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宇的胳膊被老王抓得緊緊的,似乎王先文把他全身的力氣都用來抓陸天宇,就擔心陸天宇甩手走人,無形之中,王先文把陸天宇當成他的救命草。
陸天宇就希望王先文這樣做,他故意把王先文一步步逼上絕路。陸天宇沒有甩手,而是把臉轉向王先文,嘴裡淡淡說道:“老王,我可不是一個喜歡趁火打劫的人,不過,在這裡說話不方便,如果你吃飽了的話,那我們就把帳結了,找個適合談話的地方好好聊聊!”
王先文這心裡鬆了一口氣,趕忙把手鬆開,嘴裡連聲說道:“好,那我們找個地方聊聊,這帳我來結!”
“不必了,老王,你上車等我吧!”陸天宇說完,走向了前臺。
陸天宇結了帳,回到車上,他綁上安全帶,嘴裡說道:“老王,找個適合說話的地方我和你好好聊聊,你這件事情可不簡單,並不是靠錢才能擺平的!”
“那好!”王先文說道,“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公園,那裡人很少,我們可以在那裡聊聊,或許去我家也行,就是我家比較亂,我一個人住,平時沒有時間收拾,我看還是不去得好!”
陸天宇笑了笑,說道:“老王,我剛纔跟你說過一句話,我現在重複一遍,我不是三歲的小孩。我希望你能把我這句話牢牢記在心裡,你在我面前最好不要和我玩什麼手段,你怕的是我去你家看中某些東西吧,你放心,我還沒有到那種程度,你和我都是玩古玩的,這行裡的規矩咱們都清楚!”
“兄弟,你誤會了,我……!”王先文剛說到這裡,他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王先文趕忙拿出手機,他的手機這兩天都被警察暫時保管,等他離開派出所時,警察才把手機和其他的東西還給他。王先文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他急忙說道:“是我的一個主顧,這次我邀請他來看古玉的!”
陸天宇沒有說話,把臉轉到正前方。那王先文接了電話,就聽到他在電話裡面說道:“對不起,我有事情……咳,別提了,我知道……恩,我知道的,但是這次我這邊出了意外,只能麻煩你回去了……別談什麼以後了,以後我也不搞古玩了,咱們也算是老朋友,給你交個底吧,我被警察盯上了,就這樣吧!”
王先文掛上電話,剛想和陸天宇說話,結果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王先文一看,是自己的另外一個主顧,他接了電話,又和對方解釋一番。
掛上電話,王先文嘆口氣,說道:“我本指望着晚年能多賺點錢養老,沒想到攤到這種事情,我真夠倒黴了!”
“老王,你玩了多久古玩?”陸天宇問道。
“前前後後大約有七年了吧!”王先文說道,“以前古玩很多很多,但那時候也不像現在這樣值錢,當時,我自己收古玩,然後再買,結果我打眼過幾次後,把錢都賠光了,現在我家還有我花重金買的那件贗品青花瓷,我再也不收古玩了,就給別人打打線,收點辛苦錢,但那錢可是小錢,結果忙活這些年,手裡就沒有剩下多少!”
“老王,這些我並不關心,你手裡有多少錢那是你的,我沒有興趣知道!”陸天宇說道,“我只是想問你一句實話,你經手這麼多古玩交易,其中真品又有多少?”
“這個……!”王先文微微遲疑,他看着陸天宇,不清楚陸天宇這句話的意思。王先文覈計一下,張口說道:“我看不超過20%!”
陸天宇聽完笑了起來,這笑聲把王先文徹底搞蒙了,不清楚陸天宇爲何而笑。陸天宇搖了下頭,嘴裡說道:“老王,別看我跟你打交道不久,但你這個人說話太虛,你說20%,我看能超過10%就算不錯,也就是說,有將近90%都是贗品,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王先文的目光裡閃過一絲不安來,他就感覺自己被這年輕人看透了心思,這年輕人看年紀不是很大,但這眼光卻很毒,王先文還沒有遇到過像這種能看透自己心思的人。王先文就感覺自己在面對這名年輕人時,變得軟弱無力,似乎沒有秘密能隱藏住。
他只得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我這還算不錯的,至少我這裡還有真品,有些人那完全都是贗品、高仿品,那些買古玩的人就算上過當後,還會過來!”
“這很正常,現在的古玩真品越來越少,按照我的看法,目前寧州市場上流通的古玩中,至少有90以上是贗品!”陸天宇說道,“恰恰真品少,所以才值錢!”
王先文認同陸天宇這個說法,如果大家很容易買到真品的話,那古玩的價格也會直線下降。古玩這東西那是越少越值錢,也就是所謂的物以稀爲貴。
陸天宇把車停在公園的門口,他和王先文下了車。陸天宇看眼四周,只看見有幾名老頭在這公園裡鍛鍊。
陸天宇把車鎖上,邁步朝着公園裡面走去。王先文趕忙跟了上去,此刻的他,早把陸天宇當成他的救命稻草,把希望都寄託在陸天宇身上。
“老王,我問你,你說一個人連續都買到贗品的話,那個人會不會對賣家憎恨呢?”陸天宇走得很慢,他邁步落在那路面上,都會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陸天宇那是有意讓自己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對王先文的心理施加壓力。
“我不是賣家!”王先文回答。
“以我們的朱店長爲例,他來三山縣是奔着你來的,如果我們朱店長買到贗品的話,難道你認爲他會找你搭錢的那些賣家嗎?”
“這個……!”王先文停下腳步,皺起眉頭來,陸天宇的話點醒了他,王先文忽然說道:“你是說我這次是我的老主顧整我的!”
“這個可說不一定!”陸天宇淡淡說道,“有可能是你的同行,也可能是你的老主顧,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老王,如果是你的老主顧想整你,那可容易多了,那些傢伙都屬於有錢的主,你那點錢跟人家比起來,可是差得太多了。”
王先文着急了,他死死拽住陸天宇的手,嘴裡說道:“兄弟,這次你可要幫我!”
“我既然要和你談談,當然會幫你!”陸天宇走到公園裡的長椅前,坐了下去,他翹起二郎腿,擡頭望向站在他面前的王先文,微微笑道:“你告訴我,如果我幫你的話,你會給我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