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洛水流經之處,塵沙飛揚。
只見公輸鄴已經進入到了備戰狀態
原以爲公輸鄴是可以贏了水曦華,總不能白白辜負這些天跟她大吃大喝,都滋潤了不少。
誰知他竟然輸了,輸給了一個凡人,真是太丟太蒼宗的臉面了。
公輸鄴本以爲他是可以贏的,可是這個水曦華不知道使用了什麼邪術,一瞬間他的身子便僵硬了起來。
水曦華輕揚一笑,這個公子真是空有一副皮囊,毫無用處。
公輸鄴本想用御劍術,可是連御劍都不熟練的他根本就傷不了水曦華。
有一件事,簌離疑惑甚久,明明根骨奇佳,可是公輸鄴的靈力一直沒法提升,這簡直是不符合常理,而根骨一般的水曦華竟然把公輸鄴打敗了,這更加不合理!
公輸鄴灰頭土面地回到了簌離身邊,不敢發一言。
“這位姑娘真是好本事,我這徒兒自愧不如。”簌離道。
水曦華很喜歡得到別人的肯定,連忙謙虛道:“哪裡哪裡。”
若不是看了她的眉飛色舞又帶着傲氣的樣子,簌離真當她是個好性子。
“師尊,我……”公輸鄴轉臉看向了簌離,生怕她會因爲自己輸了,就不認他這個徒弟了。
“公輸,平時我怎麼教你的,輸並不丟人,丟人的是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輸。”簌離對着公輸鄴說道。
她的徒弟,怎麼輪得到別人來欺負?
公輸鄴眸光依依,他的師尊這是在認可他了嗎?
“師尊……”
簌離淡淡說:“吃一蟄長一智。”
水曦華把手中薄如蟬翼泛着藍色幽光的劍收了起來,熱切地問道:“高人,您看我的資質可還行?”
簌離剛想說資質一般,沒有仙緣,天眼微動,似乎發現了什麼。
原來如此!
簌離倒想看看她來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
“根骨奇佳。”簌離打了一個哈欠,對公輸鄴說道:“還愣着作何,是想誤了時間?”
公輸鄴輸光了銳氣,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跟在簌離的身後。
別看他現如今還是一副少年的模樣,修仙的人,不知道真實的年齡也算是正常,況且誰會想到一個六十歲的人了,少年感滿滿。
可關鍵是公輸鄴已經六十歲了,倒是不見自己的道法有半分進步,反而越是努力越是退步,相反不努力還進步一分半分。
簌離帶着他,更像是妹妹帶着哥哥。
“高人,你們這是要走了嗎?可否讓我結伴同行?”水曦華揮了一下手讓丫鬟通知馬車伕把車子駕駛過來。
簌離道:“我們很熟?”
水曦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拒絕。
“這倒不是。”水曦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過去。
“萍水相逢既是有緣,緣散了,人也該走了。”簌離明明是村姑破破爛爛的打扮,可是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子壓迫感。
“小姐!”婢女朝着水曦華揮了揮手,水曦華條件性地回過了頭。
“可,可是。”水曦華轉頭過來,發現人已經不見了,不由得有些懊惱。
天幕之中,忽現一方紫色的水鏡,裡面顯現出一個身着紫色華服的雍容女子,略見老態。
“請魔後降罪,是曦華無能。”水曦華跪了下來。
身後的丫鬟和車伕化作了虛無。
女子開口,不怒自威:“哀家要你做的事情可是辦好了?我兒阿修羅是時候該回去了。”
“少主的身邊跟了一個厲害的角色,曦華尚未觸碰仙門,怕是……”
魔後輕輕一點,出現了黑金色的彎月匕首。
“誅仙刃,你且拿着,記着,阿修羅未斬殺一千小妖,四大大妖之時,切勿動手。”魔後這般吩咐定然是有她的道理,至於是什麼道理水曦華也未能參透一二。
“曦華明白。”水曦華見水鏡退散,忙道:“恭送魔後!”
近日來也不知是何緣故,洛水經常氾濫,喜怒無常,倒是害苦了捕魚爲生的漁人。
洛水湯湯,縱使是瑟瑟秋風歇止,岸邊的漁民也不敢貿然出去,生怕巨浪掀起埋沒了他們。
沿岸居民苦不堪言,哀怨之聲自地而起。
“老婆子,若是今日捕不到魚,咱們這個冬天怕是有的捱了。”能不能撐得過是個大問題。
一對風燭殘年的老夫妻從簌離的身邊走過,他們不僅要遭受戰亂的荼害,還要受生存的打擊。
公輸鄴不明白,爲何簌離有錢吃東西,卻沒有錢救助一二這對可憐的老夫妻。
“師尊……”
簌離似乎知道了他想說什麼,打斷道:“弱者有財,時人相妒,你若是想看見他們慘狀,大可以把錢給他們,就怕他們走不出這方圓五里。”
此前簌離待過的客棧,如今已經被暴亂之人洗劫一空。
亂世之中,哪裡有絕對的安身立命,身上的一個饅頭都可以是惡念滋生的藉口。
公輸鄴不語,難道,歷史真的改變不了嗎?
魔界。
宮娥端着果盤盈盈走了過來,見魔後突然噴了一口血出來,連忙上前查看。
“魔後,您這又是何必呢。”
“方纔哀家掐指一算,竟是算不出阿修羅在哪裡,他究竟跟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