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被這個林文覺坑苦了。”劉浪敏感地察覺到現場的士氣變化。
說實話,劉浪自己都覺得喪氣,三界大陸首屈一指的聖主強者,竟然變成了天外天的走狗,還想方設法的算計他,要借他之手,幫天外天掌控三界大陸。
如果不是龐宇申突然出現,劉浪說不定已經被林文覺忽悠住了。
不得不承認,林文覺的策略,或者說,天外天的策略非常正確。
因爲,控制一個人,遠比控制偌大的三界大陸,來得容易,在與玄峰殿相持不下之際,變換思路,實乃點睛之筆。
但可惜的是,林文覺是個軟骨頭。
如果林文覺再堅持一下下,劉浪肯定會用動用防禦大陣,救下林文覺,那樣,天外天的計劃,將會繼續進行。
只能說,天外天所託非人。
劉浪能夠想到的事情,現場衆多的三界修者,自然也能夠想到,大家在對三界大陸的前途命運,倍感擔憂的同時,也對林文覺咬牙切齒。
作爲聖主強者,林文覺無疑有更多選擇,哪怕你不與三界大陸同生共死,自己去往域外追求前途也行啊,卻偏偏爲天外天做事。
原本大家對這個曾經三界第一人的尊重,變成了翻倍不屑。
“怪不得,這傢伙訓完這個訓那個,原來是想把三界整合起來,再統一交給天外天!”
“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知道當初,姬長生大人和妖殤大人,爲什麼會把三界大陸,託付給這樣的人。”
“只能說,姓林的演技太高超了,把所有人都騙了。”
短暫的平靜之後,場內不少人,義憤填膺地討論起來。
林文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黑,雖然,在投靠天外天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他早晚會背上罵名,但他真正背上罵名,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
“這真是我想要的結果嗎?”
林文覺不禁捫心自問。
而很快,林文覺卻給自己出具了肯定的答案,“這就是我要的結果,如果不是投靠了天外天,我怎麼可能晉升聖主境?怎麼可能活到現在?以聲名這種身外之物,換得聖主修爲,和百萬年的壽元,絕對值得!而且,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等到天外天真正掌控了三界大陸,一切對我的非議,都將煙消雲散。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後,林文覺的心情好了不少。
不再理會那些無聊的議論,林文覺轉而望向龐宇申,“龐大人,我可以走了嗎?”
一直以來,都是玄峰殿在明,天外天在暗,龐宇申並不知道天外天的具體情況,但天外天卻早已把龐宇申研究得透透的了。
如果,龐宇申敢向天外天下手,早在兩年前就下手了,絕不會等到現在,所以,龐宇申骨子裡,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生怕天外天像之前放警告信那樣,悄無聲息地斬掉他的腦海。
也正是因爲了解這一點,林文覺纔會在生死時刻,拿出備份的警告信,他相信,龐宇申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龐宇申牙齒都快咬碎了,儘管不想承認,但林文覺確實摸到了他的弱點。
“滾!”
沉默了好半天,龐宇申才緩緩吐出一個字。
聽到這個“滾”字,林文覺如釋重負,回頭瞥了一眼劉浪,林文覺悄然傳音給劉浪,“如果今天,你可以成功活下來,那我先前的承諾,依舊有效。”
“滾!”
劉浪冷笑一聲,直接把林文覺懟了回去。
先前,他能聽林文覺說那麼多,主要是覺得林文覺一心爲了三界大陸,可事實證明,林文覺就是個叛徒,跟這種人,沒有什麼可說的。
林文覺嘴角一陣抽動。
不過,此時此刻,現場是龐宇申說的算,多呆下來,或許生變,忍下教育劉浪的衝動,林文覺騰身而起,眨眼間消失於雲端。
其實,以殤城防禦大陣的強力,攔下林文覺是沒有問題的,但劉浪終究還是沒有那樣做,主要是,龐宇申已經難以對付了,沒必要平添一個對手。
林文覺相比龐宇申的確是差之甚遠,但其卻是貨真價實的聖主,哪怕太上老君,如來佛祖,菩提老祖三個人加起來,也不可能林文覺的對手。
三界的衆多修者,自然也明白這一道理,因此,大家眼睜睜地看着叛徒林文覺離開,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而林文覺一走,也意味着天外天撤出戰場。
接下來,便是玄峰殿與三界本土勢力的對抗。
望着劉浪,太上老君,如來佛祖,菩提老祖這些三界首屈一指的強者,龐宇申有些意興闌珊,其實,他本就是奔着這些人來的,可是,林文覺的突然出現,給了他巨大的驚喜,讓他以爲有聖主可殺,誰承想,林文覺竟然是天外天的人。
“私自聚會,公然共抗玄峰殿,你們打算如何交代?”片刻之後,龐宇申沉聲問道。
“組織聚會的是我,公然對抗玄峰殿的也是我,有任何問題,我一力承擔。”玄峰殿那邊除了龐宇申之外,還有百名天尊,混戰的話,哪怕有防禦大陣輔助,三界修者也會損失慘重,劉浪思量再三,最終放棄了全面開戰的打算。
“有擔當!”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三界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儘管很多人唾棄林文覺投敵叛變,但真正把他們擺到林文覺的位置,他們恐怕會做出和林文覺一樣的選擇。
因此,面對玄峰殿興師問罪,一些人已經做好了撇清關係的準備。
如今,劉浪突然攬下所有的責任,讓這部分人大爲輕鬆,當然,更多的人還是發自內心地給劉浪點贊,聖主境的林文覺,投敵還跑路,金仙境的劉浪留下來,替所有人擋死,這是什麼樣的精神?
“你一力承擔?你區區一個金仙,拿什麼承擔?”見劉浪煞有介事,還收穫了無數人的稱讚,龐宇申都被氣笑了。
在他眼裡,劉浪就是一個運氣比較好,頭腦比較簡單,在別人不敢出頭的時候,卻傻乎乎地站出來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