大概五毫升的透明液體。
不遠處的幾名壯漢一看,臉色頓時有些發白,很明顯,那就是王博士研究出來的新型控制藥劑。
他們本以爲亨利會先將那名華夏少年帶上賭船,談不攏,纔會使用這種極端的手段,沒想到,亨利竟然直接下手了。
那種控制藥劑一旦進入身體,也就意味着這個人徹底廢了。
在數名壯漢的注視下,鋒利的針頭刺入了華夏少年的小臂,五毫升的透明藥劑被緩緩地推了進去。
大約過了五分鐘,那名華夏少年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本來黃色的皮膚竟然變得通紅起來,彷彿要滴出血來。
亨利不由得皺了皺眉,因爲以前給其他人注射這種藥劑時,並不是這樣的。
隨着華夏少年身體的抖動加劇,綁在他身上,有手指粗的尼龍繩竟然一下崩斷,與此同時,那名華夏少年的眼睛瞬間睜開,散發出了野獸般的光芒。
在亨利愣神之際,少年竟然一下從地上彈起,直接撲向他。
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少年直接從他的身旁掠過。
亨利後邊是一個白人壯漢,少年沒有再回頭攻擊亨利,而是一口咬在了白人壯漢的脖子上。
噗……
鮮血噴濺,白人壯漢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華夏少年吐掉口中的一大塊血肉,然後發瘋般地撲向不遠處的一個黑人。那名黑人也是經歷過角鬥場的高手,然而此刻卻已經嚇傻在原地。
吭哧……
沒有任何懸念,和之前的白人一樣,這名黑人同樣被一口咬斷了脖子。
“嘶……”
即便曾經的角鬥之王,殺死無數對手的亨利也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當初觀看錄像時,少年都是以精妙的腿法致勝,可是眼前的攻擊卻像極了野獸,毫無章法,卻直接有效。
剛纔他還說想和少年較量一下,可是現在卻下意識的後退起來。
因爲亨利怕了。
十秒鐘,僅僅十秒鐘之後,船艙裡就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除了亨利之外,其他人竟然都被咬死了。
賭船上中每天都會死人,亨利在角鬥場上見識過各種殺人手段,有的用手,有的用腳,有的甚至用頭,可是用嘴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亨利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跑,可就在他即將轉身之際,那名華夏少年竟然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藥劑終於起作用了嗎?”亨利一下就停住了腳步。
他接到的命令是將這名華夏少年帶回去,辦不成的話,後果很嚴重。人人都覺得他也是賭船上的主事人之一,然而只有他自己的知道,賭船的真正主人是那個東方瘋子。
亨利咬了咬牙,轉回身來,慢慢走到了少年的身邊,試探着用腳踢了踢少年,少年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亨利頓時大喜過望,趕緊找到一段鋼纜,將少年綁成了一個糉子,剛纔的尼龍繩可是被生生掙斷的,只有這種鋼纜才能讓他放心,做完這一切之後,亨利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癱軟到了地上。
一天之後。
亨利一臉緊張地站在船艙裡,在他的身旁則站着一個東方面孔的男人。地上的血跡早已乾涸,而那些被咬斷脖子的屍體卻依然保持着原來的狀態,橫七豎八的佔滿地面。
“這些人都是他殺的?”
王興寧逐一檢查着那些屍體,眼中閃爍着興奮地的光芒,然後轉回身面向亨利。
“是,都怪我一時大意。”亨利額頭上冒出絲絲的冷汗,低着頭,甚至不敢看面前的東方男人。
王興寧,人們口中的王博士,賭船的真正主人。在那些賭客面前,王興寧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然而,背地裡,王興寧在那些角鬥士身上做的實驗,卻堪稱瘋狂,他曾親眼目睹一名角鬥士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而在剛剛踏上賭船的時候,亨利同樣是一個試驗品。
爲了增加角鬥的觀賞性,王興寧利用自己研究出來的藥劑,大幅度增強角鬥士們的戰鬥力,無數人因爲副作用而死,亨利之所以能活到現在,而且坐到今時今日的位置,只因爲他是最成功的那個試驗品。
“大意嗎?你的大意讓我看到了他最真實的一面,很好!”王興寧慢慢走到被鋼纜捆綁的少年跟前,“竟然能夠短暫脫離bx藥劑的控制,暴起傷人,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呢,看來我可以在你身上試驗bx藥劑的升級版了,之前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承受升級版,希望你能給我驚喜。”
“把他送到賭船上!”王興寧一聲令下,立刻有三四個手下走進船艙,將被鋼纜捆綁的華夏少年擡了出去。
“他們呢?”亨利指了指地上的數具屍體,仗着膽子問道。
“一幫沒用的東西,扔到海里喂鯊魚吧!”王興寧平淡的說道,就像是談論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
望着王興寧的背影,亨利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如果bx藥劑的加強版真的在那少年身上試驗成功了,那少年必然會成爲新的角鬥之王,而他,必然會成爲歷史,或許,他的下場也會跟地上這些人一樣,被拋到大海里餵魚,所以,他必須要做些什麼了……
……
青唐港。
劉浪一連找了數艘漁船,卻沒有一個肯出海,只因爲天氣預報說,未來二十四小時會有一場超強風暴,除非那種超大型船隻,一般的小船根本無法抵禦那種規模的風暴,至於超大型的船隻,即便是劉浪有錢,也不是想僱就能僱到的。
海堤上,劉浪望着無邊無際的大海,眉頭緊皺。
“這種鬼天氣,還想着出海,真是找死。”劉浪剛纔問過的那幾個漁船老闆聚在一起,對着不遠處的劉浪指指點點。
“要向守望者求助嗎?”思忖良久,劉浪發現似乎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就在他拿出來電話,準備撥打出去的時候,在不遠處的海面上忽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水線,緊跟着,一個巨大的鰭背露了出來。
“這個季節,怎麼會鯊魚游到淺海來?”不遠處的漁船老闆們,看到那巨大的鰭背,不禁奇怪道。
“鯊魚?”聽到這兩個字,劉浪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