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豁出去了。千古艱難唯一死,她連死也不怕了,還會怕什麼?
風迴流觴淡淡瞧着她:“任由本座處置?如果本座要你爲他們作我和燕離的訂婚見證人呢?”
筱青緹笑了:“榮幸之至!不要說訂婚見證人,就算是做你們的婚禮司儀我也絕不會推辭!”她目光在東方燕離手指上一掃,隨即挪開。
東方燕離細瘦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碩大的鑽石戒指,戒面隨着她微微的動作在陽光下閃着璀璨的光芒。
這戒指筱青緹自然是認得的,因爲這枚戒指曾經戴在她的手指上,讓她曾經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很久,她記得這枚戒指的每一個棱角,每一道花紋。她在逃離九霄宮的時候,將這枚戒指伴隨着他贈送的其他東西丟棄在了花之結界內。
現在這枚戒指戴在了東方燕離的手指上,筱青緹覺得,原來這枚戒指也不是她曾經想象的完美無缺,甚至說不上怎麼好看——
風迴流觴脣角的笑容不見了,微眯着眼睛瞧着她:“你放手放的倒也灑脫!”
筱青緹不耐,灑脫如何,不灑脫又如何?現在討論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她也不想再和他爭執這些有的沒的,淡淡地道:“風迴流觴,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掉那兩人,救我風大哥了?”
風迴流觴面無表情:“你答應這個只是其中一個條件,也只能救一人,如想救其他兩個人,還需要答應本座兩個條件!”
筱青緹簡直想要冷笑,她現在這樣簡直和刀板上的魚肉沒什麼區別,還需要他一個個講條件?
“其他兩個條件是什麼?”她不想再和他廢話,問的乾脆。
風迴流觴瞧着她,緩緩開口:“一,再嫁本座一次,不過要以妾的身份。”
筱青緹驀然睜大眼睛,原本漲紅的臉變得慘白,一直抱着風清揚的手臂微微發抖。
妻變妾——
這樣的侮辱——
她直直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個陌生人,胸中的氣血翻涌猶如浪潮,在她胸腔內叫囂着想要衝出……
她恨!她怒!
所有的恨怒充斥了頭腦,讓她腦袋一陣陣發矇,眼前像充血一樣一陣陣發紅。
不知道何時,變天了,原本風和日麗的九霄宮上空有濃雲開始密佈,原本漂浮的白雲迅速變黑,烏雲壓頂天欲折。
無數翻滾的烏雲開始向廣場上空聚集……
廣場上明明沒有風,筱青緹身上的衣衫卻開始烈烈飛舞。
她擡眸笑了一笑:“第二個條件呢?”或許是太悲憤的關係,她的聲音變了,不再清亮如銀鈴,帶着一種裹挾着暴風雨的暗黑金屬氣息,嘶啞中帶着一種奇異的韻律。
風迴流觴直盯着她,眸中的情緒隱晦不明,緩緩地道:“你的命!”
“呃?”沒有最打擊只有更打擊,當被打擊的狠了,心靈便只剩一片麻木,所以筱青緹對他這如雷霆重擊的三個字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挑眉看着他,還能淡定地問出來:“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