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放心,孩兒必定在一個月後的家族大比上奪取冠軍。”頗久的木板門發出擾人刺耳的聲音,從中出來一個少年。十五六歲,個子不高,七尺左右,相貌看起普普通通,但是讓人看了一眼還想仔仔細細看清楚。
少年南蘇,此刻從母親的房中離開,嘴上嘀嘀咕咕,剛纔在母親那裡誇下海口一定要參加一個月後的家族大比,同時取得冠軍。可是這難度太大了,苦澀的表情浮現在稚嫩的臉上,旋即便被那勉強的自信心給替代。
“是啊,太難了,家族大比要突破一級武者方可參加,如今這渣到自己都看不下去的修煉天賦,如何去參加呢?”南蘇心中一直浮現一個注意揮之不去。
“如果有破鏡丹就好了。”南蘇搖了搖頭,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快步離去。
供需閣,這是青山鎮南家的每月領取月供的地方,南蘇來到門口,小跑進入。
“南小二,我找你有事。”南蘇進入門口對着一旁打盹的青年喊道。
“誰誰誰!誰打擾我睡覺。”南小二一個激靈,還以爲是上面來檢查,結果發現是南蘇這個廢物,不由的臉上浮現藐視之意。
“南小二,我想要預知一下三個月的月錢,成麼?”南蘇極爲渴望的看着南小二。
“哼,南蘇,不是我說你,你不好好修煉,卻倒是挺會花錢。要錢沒有,要麼我打你出去。”說罷,南小二上前一拳,作爲一級武者,這時候體內已經有了真氣,力量比南蘇這類體弱又不是武者的人來說猶如遇到一隻野牛。
“啪。”南蘇一個來不及被打飛了出去。
“記住,以後要叫二爺,聽到麼?”南小二趾高氣揚,他是武者,而南蘇不是。
倒在地上的南蘇,嘴角溢血,看着囂張無比的南小二,心中極爲恨,一恨自己爲什麼不夠強大,被家族的奴僕欺負,二恨,爲什麼每個人都要欺負自己,天待自己不公!
“南小二,你給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找回來的!”南蘇發誓道,跌跌撞撞離開。
“哼,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打死你!我想把你打死了,家主也不會覺得可惜吧。”南小二陰笑,真氣釋放,再一次一拳打來。
眼看拳頭快要到眼前了,卻被一隻雪白細手擋住。
“南小二,連家族嫡系一脈你都看欺負了,長膽子了吧。”說話之人是南蘇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堂妹南青顏。
“哪裡哪裡,青顏小姐,小的哪敢啊,小的只是和南蘇少爺切磋而已。如果沒有什麼事,小的該回供需閣幹活了。”南小二一臉小人樣子,藉口供需閣趕緊離開。
“南蘇,你沒事吧。”南青顏關心到。
“死不了,我有事先走了。”南蘇毫不領情,拖着受傷的身體離去。
後山小屋,是南蘇自個蓋的,本來他是住在家族亭臺樓閣中的,可惜他是一個在外的私生子,南蘇出生後纔來到了南家,因此家族的人不把他當少爺,而是奴僕。
“嘶!~~”南蘇輕輕地給自己敷上金瘡藥。
“修煉,修煉,我需要力量我需要更多的力量。”南蘇內心咆哮,咬緊牙關給自己敷藥。
胸口一塊不規則玉佩輕微的散發了一絲光芒。
此刻外面進來南青顏,她手中領着一個包裹。
“南蘇,我知道你受傷了,所以拿了些藥給你,哦,看來不需要了,你準備的很全。”南青顏原本是來給南蘇送藥的,不過看到滿屋子的瓶瓶罐罐,就知道自己多餘了。
“我想你還需要這個吧。”說完掏出一袋銀子,南蘇雙目一亮,搶來一看,一共三百兩。
“嗯,我需要這個。謝謝。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要療傷了。”南蘇拿了錢就直接逐客了。
“你!唉,算了,那我走了。”南青顏離去。
青山鎮大街旁的藥店中。
“老闆快出來!”南蘇來到藥店,懷裡掏着三百兩銀子,此刻心中極爲激動,忐忑的表情在臉上若隱若現。
馬上就要買到破鏡丹了,哈哈,我南蘇再也不是廢物了,我很快就是一級武者了。
“什麼事什麼事?誰啊,這沒大沒小的,打擾老子休息。”門簾被撩起,從中出來一個白鬍子老頭,細小的眼睛不知道是沒有睡醒還是天生的。
“聽說你們這裡來了顆破鏡丹,我是來買的!”南蘇不廢話直奔主題。
“哦,小子,我看你年紀輕輕,怎麼這玩意可是給那些年紀大突破不了的老頭子用的,你着什麼急啊。”荷葉扇輕輕搖擺。
“別廢話,快點,三百兩夠不夠!”南蘇懷中掏出三百兩扔在桌子上。
白鬍子老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微微一笑,將銀子推了回去說到:“五百兩!不二價,要麼帶走,要麼滾蛋…”
一時間南蘇語塞,無助,無奈,淒涼的各種心情,情緒涌上心頭。
“憑什麼!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家族的資源我最少,每次缺斤少兩!酒樓吃飯還能吃出蟑螂!兄弟姐妹們一個個都欺負我!我不服!對我不公平!”南蘇內心掙扎,臉色扭曲,神情掙扎,緊緊的握着拳頭,雙臂青筋猙獰,手指甲戳的手心通紅通紅。
“嗨,小哥要來兩局麼?保證你滿堂彩!”不知不覺南蘇順着街道來到了賭坊,擡頭看着正在吆喝的小廝。
“賭坊?”南蘇斜着眼看了看,突然右拐進入其中。
忽高忽低尖叫聲;富豪們的揮霍聲;賣力的莊家吆喝聲等等交織在一起,糜爛在耳邊。
“哎,我這運氣真不知道能不能贏?”南蘇嘆了口氣,旋即將自己自信心拿了出來,挺直了腰板上前去壓了個大。
“買定離手!開!一二三小!”
剛纔壓了十兩,被吃了,但是南蘇不服氣,這一次壓了四十兩大,結果還是被吃了。
五十兩,小,被吃了
一百兩,大,被吃了。
“哎,富貴險中求!還有最後的一百兩了,就此一搏吧!”
“買豹子!”
“來來來,要開了啊!”莊家憋了一眼南蘇,嘴角微微翹起。
“三個六!豹子!”莊家微微顫顫的吆喝道。此刻把南蘇給高興壞了!居然讓自己中了!哈哈!
南蘇一個人將桌子上的上千兩銀子攬入懷中,興奮的離開。莊家小跑到了二樓上,對着一箇中年男子小聲說到。
男子嘴角略微抽搐,把手中的牙籤折斷道:“去,一千兩銀子不是這麼好拿的,把這小子給我抓回來。”
身後一幫人應聲離開。
“小子,在我陳立凡的地盤贏錢?你真是活膩了!”陳立凡一手將旁邊濃妝女子摟入懷中,肆無忌憚的摸了起來。
“快了快了!幸福來的太突然了。額~~”一根黑色的棍子拍擊在後腦勺,身體軟癱暈倒。
“哼,狗東西,少爺的錢也是你能拿的?”一把將南蘇懷中的銀子拿走,三四個大漢擡着南蘇離開。
“嗚嗚嗚~”南蘇被一潑冷水刺激醒來,朦朧的睜開眼睛,看到一把光亮的大刀橫在脖子上,瞬息間眼睛撐大了數倍,瞪得老大。
“少爺,怎麼辦?”
“嗯,我想想,剝皮?活埋?嗯…”
頓時南蘇被嚇到了,蒼白的膚色覆滿了臉,嘴脣乾裂。
“別慌,這些我之前都試過了,今天我們換個許久沒有玩過的吧。阿龍,我家裡後山是不是有個炎坑啊。”
“是的,少爺。難道少年您想玩,活人跳炎坑?”
“哈哈,不錯,記得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着?嗯?我想想。”陳立凡慢走了幾步似乎在回憶,右手輕輕一揮。
這時候幾個大漢意會到了,來到南蘇身邊雙臂有力的鉗制,摁住了動脈,導致南蘇軟癱癱的。
南蘇眼中神色恍惚,無力的掙扎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呆呆的讓他們帶走。
七月的天,流星若火,空氣中瀰漫着驕陽的火星,此刻接近炎坑溫度急劇上升,隨意走兩步便是大汗淋漓,一個呼吸間汗水蒸發。
“這他孃的狗日的天氣,怎麼回事!還有這炎坑今天怎麼這麼熱,前幾年也沒這麼熱過啊。都快把人蒸熟了。”
“是啊,咦,你看,西巖山山頂怎麼回事?怎麼泛着紅光。”
“看什麼看,趕緊把這小子扔下去完事,那東西是太陽落山之後的餘霞,有什麼好稀奇的!”領頭的光頭一頓叱喝,三四個手下快上了幾步。
“我說,各位大哥,我有錢,你們放了我吧,我回頭給你們那很多,一千兩!兩千兩!夠不夠!”南蘇急中生智,誘惑他們,企圖讓他們放了自己。
只見幾個大漢根本不理睬自己。
“哼,小子你別費心,你這招哥幾個嘗過好幾次,實話告訴你吧,以前我有個兄弟,上了這個當,把那人放了,結果少爺知道了,直接把我那兄弟給宰了!現在你懂了吧。”
“小子,你身上我們也搜過了,除了胸口那破石頭什麼都沒有,衣服面料還是麻做的,你騙誰啊。”
“這小子傻的有點可愛。”
幾人有說有笑經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來到了炎坑。
丟下去的一瞬間,南蘇被扣住的動脈恢復了,一個反轉撲了下去,一手抓住了突出來的岩石。
“嘶!”
手掌瞬息間被燙出了鮮血,然而又很快的被那高溫蒸騰。焦黑的手掌死死的攀着,他不想死。
幾人見南蘇掉下去連聲音都沒有,應該是直接死了吧,也就轉身離去。
腳底下火蛇肆虐,不斷的上衝,欲將南蘇刮下火海。身體與巖壁接觸,衣物全然被燒灼,南蘇咬牙堅持着,想要攀上去,可是那麻木的手臂已然不聽使喚,灼熱的氣息混雜着硫磺的味道刺激着南蘇全身。
“就這樣死了麼?我南蘇的命就這麼不值錢麼?”
“娘,孩兒辜負了你。”
“好睏,原來熱到一定程度會讓人想要睡覺麼?”
“如果再給我一次,我要成爲世間絕世強者,我不願意窩囊!”
這一刻時間的大門似乎爲南蘇打開了,很慢,很慢
手掌再也沒有力氣了,緩緩鬆開,臉上寫滿了不甘之色。倒落而去,張開雙臂,眼睛無力的閉上了。
“嗡!”
原本帶在南蘇胸口那不規則的玉佩散發出柔和的白光,掩蓋了整個炎坑,此時夕陽西下,紅色的晚霞透過西巖山山頂,三點一線,絢麗的光輝掩蓋玉佩發出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