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瞳擡頭仰望,感受着懸日釋放出的紫色光芒。
很快,便意識到這紫光,與劉浪之前的描述,頗有差距。
“與瞳力相比,這紫光太弱了一點吧?充其量也就是瞳力的十分之一。”祖瞳沉吟着說道。
研究這輪懸日的前提條件,是這輪懸日真的能夠凝聚出瞳力。
如果連這一點,都滿足不了的話,後續的一切行動,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的確只有十分之一,不過,最初的時候,這輪懸日可不是單純的紫色,而是呈現七彩之色。”
劉浪解釋道。
“你的意思,如果七彩之色,同時降下的話,就可以比拼瞳力了?”祖瞳懷疑地問道。
“差不多吧!”
劉浪聳聳肩,說道:“不過,這輪懸日近些年一直在衰退,想要再現七彩之光,得先將其修復才行。”
“比預想的複雜啊!”
祖瞳還以爲,出來之後,就能直接入手。
“如果不復雜,我也不會請你出山。”劉浪呵呵笑道。
“我儘量吧!”祖瞳沉吟着說道。
“不是儘量,是一定,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這點兒紫光也會消散,到時候,你再想研究,就更無從下手了。”
劉浪提醒道。
“那我得抓緊時間了。”
祖瞳果斷抖擻精神。
只是,光靠這紫光,是研究不出來什麼的,祖瞳思忖片刻,決定貼近懸日,剖析懸日本身。
然而,祖瞳剛上升了不到三百丈,便停下了。
“怎麼了?”
劉浪問道。
“壓制太大了,走不動了。”祖瞳尷尬地說道。
“走不動?”
遺蹟當中的規則,對修者的確有一定的壓制,可是,也沒到走不動的地步吧?劉浪上下打量着祖瞳,懷疑祖瞳是不是在耍花樣。
“大哥,我現在僅剩神魂,你別把我想象成神王大能,好不好?”見劉浪滿臉的懷疑,祖瞳倍感委屈地說道。
單純的神魂之體,各方面的承受之力,的確會比較弱,這點劉浪倒是理解,但理解歸理解,事情還得繼續下去。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你帶我上去。”祖瞳無奈地說道。
“好吧!”
當初,正是劉浪逼迫着祖瞳放棄了瞳力之身,現在這種境況,他也的確應該負責到底。
將祖瞳護在身後,劉浪御空而上。
那輪紫色懸日看起來很近,可也只是看起來,以劉浪的速度,半個時辰,竟然未達目的地。
而且,劉浪驚訝地發現,距離懸日越近,壓制之力就越大。
好在,他是接受過無上規則洗禮的人,即便壓制之力不斷增強,依舊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頂多就是速度受到了一點點影響。
又過了半個時辰,劉浪終於來到懸日邊緣。
“該你了!”
劉浪轉頭對祖瞳說道。
“好。”
在這樣一個距離,許多之前看不出來的東西,也可以看出來了。
祖瞳屏氣凝神,繞着懸日,仔細勘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轉眼就是一天。
十二個時辰裡,祖瞳沒說一句話。
劉浪也沒敢打擾祖瞳。
終於,長久凝視懸日的祖瞳,轉回身,重新面對劉浪。
“怎麼樣了?”劉浪迫切地問道。
“想不通。”祖瞳喃喃說道。
“想不通?”這顯然不是劉浪期待中的答案。
如果懸日的秘密,連祖瞳都研究不出,那修復遺蹟,也就無從談起了,更不用說後續對瞳族大陣的利用。
“到底是怎麼個想不通法?”
稍稍冷靜了一下,劉浪追問細節。
“懸日的結構並不複雜,這樣的結構,似乎不足以凝聚瞳力,可是,我又能清晰感受到裡面類似於瞳力的能量。”
祖瞳緩緩說道。
“你把結構畫下來,我給你參謀參謀。”
劉浪想了想。
他並不覺得,自己比祖瞳的領悟能力更強,但老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還能頂個諸葛亮。
說不定,他這裡就能靈光一現。
“好。”
儘管,對劉浪不抱太大希望,但祖瞳還是以法訣的形式,將懸日的結構繪製出來。
“的確不是太複雜。”
劉浪看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竟然看懂了。
從祖瞳繪製的陣圖來看,懸日的結構,還是基於這片星空下的術道體系,各個陣紋單元的作用,亦是一目瞭然。
綜合分析,懸日等同於一座煉化之陣。
所謂煉化之陣,也就是將一種能量,轉化爲另外一種能量。對於這種形式,劉浪再熟悉不過,因爲,三法同修的他,體內無時不刻不再進行着這種轉化。
從元力到氣血之力,從氣血之力,到精神力,再從精神力回到元力,三種能量之間無縫切換。
即便沒有接受無上規則的洗禮,以此爲基礎,劉浪做到同境無敵,也是輕而易舉。
可問題的關鍵時,元力,氣血之力,精神力是同一層次的能量,相互轉化,並不存在瓶頸。
而瞳力這種能量形式,遠在正常的能量形式之上。
想把這片星空的能量,轉化爲瞳力,相當於一個爬坡的過程。
單以懸日的結構而言,根本提供不出足夠的推動力。
“以你的經驗來看,懸日的結構,最近是不是改變過?”
同樣認爲,懸日的結構,無法凝聚瞳力的劉浪,決定轉換一個方向。
“沒有。至少,幾十萬年內,沒動過。”祖瞳搖搖頭道。劉浪能想到的方向,祖瞳其實早就想到了。
正因爲想到了,他纔會百思不得其解。
“這就奇怪了。”
劉浪眉頭緊鎖。
種種跡象都表明,是懸日的結構發生了變化,才導致七彩虹光變成一彩虹光,可祖瞳卻言之鑿鑿地排除了這一點。
如果,懸日本身的結構,從未發生過改變,其外在的變化,又是如何產生的?
這無疑是邏輯上的矛盾。
“肯定有一個關鍵點被忽視了。”
劉浪轉向近在咫尺的懸日,再度開啓真實之眼。
和之前一樣,真實之眼仍舊只能窺探懸日的表面。
“不對啊!”
不知懸日結構的時候,劉浪覺得肯定是懸日的結構,十分之特殊,才能擋下真實之眼,可是,祖瞳給出的結構,卻並非如此。
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似乎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祖瞳錯了,他繪製的結構,根本不是懸日的真正結構。
“不,還有另一種可能。”但很快,劉浪腦海中,又突地靈光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