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終於甦醒了
短短十幾分鍾,帶來的籃子就已經被裝滿了,鍾離感嘆,當初她爲了抓一條魚浪費的時間,以及力氣,再比比眼前的場景,這真的不敢去比了,不然會慚愧死的。
等籃子實在裝不下了,鍾離卻爲難了。
看着水裡漂浮着魚肚白,忍不住上前詢問還在忙着抓魚蝦的景天。
“師父,已經裝不下了。”鍾離提醒到,景天這才擡起頭,得知籃子已經滿了,只是應了一聲,這才爬上了岸。
“師父,那這些魚怎麼辦?”在抓的過程中,鍾離有發現這些魚兒就好像是被人禁錮住一樣,沒有死,只是根本無法動彈。做這一切的,只能是景天滴下去的那東西。
“不用擔心,你看着。”景天說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東西,鍾離有注意到那一瓶和之前滴過的那個明顯不一樣。
景天將東西滴下,幾個地方都滴了,然後回到鍾離身邊微笑道:“好了,沒事了。”
“可是……”鍾離還想要說話,可是眼前的景象又一次讓她驚呆。
只見水裡的魚兒好像排練一樣,按照先後順序紛紛活了過來,蹦達幾下就潛入到水中,沒了影子,就連水裡撿剩下的小蝦也都活蹦亂跳的潛入了水中。
好神奇!
鍾離驚呆了。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鍾離驚訝萬分,對於景天則是更加的佩服起來。
“嘿嘿!”景天得意極了。
在回去的路上,景天和鍾離一起將籃子提回了家。景天挑選了一條最爲順眼的魚讓鍾離作爲晚餐的主菜,然後就和鍾離一起把剩下的魚兒找了一個特別大特別大的水缸放了進去。
依舊和之前一樣,景天掏出那瓶東西,輕輕的滴了幾滴,很快水缸了魚兒跟沒事一樣,各個遊得自由自在,壓根不知道他們已經換了個地方,即將陸續成爲某個吃貨的美食。
“之前滴的是麻痹粉,後來滴的自然是解毒劑,這些東西藥效不大,藥效也就半個時辰,完了就跟沒事一樣。”景天將口袋裡的藥拿出來給鍾離看了個究竟。
鍾離看着手中的兩個小瓶子,越發的覺得這些東西神奇。
“這東西對什麼東西都有效,只要是活的,不過依據物體的大小來算計量。”景天重複道,然後把東西收回。
鍾離依舊好奇不已,在心底琢磨着什麼時候給師父討了兩瓶過來玩玩,只要那麼輕輕一滴,一切東西就不能動了,真神奇。
晚飯的時候,頭一道菜自然是鮮美的魚兒燙,因爲景天強烈要求要做紅燒,可是鍾離認爲做湯可以給牀上那人補補,就擅自做了燙。
“唉……看來牀上那個傢伙比我來得幸福。”景天臉上一副被比下去的失落表情,活生生的嫉妒。
“師父,下次我做更好吃的味道給你,你不是說要給那人補補,所以先就將着。”鍾離安慰道,景天這才換了一副表情。
“我要吃魚頭。”景天直接開口,鍾離趕忙把魚頭夾了過去,景天這才安靜了下來,乖乖吃東西。
可是飯後問題又來了,這麼大一條魚居然被吃光了。鍾離都有些不敢相信,雖然她也吃了不少,可是怎麼吃也不至於把這麼大的魚吃光,因爲她在做菜之前就特別選的最大那條。
看着桌上僅僅剩下的燙,和景天面前堆得跟小山一樣的魚骨,鍾離算是找到問題的原因了。
“師父……”鍾離無奈的開口,景天這一定的故意的,絕對是。
“呃……”景天擡起頭,打了一個十足的嗝,然後才一臉不解的盯着鍾離道:“什麼事,徒弟?”
“沒事。”鍾離嘆氣,這要是再說有事,不知道下次牀上那人還能不能喝到湯,不過那人還沒有甦醒,吃其他東西也是個未知數,所以喝湯暫且是不錯的決定。
景天吃飽後就一個人出去了,說是吃太多了要出去散步消化一下。鍾離當然沒有興致跟着一起去,待景天離去,鍾離又把魚湯拿去熱了下,纔來到房裡,依舊是認真的一口一口的餵給牀上的人喝下去。
比起以往的艱難,現在男人有了吞嚥的自覺,喂起來方便多了。
喂完一整碗的湯,鍾離用手帕幫男子嘴角擦了擦,收拾了東西就出去了,離開的鐘離並沒有發現,牀上躺着的人,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
接連兩天過去,鍾離依舊無微不至的照顧牀上的人,這期間景天又過來湊了次熱鬧,大呼牀上的人,享福死了,這死人都能照顧成活人了,命大的跟個石頭一樣。
鍾離只是笑笑,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景天會把人命和石頭相比,但是有一點景天還算是對的,牀上這人的命,確實很大,這麼久的治療堅持了過來。
那一晚,鍾離在景天的強烈要求下,做了一盤油燜大蝦,至此鍾離從景天手裡利誘到兩瓶特殊的東西,一瓶麻痹煩,一瓶解藥。
飯後,鍾離又打了熱水去屋裡照顧男人,這一次景天直接溜得沒了影,鍾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照顧別人這樣的事情,尤其照顧行動不方便的人,鍾離自認相當熟練。因爲上一世,她還在是蛋糕店服務生的時候,她和幾個打工的姐妹一起,會在節假日放假的時候去到養老院幫忙照顧老人。
她沒有親人,從小也是在孤兒院長大,沒身份沒地位,當然也沒有感受到什麼親情,去養老院幫忙,也只是想要感觸一下作爲一個晚輩照顧長輩的那份期盼。
而每一次去,見到那些養老院老人拽着她的手不讓走的時候,她有太多的無奈,多麼希望她的親人在身邊,即便沒有錢,即便沒有多好的家境,那麼她也會盡責去照顧身邊的每一位家人。
家人,這個詞彙是多麼的陌生,曾經一度以爲陳奇這個完美的男人,會成爲她生活中的唯一,可是這份唯一來的太突然,去的更突然。
鍾離回神,發現自己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心裡難免有些緊張,不該想的,不該想的。這才意識起自己是在幫牀上的人擦洗,鍾離認真了不少,輕輕的每一個動作從男人已經轉好的傷口上拂過,總是擔心水滴會濺到他,鍾離更加的小心起來。
簡單的擦洗過後,鍾離看着牀上躺着的人,輕聲道“你到底是誰?快點醒過來,你知道嗎,已經睡了很久了。”
說什麼話,牀上的人都自然是聽不到的,鍾離收拾了東西,把水端去倒了,也回房去休息了。
屋內非常安靜,牀上的男人依舊平靜的躺在那,只是這一夜,牀上的男人被那溫熱的手帕輕輕拂面,那一股暖意,漸漸喚醒了男人的神智。