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跑了過來,抱住清水,看着那漢子道:“大哥哥是好人,你不要燒死大哥哥和大姐姐!”那漢子怒道:“忘恩負義的小雜種,老子養了你那麼大,誰知到你到時候胳膊肘竟然向外拐!”說着狠狠地給了那小男孩一耳光。
小男孩的一邊臉頰立刻高高地腫了起來,清水怒道:“打小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便衝着我來!”那漢子大怒:“你這賤骨頭!”說着狠狠幾鞭子,都打在清水身上。
小男孩趴在清水身上,道:“大哥哥,我給你擋着……”“大哥哥,你待我真好,他們要燒死你,我和你死在一起!”
清水心下感動,只是苦於動彈不得,大聲道:“小弟弟,燒死人不好看,你還是快走吧!”
小男孩眼淚汪汪地望着清水,直到那中年漢子狠狠地將他拽開,然後重重地扔在地上,怒道:“小兔崽子,等我處理完了狗男女,再來處置你!”
小男孩看着清水和紫衣,只是不住地垂淚。清水卻是哈哈大笑道:“能爲大義而死,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說着看向那漢子,道:“我還有一個請求。”
那漢子不耐煩道:“快說快說!免得到時候成了鬼魂還喋喋不休地煩人!”清水看向紫衣,道:“她是我的妻子,我要和她死在一起!”
那漢子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是個多情種子,就遂了你的心願吧。”說着讓人把紫衣和清水捆在一個木樁子上。
清水讓紫衣靠在他的肩膀上,在紫衣耳邊低聲道:“紫衣,醒醒……醒醒……”
紫衣本來昏昏沉沉地,忽然聽到清水呼喚,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只覺的丹田疼痛,不能催動內力,否則這繩子哪裡捆她的住?見清水道:“咱們是怎麼了?”
清水低頭看着她,道:“我們是爲正義而死,不用怕。我們兩個死也要死在一起!”紫衣望向那漢子等人,道:“我們被抓了?”清水不語,只是點了點頭。紫衣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道:“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心裡好歡喜。”
清水看着她朱脣點點,當真可愛至極,若非頭顱被捆,真想在她脣上深深一吻,見那漢子已經開始點火,只是道:“紫衣,我們有緣的話,來世再見吧。”
說着,兩個人都閉上了眼睛。
忽然,兩人都只覺得耳膜一陣劇烈的震動,只聽到一個聲音高呼:“且慢!”頓時一陣風吹起,將剛剛燃起的一點火星撲面。
清水心中一動,這個聲音好熟悉,禁不住叫道:“小島叔叔!”紫衣心頭也是一震,心道:這人內力好是深厚,便是在我七煞幽冥島上也是少有的人物。想到這裡,便想睜開眼睛看個究竟。
只見那小島叔叔一身青衫,留着小鬍子,個頭瘦小,四十歲左右年紀,看起來竟是更像一個普通的日本儒生,
若非剛纔他顯露了一手武功,恐怕沒有人認爲他是一個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
小島看向那幾人道:“你們在大庭廣衆之下,便想將人燒死,還有沒有王法了?”那漢子冷笑道:“小瘦子,我看你也想和他們一起被燒死啊,我們燒人不在乎多少幾個的。”說着擡手便是一拳。
小島腳步移動,閃身避開,順勢還了一掌,掌力飄忽不定,若有若無。那漢子運力相接也不是,不運力也不是,只好勉力接了下來,便覺得雙臂痠麻,原來小島這一掌看似軟綿綿的,實際上卻蘊含極深厚的內功,紫衣道:“我看這人至少有四十年的內功,可當真了不得。”清水也不懂武功,只是看着小島動手。
那漢子知道自己一人非小島之敵,立刻叫道:“大家併肩子上啊!”衆人答應一聲,一起圍上。
小島哼了一聲道:“無用之輩,便是人數再多十倍,又何足道哉!”說着一腿踢出,刷刷刷連轉了三個方位。紫衣驚道:“清水谷的旋風無影腿!”
小島腿上勁道十足,此時踢中三個漢子胸口,三人立時站立不穩,向後倒去。小島並不趕盡殺絕,而是集中精力對付剩下三人。
他袍袖一揮,喝道:“你們三個還想和他們三個一個下場嗎?”話音未落,手指連點,腳下踩着七星步,雖然隔着丈餘,但是三人都覺得身上一軟,兩人摔倒在地,其中一個勉力支持。
小島道:“你內力尚可,我今日不傷人性命。”說着一揮手,撤去了力道,那人本來全力和他手指上力道相抗,但是他手指上力道一去,立時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小島走到清水和紫衣面前,道:“小島哲夫來遲,還望公子恕罪。”清水急忙道:“小島叔叔何罪之有?倒是我要向叔叔道謝呢。”忽然又道:“叔叔,你怎麼找到我的?”
小島哲夫道:“公子,自從你離谷而去之後。谷主和夫人都十分牽掛,但谷中事務繁雜,他二人一時還走不開,所以讓我和高橋、佐佐木、山田三人一起出來尋你。我聽說這裡要燒死人,便急急趕來,誰知道他們竟然要燒死公子。”
他又道:“公子,若是我來得稍晚一些,恐怕你就沒命了。公子,你不會武功,還是不要在江湖上亂闖了,太危險了。”清水吐吐舌頭,並不反駁。
小島哲夫又看向紫衣,道:“這位姑娘怎麼稱呼?”說着看向清水,嘿嘿一笑。紫衣卻是愛答不理,只是淡淡地道:“我無名無姓,無父無母,無門無派,你愛怎麼稱呼,便怎麼稱呼吧。”
清水見她面色不善,也不知道小島哲夫怎麼得罪她了,只好拉開紫衣,對小島哲夫道:“這位是紫衣姑娘。”小島哲夫笑嘻嘻地行禮道:“紫衣姑娘好。”紫衣仍是大喇喇地不理,轉過頭去。
小島哲夫脾氣倒是極好,只是淡淡一
笑道:“這位紫衣姑娘想必是見了外人害羞,不和我說話。”說着向清水做個鬼臉,清水連連賠笑,道:“小島叔叔,正是如此,妮可千萬不要見怪。”
圍觀的人羣此時已經漸漸散開,小島哲夫走向店家,道:“這些銀子,算是飯錢。”說着摸出一大錠銀子,道:“這些,夠不夠?”
店家見銀子成色十足且重量不輕,不但足夠飯錢,而且還多了不少,心中大喜,笑臉相迎:“這位爺太客氣了,這些銀子絕對夠了。”又道:“這位爺,以後還要多多賞臉光臨小店啊,小店一定竭誠爲您服務。”小島哲夫只是淡淡一笑,點了點頭,說了兩句客套話。
清水紫衣二人跟着小島哲夫出了城,清水道:“小島叔叔,我們去哪裡?”小島哲夫嘿嘿一笑道:“公子,自然是要回谷去,否則谷主可要找我算賬呢。”清水笑嘻嘻地道:“小島叔叔,從小你待我就最好了,這次能不能放我一次……”小島哲夫正色道:“公子,這事可不是小事,若是因此夫人和谷主再生矛盾,小島可是萬萬擔當不起。”
清水一聽母親,道:“小島叔叔,孃親和爹爹又吵架了?”小島哲夫道:“可不是嗎?夫人爲了這事和谷主吵了好幾次呢,都說谷主對你太嚴苛了,這才讓你三番五次地離家出走。夫人還說,如果你再離家出走,她也出去,再也不回來了。”
清水向來孝順,此時立刻道:“那我還是回去吧。”小島哲夫知道說服了清水,心中不由得暗暗得意,笑道:“公子說好了,可不要再在路上逃了。”清水伸出手來,道:“拉鉤上吊,反悔的是小狗。”說着,兩人拉了拉手。
小島哲夫知道公子最守承諾,懸着的心便放下了,道:“公子,那我們便走吧。”
紫衣始終一句話不說,只是一直跟隨在清水身旁,清水刻意說些笑話,逗她開心,但是紫衣始終仍然自己出神,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清水說了些什麼。
到了晚上,正好走到一座較大市鎮,小島哲夫尋了鎮上最大的客棧休息。小島哲夫一進門就要了最好的客房,那掌櫃稍有猶豫,小島哲夫便掏出一大錠銀子,道:“先存在櫃上。”那掌櫃一看銀子,便笑逐顏開,立刻帶着三人去看房。
小島哲夫知道清水素來愛靜,便要了三間房,三人一人一間,都在二樓,因爲可以穿過窗戶看街頭夜景,所以是最貴的客房。
紫衣進了房間,便一言不發地坐在牀上,清水不知她到底是怎麼了,但是看她臉色,也不敢多問,只是靜靜退出。
回到自己的房間,清水想靜下來看看夜景,但是心中卻全是紫衣的影子,耐不住心頭想過千遍萬遍,終究剋制不住自己,推開門便要去找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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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