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落三人進入紅樓結賬之後,門口圍觀的衆人也終於散去,只不過剛纔發生的一幕在腦海中久久迴盪,驅不走,散不盡,令人驚疑驚訝又驚歎,尤其是席若塵、逆琅琊、厲無名等一衆覺醒者,親眼目睹陳落的鬼神手段後,他們的內心可謂是複雜萬千,有嫉也有妒,原本準備來紅樓慶祝一番,經此一事,鬧的興趣全無。
中央學府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紅樓門前之事,在很短的時間就傳遍開來,傲風之名,變異至尊,天一靈元,法之源力,斷喝之威,震其盡數癱瘓,秦奮之名,無上水雲,法之源力,斷喝之威,震其靈魂出竅,陳落之名,大曰無上,法之源力,斷喝之威,震其死而復活。
三人因此威名大震,尤其是陳落,以鬼神手段,化腐朽爲神奇,落爺之稱至此揚名。
酒這玩意兒喝時痛快,喝後難受。
當陳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只覺腦袋昏沉,渾身疼痛,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四處張望,發現並不是自己的房間,其內裝飾精緻素雅,一看便是女人的房間。
嗯?我怎麼會在這裡?
陳落仔細回憶着,記憶似乎完全終止在結賬的時候,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靠,喝酒竟然喝的喪失記憶,那酒勁兒可真大啊。”
陳落搖搖頭,暗道以後還是少喝酒爲妙,正欲起身,赫然發現自己足穿着一條短褲。衣裳呢?就在他驚疑之時,房門打開,一身着白衣的女子走了進來,竟是薛裳菀,她手裡拿着一件藍色衣袍,像似沒想到陳落會突然醒過來,只是看見陳落赤裸着上身,讓她俏臉微微一紅,說道:“你醒了啊,喏,你的衣服。”
“你倒是給我啊。”
望着薛裳菀只是一隻手遞着衣袍,陳落十分無語。
薛裳菀哦了一聲,揚手一仍,將衣袍仍了過來,而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又關上門離開。
接過衣袍,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看來是洗過了,穿上衣服後,走進院子,是以冰天雪地幻象陣裝飾,這裡好像是落櫻那座花開不敗的莊園,再往裡走,看見薛裳菀正在沏茶
“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知道?”薛裳菀沏茶的功夫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看起來十分嫺熟。
“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再多喝些酒就能想起來了。”薛裳菀白了陳落一眼,將一杯茶遞過去,陳落接過來,品了一口,他雖然對茶道不怎麼精通,不過味道嚐起來還不錯,一飲而盡,又問道:“我到底是怎麼來這裡的?”
“被我和櫻子擡過來的。”
“不會吧?我雖然不勝酒力,可也不至於喝的不省人事啊。”陳落怎麼想怎麼覺得事兒有點怪。
“昨天你們三個進去結賬後就沒有再出來,聽落櫻說你們三個和紅掌櫃一起冇喝酒,也不知道你們喝了多少,後來紅掌櫃眚訴我們你們三個喝多了,所以,我就和落櫻把你給擡到了這裡。’
“我們三個和紅掌櫃喝酒?喝的不省人事,被你們倆擡了過來,那秦奮和傲風呢?”
“他們和你一樣都喝的不省人事,被擡了回去。”
靠!
陳落實在想不起來和紅掌櫃喝酒的事情,哪怕一丁點記憶也沒有,內心暗道:他孃的,該不會是被那個猥瑣的紅老頭兒給算計了吧?越想越不對勁兒,問道:“我昨天回來後有沒有說什麼胡話?”
“你自己說的話難道忘記了嗎?”薛裳菀又爲陳落沏了一杯茶,一雙幽眸仿若在質問一樣望着他。
“我到底說過什麼?”陳落內心不由緊張起來。
“昨天你就像個傻子一樣,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薛裳菀神態悠然,坐在石凳上,不緊不慢的沏茶。
“你問了我什麼。”陳落仔細回憶,可惜沒有用,仍然是一點記憶也沒有,他有幾個秘密是不能對外人道的,若是傳出去,恐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你放心,關於你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薛裳菀輕聲說着,清麗絕倫的容顏我見猶憐,一雙幽眸似水柔情,陳落凝視着她,一時無法確定這娘們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該不會是在詐我吧?
“你看着我做什麼,我說過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放心好了。”薛裳菀擺弄着茶具,時而燒水,時而洗茶,遞過去一杯,道:“這是醒神茶.多喝一些吧。”
“我沒有什麼秘密是不可見人的。”陳落故作鎮定的聳聳肩,凜然道:“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薛裳菀望着她,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淺笑,而後微微搖頭,哀嘆一聲,繼續沏茶。
嘿!我靠!
陳落忽然意識到以前自己真是小瞧薛裳菀了,這丫頭長的美如天仙,可是心思卻一點也不單純,這種模棱兩可,似有若無,高深莫測的表情讓他很是抓狂,一時間無法判斷這娘們兒究竟是在故弄玄虛還是真的知曉什麼秘密。
“以後不到萬不得己儘量不要……”
“怎樣?”
薛裳菀又遞過來一杯茶,依舊用那種模棱兩可似有若無的口吻說道:“不然被人發現就糟糕了。”
陳落內心深處簡直快要抓狂了,不過表面上也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笑道:“得了,薛大美人兒,你就不要再跟我演戲了,昨天我們三個和紅掌櫃喝了他幾壺烈酒,雖然最後喝醉了,不過記憶還是有的,剛纔不過是逗你玩玩,沒想到你個小丫頭竟然上套了,呵呵……”
“是嗎?”薛裳菀掛着淺笑,低頭沏茶,淡淡說道:“你昨天根本沒有和紅掌櫃喝酒……是我和櫻子把你灌醉的。
話音落下,陳落的笑容也僵硬到臉上,趕緊低頭掩飾,思索着薛裳菀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不要想太多了,朗天還要參加第二場試煉呢。”薛裳菀又遞過來一杯茶。
陳落撓撓頭,問道:“落櫻呢?”
“出去玩了吧。”
陳落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紅樓看看是怎麼回事,仰頭直接將香茶一飲而盡,而後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的時候,薛裳菀的聲音傳來:“你就這麼走了?”
“咋地?”
“你真的就一點也不記得昨天你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嗎?”薛裳菀凝視着他,眉宇間似若掛着淡淡的憂傷。
“你倒是說我做過什麼說過什麼。”陳落急的已是想打人。
“算了,你走吧。”薛裳菀又低下頭,繼續沏茶。
“薛裳菀,你可以啊!行,你就給我故弄玄虛吧,待會兒再找你算帳。”
“我故弄玄虛,呵呵……我故弄玄虛……”薛裳菀的眼眸漸漸溼潤,淚珠順着無暇的臉頰滑落下來。
望着這一幕,陳落是真的有點糊塗也有點蒙圈了,他的感覺告誡自己薛裳菀肯定是在詐自己,可是看見薛裳菀落淚,又讓他有些拿捏不準,如果這丫頭真在詐自己,那她的演技也太高了點吧,不行,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沒有再說話,直接離開。
來到紅樓,沒有找到紅掌櫃卻是找到了傲風和秦奮,陳落立即詢問昨天是怎麼回事兒,結果倆人也不清冇楚,而且記憶和他一樣只停留在結賬的時候,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完全不記得,三人琢磨着肯定是被紅老頭兒給算計了,陣落着急萬分,因爲不知道到底說過什麼,不過看起來秦奮和傲風比他更着急,倆人肯定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三人商議後,決定在雅間內紅掌櫃回來。
“你們丟東西了沒有。”秦奮問道。
陳落搖搖頭,他剛纔查探過,自己一樣東西也沒有丟,靈海、靈魂一}刀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異狀,傲風也搖搖頭。
“你丟了?”陳落問道。
“我也沒有。”
陳落隨意坐着,傲風五指在敲打着桌子,而傲風在雅間內來回踱步。
“你們倆這麼着急,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陳落笑道。
“落爺,你敢說你沒有?”傲風喝醉的時候話很多像一個浪子,正常的時候這個傢伙有些冷,說話的口吻也如刀鋒一樣。
“咱是個老實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哪像你們倆猴急的樣子,一看就幹過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哈!”秦奮忽然止步,啞然而笑,道:“落爺,你也甭拿我們倆尋開心,你若真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會跑回來急着找紅掌櫃。”
“就是!”傲風接話。
陳落聳聳肩,笑了笑。
三人等了很久也沒有把紅老頭兒給等回來,最後只能離開,回到龍蛇院後,陳落左思右想,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兒,醉酒之後雖然神智不清,意識模糊,只要靈魂不醉,記憶並不會喪失,或許有的酒會讓靈魂麻痹,陳落也的確想不起來和紐老頭兒喝的什麼酒,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自己的靈魂是乃虛妄靈魂,傲視天地,神魔不可撼,即便勁兒再大的酒也不可能把靈魂灌醉。
而且他也仔細探查過,自己的靈魂的確沒有被麻痹過的跡象,既然如此,那麼記憶到底是如何喪失的呢。
陳落仔細感應着自己的一切,靈魂、靈海、靈元,靈輪,精神海,什麼都很正常,連續查探了幾遍都是一樣,而後他又感應着自己渾身每一寸肌膚,猛地,在脖子後面發現異狀,那是一個古怪的符印。
這是……封識符印。
這玩意兒可是封印識海的啊!
“他孃的!”陳落怒罵。
識海的存在猶如靈魂與身軀之間的一箇中樞,這玩意兒非常神秘,非常複雜,也非常脆弱,一個不好,輕則意識模糊,重則神智不清,而且還會精神錯亂,成爲瘋子,因爲識海之中承載着意識,意念以及七情六慾,一旦受到污染,將會衍生出一些雜念,成爲色魔,被慾望所控,無情之人等等
正因爲如此陳落才這般憤怒,沒想到那紅老頭兒竟然在自己身上弄了一個封識符印,把自己的識海給封了。
識海是最神聖的地方,受不得一絲污染。
陳落強忍着怒火,小心翼翼的探查而去,他對識海不太瞭解,所以不敢妄動,識海之內清絲浮動,這些都是意識與意念其中還有各種色彩的清絲,那是七情六慾,弄斷一根,可能兢會忘記某個人的情感,再三確定識海之內並無異樣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那個老雜毛只是用符印封住了我的識海與靈魂之間的一段感應,用這種辦法讓我喪失昨天的記憶。”
沒有遲疑,陳落立即動手佈置陣法,準備將封識印記化解掉,他在陣法各個領域的造詣都已達到宗師級,尤爲擅長破解化解之道,封識符印雖強,卻還難不倒他。約莫過了幾個時辰,隨着封識符印被漸漸化解,昨曰的記憶也開始一點一滴的記起來。
紅樓,一間臥室內。
魏大總管瞧着側身躺在牀上哼哼唧唧的紅掌櫃,讓他哭笑不得,指了指,又放下,搖搖頭,嘆口氣,道:“我說老紅,你好端端的幹嘛去招惹那三個小崽子。”
“哎喲……哎喲,老夫的靈魂啊……老夫這不易的靈魂啊……”
紅掌櫃再也不紅了,看起來十分虛弱,額頭上敷着毛巾,一張老臉略顯蒼白,表情之中掛滿了憤與怒還有數不盡的懊悔,躺在牀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老魏啊,你是故意的吧,你故意給我整來三個小變態,給我下好了套,讓老夫往裡面鑽是吧。”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給你下套做什麼。”
“那學府出了這麼古怪的三個小變態,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老夫,你就是故意的,你一直惦記着老夫那幾壇酒,老夫不給你,你就懷恨在心,你給老夫下套,老魏,你可真移損的啊!”
“老紅啊,我真的沒有給你下套,沒有告訴你,是因爲我們目前也對那三個小傢伙也不是太瞭解。”看着紅掌櫃哼哼唧唧的模樣,魏大總管心裡樂壞了,當然,表面上一定要裝作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問道:“老紅,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說。’
“唉,現在的小年輕兒啊,真是太變態了,三個小崽子修爲詭異,實力驚人,而且來頭似乎都不小,老夫好奇啊,爲了套這三個小崽子的話,老夫可是賠進去三罈陳年‘老魔頭’啊,好不容易把三個崽子灌的神智不清,意識模糊,可讓老夫沒想到是,三個小崽子的意志那叫一個堅定啊,嘴巴一個比一個嚴,三壇‘老魔頭’下去,老夫是連個毛都沒套出來啊。”
魏大總管哈哈大笑,道:“你想灌醉套話?人家三個在天賦試煉時,單憑意志硬生生的抗住了三四十道暗光,尤其是白臉小子,那小子可是大意志者,甚至超過你我都說不定呢。”
“這麼變態?”紅掌櫃愕然,搖頭又嘆,道:“沒套出話來,老夫琢磨着用點手段吧,嘿!一系列陣法下去,硬是沒迷惑住三個小崽子的靈魂,這可真是大姑娘上交頭一遭啊,老夫最後實在忍不住就用了非常手段,沒想到……沒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那個姓傲的小子和姓秦的小子還好,老夫最後使出渾身解數雖然沒能探查到他們酌靈魂和靈海但也沒有什麼損失,可是……可是那……”說到這裡紅掌櫃氣的咬牙切齒,身軀完全顫抖起來,憤怒嘁道:“那個姓陳的白臉小子,他的靈海里面不知道有一頭什麼玩意兒,竟然他孃的會吞噬靈識啊!而且跑都跑不掉,老夫的靈識被吞的虛弱不堪,如若不是老夫反應快,及時掐斷了靈識,靈魂怕是會受到大創傷啊!”
“既然你都掐斷了靈識,雖然靈識受挫,爲什麼你的靈魂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害。”
“你是不知道當時那個情況啊,老夫很想弄清楚那小變態的靈海里面到底住了什麼東西,所以就一直探查啊,就這樣一直被吞噬,探查進去,被吞了……唉……最後老夫生生被吞了大量靈識啊,但是卻連人家靈海的毛都沒摸着,你說這上哪說理去。”
“老紅,我剛纔探查過你的靈魂,非常虛弱,所受到的傷害絕對不止是損失了大量靈識那麼簡單,你給我說說到底是這麼回事。”
“靈魂,那小子的靈魂……簡直……簡直……簡直太可·怕了口阿!”
“那小子的靈魂到底是什麼情況。”
“太可怕,太恐怖,太詭異。”直至現在,想起昨曰的一幕,紅掌櫃還心有餘悸,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詳細說說。”
“他孃的!若是老夫知道是怎麼回事能不告訴你嗎?當時老夫使出渾身解數才探查到他的炅魂,結果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夫的靈魂就像被一把火燒光毛的小雞一樣,當場就暈菜了,唉,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紅掌櫃又躺回牀上,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