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令之峰,須臾

柳波大口吐血,漫天陰氣侵入他體內,四面鏡像身因月光被遮擋,身形已經變得虛幻,所能發出的戰力已經微乎其微。

張馬面色驚恐,躲在房間內瑟瑟發抖的看着外面。

縷縷月光經過鬼氣的折射變得無比妖豔,外面的戰鬥他完全插不上手,光是這空氣中瀰漫的鬼氣便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嘴裡一遍一遍的重複着“要死了,要死了”。

禍亂今史,鬼王亂史在黑暗年代圈養了五千人,如牛羊般圈養,天下人都對這隻鬼恨之入骨。

黑暗年代,是每個人族心中的血淋淋的噩夢。

“人類,本王認爲你有點意思,可以把你圈入養人場。”亂史如看着牲畜般看着柳波說。

柳波抹了下嘴上的血跡,冷笑道“我這也有個養鬼場,你來了應該能賣好幾兩”。

“你敢辱本王,是要本王賜你死嗎。”亂史有些怒意的說道。

“本王,本王本王,鬼朝已滅,越國已亡,何來的臉再叫自己王。”柳波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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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史生前爲越國之王,死後是鬼朝昌王,生前死後皆是王。

這句話如一把火般,徹底點燃激怒了亂史,他的臉色變得難看,失去了剛纔的莊嚴,聲音發顫道“你說什麼,本王,本王在哪都是王,無冕之王”!

張馬躲在屋子,自言道“真不愧是師叔,說話就是帶尖刺”。

帶着怒意的亂史手中凝聚大量鬼氣,鬼氣震動,產生的聲頻看起來可怕無比,四面空氣都開始顫抖,地面開始震動,土層不斷炸開,上方的夜空似乎也要破碎了,周圍的世界彷彿在不斷錯位,如要崩潰了般。

張馬即便躲到屋子裡也被真的大口吐血,體內骨骼幾乎全部錯位,內臟感覺都被損壞。

柳波大口唸着平心令,面色變得嚴肅無比,他對着屋內大喊“鐵器,撒出來”。

“幼稚”。

亂史的這一句聲音在四周迴盪震動,聲音極具磁性,在空中迴盪着,張馬被震得吐了一大口血,忍着劇痛吧準備好的鐵器端出來。

平心令唸誦的聲音停止,柳波開始念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言令。

隨着着言令的念起,柳波腳下以墨水畫制的文令升起縷縷墨絲,與空氣相摩擦呼應,刺啦刺啦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此時安邪寺內四周空氣陰冷透骨,土地沙石飛崩,空中游走着電絲,這片空間幾乎將近破碎。

“蟲子”。

亂史眼神中滿是輕蔑,根本不懼他們的任何攻擊,把他們當做兩隻弱小的蟲子。

“把鐵器打向他。”柳波對着後面的張馬大喊。

張馬忍着內傷把手中的鐵器投向亂史。

亂史對這些飛來的鐵器如面對蒼蠅般毫不在意。

鐵器在空中劃過,雜亂的氣流中間攜帶着縷縷電絲,與這空中的鐵器相呼應。

鐵器發着藍光,各個鐵器之間的電絲相呼應,鐵器碰撞,連接,在空中相交匯,發着震耳的聲音,電絲瞬間巨量增多,佈滿空中,形成一場攝人心魄的雷陣。

雷光壓制住了陰森的鬼氣,陰森的鬼氣被擊退消散,明亮的雷暴將安邪寺正片天空照亮,亂史臉上多了幾分嚴肅。

“鬼怪最怕電火,電火天生可壓制鬼氣。”柳波面色嚴肅的看着眼前的這場雷暴。

鬼氣急劇凝聚在亂史身上,他認起真來,來對抗這一招。

雷電與鬼氣想對峙,黑絲夾雜着電絲,周圍的雜物,木屋全部被擊爛。

“打敗了嗎。”張馬捂着傷體上前說道。

亂史周圍全是鬼氣,遮擋了住了兩人視線。

他剛纔在那毀滅的空間中幾近死亡,此刻拖着破敗的身軀來到柳波身旁。

哪怕鬼王在這般強大的且剋制他的雷暴陣中也承受不住。

看着眼前毀滅性的雷電,柳波大出了口氣,口中緊接着又念起了四面鏡像令,月光照射進來,不再妖豔。

四個鏡像身隨之變得旺盛堅實。

雷暴雖然強大,但今日與鬼王一戰,確實驚到了柳波,出乎意料的強大,之前見到的鬼怪完全與之不能相比。

他不敢懈怠,開始在江心中凝聚劍意,不止他,還有四鏡像身也將劍意凝聚到江心劍上,此時的江心劍散發着蒼白的劍氣,這劍氣光是讓人看見就有割裂心脾的感覺。

“哼”。

亂史冷哼一聲,鬼氣散去,雷暴已經幾乎全部消散,亂史用鬼氣將雷暴包裹,一擊徹底震散。

“亂臣賊子”。

他冷冷的說道,那沒有眼黑的眼睛看向柳波,純白色的眼珠看起來駭人無比。

張馬大口吐出一口鮮血,坐在地上依靠着木柱而立。

“果然斬不了你。”柳波自語。

亂史身上的鬼氣弱了幾分,應該也是受了些傷。

“本王倒是覺得你有趣了。”亂史對他說道。

柳波面色嚴肅的看着他,說“說過了,你不是什麼王”。

亂史此時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說的話,看着他手中的江心,冷笑道“你這亂臣賊子,要用劍來斬本王嗎”。

他話語剛落,柳波便將劍指向他。

“敢用劍指着本王,你想弒君嗎。”亂史大聲說。

柳波面無表情,嘴裡開始念起一段十分奧妙的言令,這言令十分精巧奧妙,周圍的一切彷彿隨之變得怪異起來。

感受到這一切,亂史剛纔激動的神情再次變得嚴肅起來,錦繡華衣無比堅韌,雷暴未對其造成任何明顯的傷害,月光散落在上面如同爲其撒上了一層霜。

周圍一切變得無比怪異,亂史眉毛皺起來,便是剛纔的雷暴也未讓他如此嚴肅。

坐在地上的張馬也感受到了這一切,心中無比詫異道“這是什麼言令”。

劍開始揮動,奇怪的是,那劍揮動的無比緩慢,亂史卻神情嚴肅的盯着那把劍。

一劍江心,江心刺入亂史體內,錦繡華服被切破,他體內的鬼氣開始向四周噴散。

一切都太快了,剛纔的那一切又感覺是如此的緩慢,一切都變的無比怪異。

張馬驚訝的看着,那段言令,剛纔的那一切都令他震驚,那件無比堅韌的錦繡華服竟然被刺破了。

“錯亂時間,變幻速度”。

他口中說着,隨即在腦海裡想起一種令術,一種極其怪異的令術,也是公認的言令之峰——須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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