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南冰冷的掃視一眼。
“看看有什麼痕跡留下來的。”
耶律飛廣和蒙恬廠內走去,陳蒹葭這個跟班倒也話少,聽什麼做什麼,從來不多問,做事效率也不低。
難怪蒙恬能成爲陳蒹葭統一魔都地下勢力的重要籌碼之一,有些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譬如現在。
耶律飛廣和蒙恬各自去荒廢舊場裡轉了一圈。
蒙恬握着一個酒杯走了出來,話極少聲音沙啞道;“不像是我們用的。”
楚天南接過物品:”北蠻子馬奶杯,這種杯子別說河北一代,內蒙也不用這種玩意,果然是北蠻子們搞得伎倆。”
楚天南說這,臉色愈發寒冷了起來,北蠻子倒也膽大,深入自己領地,還不是幾個邊境而是往內的河北地區。這可是河北啊!北蠻子想要滲透在這裡竊取他們華夏人在運回國內,偌大一條線路,到底有多少人在當他們的保護傘,才能完成這麼一條可怖的線路傳播。
楚天南面冷如水,這次發現的,可不止是倒賣人口這麼簡單的事情,而是叛國謀逆的大罪,這次牽扯的人倒也不少。僅僅一家是絕不可能做到在華夏牽扯出一條保護性十足的線路的。即便是十大家族,就算是如日中天的白家也做不到,肯定是許多家族聯合在一起,才能夠拼湊出來這麼一條線,而且瞞天過海。
陳三河在河北混了足足快十年,這十年的時間裡,不知道這羣人向外輸送了多少人流,向北蠻子那邊,帶入了多少華夏中堅人口勢力。
耶律飛廣表情冷冽了下來:“咱們華夏養着某些人,本來以爲是家狗,沒想到是一頭惡狼!”
楚天南沒有發表看法,他只知道此時要是爲真。楚天南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禍亂華夏之人找出來。
華夏今日,和北蠻子之間的戰爭已經到了不可調節的地步,稍有不慎就是滅國之災,可就在這種國家大義之下,居然有人敢賣國投敵,給敵人輸送資源,無論在什麼地方,這種人都是必殺。
不殺,難以平國憤!
楚天南面色陰冷,先從陳三河調查起,心中將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又調高了一層。
陳靈兒還在車上,這倒是個問題,要是把陳靈兒隨便安排在一個地方,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楚天南又得掘地三尺才能找到,先跟在北境戰場的玫瑰報喜,隨後楚天南想了想還是放在自己身邊最安全。
陳靈兒十七八歲的樣子扎着馬尾,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充滿了擔憂,這羣人裡也就楚天南能給她一些安全感。耶律飛廣和蒙恬可嚇人多了,陳靈兒肩膀顫抖有些緊張。
楚天南笑了笑也沒有去安慰,十七八歲的女孩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讓陳靈兒躲在車上去和玫瑰打電話。幾人進了吉普。
“陳三河現在最有可能在哪裡?”楚天南靠在吉普車後座問道。
竹葉青皺眉深思,最有可能在哪裡?這似乎是個問題,陳三河這種道上混的,既然連自己老巢都不要了,加上這裡獨特的打扮方式,很容易猜到陳三河的處事風格。
陳三河怎麼說也是在河北當了快十年龍頭的老大,家財萬貫總是有了的,窩底居然是這種破舊的老廠子,那證明陳三河這個人肯定很喜歡隱蔽,安全的地方。
陳蒹葭分析了一番,楚天南立馬打電話給周邊,讓他們把河北所有隱蔽安全的地方全部查出來,一處都不放過。陳蒹葭冷笑,也打電話給了河北其他地方大佬,單刀直入說陳三河跑路了,讓他們去徹查。
當地這羣道上的,基本都跟陳三河有利益關係。陳三河要是跑路了,他們也沒什麼好下場。對陳蒹葭的話將信將疑,卻還是找人去尋陳三河。基本河北地界的所有勢力都動手了一圈,可謂是掘地三尺,要是還不能把區區一個陳三河找出來,他們這羣人也可以找塊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夜色將至,黑色的陰霾佔領,河北某一處偏僻的街道上,陰暗的燈光只有幾個路燈閃爍着不太明顯的光芒。一行人帶着自己的錢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主城區,來到郊區的一處別墅門口,打開門,爲首的中年男人這才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他是躲藏已有一天了的陳三河。
陳三河躺在別墅沙發上,疑惑道:“外地佬,咱們爲什麼要去觸那條竹葉青的黴頭?”
薩拉木笑呵呵道;“想賺錢,哪能不擔點風險。“
陳三河心中暗自腹誹,你一個外地佬能擔什麼風險,大不了就是直接跑路,沒什麼事情,可他纔是真正在河北混的人,別說跑路了,再消失幾天那些瘋狂的道上大哥就得砍死他。
陳三河阿諛笑着道:”外地佬啊,要不咱們把楚天南竹葉青約出來吃個飯,談一談,憑你的身份。我們給她施加一點壓力,讓她別管這個事情還不是輕輕鬆鬆。“
薩拉木也和藹笑着,卻是乾脆的拒絕道:“見面還是算了,我會讓我們那邊給這位竹葉青施加壓力的,相信沒多久這位魔都大佬就會放棄自己剛開始的想法了。”
陳三河暗罵一聲老狐狸,臉上卻還是帶着笑容,出來混江湖,這也是種本事,不能把心裡的怒氣換成臉上的笑臉,別想有資格站在這裡跟他們玩,陳三河泡了杯茶,跟薩拉木攀談了起來,說自己要回家一趟,看看老婆孩子。薩拉木笑着說嫂子那邊他會派人照顧的。陳三河躺在沙發上,笑容有幾分僵硬,薩拉木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這些,這件事情會過去的,以後你還是河北的老大,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生意做了這麼多年了,我怎麼會丟下你這個朋友。”
陳三河強撐出個笑容點點頭。
薩拉木淡淡道:“竹葉青,一條花蛇而已。我們要抓起來,很輕鬆。咱們生意不能被破壞,否則我們那邊要有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