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沒有被關入大牢。而是被南雪凰安排入住進一個院子。並且,還安排了下人伺候着。
可帝皇哪會讓南雪凰的人跟着伺候。擺明是想監視他。於是,就把伺候他的人都給遣了出去,獨留一人在房間裡運功療傷,就連身上的傷勢,都拒絕魔界的魔醫醫治。
入夜。
漆黑的魔宮一片靜諡,就連魔獸的吼叫聲都聽不到,只能聽到風吹樹葉發出的簌簌聲。
但仔細聆聽,便會發現,那樹葉發出的簌簌聲,竟不是來自樹上,而是來自地面。
皎潔的月光灑在魔界的每個角落渡上一層淡淡的光芒。
一座院子的地面上黑壓壓一片,蠕動着無數條看不清真面貌的蟲子。
那蟲子的爬行速度很快,彷彿得到某種召喚,或是聞到了某種誘惑的東西一般,迅速的朝一個方向涌去。
帝皇正爲了渾身的傷勢,潛心在牀上打坐療傷,並沒有發現,正有不知明的蟲子朝他的房間爬來。
直到那風吹樹葉的簌簌聲越來越近,一股濃烈的腐爛屍氣灌入鼻子侄,他才發現似乎有哪裡不對勁。收回功力,睜開眼睛一看,瞬間被眼前的幕嚇渾身發悚。
只見入眸的一片黑壓壓如潮水般痛來的黑色蟲子,蟲子巴掌大,觸爪看似像蜈蚣,卻又比蜈蚣的觸腳長而尖,每一個爪尖是還長着細長的嵌夾,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聞而刺鼻的屍氣。
帝皇一張蒼白的臉色嚇的鐵青,眼見黑壓壓的蟲子,從各個方向朝自已涌來,連忙從掌心砸出一團團的烈焰。
可那些蟲子竟然不怕烈焰,身上燃了大火還能飛行。
這是魔界最爲可怕的煉魔獸,不管是人,還是神,想要入魔,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人與魔界的煉魔獸和魔蟲一塊丟入煉魔鼎燒煉七七四十九天,能活着出來的魔,必然是魔中數一數二的魔。
能吸引煉魔獸出魔蟲洞,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屍氣。
帝皇一個活生生的人,除了滿身受傷,並沒有死,他身上哪來屍氣引來煉魔獸。
這是帝皇想不明白麼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他找原因的時候,當誤之急,是他解決這些煉魔獸。
否則,煉魔獸不達目地,絕不罷休的魔性,無論他逃到哪裡,都會追到哪裡。
他想是不是魔界給他準備的衣服上被動了手腳,沾了屍氣纔會引來煉魔獸。
想也沒想,連忙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朝涌來的煉魔獸揮去。
當脫下全身的衣服後,那些煉魔獸不但沒有被轉移目標,反而進攻的更加猛烈。
就連牀上,幔帳,被褥和房間的天花板上,所能看到的地方,都被煉魔獸爬滿,地面上還下腳處都沒有。
帝皇嚇的魂不附體,他身上的傷勢本就沒有好,功力也沒有恢復,眼見煉魔獸發了瘋般羣飛朝自己襲來,甩出一股風力,捲走撲來的煉魔獸,立刻設下一道結果,把自己保護起來,再想其他的辦法。
以他現在的能力和魔煉獸的襲擊,順利逃出房間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因爲只要被煉魔獸咬上一口,煉魔獸就會鑽入他的身體裡。他堂堂神族帝皇,就要葬送在煉魔獸的口中慢慢的變成半魔半神的怪物。
他絕對不允許自己變成半魔半神。
眼見着煉魔獸爬上結界,把整個結界都爬的滿滿的拼命的咬結界光壁,想要把結界咬破。帝皇緊張的一顆心都快從喉嚨裡跳了出來。
但他也不是個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思索着,究竟是因爲什麼,令這些煉獸魔盯上自己。
南雪凰一定是暗中動了手腳。
垂下眼眸在身上掃過,忽然發現身上的傷口在之前的運功醫治下,並沒有癒合好轉的跡象。
不但如此,傷口裡面還往流出一絲淡黃色的液體,那絕對不是血。
他用手指從傷口上抹了一點淡黃色的液體,湊到鼻息前,一股油膩的氣味灌入鼻子。
他神色陡然大變,五官頓時變的猙獰扭曲起來,像是要吃人一般駭人。
“雪櫻,雪櫻……”他顫抖着手,盯着手指上的黃色液體,恨憤的雙眼噴火,渾身顫抖着咆哮着,“雪櫻,你卑鄙無恥,言而無信。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怒吼聲撕破魔宮的夜,惡毒的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裡。
夜修塵眉眼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繼續休息。
九卿緊摟着懷中的小女子,把脣印在女子的額頭上,紫色的眼眸深深的凝着她安靜的容顏,勾脣魅笑,“丫頭,你這是幹了什麼好事,竟讓這皇這個時辰還惦念着你。”
南雪凰沒有睜開眼睛,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朝九卿懷中鑽了鑽,把頭擱在他的頸窩,蠕動着脣畔在他的脖子上親了一下,慵懶的軟着嗓子嘟囔着:“我哪有。只是白日時,在潑他的水中滴了兩滴魔獸的屍油。”
九卿聽言忍不住嘴角一抽,但看着小女子甜甜的睡顏,眼底的寵溺越發的深了,把緊摟在懷中,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裡融入靈魂中一樣:“睡吧。他能不能活到明日,就看他的造化。”
醒下還沒有一個時辰,南雪凰,九卿和夜修塵幾個人,就被帝皇一波高過一波的慘叫與咒罵聲吵醒。
負責暗守帝皇的魔兵前來通報,帝皇要求見南雪凰。
南雪凰只當沒有聽到,窩在九卿懷中不想起身,便打發了那魔兵回去跟帝皇說,萬事等到明日再說。
可小命快要不保的帝皇,一刻也等不了,哪還能夠等到明天,一邊修補被煉魔獸咬破的結界,一邊扯着喉嚨叫喊着南雪凰的名字。
他知道,南雪凰能夠聽得到。
南雪凰確實聽到了,但卻沒有馬上從溫柔鄉里起身去見帝皇。
而是二個時辰之後,補充好睡眠,才從九卿懷中出來,伸着懶腰,伸手在九卿的臉上捏了一把,跟九卿說:“我一人去就好。很快就回來。”
九卿手指勾着南雪凰的下巴,湊上誘人的紅脣在她的脣畔上烙上一吻,說了句“等你”才戀戀不捨的讓她一個人去見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