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被人用鐵索綁在手術檯上,百般用力無法掙脫。千萬種絕望的心情浮現,伴隨冷酷魔藥師用手術刀慢慢切割自己身體的畫面。
小光頭打了個冷戰,渾身冒冷汗。“別說了,王星宇,你鬼點子多,拿個主意。”
小道士來回踱步,小光頭亦步亦趨。忽然小道士轉身,差點和小光頭親上。
“滾!貼我這麼近幹嘛。”小道士沒洗乾淨的臉上露出鄙夷表情。“基佬。我想過了。風險和機遇並存,咱不能因爲風險而喪失機遇。反正咱倆的號級別這麼低,大不了洗號重玩。”
“嗯嗯呃!”小光頭點頭答應。但想到刪號重練,很是心疼。
小道士瞄了瞄他臉色,忽然說道:“張一凡,我提議的肯定承擔主要風險。如果碰到天外飛仙的未知事物,我第一個去探索。”
“好啊。”小光頭美滋滋的,感覺自己佔了便宜。沒仔細想,衝鋒在前的遊戲玩家固然要承擔一定風險,但也會擁有搶東西的第一選擇順位。甚至按小道士這尿性,偷藏多佔,能給他剩多少全看心情。
兩人並肩來到涼亭,小和尚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小道士稽手,“無量壽佛,回稟小郡主芊芊閣下,一切都好說。祝願小郡主美似天仙,福壽延年,人見人笑,花見花開。”
金主大笑離去,小和尚忽然覺得不妥。看着金主虎步狼行的軍人背影,疑惑問道:“他何時提過小郡主芊芊?你爲什麼知道?你早就和他們接觸過了!
哦,怪不得他給我世俗金銀讓我全部交給寺廟,而你卻將九十金換成了煉妖塔的錢,私自貪墨了十之九啊。
你太不地道了,心好黑!還是不是同學,還是不是朋友。你以爲我傻?你都考不上大學,我考上全日制二本了!你個蠢貨。”
小道士變臉了,橫眉立目:“張小凡,別仗着自己考上大學天天顯擺你聰明。好像我們初中不是同班一樣誰不知道誰。要不是我初三輟學,就你那智力能考過我?”
小和尚不樂意,反脣相譏:
“話要說清楚。我好說歹說也考過班級前十幾名,你呢,剛插班進來時考了多少次倒數第一。就是退學前也才追到二十名,沒說錯吧。”
事實不容抵賴。就用人身攻擊代替辯論。
“蠢貨!”小道士不再辯論,將十金踹進袖中,趿拉着道鞋而去。油膩道袍隨風招搖,下襬開線了也沒縫補。面貌普通,還未梳洗,令人望而生厭。
“你纔是蠢貨!”小和尚提着百金包裹反向而走。僧袍飄飄,玉面挺鼻,好個俊俏小和尚,非常討喜。
小道士踢開道觀後進的臥室門,頓時飛起一片塵土。嗆人黴味撲面而來,裡面好像沒人居住一樣,又髒又亂。這麼髒亂的環境卻有個中年道士躺在油膩膩未曬洗被子上酣睡,老大酒臭十里外可聞。
鼾聲忽停又起,肯定是師父這個憊賴貨聽到小道士來了卻貪牀不起。
小道士將十金取出輕輕放在被褥上。
中年道士睡眼惺忪立刻從夢中驚醒,酒糟紅鼻子翕動着,手在牀上摸索摳搜。
小道士脫了道鞋,用力扇打那隻大手。
“別摸了,沒有金子。玄玄子你這個賴貨,天天喝完酒就躺下睡覺等死吧!”
“瞎說,金子!我聞到了金子味道。好久沒聞到這麼美味的錢財,以前只有銀兩和銅錢。嘻嘻,今天晚上有好酒喝了。”
中年道士雙眼睜開,精神倍增,大手準確撲住金子,生怕金子像螞蚱一樣蹦走了。貪婪在鼻子上聞了一遍又一遍。
小道士無奈嘆道:
“酒,酒,酒!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
前面的仙像快塌了你不管,修煉也不練,賺錢也不上心。要你這師父有啥用,就是個拖油瓶。
我跟你說啊,現在咱賬上有金子了,我要求從今天開始改善伙食。吃好的,並且要吃飽,否則我罷工。”
中年道士趕緊將金子踹進懷中,露出兔子似大門牙抱住小道士,親了下額頭。
“好徒弟,別罷工啊。你罷工師父就會可憐地出去賺錢,撈不着天天睡覺了。
依你,今天中午奢侈一下,吃好點吃多點。”
小道士不信,盯着中年道士臉看,判斷是真話還是騙人。中年道士心虛,一把推開。
“哎呀,師父轉性了啊。那中午吃啥?”
“吃啥?”中年道士眼軲轆轉想招應付徒弟要命的要求,有了!“咱平時中午是不是吃大餅卷大蔥。”
“嗯。”小道士點頭,“那咱不吃大餅卷大蔥,改吃好的,到底吃啥!”
中年道士露出要死爹的表情,一咬牙恨恨道:“每人兩個大餅卷兩根大蔥!”
“我去!”小道士哀嚎,露出瘦如柴的胳膊給師父看,“玄玄子,你這個虐待童工的老賊。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這是人胳膊嗎?我這是蘆柴棒!”
“別鬧!”中年道士眉開眼笑,“有錢難買瘦,瘦了百病消,修煉元氣一個頂倆。師父怎麼捨得讓你不健康地胖起來。”
“老賊!呸老賊!”小道士不停咒罵往地上吐唾沫。“你再不改改脾性,我也學喝酒。有錢大家一起買酒喝。我搶你的酒!”
“不行!”中年道士斷然拒絕。“我修煉大夢千年道法,喝酒睡覺有助修行。你修煉萬劍分光訣,必須歷練風塵,維持清醒賺錢。”
王星宇被師父玄玄子要氣死了。道無定法,偏偏這老賊讓師徒兩人如此選擇。肯定存心如此設計,讓自己辛苦他好偷懶。
你說自己多命苦。現實中也罷了,父母雙亡妹妹重病行走不便,這沒得選擇。可玩個遊戲都要攤上這樣一個師父,你說自己招誰惹誰了。
幸虧師父這樣不負責任,反而給自己帶來自由。否則早就忍不住就刪號重練了。
“師父,你先別急着睡。和我聊會唄。這大夢千年道法是真是假,不會是你用來糊弄我好偷睡懶覺吧。
你告訴我天天能夢到啥,順便用道法測測我此行吉凶。”
師父昏頭漲腦半坐牀上,酒糟鼻紅紅的,大齙牙呲出嘴脣,頭髮亂糟糟被小道士還髒。伸出五指掐動,閉着雙眼,神神叨叨:
“對它,你要非常溫柔。先將它扒光,再用藥酒溫柔地揉搓它全身,要充滿感情感化它迷惑它。然後趁其不備,猛將棍子插入它的身體中……”
這用詞有點不純潔,小道童聽不下去:“我靠,師父你在說啥!”
“說烤雞啊!你以爲我在說啥,是不是想到那種雞上了。在雞肚子裡事先放好調料,放到火堆上轉動木棍均勻烤熟聞到香氣,香噴噴的烤雞就做好了。”
“我問你能夢到啥?!你跟我說如何烤雞!”
“我就天天夢烤雞吃啊。噢,你不讓我夢烤雞吃,讓我去買烤雞吃?
你好狠的心啊,咱師徒二人的錢不就全敗光了嗎?善財啊!你這個敗家徒弟……”
玄玄子又想打開洗腦模式,灌輸奴隸思想,騙徒弟心甘情願白打工。“停,打住。師父測測我此行吉凶。”
玄玄子打了個酒咯,衝王星宇撲出一股惡臭酒氣,讓他掩鼻不迭。
“我看到了。你說1626,然後一股子壞水對我笑。那壞壞笑容,真像師父年輕時候。我經常在夢中合計,我年輕時候有過幾個相好。有沒有……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