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天亦嚇了一跳,對付一些鬼祟還行,但是對付這樣有形有質的活人,他卻不專業,如今的天師教早已經今非昔比,陰陽術法流傳下來一部分,但是修煉之道,卻並沒有繼承,所以,張天亦即便是天師教的掌教,但也只是個普通人,只不過平常注意修身養性,身體素質要好一些而已。
張天亦離着樑俊最近,一看樑興隆這是要掐死樑俊的節奏,本能地拉了一下樑興隆的胳膊,希望樑興隆能放手。
可是碰到樑興隆的身體,張天亦才驚訝的發現,樑興隆的身體竟然堅硬如鐵,即便隔着一層睡衣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張天亦用盡生平的最大力量,樑興隆竟然微絲不動,連手臂都沒有彎一下。
就在張天亦思考着是抽回手來,還是繼續堅持的時候,樑興隆被抓住的那隻手臂一抖,張天亦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接飛了出去。降落時,正好砸在了一張桌子上,是桌子是上好的紅木打造的,一下竟然沒有砸壞。
不過張天亦也是摔得不輕,用花容失色來形容當然不合適,但是在那一瞬間,張天亦已經沒有任何的高人形象,道袍也開了,頭髮也亂了。
劉浪神色一寒。
一個閃身便到了樑興隆身側。此時的樑興隆已經沒有神志,但凡有一點意識,也不會對着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
劉浪一伸手,就抓住了樑興隆的手腕,微微一用力,樑興隆併攏的手指一下張開,此時的樑俊已經完全嚇傻了。
沒有外力之後,他一下就癱軟在地上。
劉浪也顧不得管樑俊,他微微側身,膝蓋便頂到了樑興隆的腰間,樑興隆想反抗,但是力量上和劉浪差距實在太大了。
以膝蓋爲支撐點,劉浪雙臂一甩,樑興隆便被重新扔回到牀上。
樑興隆又想暴起,但是劉浪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上,然後迅速地拿出了幾枚銀針,直接扎到了樑興隆的幾個穴位上。
樑興隆立刻安靜下來。
此時,張天亦已經從桌子上翻身下來,一臉驚恐地望着牀上的樑興隆。
好在,這時候的樑俊已經徹底蒙圈了,根本沒時間去看張天亦,否則的張天師在他內心中的高人形象肯定會瞬間崩塌。
緩了好一會,張天亦和樑俊纔算恢復正常。
樑俊一軲轆身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聲音顫抖地問劉浪,“劉真人,我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樑家八代單傳,樑俊可以說是千頃地一棵苗,從小就是嬌生慣養,樑興隆從來沒動過他一根手指頭,甚至連罵都沒罵過。
可是剛纔,竟然想掐死他,這也太嚇人了。
樑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手的鮮血,只不過傷口都不太深,這種時候,他也顧不得疼了,還是先把父親那邊整明白再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父親應該是中毒了。”劉浪看着已經安靜下來的樑興隆說道。
“中毒?如果是中毒的話,那醫院怎麼沒查出來?”樑俊不解道。
在請張天亦來之前,他可是先送父親到的醫院,全面檢查之後,發現一點問題都沒有,纔會認爲是虛病。
“醫院可不是什麼都能檢查出來。”劉浪淡淡說道。
醫院現有的化驗手段,更大程度上是比對,已知的毒素能檢查出來,但是那些沒有出現在醫院的檢查名錄裡的毒物,化驗多少次也沒用。
特別是一些成分複雜的傳統毒物,通過西醫手段,更是無法診斷。
“那您能幫忙解毒嗎?”醫院查都沒查出來,治療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樑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到了劉浪身上。
說起來,劉浪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剛纔要不是劉浪出手,他不被掐死,也得被那如刀刃般的指甲扎死。對於劉浪,樑俊有一種說出來的敬仰,覺得劉浪無所不能。
當然,這是劉浪那身行頭的緣故。
“我試試吧!”
從樑興隆的症狀,以及剛纔自己可以用銀針控制樑興隆來看,樑興隆是單純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絕對不是鬼上身一類的虛病。
雖然不知道樑興隆究竟中了什麼毒,但是劉浪手上有一套專門的解毒陣法,之前已經做了好幾次嘗試,包括解除了小野身上的毒素。
所以,只要樑興隆中的毒不是太特殊,劉浪有信心用針法給他解毒。
“把他的身上衣服都脫了。”既然要施針,肯定不能穿着衣服,劉浪吩咐樑俊道。樑俊趕緊到外屋喊了兩名度假村的工作人員。
之前,屋裡叮啷咣啷一陣,工作人員也在好奇發生了什麼,但是,沒得到命令,他們根本不敢進來。
聽到樑俊的招呼,兩名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裡屋,這才發現,地上散落着好幾根崩斷的繩子,而大老闆樑興隆直挺挺地躺在牀上。
要知道,這繩子就是他們剛纔綁的,質量絕對沒得說。
從斷口上看,根本不是剪斷的,倒像是硬生生扯斷的,他們似乎已經想象到剛纔發生了什麼,不由自主地就想向後退。
“不用害怕。把他的衣服脫了。”就在這時,劉浪開口說道。
聽到劉浪的聲音,兩名工作人員不由自主地擡起頭來,望了劉浪一眼,忽然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劉浪剛纔簡單的一句話好像充滿了魔力一樣。
很快,兩名工作人員就幫忙把樑興隆的衣服給扒了。
劉浪將樑興隆的身體放平,然後取出銀針,三下五除二,一套血脈針法就紮了下去。
隨着針法漸漸起效,樑興隆僵硬的身體開始慢慢地鬆弛下來,黯淡無光的臉上也有一絲紅暈,嘴脣也不像開始的時候那樣發紫了。
劉浪知道,自己的血脈針法發揮作用了。
看到父親有了好轉的跡象,樑俊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樑興隆的狀態越來越好,到最後呼吸變得十分平和,臉色也不再有一絲一毫的猙獰,就跟正常人一樣,劉浪號了號脈,發現一切正常。
“嗯?”
劉浪剛準備起針,忽然發現樑興隆心窩處的皮膚上出現了一塊淤血,一開始很淡,但是很快就加重開來,片刻之後,形成了一個六邊形的紅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