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不是開玩笑,如此數量的異種羣,數量有可能超過了數十萬的數量,從南邊到紐約城這邊,遙遙千里之路,更有無數的空曠地方,再怎麼思索,這些異種也沒有理由全部聚集到這裡來。
站在半塌的樓頂,陳央俯視下面爬過的形象迥異的各色異種生物,源源不斷從天邊匯聚過來,導致紐約城各個街道中,都爬滿了黑壓壓的異種羣。
“那個方向是?自由女神像?”
這座雖然已經崩塌,但高度依舊有着超過七十多米的大樓上,陳央瞭望異種大軍的前進方向,心裡陡然生出了不詳的預感。
“爲什麼……會是那個方向?”
喃喃自語,陳央注視着遠處的天邊,目光裡面充滿了凝重。
自由女神像所處於的位置,正是origin墜落的地方,這些異種羣向着那個方向集體前進,到底是什麼原因?
origin是讓人類產生異變的根本原因,而現在這些異種都集體朝着origin前進匯聚,這究竟是紐約城一個地方出現的現象,還是全世界範圍都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陳央對此不得而知,但看着這種現象就在自己身邊發生,內心當中不由產生了一絲不安。
“總覺得這不會是什麼好事一樣……”
既然心中不安,陳央乾脆沿着大樓之間,跟隨異種羣一起前進。如此龐大的異種羣,數量超過了數十萬,陳央不敢大意,直接進入二檔超頻狀態,全力施展下,化爲一道道殘影在各處崩塌下的樓房中前進。
紐約城因爲只是受到了些炸彈和導彈的密集轟炸。不像華盛頓城被核彈給洗地覆滅,所以還是有着數量可觀的樓房建築物,在夕陽的照射下,顯示出一種孤寂般的破敗。
“呼呼……”
略微深吸一口氣,陳央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舉目向着東邊看去。
從他的這個位置向着東邊望去。便是自由女神像小島所處於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異種羣們。以整條哈德遜河爲中心,周圍的布魯克林、貝永、澤西市全都充斥了異種羣,站在岸邊對着河流中心的小島嘶吼連連。
高空之中,更有大批的飛行異種不斷圍繞着自由女神像小島上空盤旋,尖銳刺耳的鳴叫遙遙傳來,與岸邊的異種羣的嘶吼彼此起伏,形成了讓人膽寒的詭異編曲。
“那是……”
這裡距離河流中心的小島距離不過六七百米距離,以陳央的眼力。在逐漸黯淡下來的天色下,足以看見那豎直插在島上的origin,表面正散發着瑩瑩的紅光。
若是此時還不明顯,等到天色徹底漆黑下來時,在沒有城市霓虹燈的照映對比中,自由女神像小島上的origin,散發出來的紅光尤爲明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那籠罩了半邊天空的origin。
“果然出現情況了麼?”
陳央神色凝重。潛藏在大樓間,遙望數百米外的origin。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連右手都對那個詭異神秘的origin一無所知,就更不要說他了,那麼就算此刻origin出現了異變,以他的能力也幾乎無能爲力,只怕對事態並沒有什麼幫助。
也許……他現在所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只有靜靜站在這裡。坐等事態的進一步變化。
“出什麼事了?”
就在陳央靜靜觀看事態變化的時候,右手恰好甦醒過來。
“螺絲長官,你醒了?”
斟酌一會,陳央立即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右手。
“origin出現了異變?”
右手化爲的觸手向着窗外看去,果然看見河流中心的天空上。被下面散發着大片紅光的origin映照得通紅一片。
“螺絲長官,您覺得這是什麼原因?”
覺得右手大概也不會知道,陳央遲疑道。
“不清楚。”
右手果然對此也不知情,或者說,origin本身的技術含量就已超出了右手的認知範圍,這也不奇怪,宇宙之大,右手所認知和遭遇的文明種族,並不一定會是最爲先進的存在,總會有文明種族的科技遠遠超出。
“我們要不要先退回現實世界去?”
這個位置距離origin還是有些太近了,若是出現了什麼波及範圍甚廣的異變,只怕陳央也來不及躲避開來,以防外一,他覺得還是遠離這個地方較好。
“嗯……等等……”
右手的聲音重新把陳央的目光吸引過去,頓時神色一震,目瞪口呆地看着遠處的origin。
伴隨低沉的悶響和大地一陣起伏的震動,只見原先還散發着紅光的origin,陡然從表面迸射出刺目的熾熱光芒,一道直徑超過了數米的紫色光柱,猛地破空射出,沿着筆直的線路直貫天地,射向那茫茫的宇宙深空。
“……那是什麼?”
陳央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情不自禁問道。
“應該是超高能的軟x射線……”
右手也是吃了一驚:“厲害,只怕能量已經超過了數億焦耳、功率也許也達到了數億億瓦。”
眼見那道紫色光柱橫貫天地,徹底把紐約城掩藏在了紫色的光芒當中,陳央凝重道:“那這代表了什麼?”
產生超高能的軟x射線,一般而言都是實驗室中,用來創造出核武器爆炸產生的極端高溫、高壓、高密度、強輻射的條件,從而進行核武器聚變點火、慣性約束聚變、輻射效應等研究。
那麼origin驟然射出這麼龐大的超高能射線,陳央不認爲這會是用來研究上面那些問題的吧?
右手沒有回答,似乎也對此種情況充滿了疑惑。
origin的紫色高能射線足足出現了十來秒鐘,才緩慢褪去消失,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不過origin的異變顯然也同樣波及了靠近的飛行異種,以剛纔那恐怖的高溫射線。凡是接近小島上空的飛行異種,無一例外,直接氣化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屍體都沒留下分毫。
剩下的飛行異種,立即四分散去,不敢過於靠近小島上空。然而繞是如此,依舊沒有就此真正離開,還是在遠處盤旋。
先前的異變實在太過驚人,陳央不敢大意,保持着高度警惕注視着origin,只要一出現什麼無法抵擋的突發事件,就準備馬上逃離。
可是……
在origin忽然射出高能射線過後,彷彿一切都已恢復了原樣,再無其餘異樣的事件發生。
若非那些異種不斷嘶吼的聲音充斥在自己耳邊。陳央幾近以爲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覺了。
這些當然不會是什麼錯覺,看着自己等待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origin還是平靜如往,陳央和右手商議了下,決定還是先行離開。
要從這裡離開,相比起來的時候難度增加了不少,越來越多的異種羣佈滿了每條街道,只要一踏入街道當中。立刻就會引起所有異種的注意。那麼在無以計數的異種包圍下,連陳央也要感到頭疼無比。
好在右手甦醒來之後。陳央躍空跨越掠去,人還在半空之中,手掌往下一張,密密麻麻的黑色線條破空射出,聚集在街道上的數百異種,頭顱全部被準確命中。身子猛然爆裂炸碎。
“砰!”
一處水泥石板被落下的陳央一腳踩爆,整個人沖天而起,一個翻滾落在另外一棟大樓上邊。
依靠右手的幫助,陳央一路無阻,任何擋在前進道路上的異種羣。一概被絞殺而死,前後殺了超過三千多隻異種,陳央便離地鐵站也沒多遠了。
右手滅殺異種的效率高的嚇人,陳央也是暗自震驚,若是右手能夠無節制施展這種方法,豈不是縱使有數十萬異種,也不夠右手一上午滅殺?
再仔細一想,把異種換算成人類,豈非更沒有抵抗的力量?
然而依照這種方法滅殺了數千只異種的右手,還沒出現什麼狀況,倒是奔跑中的陳央忽然感到一陣虛弱,差點腳步不穩跌倒在地。
“這種虛弱的感覺……好餓。”
陳央這才反應過來,右手終究是寄宿在他身上的,也是以他身上儲備的能源爲活動基礎的,所以一口氣滅殺數十萬只異種,完全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他根本無法提供那麼多的卡路里來給右手消耗。
若真的打算利用這種方法來滅殺數十萬只異種,怕是沒殺到一萬隻,陳央就會因爲消耗卡路里過多,徹底失去體力和反抗能力,隨即就被密密麻麻的異種羣淹沒。
“寄宿體,等一下!”
來到地鐵站外面,陳央腳步一停,聞言疑惑問道:“怎麼了?”
“擡頭。”
簡單的一句話,陳央不解中擡起自己的腦袋,視線轉移至茫然漆黑的天空……不,那是什麼鬼玩意?
蒼茫無際的天空中,因爲夜晚陰雲的原因,往常猶如一顆顆鑽石的繁星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無盡深邃的漆黑。
可隨着陳央的這一擡頭,漆黑的天空卻逐漸變得通紅起來,活似被火焰燃燒了起來一般,這樣詭異的現象,頓時讓陳央想起一個多小時前,發生在origin上面的異變。
難道這是origin異變導致出現的現象?
陳央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個猜測,這世界上可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螺絲長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