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耀的腳步,剛邁進雲霄殿,就聽到九卿寢殿裡傳來南雪凰的怒吼聲,他銀眸裡極快的閃過一抹微光。
正待他想進去時,內殿裡男子森冷徹骨的低吼聲傳來,他擡起的腳,還未落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遲疑了一瞬,方纔收回腳,眸光深深的看了眼內殿的方向,眼眸深處不經意的滑過一絲異樣,轉身,舉步,退了出去!
身子被九卿大掌提了起來,狠狠的扔到牀上,不等南雪凰從牀上跳起來,九卿的身軀已經欺壓下來,鉗制住她的雙掌,她奮力掙扎,怒吼,“啊,妖孽,放開我,你,你要幹嗎,快把爪子……”
“嘶拉”一聲,打斷女子氣惱的怒吼聲。
只見女子身上的衣衫,頃刻被一隻大掌扯碎,衣衫碎片浮飄一室,女子的嬌軀瞬的一覽無遺的暴露在空氣中,嵌在大紅色的織錦軟榻上,那雪白的身子,火紅的織錦,襯的女子肌膚洇上一層誘人的粉紅,看的九卿喉嚨一緊,紫色眼眸裡盡是灼灼瀲灩的光芒。
“你說本座想幹什麼?”俯下頭含住女子嬌豔欲滴的紅脣,霸道侵略,“看清楚,昨夜擁你入睡的人是誰?現在吻你的人是誰?說,是誰?”
南雪凰情不自禁的嚶嚀出聲,可男人強勢懲罰性的吻,吞嚥掉她的聲音,霸道索取的讓她幾乎快要窒息,“我,我喘不過氣了,妖孽,放開……”
“叫我的名字!”聽到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喊着居然是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心裡翻江倒海,驚濤怒浪,她怎麼可以摟着他,睡着他的牀,醒來卻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簡直不可饒恕!
南雪凰大腦懵懵一片,被他吻的沉淪,聽到他強勢的要求,喊他的名字,她心裡豁然疑惑,才驀地發現,她居然,不知道他叫什麼。
只知道,他是九霄天宮的聖主,世人都喊他九霄聖主,她一直喊他妖孽。
說起名字,她根本就沒有世人提及過,好像,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妖孽,我不知道你的……”喘息的話未落,男子的雙脣驀地離開她的脣瓣,瀲灩風華的紫眸深處風情萬種,時而浮光閃爍,熠熠生輝,時而蘊上絲絲縷縷道不清的情愫,恍若以無垠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編織出世間最眩眸華麗的情網,讓身下的女子深陷在他盡顯風華的靡麗紫瞳中難以自拔,萬劫不復,脣齒微啓,溢出的魅音擾了她的心神,纏繞了情絲,“這一世,淚吻硃砂,天長地久只爲卿。凰兒記住,我叫九卿。”
南雪凰心猛地一顫,怔怔的凝望着他綺麗無限,掩飾不住分毫情愫的紫色眼眸,腦子一瞬間紛亂如雲,她好像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情,讀出了意,情不自禁迴應他,“這一生,韶華傾負,滄海桑田只爲卿。九卿……”
聽到女子的話,九卿紫眸裡閃過一絲愉悅的光芒,輕輕的一吻落在女子眉心,魅聲低喃,“好,韶華傾負,滄海只爲傾,凰兒,再叫……”
眉心一吻,一世璃殤,一世相思,融了誰心,勾起誰的情?
她微微眯眸,望着他勾人心魂的眸,腦海裡忽地閃過一些零零碎碎,讓她捕捉不到的記憶碎片,在那一閃而逝中,她恍若看到,大片灼灼的櫻花,滿天紅色雪海,一襲白衣男子懷抱
一位看不清模樣的女子,神情悲慼的倚躺在紛飛的雪海中,周遭的雪,是大片大片刺眸的血紅,只有那抹白衣身影,不染塵埃!
心,驟然一痛,輕輕擡起手,撫着他眉宇間透着的孤寂和落漠,眼眸迷璃的問他,“九卿,不知哪一世,哪一天,哪一個刻,亦或是哪一個瞬間,櫻花樹下,紅色雪海中,我似乎見過你?可是,爲什麼櫻花開在雪天?爲什麼,雪,會是血紅色的?”
九卿身子猛地一顫,眼眸裡的沉痛一閃而逝,指腹廝磨她脣畔因兩人激吻而染的溼意,“凰兒記住,九卿這名字要銘刻在你的心上,直至永恆,永不磨滅!”
南雪凰怔了怔,霍然的從失神中攏迴心神,回想着他的話,臉頰刷的爆紅滴血,迷離的鳳眸逐漸清明,狡不及防的將他從身上狠狠推開,扯過被褥蓋在身上,惡劣的瞪他吼道:“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要把你的名字銘刻在心?”
九卿臉冷魅的邪佞眸光,迎視着衝自己吼的女子,手掌扣住她的下顎,脣角勾起妖冶魅惑的笑容,“剛纔還許誓,韶華傾負,滄海桑田只爲我,現在,又想反悔?”
南雪凰鳳眸一圓,咧嘴乾笑,“有嗎?我怎麼不記得?”
九卿眉眼一挑,眸色迷璃,“還是你,你是在暗示我,早點寵了你,把你變成我的誰?”
聽到九卿故意曲解的無恥話語,南雪凰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差點沒有一口血噴死他,“無恥。快命人給我準備衣裙,比賽大會快要開始了。”
見南雪凰小臉黑了下來,九卿扣住她下顎的手掌,不安份的從她的細頸,一路下滑,向她的胸口遊移,“本座不到,比賽大會如何開始?本座有足夠的時間,來把你變成我的誰?”
“啪!”
南雪凰一巴掌把那隻不安分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拍開,猛地擡腳,把倚在軟榻邊上的九卿給踹了下去,裹着被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瞪着被踹在地上,臉色陰沉的九卿,吼,“九卿,聽好了,姑奶奶記下了,永生不忘,不僅記住你,還記住了你八輩祖宗,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她長這麼大,活了兩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冷魅霸道,且又無恥難纏的人!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忘記,這個讓她恨的牙根癢癢,又讓她逃脫不掉,無可奈何的男人!
九卿沒料到南雪凰會出其不意的出腳,竟一個不防,被南雪凰硬生生的踹下了軟榻,一股屁跌坐在地上。
滿腹邪怒剛要發,就見南雪凰站在軟榻上,居高臨下,以睥睨天下的傲姿俯視着自己,一張小臉上餘霞未退,羞裡含怯,委實嬌豔妖冶的動人。
剎那,心裡的怒火煙消雲散,望着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脣角不由的綻放出一抹瀲灩妖冶的笑容,“嗯,永生不忘。”
聽言,南雪凰神情怔了一瞬,她好像,鬼使神差的,說了不該說的話!
從地上起身,九卿拿出一張帕子,仔仔細細的擦着自己如玉般的手,“過來。伺候本座換衣。”
南雪凰回過神來,嘴角一撇,讓她寸縷未着的身子裹着被褥,去伺候他換衣,虧他想的出來!
送了個大白眼給九卿,她緊裹着被子,往軟榻
上一趴,沒好氣的道:“妖孽,我的衣衫,全被你摧殘了。趕僅給我準備衣裙。要女裝,不要男裝。”
她可沒忘記,昨兒夜裡,偷了陌清風的草藥,得罪陌清風的事情。
想了想,她又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垮下臉幽怨的嘆息,“忙活了一個晚上,還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居然沒吃到我辛苦做的龍筋。”
她忿忿的瞪了眼九卿,龍筋那麼好的玩意兒,都便宜了九卿,她連味都沒有償到!
等着南雪凰來伺候自己換衣的九卿,見她半天沒動勁,正欲把她從牀上提下來時,就見她趴在軟榻上,一臉幽怨的在抱怨。
他無奈的搖了下頭,這丫頭,還惦記着昨夜的龍筋,殊不知,龍筋早已被夜修塵那傢伙偷樑換柱了。
看她身上裹着的被子,他想了想,確實摧殘了她好幾件衣衫,他暗下決定,以後還是用脫的方式,萬一,哪一天衣衫被撕盡,兩人身旁都沒有可換的衣衫,他的女人該怎麼辦?
南雪凰要是知道,九卿在心裡還盤算,日後撕她衣衫可能遇到的情況。估計會氣的吐血!
九卿折身到軟榻前倚下,朝着殿外輕喚一聲:“來人。”
話音一落,幾位婢女手裡捧着衣裳,低眉垂頷首的進了內殿,一字排開的來到九卿面前,跪地恭敬道:“拜見九霄聖主。”
低“嗯”一聲,九卿瞥着把自己裹的像是棕子一樣的南雪凰。
南雪凰從軟榻上爬起來,看了眼婢女手棒來的衣衫,皺了皺眉,看向一旁沒有自覺意識退下的九卿,垮着小臉道:“我要穿衣,麻煩你出去?”
倚在軟榻上的九卿,慵懶的睨了眼瞪着自己的女子,勾脣邪笑,“害羞?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有摸……”
“閉嘴!”赤裸裸的事實,被九卿當着婢女的面揭開,南雪凰臉頰紅的滴血,警告的眸光惡狠狠的瞪了九卿一眼。便裹着被子從牀上下來,朝屏風後面走去。
一旁的婢女,視若無睹,壓根就沒有跟上伺候她的意思。
她皺了皺眉,折身返回到幾個婢女面前,就見幾個婢女一臉春情,癡癡的望着慵懶的倚在軟榻上盡顯風華的妖孽,恨不得像惡餓狼撲食一般,撲向軟榻上的人。
她從一個婢女的手裡拿過衣衫,冷瞥了眼軟榻上閉着眼眸,俊美如畫中仙的美男子,邊往屏風後面挪移去,邊不爽的嘀咕,道:“一個大男人,長着張禍國殃民的臉。這要禍害多少女子。”
“來人。”就在南雪凰忿然的時候,身後傳來九卿冰冷到毫無溫度的聲音,她心下一驚,倏地一下鑽到屏風後面,也不管手裡的衣服是男裝,以最快的速度把衣衫穿上,殿外的子俊,也在她穿上衣衫的瞬間,進了內殿,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九卿俊顏上是慵懶倦怠的神情,脣齒溢出的語氣,卻陰森徹骨的猶如地獄傳來,“拖下去,處置掉。”
聞聽九卿陰冷不可違抗的命令,南雪凰鳳眸頓斂,這妖孽莫不會,是要處死這幾個婢女罷?
可這幾個婢女並沒有犯錯,難道是因爲,他厭惡被女子癡望?
想到這裡,莫名的,她心裡,居然有了一絲絲的……欣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